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贾东旭沉住气蓄势待发的时候,一道人影两手插兜,迈着嚣张步伐路过。
看到来人,贾东旭眯了眯眼,然后张望了一下对方身后,发现目标还没有,便小跑着冲了上去。
“嘿,傻柱!”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傻柱一跳,也差点一拳头砸上去。
等看清眼前的人是贾东旭,傻柱眉头一拧,这次是一点不带犹豫的揍了一拳。
“胆肥了是吧,居然敢吓唬我!”
贾东旭哪里敢吓唬傻柱,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本想着过来找他合作,结果话还没讲几句人先被打了一顿。
吃痛的捂着手臂,贾东旭龇牙咧嘴的说道:
“不是,傻柱你能不能听我先说两句,我找你有事儿!”
傻柱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反倒是仰着头,哼声说道:
“有事儿说呗,鬼鬼祟祟的,活该被揍!”
贾东旭却不敢逗留在路中央,拉着傻柱到了角落里。
“我准备在这里埋伏许大茂,这王八蛋居然跑去宣传科举报我们家搞封建迷信和欺诈,这事儿我绝不姑息!”
“傻柱,我知道你也看许大茂不爽,你来帮我,后面有什么好事我一定不会忘了你!”
听到这话,傻柱顿时露出了鄙视的表情。
“就你?哼,你先想着自保吧,还说什么好事,再说你一个在煤场干活的人,还能有什么好事?”
说完,傻柱嗤笑着摇头离开。
看到这一幕,贾东旭气的是咬牙切齿,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傻柱这边回到家后,刚好碰到易中海找上门来,就把门口贾东旭要埋伏许大茂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大爷,搞不好这次能让贾家赔个底朝天,就这样他还想拉我入伙,真当我傻呢?”
易中海听到后刚准备点头,却又想起了什么来,之前聋老太太曾说过撮合傻柱跟娄晓娥一事,当时易中海没当回事,因为他不认为傻柱有这样的机会,但现在看来,机会来的恰到好处。
于是,在傻柱疯狂嘲讽贾东旭的时候,易中海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傻柱,你觉得娄晓娥怎么样?”
听到这话,傻柱立马没了声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一大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易中海微微一笑,说道:
“傻柱啊,刚才我想了想,贾东旭要埋伏许大茂是为了报复他,发泄心中的不爽,至于他为什么找你,想来是觉得有你在会更保险,两个人埋伏一个,任凭许大茂他本事再大也逃不出你们俩的手掌心。”
“到时候贾东旭为主,你就在边上帮帮忙,最好是晚一点,别让许大茂发现,等把他揍的半死不活,看他还怎么跟娄晓娥见面相亲,这样你不就有机会了。”
傻柱又是一愣,一时间理解不了到底是个怎样的操作法。
“一大爷,我也参与打人,万一被娄晓娥知道了怎么办,我不是更没机会了?”
易中海摆了摆手,说道:
“你不能这样想的,你得想着许大茂出了事情,娄晓娥还得继续找人嫁,他们俩本来就没谈成,娄晓娥也不是非许大茂不嫁,只要你打许大茂的事情不被发现,等他受伤出事,你出面当好人,去照顾许大茂去甚至去帮他见娄晓娥,趁这个机会不就跟她见上面了么?”
“还有啊,许大茂能让张元林替他牵线,凭什么你就不能,要是你不好意思说,那就我出面去讲,大家都是一个院的邻居,男当婚女当嫁,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听着易中海如此解释,傻柱感觉自己的大脑转不过来了,但是听到最后就觉得好有道理。
“是啊,娄晓娥又没同意嫁给许大茂,那我怎么就不能试一试了?”
傻柱本来就是很容易被带偏的人,更何况开这个口的是易中海,是他的干爹。
“去吧,赶紧跟贾东旭说要入伙,但是你要切记,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千万不要被许大茂认出来!”
傻柱用力的点了点头,应声道:
“好嘞,打人我最在行了,一大爷,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傻柱兴冲冲的跑了出去,找到了躲在角落的贾东旭。
看着又回到自己眼前的傻柱,贾东旭顿时警惕起来。
“你干什么,这次我又没吓你!”
傻柱连忙摆手说道:
“别激动,我不是来打你的,我来入伙,跟你一起埋伏许大茂!”
对此贾东旭很是不解,问道:
“你刚才还不肯答应呢,怎么现在又同意跟我一起了?”
