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离家,是为了让千万人能够回家

  印第安人要逆天正文卷第六章我离家,是为了让千万人能够回家“安德烈!”鲟鱼和熏鱼大叫了一声。

  只看见玛利亚妈妈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血洞,然后向后倒了下去。

  临死前的她大约是想挣扎一下,手中的匕首在安德烈的脖子上拉了一下,但是那时候她的手臂已经不听使唤了,所以划在了安德烈的肩头上。

  安德烈呆呆地站在原地。

  鲟鱼和熏鱼朝他奔了过去,一把将安德烈抱住。

  “安德烈!”

  “费舍尔?我是……还活着吗?”

  “你还活着,安德烈!你还活着!”

  安德烈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安德烈,你还活着!别害怕,安德烈!斑鸠来了,斑鸠来了!我们得救了!我们的好日子已经来了!”

  安德烈还不知道谁是斑鸠。

  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好日子’。

  他在鲟鱼和熏鱼的怀抱中呆立了很久,才轻轻地说:“费舍尔,我想回家……”

  ……

  斑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接受别人的威胁。

  人质?

  也许在将来的战斗中,会有无数次机会,他会面临和今天同样的情况。

  现实的冰冷,早已经将他的心凉透了。

  他一次又一次地对白人寄予美好的希望,但是,从来没有一次,他的希望被实现过。

  这一次,即便他不开枪,难道那个修女真的会做到她所说的诺言,放了安德烈吗?

  不,不会!

  她只会得寸进尺地要求更多。

  筹码如果有用,它就会被一直使用。

  所以今天,即便斑鸠他不是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今天他也一样会开枪。即便那个人质不是安德烈,而是其它的什么人,他一样会开枪。

  谈判?

  和白人的谈判,只有一种——斯科特式的谈判!只有当对方不得不按照自己的命令去做的时候,才是唯一合适的谈判时机。

  只是到底上天给了他一个‘金手指’,让他避免了陷入选择困难的境地。

  “好了,休息吧!该警戒的警戒,该休息的去休息!大家都累了!”

  斑鸠将枪递给比索,轻轻地说到:“水车、比索、巨硬、红云,过来开会!”

  斑鸠向门内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鲟鱼,你也来!”

  “斑鸠,我叫鲟鱼和熏鱼!”

  斑鸠愣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

  ……

  这一次,斑鸠之所以来到布兰卡山,倒不是完全为了解救鲟鱼和熏鱼。

  如果只是为了这样的目的,完全用不着他自己亲自来。

  现在的斑鸠,是一个拥有三支军团,部落人数高达万人的大酋长了。

  马德雷山林中,斑鸠部落迎来了真正的和平。不但山林中的印第安人纷纷依附过来,便连山外的白人都不再进攻马德雷山了。

  即便是安德森都没有想到,以前他跟着大树酋长的时候,曾经无数次向白人乞求过‘和平’,条约签过了一份又一份,可是‘和平’却从来未曾真正的降临过。

  反而是斑鸠部落,在山外将白人军队杀得人仰马翻,人头滚滚,反而‘和平’了!

  这道理,真是荒谬!

  山外的白人军队将马德雷山林彻底地封锁了起来,以斑鸠部落所在的布兰卡山为圆心,几乎是围成了一个铁桶一般。

  莫说棉花、食物等补给,便是天空飞进去一只鸟都会被白人军队的枪手给打下来。

  在这种情况,斑鸠部落的‘和平’,显得更加寒碜而艰辛。

  好在格兰德河贸易公司很有办法,贸易线并没有彻底的断绝。虽然说一个印第安人辛辛苦苦卷了一个月的烟叶,只能换回山外一条裤子。但是部落的族人总算是还有裤子穿。

  普通的族人就不必说了,便是连鹦鹉、盐巴这等旗主,连杰罗尼莫、十五美元这等军团长,每日的食物配额都只有两块玉米饼。

  这还得多亏了去年的时候,烟男的大桑田取得了丰收。若非如此,偌大的一个斑鸠部落,便连拿得出手的交易品都没有。

  到了这个时候,鹦鹉等一众人等,便更加在心底钦佩斑鸠的目光朝前,思虑深远。

  似乎从一开始部落落足在布兰卡山的时候,斑鸠就已经料到了今天困难的局面一样。

  ……

  部落变大了之后,自然便又多了很多事情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学校、医院等等公共设施,也都陆陆续续的修建了起来。

  虽然学校的老师来自各个部落,用着五花八门的语言,但是,无论哪种语言,他们所教授的生存的道理总是一样的,数学的逻辑也都是一样的。

  总不至于阿帕奇人的数学是1+1=2,到了纳瓦霍人那里,1+1便等于3了!

  不知道哪个被灭了的部落里站出来的老祭司,伊伊呀呀地在语文课堂上讲述着流传得面目全非的神话故事。孩子们却很喜欢,同样一个故事,每个孩子听到的却是不同的版本,这让他们的争吵很是有趣,有点类似于‘张飞和岳飞谁更厉害’这种感觉。

  先前所有人都在担心部落人一多,语言沟通会成为大问题。

  可是真的到了部落大了,大家反而发现,语言的问题其实并没有那么大。

  所有人都饥肠辘辘,所说的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的事情,“阿巴阿巴”几个简单的单词就完全够用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南海北的语言开始融合,时常会听见一个人上一句说着阿帕奇语,下一句便说成了基奥瓦语。

  总之,语言这种事情,以斑鸠部落目前这种只能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这种状况,根本就不够资格考虑这么高级的问题。

  ……

  至于医院,基本上遵循‘断舍离’的方针:手痛砍手,脚痛砍脚!

  莫说此时的印第安部落,便是号称‘文明’的白人世界,此时也基本上遵循着这个方针。

  传统的经验医学向现代医学的转变还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微生物学的奠基人巴斯德此时还在上中学,青霉素的发现还有一百年左右的时间,欧洲大陆正在‘霍乱’的威胁下无助地向神灵祈祷,辉瑞公司一边卖肥皂一边卖炸药——

  两百年后人们对于理发店门口红色和蓝色的旋转灯柱习以为常,但是在19世纪中期,这代表着理发师通常兼职做手术。反正都是同一套设备,洗剪吹附送砍手砍脚服务,能给病人最贴心的关怀!

  巫术和草药是部落医院的一大特色,斑鸠也并没有完全禁止。只是他自己从来不去相信而已。

  在他的带领下,部落的人们,但凡有点地位的,一旦生病之后,都喜欢硬生生的扛着,不然便会被人瞧不起。

  实在扛不住了,才会找点草药吃吃。

  至于巫术,那是代表着懦弱,代表着向死神屈服。一般人宁愿死也不去看巫医。

  所以,斑鸠部落的医院生意都很不好。

  ……

  这是一个被封锁的部落,满身上下都显露着荒谬而又自得其乐的氛围。

  和平的代价,是饥饿和贫瘠;自由的代价,是被封锁和孤立。

  部落一边在欣欣向荣的壮大,一边却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

  就是在这样一个荒谬的时期,斑鸠离开了他的家,将部落交给了洛岑和十五美元,只带着他的托纳提乌军团,来到了陌生的布拉克山,一个苏族人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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