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元林话音落下,现场在短暂的安静后哗然一片。
“什么?秦淮茹又有了?”
“啥时候的事儿,我看她那肚子也不明显啊!”
“说的什么话,还不到三个月当然不会显怀了,不过也就是这个把月的事儿,再往后就能看出来了。”
“你们觉得不明显?我觉得能看出来啊,要不是张元林说这件事,我还以为是秦淮茹吃胖了呢!”
“这是重点吗,都不知道你们在关注啥玩意儿,瞧瞧吧,秦淮茹第二个都有了,你们家孩子婚都没结呢!”
“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少在那儿幸灾乐祸哈,你们家孩子也快了,明年虚岁十八了吧?”
……
聊着聊着,院里各家有成年未婚孩子的父母都开始愁眉苦脸,他们家儿子的对象还没个着落呢,这边张元林的媳妇儿都生二胎了。
其中也包括刘海中和阎埠贵,他们同样是心里有了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刘海中。
为了大儿子结婚,刘海中可以说是几乎掏空了家里的积蓄,还主动贴钱去帮助大儿子另立门户,可结果却是无休止的索取,到现在大儿子还在不断的问刘海中要钱用,根本没有一丁点独当一面的样子。
就这样的还要搬出去住,要不是刘海中有点能力,可以赚到钱,不然刘家老大的行为就是作死,到最后的结果必然是钱花光老婆也跑了,至于孩子,呵,想都别想!
对比为大儿子已经结婚但是还没生孩子而犯愁的刘海中,阎埠贵则是在担心自家老大的结婚问题。
要是自家老大有张元林的本事,可以不花钱娶到一个媳妇就好了,在阎埠贵心里,他一直有着这么一个期盼。
总之,张元林宣布秦淮茹二胎的消息对大院住户们来说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
作为同龄人当中第一个结婚并生娃的人,张元林是起了个好头,可他起步太快太猛了,白嫖一个漂亮且听话能干的媳妇,然后又生了个大胖小子,现在秦淮茹到纺织厂当了个小领导,同时又怀上了。
如此辉煌显赫的战绩,恐怕大院里再也没人能出其右,想超越张元林夫妻俩更是在想屁吃。
刚开始的时候,张元林不显山不露水,娶到秦淮茹的他被人认为是踩了狗屎运,再到后来张元林智斗三位大爷屡战屡胜,大家这才开始重视起张元林,发现这小子并不简单。
直到现在,再也没人觉得他们的孩子有谁能比得过张元林了,转而想着能有张元林一半的能力就好。
眼看着现场的情况又逐渐失控,大家的关注点全放在了秦淮茹怀二胎上,没有子嗣后代的易中海率先反应过来,他可做不到感同身受,自然是最先摆脱这些嘈杂声音的人。
要是再不去管,任由大院住户们讨论下去,肯定没人再想着给贾张氏捐钱了,虽然每个人都掏了一分钱凑数,可这点钱哪里够用,又不是每个人都捐,要知道这是每家派了个一个代表来捐的。
也就是说,全院捐所有的款项加起来,穿用不算,光在吃饭方面都不够贾张氏和棒梗撑个把礼拜的。
如果不再想点办法,今晚这场全院大会就算是白忙活一场,给贾张氏筹集的吃饭钱只够应付几天时间,等于是治标不治本。
于是,在众人讨论的越来越激烈时,易中海用力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
“好了好了,各家的事情等回去再慢慢讨论吧,今晚这场全院大会的目的是为贾家筹集款项解决吃饭问题,都安静一下!”
说完,易中海又看向张元林,说道:
“张元林,何雨水住在你家挺长一段时间了吧,她还在生傻柱的气?”
“要我说啊,小孩子耍脾气让一让就行了,总不能一直惯着她。”
“再说了,何雨水姓何,在何大清离家出走以后,傻柱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也是她何雨水的亲哥哥,都说长兄为父,既然何大清不在,就应该让傻柱管着。”
这些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何雨水不该继续留在张元林家里,虽然何雨水还小,不是成年的大姑娘,但这并不是方便不方便的事。
有句话叫半大小子吃垮老子,意思是半大的孩子正值长身体的年纪胃口极好,但又不会干活赚钱,可以硬生生的把家里给吃穷了。
所以易中海觉得何雨水应该离开张家回到傻柱身边,由傻柱去照顾何雨水的衣食住行,这样张元林就可以省一笔钱拿出来捐给贾张氏,那不就成功的把问题解决了么?
