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人掠身一跃,瞬时攻出。
不过,他动作快,屋檐上的弓箭手反应也不慢,惊弦之音响起,数十支狼牙羽箭破空出射。
同一刹,出手的同伴也动了,后发先至。在他双掌扬起的瞬间,一对护腕表面镶嵌宝石泛起异光,狂风骤起,迎向箭雨而去。
霎时间,羽箭去势大溃,残余力道不足三成,在先出手者振臂持出的一杆铁棍下尽数击落,折断箭支溅落满地。
但也因此,他攻势稍缓,再想进攻薛晨,却猛然瞥见对方身前多出一道人影,也没多想,铁棍搅动上挑一击。
铛!
震击鸣响,一圈涟漪荡漾散去,拦在薛晨身前的护卫一支钢鞭正面截住铁棍进攻,力道就势反震,硬生生将对手推开。
奈何,在持棍者后退之际,先前催动狂风的强者从其身后掠出,双拳并于一处共同轰出。
护卫也丝毫不惧,挥鞭再是一击。
铛——
二次鸣响,狂风卷动,旋动的气流中一重气浪瞬间爆裂。
冲击中,持鞭护卫身形暴退,连战两名旗鼓相当的对手,旧力已逝,他显然吃了点小亏。
眼见护卫略输一招,薛晨面色阴沉如水,打量着前方并肩而立的两名强者,冷声道:“两位既是崩界阶级别,必然不是无名之辈。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苏家的供奉吧?以二敌一,未免有**份吧?”
嗤嗤嗤嗤嗤嗤——
未曾想到,与此同时一阵斩杀之音自头顶响起,薛晨脸色再变,却见前方数十道身影接连翻滚落下,正是他布置在屋檐上的弓箭手。
此刻,全军覆没。
“薛晨,你说错了。今夜我苏家来的供奉不止两位,而是四位。”
屋檐之上,苏沪现身,轻摇着一只折扇,一副胸有成竹模样。
疾风掠动之音再起,却见又有两道身影回归至他身侧,一左一右,正是刚才出手将弓箭手全部格杀的另外两名供奉。
“四名崩界阶强者?”
薛晨有些惊慌了,在这同炎镇,无论苏家还是薛家都只是设立了一个分家,各由家中一位少主管理,即是他与苏沪。平时,也都只是各有一名崩界阶强者坐镇。毕竟在这方圆百里,崩界境强者已经算很强了。
经过今日白天的争斗,他也猜到了苏沪会有所动作,所以也飞鸽传书寻求援军,估计最快明天中午就能赶到。
谁曾想到,苏沪的动作这么快,今夜的袭击就已经是四名崩界阶强者大军压境。
这一役,他栽了。
苏沪居高临下打量着薛晨,随后目光转向对方身侧的夏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之色。
“薛晨,不要说我苏家不给你留情面。这样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把那夏晖擒了,砍了双手。那样的话,我今夜可以饶你一命。不过呢,你必须再签下一纸文书,从此薛家滚出同炎镇,不准再踏入半步!”
这一刻,夏晖眼神微变,佩戴着幻创槌手链的右手五指微微张开,灵力已经开始运转。
若是薛晨打算对他下手,他势必先下手为强。这种距离,对付一个初窥阶实力的薛晨,一招足以决胜负,分生死。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持鞭护卫后退两步,来到薛晨身侧,双目紧紧盯着夏晖。
然而,薛晨却突然伸手一按那护卫的肩膀,将他往前轻推。
“你退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们的敌人,在前面呢!”
闻言,苏沪一哼,再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拒绝了我的提议?明明给你机会了,你却不中用。”
怒瞪着苏沪,薛晨喝道:“苏沪,老子和你不一样,不懂得什么叫做背信弃义,两面三刀!夏晖是我的座上宾,有功于我薛家。今夜,就算拼光了我这里所有人,也要保他离去。对,今夜我的人没你的强,但是,我薛家男儿的铮铮铁骨,可不懂得卑躬屈膝。想伤夏晖,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咂了咂嘴,苏沪叹道:“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了。明天,同炎镇乃至薛家都会知道,狼子野心的夏晖贪图薛家的财富,屠灭了包括少主薛晨在内的全院近百人。不过,却在逃走时被我逮住,困兽犹斗中,战死。这个故事,如何?”
“很无趣。而且,注定不会发生。”
回话的却是夏晖,他拍了拍薛晨的肩膀,大步上前,目光遥遥对上苏沪。
“活着不好吗?非要再回来送死。既然我敢得罪你苏家,就不怕你来寻仇。这两位是你苏家的供奉对吗?一起上吧,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实力的差距。”
对此,苏沪如同听到了一个无比滑稽的笑话,仰首大笑。
“夏晖,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底细?你不过初窥阶级别,逞什么能?还两位供奉一起上?既然你想尝尝厉害,我成全你。边供奉,去给他点颜色瞧瞧,稍微下手轻点,可别打死了。那样的话,太便宜这小子了”
持棍的供奉转身行了一礼,冰冷目光扫上了夏晖,哼道:“小子,亮兵器吧!”
摇了摇头,夏晖叹道:“让一个人明白点道理,怎么就这么难呢?”
话音落时,他右手一挥,幻创槌显现,瞬间又分裂重组。
二式,开锋,昂龙锏!
“哦?似乎你对自己的力气也很自信?”
看到对方持出的也是钝器类重型兵刃,边供奉戏谑一笑,手中铁棍抡起一扬,蓄势待发出,自他周身波动的灵力涌起,依稀中似乎凝为一道异兽虚影,笼罩在他身躯之上。
对此,夏晖仅仅只是拨动了一下昂龙锏的护手,微微鸣啸骤起,通体锏身在微颤。
“喝!”
伴随着一声怒斥,边供奉出手了,铁棍抡动千钧之力,劈砸的瞬间,异兽虚影光共同扑落,虚无中隐约传出一声虎啸。
铛!
刹那间,激撞惊响,一棍一锏相触,回荡的波澜瞬间将异兽虚影整个搅碎。低鸣的昂龙锏击中之处,铁棍弯曲剧颤,点点破碎粉屑自裂痕蔓延中中飞溅剥离。
昂龙锏,破!
铛——
眨眼间,二次鸣响惊动,铁棍应声折断,破击力道穿透兵器防御,再视若无物般粉碎边供奉的护体灵力,直击他胸膛。
一击,溃退十余米,如同脱线风筝般飘飞又坠落。再看之时,边供奉胸口凹陷,吐血不止,九死一生。
持住昂龙锏的右手也在微微颤抖,几丝麻痹感反震传来,叫夏晖也有点不好受。但他面上可不曾表现丝毫,一如既往的冷静与镇定。
“苏家的供奉,不过如此。下一个,来送死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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