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少林一场恶战,大雄宝殿轰然倒塌,就连北少林的支柱,方丈灵虚也是重伤濒死,一时间寺内上下不由得心有戚戚。
“老衲时日无多,你等切记,为天下悟道计,少林不可与朝廷为敌,不可与锦衣卫为敌,若他们打定主意要我们做其手中刀,你等也不会拒绝。”
病榻之上,灵虚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但每次醒来,翻来覆去都是这番话,灵净等人纵然心中不愿,但这毕竟是灵虚临死前的苦求,于是他们只得咬着牙应下了。
终于求得众僧松口的灵虚放下心底最大的一块石头,他强撑着一口气,吩咐了最后一件事:“速速召灵悟师弟回山。”
众僧悲切地答应了,此时灵悟还带着新收下的弟子在江湖游历,听得师门召唤,又知晓了灵虚师兄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不敢多言,立刻回了寺。
在病榻上,灵悟见到了灵虚最后一面,他震惊地道:“师兄,怎会如此”
“你来了,”灵虚看到灵悟之后,嘴角终于浮现出释然的笑容,他拉着对方的手嘱咐道:“师门重担,就交给师弟了。”
“师兄?!”灵悟震惊地握住了对方的手,一搭脉便发现了不妥:“这怎么会.师兄的武功已臻入化境,为何还要用那刀法?”
灵虚摇摇头道:“敌人武功高强,若不用血魔刀法,我不能胜之,他若不死天下不宁一切皆是命数。”
“即便如此,师兄早已经参破刀法中的奥义所在,怎会反伤己身?”灵悟不解地道。
他一探对方经脉便发现了不对劲,灵虚并非那传闻中的无名高手所伤,而是被血魔刀法的反噬所害。
灵虚惨笑道:“佛刀慈悲,先人前辈留下这刀法,本意在于护我山门,旨在不杀,可叹我心中全是杀念,我既然要用这刀法杀人,自然也会被这刀法所害,天意使然,此乃定数。”
“师兄.”灵悟一时语塞,无语凝噎。
灵虚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道:“师弟,我知道伱多年精修佛门经论,修为早已在我之上,只是你顾念苍生,故而武道成就有限,但如今之形势,唯有你能够撑起少林山门。”
“师兄.”灵悟叹息一声:“师兄有令,师弟遵从便是,还望师兄多加保重身体,日后这少林.”
“师弟,有你此话就足够了。”
灵虚笑着松开了灵悟的手,躺在床榻上片刻就圆寂了,一时间少林寺上下哭声一片,在一片凄苦的气氛中,灵悟继任了方丈之位。
消息传出之后,南少林也派了人前来吊唁,同时也带来了另一个坏消息,南少林的灵空方丈留下一封绝笔后音讯全无,怕也是遇害了。
佛门连遭打击,南少林按照灵空留下的吩咐,前来北少林寻求帮助,南北少林联合一汽,就在江湖众人以为对方会借此合并之势冲上武林盟主的宝座的之时,灵悟代表两派,做出了一件令江湖瞠目结舌的事情。
灵悟亲自前往京城,向朝廷供奉重礼,并且表示今后少林拥护新帝即位,愿意为锦衣卫的马前卒,替其扫荡江湖不平。
几乎是江湖最后一根支柱的少林,转眼就成了天字第一号的狗腿子,江湖众人在怒骂之余也不免心生惶恐。
而匆匆赶回京城的罗夫子见到了这一幕,心中的忧虑反而又扩大了几分,灵空方丈是死在他的手上,南北少林也绝非表面上这样胆小怯弱,对方一定有着什么阴谋。
可惜老夫子左思右想,就是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少林绝非阳奉阴违,就在他们投诚之后,本着好玩就玩玩看的态度,太孙陆寒江即刻发布了一条命令。
他传信少林,随意点了几个不服朝廷管束的江湖正道门派的名字,让他们代劳,令江湖人震惊的是,灵悟方丈接到消息之后,马不停蹄就带着人杀了过去。
很短的时间,几个门派就被少林的高手平灭,手段之酷烈几乎难以想象是出家人所为,一时间少林声名狼藉,但由于少林武力之强,众人也只敢嘴上骂一骂,无人敢上门去讨公道。
这事传回京师之后,陆寒江愣了一会,然后只是叹了一声无趣,随后便再无下文。
如今天下已经平定,南北两路叛军早就烟消云散,就连江湖也再翻不起什么浪花,纵使还有个世家虎视眈眈,但在众人看来,如今太孙手段之强,势力之大,完全不必惧怕他们。
反过来说,反倒该是世家担心太孙揪着他们不放才对,毕竟这位殿下早在当锦衣卫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那些旧世家的强烈不满。
更别忘了,这位太孙还受过当年反对旧世家的代表人物陆尚书的言传身教,世家之人本想着趁着天下大乱之际为自己谋一些筹码,但谁能想到,这叛军就跟纸糊的一样,说没就没了。
这下轮到是世家心中惶恐,担心着来自太孙的屠刀,但他们的忧心此刻是传达不到朝廷上的,因为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专注着另外一件事。
此前因为有叛乱,事急从权,太孙带兵平叛去了,现在天下已定,这皇帝大位不可悬空,按照古法,先帝驾崩,虽有礼法,但皇位不可一日无主,新帝该以日易月,守孝二十七日以尽孝道。
随后便是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然后改元建新,一切步入正轨。
陆寒江这个太孙从现身到上位,之前的九十九步都已经被人家安排好了,他只需要按照既定的流程走完就能够成为新的天下之主。
尽管此刻还未行登基大典,名义上他还是只是以太孙之身代行皇权,可事实摆在这里,所有人已经将他当做新的皇帝来对待。
此时,陆寒江独自一人来到了奉天殿中,这是皇城中的至尊宝殿,平时只有举办重大典礼才会使用,比如,新皇登基。
三日后,陆寒江就会在这里登上皇帝之位,从此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虽说如今也没有任何差别,这位子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道具而已。
但就是为了这四个字,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才会甘心效死效力,与其说是他出手夺得了这个大位,不如说是众人把他给推上来的。
“殿下。”
大殿之外传来了宫人的声音:“东宫的人回了话,您要找的那位姑娘已经离开了京城,但是她给您留下一样东西。”
沉默半晌后,陆寒江说道:“进来。”
宫人进殿,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盏造型奇异的灯,陆寒江将灯拿在手里,挥手令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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