傻柱干咳了两声,正色道:
“我就是看他不爽,不就是跟娄晓娥相亲了几次么,嘚瑟的很,搞得他已经成了娄家女婿一样,正好我想找机会揍他呢,就当是顺便了。”
贾东旭听完一愣,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哪有人这么轻易就改变主意的,直到看见傻柱也在自己边上蹲着,看来自己没有听错。
看到这一幕,贾东旭心中一喜,想着有傻柱帮自己,一会儿许大茂不死也得废他半条命!
易中海担心白天行动会被许大茂发现,但实际上他的担心有点多余,许大茂胆子更小,他就怕被贾东旭逮住打一顿,所以硬是在家里躲到了晚上才敢出门上号。
入夜,许大茂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然后猫着腰往外走,在经过中院时,许大茂刻意的放慢脚步,就怕被贾东旭发现。
大院里没有灯,许大茂也特意换了深色的衣服出门,在心惊胆战的穿过中院后,他长呼一口气,紧绷的心也放松下来。
“哎,看来是我自己吓自己啊,我有什么好怕的,贾东旭他们才是最不敢出门的。”
摇摇头,许大茂攥着厕纸,朝着茅房的方向加快脚步,小号可以在家里用夜壶解决,大号就只能硬憋了,一直等到晚上也到了许大茂的极限。
就在许大茂预想着到茅房释放自己时的畅快时,两道黑影悄然无息的来到他的身后。
在下一个拐角处,突然两只大手伸过来,一只手捂住许大茂的嘴,一只手卡住许大茂的脖子,紧接着又有一个人拿着黑布将许大茂的双目遮蔽的严严实实。
随后许大茂在看不见也说不了话的情况下被抬走,再往后就是疾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一开始许大茂还在试图反抗,可他的身体素质太差,还没抗多久就疼的彻底没了知觉,直至昏死过去。
眼看着脚下的人一动不动了,傻柱及时住手,然后开始阻挠还在发泄的贾东旭。
看得出来,贾东旭是真心想弄死许大茂,就是因为这次举报,导致媳妇跑回娘家,自己还得躲到煤场,最后不得已让亲娘留下当背锅侠,说是一家子散了都不为过,也难怪贾东旭下手这么狠。
“他妈的,拆了老子的家,就为了成全你的美事是吧,看我弄不死你!”
在许大茂昏迷后,贾东旭也是打越来劲,即使是被傻柱拦着都要找机会揣上两脚。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歇会儿吧,人都没动静了,你不怕把人给打死啊?”
见贾东旭如此疯魔,傻柱都怕了,不得不用力使劲儿把贾东旭给抱走。
等被控制了一段时间后,贾东旭终于清醒了一些,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
“快,看看许大茂还有气儿没?”
傻柱听完冷哼一声,说道:
“呵,你还知道要看人死没死啊,刚才喊你都不知道停!”
贾东旭不愿搭理傻柱的冷嘲热讽,迅速上前试了试许大茂的鼻息,发现有气后松了口气。
“还好,人没死!”
说完,贾东旭转身就要跑走,但是被傻柱叫住。
“你也真狠,就把人往这里放,万一晚上有野狗来把他吃了怎么办,昏迷成这样,还不知道得躺到什么时候去。”
贾东旭听完一愣,觉得傻柱说的有道理,便挠头说道:
“那怎么弄,难道我们还要把贾东旭送回去?”
这时傻柱想起了自己走前易中海给的叮嘱和提醒,说道:
“不需要送回去,咱们把他丢在大路上就行,晚上总归会有人路过的。”
贾东旭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这个主意可行。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把许大茂抬到了路中间,接着分道扬镳。
贾东旭直接拿着东西往煤场赶,他往煤场去一是为了逼亲娘当背锅侠,二是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等许大茂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煤场睡下了。
这年头没监控没摄像头,只要没人看见,就不可能知道贾东旭在这里揍完许大茂才走的。
至于唯一的目击证人傻柱,他心里肯定也怕露馅,所以贾东旭并不担心。
而傻柱这边也有额外的行动,他听从易中海的安排,在揍完许大茂后转个弯就跑去铺子买炊饼了,接着一边吃一边往家赶。
等傻柱回来时,许大茂身边已经围满了人。
这个时候傻柱就跟不知道一样,一边往人堆里挤,一边询问是什么情况。
然后就看到许父许母围着昏迷的许大茂哭着,不远处一辆三轮车跟着大院一位邻居赶来。
“快,车到了,把人抬上去送医院!”
