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北魏末年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五章平定叛乱对历史的真实性怀有高度责任感的张师齐,也不忘把高澄与元善见相见一事,如实记载:
‘帝与樊子鹄密谋,欲害大将军澄,事泄,乃请罪于澄。
澄曰:陛下无罪,此逆贼蛊惑人心之举耳,澄知,陛下于高氏,无生二心。
帝乃泣曰:贵我者,大将军与高王也。大将军为我掩过,全我名节者,亦大将军也。善见愿尽心侍奉,以报大将军恩义。
澄曰:陛下天下至尊,何言侍奉他人!
帝羞愧,不能对。’
虽然当事人元善见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跟樊子鹄密谋,但张师齐说他是,他就得是。
因为笔在张师齐手上。
不把元善见黑个彻底,怎么显示大将军的宽宏大量,将来大将军篡位,那也是元善见苦苦相逼的结果。
大将军步步退让,却换不来元善见良心发现,最终不得已而为之的结果。
高家父子可是一心要做大魏忠臣的。
张师齐都决定了,以后修魏史,必须整个忠臣列传,褒扬忠贞之士,而高家父子必须拥有名字,还要是第一、二位。
当他把这一想法告诉高澄,却被不慕虚名的小高王一顿训斥。
这也是自尉景一事后,张师齐第二次受到高澄的训斥。
在如实记录尉景一事时,张师齐不忘小高王的教诲,记录高澄的罪过,于是又写下高澄吃牛一事。
等到高澄有闲心翻阅记录时,看着一连串的吃牛记录,瞬间黑了脸。
他觉得这记载要流传后世,后人非给自己取个牛皇帝,或者齐牛帝的名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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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斥之后赶紧命张师齐修改,并收回记过之言。
临了,高澄还暗自感慨,人的道德水平一高,别人鸡蛋里挑骨头都找不到黑点,不然张师齐怎么只抓着吃牛的事不放,翻来覆去的写。
不管怎么说,元善见紧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不用担心受到樊子鹄的牵连。
当然,也许是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太憋屈,回到宫城,在只有心腹在场的时候,少不了又是一阵哭诉。
高澄并不知道元善见的委屈,也没时间理会。
樊子鹄在兖州公然叛乱,污蔑忠良,说贺六浑欺凌天子也就罢了,他高澄什么时候欺负过天子。
有人在自己面前说天子的坏话,高澄都恨不得杀了那人,再戳聋自己的耳朵。
张师齐是用笔写的,不是用字面意义上用嘴说的,当然不算。
这么一个大魏忠臣,被人泼了脏水又怎么能忍,于是高澄点齐洛阳京畿兵一万一千人并一千亲卫西进,过虎牢时,又加北豫州刺史段韶及麾下五千步骑,至大梁(河南开封),斛律光麾下三千人也整装待发。
驻守南方的高敖曹、尧雄,因高澄担心南梁凑热闹,并未被调动。
高澄过大梁后却放慢了行进速度,与侯渊演了那场戏,哪需要侯渊战场起义,安心等着送人头过来便是。
若是侯渊退缩,不想办法将樊子鹄、大野拔的人头送来,他高澄就把侯渊的书信给樊子鹄等人送去。
小高王在不当人这一方面,从来都是不当人。
面对高澄合计两万大军,号称十万人逼近,樊子鹄向大野拔与侯渊求援。
南青州刺史大野拔领军至兖州治所瑕丘(山东济宁)城外,樊子鹄出城迎接自己这位铁杆好兄弟。
不久,青州刺史侯渊领军抵达瑕丘,共襄盛举。
深信侯渊与高澄决裂的樊子鹄与大野拔出城迎接,与侯渊相谈甚欢。
侯渊并未有异动,反而时常只带少量亲随出入樊子鹄、大野拔的营中,商议军务,取信于人。
他是内鬼,当然不怕,要真有人反水想杀他,大不了说明情况一起干嘛。
高澄即将抵达兖州与西兖州的边界时,侯渊又请樊子鹄与大野拔往自己营中议事,二人不疑有他。
然而却没想到侯渊这批深水狼反了水,将进营的樊子鹄与大野拔并其亲随一并斩杀,获取二人符信后,迅速控制了瑕丘局势。
随后将樊子鹄与大野拔的首级献给正向瑕丘进军的高澄。
确认过身份之后,高澄才终于松了口气。
都准备好侯渊若再不给自己送头,他就要安排人给樊子鹄送信了。
其实高澄原本准备了两出戏,被舍弃的那一出是将侯渊调职,侯渊不遵,将上任青州的刺史驱逐。
这样的做法当然也能取信樊子鹄,但损害的却是朝廷的威信。
最终小高王在朝廷权威与自己名声受损之间,选择了后者。
洗白还不简单,把罪责都推给崔季舒就是,就说是他擅作主张,小高王都把崔季舒给带上了。
两万大军进抵瑕丘城外,侯渊出城迎接。
虽然前两位没有好结果,但侯渊确实例外。
