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涟淼洞天的人?或者说,龙族?”
心中一惊,夏晖此次前来寻找秦雷芳,也本就有意通过对方的人脉,去寻找还在蓝塔任职的龙族。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当初荔茹的话,龙族由于种族天赋,在银色城邦多是加入蓝塔或红塔。所以这一次顺路,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却不想,还未等他先有所动作,对方就主动找上。
“不错,在下涟淼洞天,夕玄,现任蓝塔长老第五席。”
对方没有任何隐瞒,直接报上身份。
“原来是夕长老,有礼了。”
夏晖当然不敢怠慢,急忙作揖行礼。
出乎意料的是,他就势一拜的动作却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突然托住,根本下不去。
前方,夕玄似笑非笑说道:“请问,你这有礼是以何身份?夏晖,还是祖海耶?”
“当然是荔茹和夕晴夭的朋友身份,夏晖。至于水泷商会的祖海耶,不过一个避免麻烦的假身份罢了,至于为何需要,夕长老也清楚,不是吗?”
对方的话都要几乎点明了,夏晖自然猜得出那一夜在己方几人借助天霆号传送走的最后一瞬,将那只虚幻大手制住的意外援手,正是眼前之人。
想必,当时就是夕晴夭将他请来的。
夕玄点头道:“还算聪明,一点就通。所以,这一次我来找你,也应该明白是为何事吧?”
“当然。夕晴夭因为那场别墅里的变故,被扣押。如今真相不明,又事关重大,前辈虽为蓝塔长老,一是需要避嫌,二是事情发生在黑塔管辖区域,所以有力没处使。至于我……”
说到这,夏晖故意停顿,并且立即换了个话题。
“敢问前辈,是什么时候开始留意我的?换言之,我这趟回来,你何时开始盯上我的?”
“不妨说一说,你的答案?”
夕玄故弄悬殊,避而不答。
“同为蓝塔长老,前辈与那淳斐应该有些交情吧?”
夏晖可是清楚记得,之前在雷云暴雨覆盖的山脉中所遭遇的淳斐,同时满足龙族与蓝塔长老两个身份。而对方也认出了古梓欣寒灾魔女的身份,眼前的夕玄,也恰恰是那一夜寒灾魔女脱困的见证者之一。
夕玄再一点头,面露满意。
“很好,一语中的。不错,本来只是个巧合,淳斐炫耀般与我提及了他最近所得之物,无意中提了一嘴。在我追问下,他说出了与你相遇之事。虽然,你报给他的名字是祖海耶,但一听寒灾魔女在列,还有你当时施展招式,我就认定了是你。所以,提前准备好,监视你的动向。”
“前辈的意思莫非是,这几天一直都在留意我?直到我进入了蓝塔范围,这才现身?”
闻言,夏晖不由一阵后怕,因为除了今日,他并未察觉到自己实则被盯梢了。如果,暗中监视自己的不是夕玄,而是敌对势力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你很警觉,纵使是我也很难不动声色暗中窥探。只是我猜得到,前几日那座别墅又出事故,时间正好对上,应该出自你的手笔。以及昨夜,学院后山,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对,都是我做的。”
“这两件事,与你之前被迫离开银色城邦,并无直接关联。”
“不错。但是,与我的好友荔茹还有夕晴夭,息息相关。这一趟回来我得知了她们两个失踪之事,当然不能坐视不管,肯定尽自己的能耐去查一查。”
对此,夕玄连连点头。
“很好,她没有看错人,我也没有。”
说罢,他倒了一杯酒推出。
“你知道吗?如果刚才你回答想要置身事外,我立刻就将你拿下,送去黑塔,换我侄女夕晴夭出来。但是现在,我决定与你合作。”
“多谢前辈的信任。只是这酒,还是算了吧,今晚之前喝得有点多了,所以……”
“既然不领情,罢了。这酒,可不是谁想喝就有的。”
摇了摇头,夕玄将酒杯挪回,一口饮尽。
“说说吧,你那两趟,有何发现?”
“不如,前辈先说说看,如今夕晴夭到底什么情况?”
夏晖一直很客气,持晚辈礼数。但不代表,他知无不答。
既是合作,双方就是平等关系,夕玄不给出些什么,休想从他这里将所有情报套出。若是失了自己的底牌,没准对方又会动那个那自己去黑塔换人的念头。
“那一夜,别墅里死伤惨重,很多都是家族有些能耐的子弟。所以,黑塔高层很重视。作为最后接触过凶手的夕晴夭,却选择了一言不发。有人怀疑她和那个凶手有关,因此将她关押在了大牢中。”
双手一叠撑在桌上,夕玄沉声再道:“所以,你有什么线索?”
“想必前辈碍于身份,不便去那座别墅查看吧?前几日,我好奇去了一趟,确实有所收获。”
“你触碰到真相了吗?”
对此,夏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同时,他掏出一物,从桌上推出,之间那是一枚精致的耳坠。
伴随着一圈灵力涟漪,一个声音从耳坠中传出,似乎是某种特别的语言。
听清之刻,夕玄的眼色骤然一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此物从何得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声音说的是龙语吧?”
耳坠中记录的声音,自然就是之前诡异女子在吞下荔茹身上褪下的晶石碎片后,一直在嘀咕重复的话。
既然夕玄也是龙族,夏晖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沉思了好一会儿后,夕玄的神情越加凝重。
“这是在那个别墅里找到的吗?”
夏晖轻轻颔首,说辞早已准备好。
“是的,而且藏得很深。想来,藏它的人不希望被人找到。而她想要躲避的,接下来一定会到来的,即是黑塔的执法队。为什么,她不想此物被这些人拿到呢?我想,那个答案就在刚才的话语中。能不能告诉我,说的是什么?”
“罪尸龙在我体内,杀了我。”
“什么?”
“那个声音,就在重复这句话。”
夕玄的声音压得很低,听得出他对于此事格外注重。
夏晖继续追问:“我想问,罪尸龙是什么?一种魔兽?还是说,银色城邦用特殊手段,培养的化生兽?”
缓缓起身,夕玄背负双手,仰望着夜空。
“你知道可真不少。但可惜,都说错了。罪尸龙不是什么魔兽,甚至不是某种活物。它指的是一种冠以诅咒之名的术式,当年银色城邦以龙族生灵为媒介,进行血腥实验所得到的禁忌之术。最终的表现形式可以是宝具,可以是毒素,也可以是……某种活着的化生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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