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导演了玄武门事变
噗噗噗。
池塘里的鱼浮现在了水面上,频繁的吐泡泡。
天空灰蒙蒙的,一股子闷热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老天啊,要下雨就赶紧下,憋着做什么呢……”
“让人心烦。”
封德彝坐在自家池塘前垂钓,却半天钓不上来一条鱼,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心情不禁有些烦躁。
“老爷,太子洗马魏征求见。”
仆人出现在他身后,恭声禀报道。
封德彝眉头一皱。
“魏征?他这个时候跑来找我……”
他略一沉吟,道,
“你去,叫他到书房等候,我马上就来。”
“是。”仆人应声而退。
“太子,秦王。”
封德彝扔掉鱼竿,负手喃喃道,
“太子啊,秦王啊……”
“……太子吧。”
……
封府书房内。
魏征轻抚着胡须,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玄成啊,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封德彝面带笑容,一边走进来,一边拱手道。
“见过封相。”魏征缓缓起身还礼。
“害,什么封相不封相的,多见外,你叫我老封就行了,咱俩差不了多少岁数,你喊我老哥都行。”
封德彝举止亲昵,拍了拍魏征的肩膀,热情道,
“来来来,尝尝我珍藏的山茶,若非贵客,我可不拿出来招待啊。”
说着,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包茶叶来,亲自泡上两杯。
“封相太客气了。”
魏征澹笑着低头道,
“魏征不过是东宫小小一个洗马郎,哪里能得封相如此招待?”
“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话虽如此,他还是从封德彝手中接过了茶杯。
“洗马郎?我倒是羡慕你这个洗马郎呢!”
封德彝叹道,
“你啊,是前途无量;我呢,是日薄西山咯!”
“等将来太子爷登基,我差不多也就隐退了,而你,到时候八成就是魏相国啦!”
“说句俗的,我可也得巴结着你,以后好照顾照顾我的子孙后代呐……”
魏征闻言,却是有些讶异。
往常的封德彝,似乎没有这么热情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
莫非……
他心中一动,旋即便开门见山道:
“未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说不定封相能当两朝重臣呢……这个就先不论了。”
“在下这回是奉太子殿下之命,来请教封相一些事。”
封德彝放下了茶杯。
“玄成请说,既然是太子殿下问询,老夫知无不言。”他正色道。
魏征轻轻点头。
“其实也没别的,就是想问问昨天夜里,陛下单独召见封相密谈了半个时辰……”
他目光炯炯,缓缓道,
“是否是在讨论秦王之事?”
“太子想知道,陛下现在对秦王是个什么态度?”
面对魏征逼人的目光,封德彝闪开了眼神,随手握住了茶杯。
“这个嘛……”
他略一犹豫,摇头叹道。
“倒不是老夫不想说,只是昨夜陛下曾嘱咐过,不能将密谈之话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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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欺君之罪,我可不敢犯呐……”
魏征恍然。
“原来是这样……是在下冒昧了。”他拱手告罪道,
“无妨,无妨……”封德彝摆了摆手。轻抚胡须。
魏征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茶,而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双手递给了封德彝。
“这是?”封德彝讶然。
“太子殿下亲笔写就,请封相亲启。”
魏征回了一句,而后品评道,
“这山茶滋味儿的确不错,封相好品味。”
封德彝拆开信封,仔细阅读了起来。
而魏征也不急,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品茶。
片刻过后。
“啊……”
封德彝微微闭上眼睛,而后缓缓睁开,有些激动的道,
“太子殿下待臣之恩,真是太厚了!”
“老臣……承受不起啊!”
“不,封相,您承受得起。”魏征双目如炬,郑重道,“以您之才,若能帮太子大忙,何愁身后之事?太子殿下信上所言,真实不虚,还请封相好好考虑!”
哗啦。
封德彝再度掀开书信,又看了好几眼,方才深吸一口气。
“既如此,老夫纵是拼着欺君,也要给太子殿下交个底了。”
他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而后压低声音道,
“陛下,这回八成是要废黜秦王了,且就在眼下!”
“玄成你回去务必告诉太子殿下,目前一定要稳,四平八稳!只要他沉稳下去,不要乱动策略心思,最终一定是他笑到最后。”
“若陛下召见太子,记住一句话……”
封德彝将嘴巴凑到魏征耳旁,说了一句话。
魏征目中精芒闪烁。
“封相之言,真乃金玉良言!”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拱手下拜道,
“玄成记住了,回去一定叮嘱殿下周全!”
“如若事成,太子殿下的第一道承诺,将立马兑现。”
“光阴宝贵,魏征先行告辞复命去了。”
封德彝给予的信息太重要,他必须马上返回东宫,尽数告知太子!
“请。”
封德彝抬手道。
望着魏征匆匆离去的背影,他再度将目光落在了那封太子的亲笔信上。
有几个字眼,他反复的观看。
如“国公”,如“世袭罔替”等字,更是让他如醉如痴!
“世袭罔替,与国同休啊……”
“太子真是大手笔……”
封德彝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就连右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与国同休啊!”
……
太极宫,两仪殿。
刚刚会见完京兆都督刘弘基的李渊,略微有些疲惫的扶了扶额头。
接连召见完几个重量级武夫,总算是将整个长安城的布防全都调整配置到了最强形态。
数万禁军,再加上金吾卫和翊卫,已经悉数就位。
纵是谁要搅动风雨,都惹不住半片浪花来了!
可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李渊却又有些犹豫了。
他骨子里的性格就是如此,可以对任何人冷血无情,但唯独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关键时刻总是下不去那个手。
但这一回,不下手已是不行了,不能再心软下去了。
得叫个人来,帮自己真真切切的下定决心。
“来人。”
李渊招手道,
“立刻宣裴寂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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