可张元林不是傻柱,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听从易中海的安排,别说今天张元林是刻意把何雨水推出来做挡箭牌的,就是不提何雨水这一茬,张元林也依旧可以应对自如。
“一大爷,何雨水留在我家不光是和傻柱有矛盾,还有一方面是何雨水有问题想请教我,在我这儿方便些,傻柱又不愿意管她的学习,不相信你自己问傻柱。”
听到事情讨论到了自己的身上,傻柱有些茫然,此时的他虽然相比前几年已经老成了许多,但是在如何照顾妹妹这件事情上仍旧是一头雾水。
本身傻柱就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再加上他根本没耐心去好声好气的教人,这也是导致何雨水不愿意跟着傻柱一起的原因。
“傻柱,张元林说的是真是假,何雨水是你亲妹妹,现在你爸不在,你得肩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啊!”
“明天开始,你去把何雨水接到自己家里去,以后她的衣食住行全都交给你负责,还有读书学习,你也得上点心,何雨水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习成绩也不错,你可别把她给教毁了!”
面对易中海的命令,傻柱面露纠结的说道:
“不是,一大爷,并不是我不愿意把雨水接回来,是她自个儿不乐意,要不您还是自个儿问问她的意思吧!”
见傻柱脑子转不过弯来,没发现自己的真实意图,易中海心里气的不行,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又没办法去提醒,只得让张元林把何雨水喊过来。
不过易中海留了个心眼,为了防止张元林喊何雨水的时候教她怎么回答,就随便派了个人去喊何雨水。
面对易中海的警惕,张元林表示根本无所谓,因为何雨水是心甘情愿留在自己家的,又不是自己坑蒙拐骗
很快,何雨水来了,看着现场这么多人都盯着自己看,不由的柳眉微微皱起。
“雨水啊,今天我和你哥商量着把你接回家去,我知道你哥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说话也好做事也好都太粗糙,肯定不如你爸老成,但是我已经教育过他了。”
“而且现在的傻柱也今非昔比,已经坐稳了轧钢厂食堂主厨的位置,工资地位都不同往日,我相信你现在回去,你哥是可以照顾好你的,不过我一向很尊重个人的决定,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
听到易中海最后说的话,何雨水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在心里一阵嗤之以鼻后,说道:
“一大爷,我不想回去,也不是我哥收入的问题,现在我的成绩能这么好,其实都是张大哥教我的,之前我有不懂的地方问我哥,他就很不耐烦的打发我,所以我不想回去。”
何雨水也是个机灵的孩子,知道不能说在张家吃的好,住的好所以不肯走,真要这么说,大家肯定都会在背后嚼舌根子,说何雨水是个贪图享乐且忘本的人。
所以何雨水就拿学习来说事,这样就不怕别人乱说了,况且这也是事实,何雨水跟着张元林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但是跟着傻柱啥也学不会,连正常的交谈都做不到,说着说着就会因为意见不合吵架。
听着何雨水的回答,易中海愣了一下,心想这让我怎么说啊,还真的跟傻柱说的一模一样,说明他没骗人,何雨水选择留在张家真是以学习为主?
“傻柱,你听见没,雨水是个懂事上进的孩子,往后你可要耐着性子好好教她,别辜负了你妈生前对你的嘱托啊!”
被强行扣了顶帽子的傻柱不高兴了,他心想这是个妹妹又不是自己媳妇,回不回来有什么所谓吗,反正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又不是跑丢了找不到。
再说了,自己之前屡次三番的去找过,最终都是铩羽而归,何雨水根本就不卖他这个面子,这让他心里也有芥蒂,不愿意再去找何雨水讨论这件事情了。
“一大爷,您这话就让我犯难了,本来我也不是块读书的料,从小就学习不好,也没读几年书就出来跟着我爹卖馒头了,您让我用心教雨水,不是在为难我么?”
