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乱江南第九章华山事了大声喝止了陆寒江的是商几道后方一女子,一身素雅的衣袍,挽着妇人发髻,腰间一把碧色长剑,眉宇间透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立于一众男子之中,却不显分毫弱势。
“师妹,你且莫急,此事交予我来处理。”商几道对她的称呼让陆寒江确定了她的身份,是那华山的掌门夫人,谷芊含。
“师兄,此人毫无诚意,必是打算仗着锦衣卫势大欺我华山,何必再说。”谷芊含尽管嘴上说的不客气,但或许是考虑到商几道的面子,语气平缓了许多了。
商几道没有说话,对着她摇摇头,然后再看向了陆寒江说道:“在下只这一双儿女,京城遥远,陆大人何必咄咄逼人。”
陆寒江负手侧身,道:“若非看在商先生的面子上,少不得要请诸位一起走一趟京城,莫要把本官的好心糟蹋了。”
“你!”一点寒芒乍现,谷芊含手中的宝剑已经出鞘,幽幽的寒光直指陆寒江,这掌门夫人的性子倒是和商几道一点不一样,脾气直地很。
陆寒江不为所动,身后的锦衣卫也个个面露不善地盯紧了华山众人。
当然了,单凭他们想要和华山动手还是有点异想天开了,不过只要华山的人还有一丝理智就知道不能动手。
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商几道眉头微皱:“师妹,不得无礼。”
“师兄!”
“退下!”商几道加重了几分语气,谷芊含才略带不甘地收剑入鞘。
商几道对着陆寒江歉意一笑:“让陆大人见笑了。”
“商先生客气。”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寒江陪着他们耗着也不在乎,只是心下越发好奇,商几道演这么一场大戏,不惜舍了华山的脸面,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或者说,他背后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算了,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陪着商几道把这场大戏唱完吧。
陆寒江心下一动,嘴上笑道:“也罢,既然商先生不愿,那我等也不好强人所难,秦总旗,将犯人押上来。”
“是。”
虽然是导致了这一场闹剧的根源,但秦羽几乎全程都在当看客,原因也很简单,他武功不错,但也没有好到可以接触到商几道那个层次的战斗。
方才电光火石的交手,与现在的他而言实在太过遥远。
按照陆寒江的吩咐,秦羽和其他几人,将那几名被捉住的华山弟子从殿外押了进来,这下子,华山一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些,都是大逆不道袭扰我锦衣卫的罪徒,”陆寒江指着那几個弟子,对商几道说:“听闻他们也是华山弟子,那就请商先生将他们的头颅都砍下,以正华山之名。”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华山理亏,只是让华山掌门亲自出手斩杀华山弟子,这已经不是打华山的脸那么简单了。
商几道眉头紧皱,面色微凝,双眼之中充满了难以抉择的沉重感,演技真不错。
良久,伴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商几道闭上了双眼:“去将卓儿,还有萝儿叫来。”
“掌门.....”
“师兄......”
华山众人欲言又止,却没有一人能够站出来说什么,就连谷芊含也只是面露悲苦,没有再出言阻拦,她虽然性情急躁,但并非不识大体。
戚礼,这个曾经骄傲的华山弟子,这一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紧咬着嘴唇,仰起头看向了押着他的秦羽,下一秒,那双眼中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强烈仇恨,恨意几近要把秦羽淹没。
秦羽只是皱眉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陆寒江将众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中,最后却只是笑着对商几道拱拱手:“商先生果然识大体,那我等就在京城恭候华山的消息了。”
“陆大人,可否容在下和犬子交代几句,先请诸位到后殿歇息,饮些茶水。”商几道的无可奈何表现地十分到位,若不是事先知晓内情,怕是连陆寒江都看不穿他的演技。
“商先生客气,华山茶水贵,非我等能饮,就不打扰了,一个时辰后让令公子下山便是。”陆寒江给了边广一个眼神,让他负责带走江骁的尸身,自己带头出了大殿。
边广和那名江骁的亲信一起带走了尸身,剩下的锦衣卫鱼贯而出,只留下殿内的华山一众,沉默的空气几乎要把人压垮。
商几道没有说话,其他人有的摇头叹息,有的蹙眉不言,还是谷芊含衣衫飘动,几步上前扶起了地上了戚礼几人。
“师叔......”戚礼虽受商几道传授武功,但并未拜师,所以和其他人一样对谷芊含的称呼都是师叔,他此刻的内心已经被羞愧填满,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谷芊含的脸。
“好了,回来就好。”很难想象刚刚对陆寒江毫不客气,甚至拔剑相向的谷芊含会有这样温柔的样子。
......
另一边,陆寒江一行人下了山,气氛也是诡异地沉默着,入了锦衣卫,生死早已经是见惯了的,可是这一次死的却是堂堂千户。
上一次死千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陆寒江不知道,反正自他入锦衣卫以来,这还是头一遭。
他搜刮了一下脑袋里关于江骁的记忆,看向了那几个亲信:“我记得,你们中有一人和江千户是同乡?”
那几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前迈一步:“回大人话,卑职与江大人是同乡。”
“那好,你带人几个弟兄去置办一副上好的棺椁,然后,送江大人回乡吧,见到嫂子,替我说一声抱歉,”说罢,陆寒江顺便将自己随身的钱袋取下,丢给了那人:“不够便先赊着。”
“谢大人。”那几人对着陆寒江一拜,然后告罪一声,先带着江骁的尸身置办后事去了。
那几人走后,边广才开口:“大人,这事肯定和华山脱不了干系,不如——”
他以掌作刀,做了一个劈的动作,意思是要将商几道的两个孩子路上结果了。
陆寒江看了他一眼,说道:“刚刚我不过随意刁难他一番,没想到他竟然忍得下来,此事甚大,非你我能够做主,先回去禀了两位镇抚使大人,再做打算吧。”
“是,卑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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