谢崇一句话就让漼广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深吸了一口气一甩袍子就直接走进了御书房。
赵升见状也连忙走了进去,而里面的侍女也早就注意到了外面的来人,已经轻轻的把周喻给叫醒了过来。
等到左右从漼时宜大腿上刚刚爬起来,就见到了气冲冲进来的漼广。
仿佛是被抓包了一样,漼时宜见状也连忙红着脸从御座上站了起来朝着漼广迎了过去,盈盈一礼:“舅舅。”
“嗯。”
漼广沉闷应了一声,直接来到大殿中间想找个地方跪下行礼,但着实很难找到个合适的位置。
周喻看见漼广的样子就没忍住一笑,漼时宜会害羞但他可不会,都老司机了在约会的时候被女方舅舅抓包他可不在意。
见着漼广脸上那副进退不是的表情,周喻哈哈笑道:“免礼罢,太尉无需多礼。”
漼广御书房中堂中乱七八糟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无奈拱手道:“谢陛下。”
周喻看了其他人一眼:“今日人这么齐出现在朕面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汇报?”
“臣……”漼广刚说了一个又忍不住看了看乱糟糟的环境,无奈的从袖口中掏出一份文册放在了周喻的桌上:“臣却有事情要向陛下汇报。”
周喻看了一眼边上的侍女:“把朕的这些小东西们都带出去吧,给各位赐座上茶。”
等到侍女们带着周喻的那些小宝贝们离开,漼时宜也跟着告退离开去了旁边的殿中。
等御书房里收拾妥当之后,这漼广才终于是松了口气,跪在了地上对着周喻道:“陛下至今已经登基数年今亦也十五有余,时宜更满十八,直至今日后宫主位都还空置,陛下甚至连妃嫔都无一人。”
“先如今国体震荡坊间朝臣都是流言蜚语,若再如此下去恐升祸端,还望陛下为了国家朝廷考虑,尽早完婚早日诞下子嗣以固国本啊陛下!”
除了漼广之外,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一脸郑重的道:“望陛下早日成婚,以固国本。”
“都这么严重,朕不成婚不生子就引起了朝堂震荡了?但也不至于让你们一起跑过来跟朕说这件事?”
周喻虽然觉得现在还是太早了一些,可也知道这是这个时代的必然性,太子确实是很重要,作为皇帝的确应该早日诞下子嗣才能让朝臣心安。
之前拒绝是确实不合适,那时候他才十三漼时宜也不过十六的年龄,这个年龄就结婚周喻是在是接受不了,所以故意拖延了下来,但没想到这时间过得还挺快晃眼就已经过了两年。
见到自己的几位弘股之臣都来了,周喻也明白这件事是拖不下去了,想了想也就点了点头。
“就允了你们早日成婚可以了吧,漼氏时宜知书达礼、贤良淑德且为先皇钦定,可为皇后,你们定下个日子就择日完婚吧。”
“陛下圣明。”漼广恭维了一句,随即又道:“不过陛下,后宫空置多年还需尽早充实,臣有名册一本,记录了各大臣家中适龄女卷之画像详细,皆为适合充实后宫之人,还请陛下再做斟酌。”
周喻乐了:“你这意思是我娶一个还不行,还非得一起多娶几个?”
漼广点头:“这是自然,世家、宗室、异姓王皆需考虑,陛下至少还得从中各选一人。”
周喻有点好奇:“先皇也是如此?”
“是。”漼广拱手道:“先皇在太子期间就有妃子四人,在位期间又充实后宫增添了十数妃嫔,曾也有几位皇子,但除了陛下之外皆以早夭,故多添皇子也是陛下你重要的任务。”
“这样啊。”
周喻点点头,拿起了刚才漼广放在台桉上的册子打开就看了起来,一幅幅由画师精心绘作的图画映入眼帘,画工卓越神似形似,而以艺术的人眼光来看……
看得出来个屁!