傻柱本身就脑子一根筋,说话耿直,再加上现在还没经历多少社会的毒打,更是不懂得什么叫婉转表达,于是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想我自己当年都没读出个名堂来,现在还让我去教别人,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说完,还不等易中海说什么,傻柱蹭的一下起身说道:
“一大爷,甭说了,让我教好雨水是真做不到,就是亲妹妹也不行,因为我就没这个才能。”
“那啥,张元林,我倒是不知道你在教人学习方面也有一手,这个我服气,我甘拜下风,既然何雨水愿意继续留在你那儿,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你可别指望我感激你啊,是何雨水她自己的选择,可不是我硬塞给你的,反正她哪天想回来了我随时欢迎,毕竟我这儿才是她的家,其他的我也不说什么了。”
随后傻柱又环顾一周,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揉着脑袋,叹道:
“哎呀,我瞅着这个大会也没啥意思了,你们慢慢开吧,我到外面转转去,搞不好许大茂就在院子门口四处溜达着想回家睡个好觉呢,要真逮着了我第一时间给他绑回来!”
话音落下,傻柱直接撒丫子开溜,显然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呆了。
看着唯一能解围的人跑路,易中海面色铁青,早些时候傻柱还是十分听话的,可渐渐的就管不住他了,甚至很多事情都必须把聋老太太搬出来才能镇得住他。
既然傻柱指望不上,易中海便只能重新看向何雨水,努力挤出一抹慈祥的笑容,语重心长的说道:
“雨水啊,你哥还是老样子,不懂事儿,但是我觉得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哥越是没有分寸,你就得多说说他,不然让他继续混不吝下去,将来对他结婚娶媳妇有很大的影响啊!”
受一大妈的影响,何雨水对曾经敬重过的一大爷很不喜欢,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在何雨水的心里,这就是一个虚伪至极,倚老卖老,表里不一的伪君子,面对这种人,何雨水连话都不想和对方说。
但现场还有这么多大院住户看着,何雨水作为一个孩子总不好耍性子,因为会间接的影响到张元林的风评,刚才还说张元林负责她的教育,这会儿如果表现的太差,张元林就不得不背锅了。
“一大爷,您把我想的太厉害了,我哥的性格我也知道,不是我爸来根本就镇不住他,再说了,我是他妹妹,排资论辈谁去说教我哥都成,就是我不行啊!”
易中海闻言深吸一口气,他没想到何家人都是这么难对付,何大清不给他面子,傻柱又是一根筋,现在何雨水也不听他的安排。
如此情况让易中海有劲无处使,本想着用自己身为一大爷的威严去命令,却又怕一拳打在棉花上,被现场这么多人围观最后尴尬的只会是自己。
在发现跟何雨水沟通不了后,易中海积极寻求解决方案,接着看了一眼在边上咧着嘴看戏的阎埠贵,说道:
“三大爷,你是老师,这个院子论教书育人,恐怕没人比你更在行了,何雨水现在正是认真学习求上进的年纪,本身成绩也不差,就是缺一个能帮她更进一步的人,要不然你来试试看?”
阎埠贵听后表情一僵,他没想到吃瓜竟会吃到自己头上来,接着赶紧坐直了身子。
“咳咳,这个嘛,我倒是没问题,但是我没法儿保证一定可以把雨水教好,毕竟这个学习是要看悟性的,你看学校里的老师那么多,也没人敢说一定可以把学生教好……”
没等阎埠贵说完,何雨水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说道:
“是呀,三大爷是个好老师,文化水平也很高,我现在只是上小学,让三大爷教我就是大材小用,再说了,三大爷还得教几位哥哥弟弟妹妹呢,我就不耽误三大爷的事儿了。”
此话一出,现场反应快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紧接着议论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的响起。
阎埠贵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脸色开始发红,恨不得现在就起身躲回家里去,同时也在心里暗想何雨水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还学会了话里藏话反讽别人!
本来阎埠贵就不想接这个烂摊子,他做人很实在,一向是不喜欢白忙活的,凡事都需要明码标价,可对方是何雨水,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既然对方连收入都没有,这还有什么可教的?
可让阎埠贵没想到的是,何雨水居然来了一招反客为主,还没等阎埠贵说完客套话,反倒是何雨水重拳出击,旁敲侧击的表示阎埠贵连自家小孩都教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去教别家的孩子?
