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崭新的一天。
礼拜六!
临放假的前一天,全院都充满快活的气息。
今个儿张元林的心情也很好,因为今天是试验机下线的日子。
“虽然把时间极限压缩到了三天,不过我觉得自己掌握的节奏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大家只会觉得我运气贼好,不至于怀疑我在故意演戏吧?”
出于对未来历史发展的了解,张元林给自己预留的时间就是两到三年,所以演戏也要恰到好处,得保证这些研究项目能有一个最基本的推进速度。
既然时间有限,那张元林就得想办法去做好规划。
这次是选了一个最简单的设备做拆解和复刻工作,有老设备做改造基础,那么适当的加快进度也不算太难解释。
在秦淮茹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小两口一起出门准备上班。
路过许家和刘家时,秦淮茹看着他们家门口的养殖小屋,一副憋笑的模样。
等走出大院,坐上张元林的自行车后,秦淮茹抱着自己男人的腰,发出清脆的大笑。
张元林在前面稳稳当当的骑着车,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你都看清楚了吧?来,和我说说你有啥感想。”
秦淮茹一阵大笑后,伸手擦着眼角的泪珠说道:
“哎哟喂,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就他们做的那东西也能叫养殖小屋?我怎么感觉连普通的鸡笼都不如呢?”
“看着是好像没啥区别,但我用养殖小屋这么些天了,加上咱们家的活禽是全院最多最大最好的,让我多少有点经验和判断能力。”
“经过对比,我敢肯定刘家和许家只要敢用,他们的养殖小屋被活禽撞烂掉就是早晚的事儿!”
“说真的,我觉得易中海和贾东旭太不负责任了,才琢磨出来没几天的东西就敢拿出去卖,就不怕害了别人?”
“我还记得张大哥发明出养殖小屋后,那都是拿咱们自个儿的东西做尝试的,要是出问题咱们第一个知道,所以有些人呐,就是没有责任心,早晚要遭报应的!”
听到媳妇的话,张元林笑着点头说道:
“可不是么,我昨天想说的,最后还是忍住了,主要是看易中海和贾东旭那么自信的模样,我觉得还是不拆穿他们比较好,反正谁做的谁负责,咱们等着看好戏吧!”
秦淮茹也是笑着说道:
“是啊,这下真有好戏看了,以前都在中院前院看戏,这回到咱们家门口咯!”
没一会儿的功夫,秦淮茹到了上班的地方,张元林和老板娘随口聊了几句,了解到为一大妈预留的工位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一大妈来上班就行。
于是张元林对老板娘说了几句感谢的客套话,接着就出发去了轧钢厂。
谁知刚进厂门口,就看到了许大茂和贾东旭站在路边议论着什么,而且有说有笑。
他们所站的地方在一个岔路口,往左是宣传部和保卫科以及办公区域,往右就是各大车间,直行往里就是轧钢厂最大的露天广场,像开大会,放电影都在广场上举行。
而张元林要去研发车间就得路过,要么就是无视直接过去,要么就是正好碰上。
面对这个情况,张元林觉得好奇,加上刚好顺路,就干脆骑过去看看情况。
“这俩货平时也没见关系多好,怎么这就聊上了,感觉一准没好事儿啊!”
如此想着,张元林在两人边上停车,笑呵呵的招呼道:
“嘿,你们俩走的比我都早,怎么还在这里闲聊,许大茂你爸不教你了?贾东旭你不用点卯了?”
两人正投入的聊着,听到张元林的声音都是打了个哆嗦。
随后贾东旭哼声说道:
“距离点卯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没看见还有工人陆陆续续过来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许大茂则是瞟了一眼张元林的自行车,撇着嘴说道:
“那某些人骑着自行车才这个点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的。”
张元林也不生气,嘿笑一声道:
“那没办法啊,我得送媳妇上班不是,哎呀,我媳妇做事利索,水平又高,她老板就给她涨工资,现在一个月也有将近二十块钱呢!”
贾东旭和许大茂听到后都是嘴角一抽,被张元林随口而出的凡尔赛搞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俩人一个痛心疾首,心想你有什么好得瑟的,不过是抢我媳妇罢了,这么好的媳妇应该是我的啊!
另一个羡慕嫉妒,心想这么漂亮的媳妇勤劳能干不说还这么能赚钱,张元林你这日子过的也太美了吧!