周喻反正也不太明白古人到底怎么通过一张抽象画去对人进行识别的,周喻自己是做不到这点,只能是通过这些画看出一些特色的地方,也就是一个神似罢了。
随意翻看了两下,周喻无语道:“太尉,就这几张图我可看不出来什么啊。”
“为何看不出来?”漼广莫名其妙,道:“陛下颇有画技,怎能看不出来画中所会女子大多皆为样貌尚佳之人。”
周喻朝着漼广招了招手:“你来你来。”
漼广来到周喻旁边,周喻指着一副其中一副:“朕就只能看出这女子身材似乎不错,眼角有一美人痣。”
漼广低头一看就道:“形态优美,骨相尚可,眼神清明,是上佳之相也不缺少魅意。”
周喻愣愣的看了看漼广,翻了一页又道:“这个呢?”
漼广又看,想也不想的道:“嗯,此女应为戚胡人,目光饱满有神,但颧骨略高,形态傲慢又内有媚骨虽有皮相但并非上选,不是一个老实人。”
周喻也低头看了看图后的说明,确实是个戚胡人,正巧还是那个送熊猫过来的太原王金荣之女,金贞儿。
周喻感觉莫名其妙:“可能是这里面有什么规律我没发现?还是我太蠢了?”
“赵升,去把漼时宜给朕过来,在拿几支炭笔过来。”
漼广不明白周喻要干嘛,随即就退到一边等待起来。
没多久漼时宜和赵升拿来的炭笔都到了,周喻就拿着炭笔直接对着漼时宜画了起来,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一张黑白肖像素描画就出现在了周喻的陛下。
“来来来,你们都来。”周喻朝着几人招招手,漼广等人也连忙围了过来:“看看,这才是肖像画,这样的才能一目了然的让人看清楚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长相,漼太尉你那种玄学看面我真的学不会。”
“拿去给画师看,让他们学学以后就这么画,两种画法融合融合给朕画点能够让人一目了然的。”
刘元一看就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嘶,陛下的画技简直惊为天人,竟然能够随手画出如此真实的画来,若是早先年就已经有如此画法,臣也不至于娶了一个……哎。”
刘魏盯着画两眼发光:“绝世之画,臣恳请陛下将此画赏给臣。”
“放屁,此乃未来皇后,你想要珍藏皇后之画!”漼广怒着怼了一句,又把画送回了周喻受伤,随后对周喻道:“还请陛下自行留下此画。”
周喻道:“行了,到时候我重新画一副近侍的画便是。”
漼广闭眼想了想周喻画出来的真实画像,随后无奈道:“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但画师学习新的画法需要时间,前往各州重画也需要时间,这一耽搁恐怕便是几个月,臣的意思是要不陛下还是再先看看刚才的画册?至少各挑选一人,陛下可以放心,其中皆无样貌丑陋之人,到时候也好随新皇后一同入宫。”
漼时宜站在旁边老老实实的,就当什么都听不见,两只眼睛就这么看着周喻身前台桉上的那张素描。
周喻看了一眼漼广,无语的拿起刚才那本画册又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道:“太原王金荣之女金贞儿算一人,既是异姓王又是戚胡人,太尉觉得如何?”
漼广想了想,点头:“尚好。”
周喻随手翻着图册,很快就选了又从宗室和世家中选了两个出来,总之周喻可不会亏待自己。
选好之后漼广也就记录下来,两人如儿戏一般就搞定了周喻纳妃的事,要不是漼广没办法,其实也不想要如此儿戏。
见到漼广还想说些什么,周喻就直接打断道:“行了,就先这样,以后需要充实后宫就让人入宫采选就是但也无须大动干戈,仅以贵族世家朝臣诸王宗亲之女为依据,或是名满天下之美人才女可有资格,毕竟这是朕娶妻,这种事朕还是要亲自看看才好决定的。”
漼广见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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