傻柱一副看戏的姿态,实则心里慌的一批。
这时,混在人群中的易中海对着傻柱呵斥道:
“傻柱你还看呢,不知道搭把手啊!”
听到这话,傻柱这才想起来从现在开始自己要好好表现,争取得到娄晓娥的认可,于是赶紧把手里的炊饼放到易中海手里,自己则是去帮忙抬人。
等七手八脚的把人搞上车后,大家这才散开,三三两两的回了大院。
紧接着就是召开全院大会,商讨关于许大茂被揍的事情。
张元林一家也出来看热闹了,不过开大会就只有张元林一人,他是一家之主,也是一家一个的代表。
坐在人群里,张元林安静的听着耳边的议论声。
“哎,许大茂被揍的是真惨啊,听说屎尿都给打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看起来是想要许大茂的命!”
“要说最近哪个跟许大茂有仇,思来想去就一个人有嫌疑。”
“是谁?胆子也太大了!”
“肯定是贾东旭,他被许大茂实名举报,所以在半夜埋伏许大茂实施打击报复!”
……
对此,张元林只能在心里感慨一句: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还没怎么调查呢,大院的住户们就猜到了真相。
不过这并不是张元林关心的事情,他的计划就是许大茂必须被揍一顿,而且是越惨越好,只有这样才能给娄家发现许大茂不可见人之秘的机会。
现在看来,计划进展的相当顺利,而且远超预期。
“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喽,现在安安心心看戏先!”
作为大院的一员,张元林是应该来参与这场会议的,不过他并不准备过多的参与,以免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张元林知道这场会议就是走个形势,大概的内容就是告知全院发生了什么,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猜一猜是谁动的手。
许大茂跟贾东旭的矛盾大家有目共睹,所以第一嫌疑人的帽子肯定戴在贾东旭的头上了。
因此大会没开多久就有了结果,但是全院都找不到贾东旭的影子,便只能把贾张氏喊过来。
可贾张氏是什么人,她怎么会承认,再说她也确实不知道贾东旭有这样的打算,而且贾张氏还忧心忡忡的担心自己会被抓走关起来,就更没心思管别的。
于是,任由三位大爷怎么审问,贾张氏就是打滚撒泼不承认,最后丢下一句“你们找贾东旭去!”,接着转身回屋锁上了门。
面对这个情况,三位大爷也是无可奈何,但也没有继续深入追究,他们作为大爷应该管,但没道理刨根问底得罪人,因为这事儿是保卫科或者派出所的任务。
就这样,全院大会被迫提前结束,然后各回各家,等许父许母从医院回来了再说。
等散场时,易中海找到傻柱,叮嘱道:
“等许大茂他父母回来,你就抽空去看望许大茂,去的频繁一点,看能不能跟娄晓娥碰上面。”
傻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照办。
……
翌日,天刚蒙蒙亮,大院里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声。
不少人都被吵醒,甭管是前院后院都遭了殃。
这次张元林没有出手阻止,而是给自己和媳妇拿了两套耳棉塞,这样可以隔绝噪音继续入眠。
如果是故意扰民,张元林肯定化身正义去教训,可这次是差点要命的深仇大恨,再去凑热闹不是给自己找事儿么?
就这样,任由外面怎么吵闹,张元林跟媳妇依旧是舒舒服服的睡着,直到大院里没什么人了,张元林才懒懒散散的起床。
拿掉耳塞,一片清净。
“争吵结束了?”
秦淮茹也跟着醒来,拿掉耳塞后一脸的好奇。
张元林笑了笑,说道:
“谁知道呢,可能去别的地方闹腾了,这跟咱没关系,早上你想吃什么?”
秦淮茹歪着脑袋认真思考了起来,在跟着张元林见识过各种地方的美食后,她也逐渐出现了选择困难症。
……
与此同时,煤场。
贾东旭被许父许母带头围着讨要说法,声势浩大把煤场的领导都引了过来。
了解到大概情况后,煤场领导皱眉说道:
“这应该不是贾东旭干的,门卫说昨晚他就在煤场,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离开。”
于是大家看向了被喊来的门卫,后者挠头说道:
“我巡夜的时候是发现了贾东旭在库房口盖着草席睡觉的,但他具体什么时候来的我不清楚。”
许父许母一听立马指着贾东旭叫嚣起来,说就是贾东旭打了自己儿子。
听到这话,贾东旭想起许大茂把自己的家给坑散的事实,便毫不心虚的冷哼道:
“你们少血口喷人了,我昨天还没等天黑就离开了大院,许大茂实名举报我们家害的我都不敢在家住,就怕被人堵着门不让我去上班,所以我就到煤场来住了,根本不知道许大茂被打的事儿!”