不过许大茂比贾东旭的心情略好一些,因为他是有目标的,娄家千金娄晓娥,虽然不是勤劳能干的人,但是她漂亮有钱呐!
张元林见两人闭嘴说不出话来,不由的眯眼打量了他们一番。
嘿,还别说,这俩人站在一起乍一看确实挺合适,不是男男相恋的那种般配,而是这俩人看起来都很虚,站在一起就像是同一类人的感觉。
这年头可没啥能让人上瘾的东西,那就只能是他们自身的问题。
许大茂这明显就是气虚,阴盛阳衰,中气不足,现在是还年轻,看不出啥名堂来,等以后年纪大了问题就会慢慢显现。
张元林的推测是许大茂本身就是个色批,又跟着许父到宣传部来学习放映技术,结果看到一个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路过,来了事儿,天天回家捣鼓手艺活导致的。
就冲吧你,难怪你生不出孩子,那玩意儿有还不如没有,除了你不用蹲着小解,也和那太监没啥区别了。
而贾东旭这边的情况就比较好理解了,看着他略重的眼圈和眼袋,就知道他这是睡眠不足,又不按时吃饭,休息不到位加上营养不良,导致体虚肠胃受损,这么下去能精神才怪。
总之,这两人的脸色都很差,许大茂越冲越蔫吧,早晚报废,贾东旭恶性循环精神状态变差,早晚出事。
所以啊,你们这俩一个绝户鬼一个短命鬼趁年轻积点德吧,还在这儿琢磨个啥呢?
观察结束,张元林顺势说道:
“行了,你们不上班我还要上班呢,就看你们站这儿说话也不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改行去保卫科当了保卫员呢,往这里一站,跟站岗似的!”
听到张元林的话,贾东旭和许大茂对视了一眼,突然又勇起来了。
“哼,我和许大茂是好兄弟,商量着怎么赚大钱呢!”
“没错,我和贾东旭好哥们,一起合作赚大钱,你管得着么?”
张元林听乐了,好家伙,就你们俩还赚大钱,谁给你们的勇气啊!
“啥?赚大钱?嘿哟,还有这种好事儿啊,咱们都是同龄人,不带我一把说不过去吧?”
见张元林一副想要加入的样子,贾东旭和许大茂都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呵呵,你想要加入?可以啊,不过你得听我们的安排,刚才我们正商量着一起合作推广养殖小屋,许大茂在宣传部跟着他爸学放映技术,每天也没工作任务,可以想办法去宣传,帮忙广而告之,然后我就下了班去各家做活儿,我们合作共赢。”
“张元林,你要加入进来也可以,这个赚钱的路子是我跟许大茂想出来的,你晚来一步只能当老幺,到时候许大茂接活儿,我安装,你就负责在大院里做,然后收入所得我和许大茂各四成,你就得两成,谁让你是最后一个加入进来的呢?”
贾东旭说完,许大茂连连点头附和道:
“没错,就是这样,我和贾东旭各拿四成,你就拿两成,这都是我们仁慈了,不然你都加不进来,因为我和贾东旭一个卖一个做,刚刚好好,根本不缺人手。”
张元林听到后,心里直呼好家伙,这才一个晚上的功夫,你们俩就合起伙来了,当这是大院合伙人呢?
要不是知道你们这是在作死,我搞不好真的就被你们唬住了!
许大茂负责接单,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相当于销售,费脑子费口舌是肯定的,但是不用干体力活。
然后贾东旭负责拿着做好的成品上门安装,一样不需要费多大劲,只要尺寸没做错,东西没做坏,安装起来很容易,十来分钟就能搞定。
反倒是他们留给张元林的生产工作是最麻烦最累的,虽然张元林可以用静止世界里的高科技设备轻轻松松生产出来,但他凭什么用自己的挂去帮别人赚钱?
合着自己做最累的部分,还要拿最少的钱,凭啥啊?
虽然不知道贾东旭和许大茂的底气从何而来,但张元林表示自己大受震撼。
随后,张元林皱眉问道: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要想加入进来,还得看你们的脸色?”
贾东旭哼声说道:
“是的!”
张元林又问道:
“然后我加入进来没得选,只能做最难最累的活儿?”