面对这一招贴脸开大,阎埠贵直接哑火了,也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光是阎埠贵心里难受,刘海中和易中海也看的胆战心惊,他们意识到何雨水不能通过表面的年纪来判断她的本事,否则一定会吃大亏。
“老易啊,差不多就得了,我劝你尽量少招惹张家人,虽然何雨水不姓张,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何雨水跟着张元林这么久,早就不同以往了!”
听到刘海中的提醒,易中海微微颔首,但他还是不愿意放过宰张元林一笔的机会,只要能让何雨水离开张家,少了一个正值长身体的孩子吃饭,张元林就没有理由继续捂着口袋不掏钱。
顺便,还能搓一搓张元林的锐气,毕竟张元林已经连续赢了太多次,也该输一场了吧?
想到这里,易中海决定再进行最后一次尝试。
“何雨水,你说这样的话就不对了,既然三大爷说了不同的孩子悟性不同,那就不能一概而论,我觉得你悟性好,你跟着三大爷学肯定能比现在有所突破的。”
“还有啊,我仔细想过了,光读书还不够,你得学习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和经验,这样,你跟着三大爷学习书本上的知识,再跟着我学习如何做人,怎么样?”
何雨水听后眉头一皱,心想这老东西还挺固执,自己都拒绝了好几次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就在何雨水想该怎么回绝的时候,一大妈的声音却从后院传来。
“雨水,水烧好了,快来洗漱!”
听到这话,何雨水眼睛一亮,笑着说道:
“一大爷,三大爷,对不住了,我还是坚信自己的选择,现在我的各科成绩都是全班第一,说明张大哥教的很好,至于做人的道理嘛,我就跟着一大妈学吧,她也是过来人。”
说完,何雨水起身和周围的人打过招呼,接着一溜烟的跑开去了后院。
这一刻,易中海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在一大妈落户张元林家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易中海和一大妈之间保持着一种默契,那就是谁也不提起谁,就当两人不认识,哪怕是见了面也不说话,纯当对方是隐形人看不见。
只有这样,易中海才能规避别人对自己与一大妈之间的种种议论和猜测,没人提起大家就很难去持续关注已经发生了很久的事,时间一长,如此行为反倒是形成了一种对双方的保护措施。
可两人之间的平衡一下子就被打破了,仅仅是一大妈的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拉了回来,再加上何雨水最后说的那段话,让现场的议论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论教书育人,三位大爷这位职业教师不如张元林,一边是教的孩子考试屡次不及格,一边是教出了个各科都是全班第一。
论品行道德,一大妈作为易中海的妻子在两人发生矛盾后选择离开,宁愿独自一人投靠张元林,去替张元林干活做家务也不肯回家,如此行为等于是间接的说明了易中海的人品太差令人厌恶,还不如张元林一个年轻人稳重靠谱。
就这样,原本是一场针对如何帮助贾家度过难关的大会,到最后硬生生的开成了易中海和阎埠贵的公开处刑。
眼看着阎埠贵和易中海先后折戟沉沙,刘海中只觉得脊背发凉,头也开始冒冷汗,感觉这场大会继续开下去,接下来就会轮到他了。
于是,在失去了两位大爷相助的情况下,刘海中果断选择了结束全院大会,让来开会的人各回各家。
众人一听也是赶紧起身离开,看得出来他们也是不想呆在这儿的,要不是最开始的时候易中海三人没有说明具体情况,否则他们肯定想着法子拒绝参加。
到最后,贾张氏只拿到了强行让全院募捐而来的一堆零钱,合计不到两块,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三位大爷提供的,其余人只掏了一分钱打发了事。
对于这个结果,贾张氏不仅不满意还很气愤,先不说三位大爷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好,单说募捐这件事吧,总不可能天天来一次,这次机会没把握住,还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这期间的间隔绝对不止十天半个月,回到家的贾张氏看着手里的零钱就差仰天长啸了,还不到两块钱哪里够用,无论如何都撑不到下一次募捐的。
“就这种程度可不行啊,易中海啊易中海,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故意躲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想用这种法子置身事外,呵,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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