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夏晖一直都觉得，那一次擒住卢月玲之人的隐藏很是蹊跷，而且突然在言荆走后露出的破绽，根本就是故意为之，叫他发觉。
所以，故意诱使他出手，将墙壁上的本就有的裂痕放大，进而发现另一面的玄机。
但是话说回来，那个古怪的祭坛究竟是什么？
看着对方眼中的惊讶之色，霁雯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此揭露答案。
“假卢月玲是我，但是巡影不知道，那场劫案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策划的。包括那名被抓的刺客，也是我安排的。不妨告诉你，当时冒充言荆审问的，以及后来带着假卢月玲幻影出现在你面前的斗篷女子，都是我。这一切，只是为了叫你发现那个地方。”
“可是，那个地方究竟做什么用的，你为何非要我去发现？”
见识过那一手可怕的幻影与空间传送能力后，夏晖对于霁雯的危险程度评估再上一个级别。更没想到，竟然连冒充言荆的人都是对方。
诱使他就位，然后故意暴露有假，在得知了当时还不知晓身份的假卢月玲失踪后，他自然而然会再次回来。于是，下一步的诱导也随之开始。
这个局，就算知道了真相，都瞠目结舌，更不要说之前身在局中的众人了。
“简单说，那是云韬提防我所留下的后手。他的心思还算缜密，担心我与他的契约中藏一手，所以提出必须由我也留下什么作为抵押。于是，我抽出了自己的一缕血魂给他，由他封印。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从一本古籍上翻到了一种特别的封印之法，对于蛛类蝎类魔兽有奇效。以至于，就算我操纵蛊虫探知了那个位置所在，也无法亲手破除。这么说，你懂了吗？”
“大致明白了。”
闻言，夏晖心中剧烈一凛，若说擒杀巡影是对方意料外的一环，那么自己将封印打破，瓦解了霁雯最后的顾忌，完全就是身陷局中了。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巧妙的双保险，若是自己挡不住巡影，那么这一步将由按照计划到来，“恰巧”撞见了出口的巡影来执行，最终依旧是破解封印，放出血魂。
“一石三鸟，好计划。而且，你担心作为云韬情人的言荆可能知晓这个封印的作用，所以不能由她来执行这一步。可以说，每一步的布置与实施，都堪称天衣无缝。甚至，连我这个突然的变数也完美算计入局。你太可怕了，可怕到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是魔兽化形！”
“虽然你的话我听着有些刺耳，但是，我依旧愿意告诉你一点。兽又如何？人的卑鄙，才是最阴暗可怕的！我所会的一切，都是拜那个人当年所赐！”
然而，霁雯也话止于此，没有继续下去。
“现在，你应该已了解了一切来龙去脉。”
“不错，全部都想明白了。”
点了点头，夏晖而后振臂持出了烈飚枪。
“所以，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作为一个阴谋得逞的幕后者，没必要这般刻意炫耀，只为叫我死个明白吧？”
“种种迹象表明，你很难对付，比云韬、言荆、巡影都要难对付。所以，我不想与你为敌。也不要说什么想要得到蝎炎庇护才来的话，你和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在我的猜想中，你大概率是带着剿灭蝎炎任务而来的潜伏者。而现在，蝎炎名存实亡，你可以回去交差了。你我之间，没有必要争斗的理由。”
“这个回答，确实不错。那么之后呢，得到了全新力量的你，又打算去做些什么？”
“怎么，这和你有关系吗？”
霁雯柳眉微皱，似乎有些动怒。
“准确说，没啥关联，只是想试着看看，能不能找一个体面的动手理由。没有也没关系，因为我从一开始，其实就是冲你来的。有位买主指明了，要我把狞炎鬼蝎带回去。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所以，蝎炎对我来说，是存是亡根本无所谓。当然，也并不介意顺手将这个恶毒势力消灭。”
“有意思。所以你一直隐藏实力，根本就不是打算揪出整个蝎炎的高层，一网打尽。而是完完全全，冲我来的。那好，现在我现身了，你也可以动手了。本来，我还有点忌惮你的实力，但同时也在想如果能够将你的生命与修为一并吸取，是不是可以更上一层。现在，你帮我做出了决定。”
扭了扭脖子，霁雯抬起的左手五指指尖微微伸长，在赤月之光的照耀下泛起诡异光泽。
“还有，你那位帮手也不要再藏了。我都说过了，卢月玲只是一个下位替代品，真正合适的仪式祭品是言荆。所以，她偷偷救出卢月玲并且将人掉包，送上了仪式，对我而言根本没有作用。”
“你的意思是，我根本白忙活了一场，还毫无价值地蛰伏了半夜呗。”
一个不爽的声音传出，伴随着一片寒冰波澜泛动，古梓欣的身影也出现在要塞废墟之上。
瞥向一旁夏晖的目光中，毫不遮掩地带着怨意。
“劝劝你的同伴吧，就此收手，我们互不相犯。不然的话……”
“不用不然了，就现在，翻脸吧。”
铮——
夏晖直接用行动回答了霁雯，挺枪一刺斜击长空。
叮！
指尖一划，看似软绵无力的迎击却硬生生架住了烈飚枪的枪尖，异光闪烁之刹，几点鬼火灼烧，瞬间与燃起的幻炎业火正面激撞。
轰！轰！轰！
爆裂，震击的波动将两道身形一同推开，搅动的烈焰在螺旋中泯灭。只是那飘荡的黑烟，竟然又凝为一道狰狞鬼影，激起遍地沙尘，幻化为一更加巨大的骷髅鬼首，恶狠狠扑出。
“这个，交给我！”
憋了半夜一肚子窝火的古梓欣自告奋勇挡在了夏晖跟前，双手一翻，冰阵已成，幽蓝色涟漪扩散瞬间将扑来的鬼首整个覆盖。
下一刹那，一簇簇晶莹冰花绽放在鬼首周身，融聚的骇然幽寒将之从内部撕裂解体，重新碎为缕缕沙尘遍洒大地。
在那之后，并无想象中的追击到来，有的只是一脸冷意的霁雯于赤月下悬立半空。
“原来两位都是守望阶，我还真是低估了你们的实力。这等实力放在七国联盟，灭国都不在话下，可你们偏偏要与我过不去？”
夏晖来到古梓欣身边，扬声回道：“之前说过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我看，你们这是人为财死！不妨告诉你们，若是刚才你不想知道真相，见面直接动手，或许就赢了。因为那时仪式刚刚完成，我的力量融合并不稳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纵使你们两人联手，也胜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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