许大茂抱着双臂说道:
“没错!”
张元林接着问道:
“不仅如此,我干最难最累的活儿,还只能拿最少的钱?”
贾东旭和许大茂相视一笑,趾高气昂的说道:
“就是这样,爱来不来!”
见两人如此嚣张得瑟的模样,张元林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们真够可以的,拿我当要饭的呢?”
“我有本事有能力,自己单干赚钱不好么,你们凭啥认为我非得加入和你们一起干?”
面对张元林的不屑回答,贾东旭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当然可以自己单干,但我们接的价格更低,你拿什么和我们竞争?”
“总不能全院就你能接活儿赚钱吧,这东西不就是各凭本事么?”
许大茂跟着补充道:
“而且我专门负责接订单,贾东旭专门负责做,我们两人各做各的,这样效率更高,你拿什么和我们比?”
“张元林,你也得瑟了有一阵子了,歇着吧,也让别人赚点,不能全给你一个人赚了去啊!”
好家伙,你们俩说的比唱的好听,但只字不提质量是吧?
张元林看着两人自信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搞破坏,同时心里也很好奇到底有多少贪便宜的大冤种会上当。
不过张元林也没想就这么离开,总不能这一大早的让他们俩心里舒服了,自己反而被呛了一脸吧?
于是,稍加思索后,张元林故作一脸佩服的说道:
“可以啊,贾东旭,没想到你这么聪明,能想到这种快速赚钱的法子,我不得不佩服你啊!”
说完,张元林对贾东旭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突然受到一生之敌的夸奖,直接把贾东旭给整不会了。
在贾东旭心里,他和张元林之间的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这辈子都别想好。
可这突然一下子受到夸奖,贾东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后鬼使神差的就承认了。
“咳咳,没错,这就是我想出来的主意,哼,张元林你可别觉得自己最聪明,以后你最好都老实点,不然有你服输的时候!”
张元林说完话就在仔细观察许大茂的神情变化,他知道贾东旭脑子不好使,不可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所以这个主意大概率是许大茂琢磨出来的。
所以,想要让他们俩一大早的就闹心,最好的办法除了告诉他们真实情况,那就只剩让他们俩起内讧了!
只是一点小小的计谋,张元林就能轻而易举的达成自己的目的。
事实上张元林的计划施行的很不错,他一直关注着许大茂的表情变化,在发现他脸上得意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后,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尤其是贾东旭主动承认这就是他想出的主意时,许大茂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但这还不够,张元林又适时的加了把火。
“许大茂,这你就得多跟贾东旭学学了,虽然你是我们这一年龄段当中最小的,但这种事儿和脑子有关,和年纪没关系,你看我就没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来,好好干吧,赚钱啥的不重要,关键是你得跟贾东旭学习怎么动脑子!”
说完,张元林就骑上车准备离开。
反正不准备加入他们,拱完火就跑,简直不要太刺激!
张元林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等许大茂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骑出去了好几米远。
然后,张元林就听到许大茂气急败坏在身后大喊。
“不是,这分明是我想出来的点子啊,关贾东旭什么事儿,脑子好使的人是我,不是他!”
张元林没有回头,也假装没有听清许大茂说的话,而是挥手说道:
“走了,有事儿等下了班再说吧!”
但实际上张元林正憋着笑呢,当然不能回头,这一转头不就破功了么?
接着耳边就传来了许大茂大声对贾东旭发出的质问。
“贾东旭,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你怎么好意思承认是自己想出来的,你要脸吗?”
紧跟着就传来贾东旭的大声反驳。
“这个点子分明是我们一起想出来的,怎么能算你一个人的功劳呢,许大茂,我可警告你别贪心啊,这事儿都是我们一人一半的,谁也别想全占了去!”
许大茂听到后,当即气的跳脚,说话声音都大了几分。
“你放屁!这个点子就是我想的,是你说想多做点生意,求我想想办法,这事儿你必须说清楚,不然没完!”
贾东旭当然也大声的进行了回应,不过张元林已经骑远了,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就这样,张元林又收获了大好心情,乐呵呵的开启今天的清闲工作。
在张元林走后,贾东旭还在和许大茂激烈的争执着。
如果是早些时候,周围一定有很多围观的吃瓜群众。
但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点卯的时候,谁会为了吃瓜被扣工资呢?