许父许母一听顿时哑口无言,倒不是觉得儿子举报贾家有错,而是贾东旭这么一说,还真怪不到他头上去了。
这时,煤场的领导面色古怪的说道:
“原来还有这事儿,贾东旭,你们家怎么能搞封建迷信和欺诈老百姓呢?”
“我觉得这个情况相当严重,你应该自己去向受骗的老百姓们赔礼道歉……”
贾东旭一听就知道煤场领导想赶走自己,便当场表态。
“领导,这就是一个误会,不管您信不信,从今天开始往后最少一个月的时间,我吃住全在煤场,白天我干活,晚上我还加班干,而且不要加班费!”
煤场领导一听眼睛就瞪了起来,嘿,你这小子觉悟挺高啊!
“好,我欣赏你,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没有犯错是吧?行,我给你这个机会!”
说完,煤场领导转身对手下说道:
“去,找间空的库房收拾一下,可不能让咱们的劳模一直睡门口啊!”
就这样,本就饮食睡眠都有问题的贾东旭靠着自杀式的殷勤强行保全了自己,但至少把自己的嫌疑给洗清了。
之后许父许母还想把贾东旭带走,煤厂领导却不同意,他指望着贾东旭拿命搞个劳模给煤场,他这个当领导的也能跟着扬眉吐气,脸上有光。
因为煤场的工作都没什么技术含量,更不可能存在新科技一说,想要和其他的单位争荣誉,那就只能不停的埋头干活,可这样的人多难找啊,拿命换一份吃不得用不上的荣誉。
但是没关系,贾东旭说他可以,那就必须把他留下来!
眼看着抢人无果,许父许母也只能悻悻退去,然后再想别的办法,看能不能找到打自己儿子的凶手。
……
另一边,傻柱按照易中海的指示一有空就往轧钢厂边上的医院跑,看能不能和娄晓娥碰上面。
按照易中海的意思,只要碰上了娄晓娥就好好表现,要是没碰上就走人,别浪费时间。
与此同时,轧钢厂的内部也就许大茂被揍一事召开了会议,商讨怎么处理。
张元林作为与许大茂同住一个院的邻居身份参与了旁听,本来他是没这个资格的,可架不住娄半城欣赏他,所以厂里的领导有什么事都会优先想到张元林,并及时参考甚至是听取张元林的意见。
“经过讨论,我们最终决定授予许大茂同志荣誉勋章,表彰他勇于举报,敢于对抗封建迷信,同时也为他被人伤害一事感到惋惜,在向上汇报后予以发放一定的财务补助。”
“张元林同志,你觉得这样的结果怎么样,大院里的住户们是否认可,许大茂的父母会满意吗?”
领导们讨论事情不仅要让当事人心里舒服,还要考虑到当事人的父母,邻居等,主要是要让老百姓们觉得没毛病,这样才算是民主。
而张元林作为大院里的代表前来旁听,自然会被问到这种问题。
面对众人的目光,张元林故作沉思片刻后,认真说道:
“各位领导,你们商议的结果没问题,但是我觉得可以再多加一个向全厂进行广播,毕竟这事儿影响蛮多人的。”
听到张元林的话,负责这场会议的领导立马点头表示认可。
“好,张元林同志的这个提议不错,正好许大茂同志还在医院里躺着,也没办法进行奖章的颁发,就先进行全厂广播宣传吧!”
这事儿决定好后立马就安排了下去,很快全厂都响起了关于许大茂的表彰广播,并提前预告了许大茂的奖章授予大会将在他出院以后举办。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对轧钢厂来说是一件荣誉的事情,厂子里的工人实名举报封建迷信,拯救了多人免于不科学用药导致的病痛甚至是死亡。
可随着广播响起,早有准备的妇女联盟们立马眼睛一亮,接着纷纷和自己的领导打报告请求离岗,然后在办公大楼门口汇聚一堂,准备向上举报关于她们知晓的甚至是亲身经历的不道德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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