按照高澄给的剧本,小崔向侯渊负荆请罪,言说自己为了试探侯渊对朝廷的忠诚,用错了方法,这才多有冒犯,而侯渊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忠贞。
侯渊赶紧扶起崔季舒,自责他将崔季舒驱逐的做法太过无礼,无论如何都要将那名美妾赠送给崔季舒。
崔季舒顾辞不受,侯渊不得已才放弃了这种想法。
虽然小崔还担不起相这个词,但一场南北朝版本的将相和后,史书记载侯渊与崔季舒的冲突纯属误会。
侯渊心甘情愿要将美妾相赠了,小崔都拒不接受,又怎是贪图美色之人,当日索要之言,只是试探而已。
就连进城前询问妓女,都被美化成为了让侯渊放松警惕的做法。
至于高澄,整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身在洛阳的他,对所有的事情,包括元善见与樊子鹄密谋,全都一无所知。
高澄可没一点坏心眼,他都是被动忍受别人的迫害,不得已才反击。
大家什么时候见他害过人。
京畿军接管城防后,高澄方才入城。
无论如何总算是保住了兖州,历史上娄昭领军征讨樊子鹄,围城久攻不下,之后采取引水灌城的方法,始终拿不下瑕丘。
最后无奈,派人招降,樊子鹄拒不接受,大野拔却反水,杀了樊子鹄向娄昭献城投降。
正因为瑕丘难下,无论对贺拔胜,还是对樊子鹄,高澄都没想过强攻。
若是侯渊不当内应,他也要另想办法,通过不坚定的大野拔来杀樊子鹄。
不过有了侯渊的帮助,就用不着大野拔了。
入瑕丘后第一件事便是命令段韶、斛律光、高季式三人领部曲一万一千人入南青州剿灭大野拔的余党。
如今大野拔身死,南青州轻易可下,这样白捡的功劳,当然要便宜自己的心腹。
另外九千京畿军驻守瑕丘,大肆搜捕樊子鹄的党羽,又是许多人头落地。
高澄没有急着让侯渊回青州,两人食则同桌,寝则同床,彼此间的感情迅速升温。
侯渊也深信自己获得了高澄心腹这一身份。
小高王也不止与侯渊玩乐,他把捷报送传晋阳与洛阳,再为侯渊请功之余,还向高欢请示,要授崔季舒兖州刺史一职。
这也标志着高澄开始把势力向东部拓展。
这样清闲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太久,他收获了尧雄的求援信,来不及等待段韶等人回师,当即与侯渊合兵南下,准备救援豫州。
正如高澄先前预料,萧衍眼见兖州、青州、南青州三州叛乱,决定帮帮场子,命陈庆之由白苟堆北上进攻豫州,以支援樊子鹄所掀起的三州叛乱。
陈庆之以部将李洪芝、王当伯为先锋,出兵北伐豫州。
李洪芝、王当伯袭破平乡城,继续北上。
尧雄于途中设下伏兵,趁李洪芝、王当伯无备,大军杀出,一举歼灭陈庆之先锋部队,生擒李洪芝、王当伯等人。
得胜后的尧雄火速回师豫州城固守,这样的做法也让陈庆之知道了尧雄的虚实:兵少无援。
而潜伏的探子也及时回报,高澄由西兖州东进,佐证了陈庆之的猜测,在留心周边州郡的同时,陈庆之亲领大军逼近豫州城。
因为南梁在各处边境屯兵异动,身处豫州的尧雄知道自己短时间内难有援兵。
高澄必须东进,逼迫樊子鹄向大野拔、侯渊求援。
因此,在歼灭陈庆之先锋,挫其锐气后,尧雄没有听从部将们乘胜再寻战机,袭击陈庆之的建议,选择立即回师。
当陈庆之抵达豫州城下,部将们劝尧雄固守待援,尧雄又力排众议,决定趁陈庆之立足未稳,又兼士卒疲惫,出城与他交战。
尧雄领五千京畿兵出城,自身奋勇当先,养精蓄锐已久的京畿兵面对风尘仆仆的梁军更是所向披靡。
尧雄身受两处创伤,却死战不退,部众士气更盛。
而陈庆之的缺点也在这样的短兵相接中暴露无疑。
挽不了弓,骑不了马的陈庆之不能如尧雄一般,身先士卒用自己的武勇鼓舞士气,他的智谋在纯粹的厮杀中毫无用处,而激励人心的话术也没有时间让他施展。
于是,曾经领七千人创造北伐奇迹的名将,却在短兵相接中,麾下三万大军被尧雄五千人打得落荒而逃。
沿途被迫丢弃辎重无数,但有了高澄的一系列整肃风气的举动,如今的京畿兵已经不再会发生襄阳之战时劫掠物资险些兵败的事情。
尧雄一路追击,俘斩甚多,更是缴获大量物资。
陈庆之虽然狼狈,但至少好过曾经全军覆没,不得已化身僧人逃命的凄惨处境。
尧雄回到豫州城,当即向高澄发去捷报。
高澄在半道接到了捷报,兴奋得比平常多吃了半斤牛肉。
但依旧拉着侯渊继续南下往豫州进军。
陈庆之恰逢新败,士气正是低落的时候。
来而不往非礼也,萧老头一直给自己找麻烦,这次不给他来一下,小高王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将目光瞄准了南梁重镇白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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