于是,贾东旭逐渐发现了不对劲,他发现任由自己喊的面红耳赤,身边愣是没有一个人。
“完了!我又错过了点卯!”
“许大茂,都是你,害我又扣工资,这得算在你头上!”
说完,贾东旭撒丫子狂奔,点卯错过了没办法,但他还得去看一看今天的生产任务,要是简单也就算了,可如果和昨天一样复杂,今天又将是痛苦难熬的一天!
见贾东旭离开,许大茂却不服气的说道:
“凭什么算我头上,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抢我功劳,我还没让你赔钱呢!”
“嘿!有种别跑啊,我们继续掰扯清楚!”
“跑跑跑,你跑说明你认输了,我们俩肯定是我最聪明!”
本来吧,许大茂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他不像傻柱那么容易被刺激到,也不像贾东旭脑子转不过弯来,可谁让对方是张元林呢?
既然是张元林说的话,许大茂就不愿这么算了,因为张元林是大院里最亮眼的那个人,也是同龄人当中最优秀的,或许大家嘴上都不服气,可心里不得不服。
许大茂也是如此,他眼睁睁的看着张元林娶到了让人眼红的媳妇,过上让人眼馋的日子,还经常怼的三位大爷都退避三舍,就这样的人,他居然夸贾东旭聪明,这能忍吗?
关键是张元林让许大茂跟着贾东旭好好学,这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大啊!
所以许大茂忍不住了,他必须揭竿而起,和自己才合作还没半小时的合伙人闹了起来。
反正许大茂不担心贾东旭会发脾气放弃合作,因为贾东旭除了他,不会再有其他的人选。
找傻柱?
贾东旭怕不是没被揍够,皮又痒了。
找张元林?
人家都已经听说了要单干,根本没有合作的意思。
再说张元林也是干活能手,他和贾东旭都是干活的人,缺的就是一个能帮忙迅速推广接单的,那必须是自己这个能进宣传部的人最合适啊!
不过收入分成必须得再重新谈一谈了,总之不能让贾东旭占了自己的便宜!
殊不知,许大茂本来有机会不蹚这趟浑水的,可他们俩闹归闹,还想继续合作赚钱,这无疑是在继续往火坑里跳。
连张元林都拦不住的事儿,这纯纯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
来到研发车间,张元林就看到二十名工程师都在专心致志的工作。
他们把基础任务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然后就是把图纸送到试验车间生产,接着组装起来就完事。
所以张元林说今天是清闲的一天,因为他没啥任务了,也没什么可指导的。
最后一步,核心凸轮都搞出来了,现在只等顺利组装,然后进行通电试验即可。
现场每一位工程师都在认真忙活,再把一张张做过最后确认的图纸送到隔壁车间去生产。
张元林闲来无事,就是到处转悠,他没有再关注手里的这个项目,而是在整个研发车间闲逛起来。
在这个闲杂人等不准入内,甚至都不准过分接近的地方,张元林看到了业内目前的技术巅峰。
老旧的设计,老旧的动力机构,老旧的电机,老旧的模具制造,老旧的精度测量,一切的一切在张元林眼里都是让人提不起兴趣的东西。
可越是如此,张元林反而越兴奋。
因为这都是可以改变的,这就是一盘浩大的棋局,而张元林要操控着棋局与全世界博弈。
“嘿,您的外挂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张元林在心里暗道了这么一句,然后结束了闲逛。
他这句话可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自己的国说的。
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啊,要拉着大家一起才热闹!
现在是拉着周围的人一起,将来拉着四九城一起,然后拉着全国一起,最后就拉着全世界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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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总得玩点新花样不是,要不然重新折腾的意义何在?
闲逛结束后,张元林又回到工程师之间,看他们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发现一切都很顺利,已经开始为一会儿的调试和测试做准备工作时,闲不住的张元林决定去隔壁试验车间转一转。
反正一会儿都要过去的,东西在隔壁生产,当然也在隔壁车间组装,这又不是部分零件,要拿到研发车间去琢磨,都已经是一个整体了,当然是留在试验车间通电做各项测试。
出门右拐,没走两步就到了,这里同样有保卫员把守,张元林给出证件验明身份就被放行。
不过张元林察觉到两名保卫员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诧异和惊讶,好像是他们在震惊于自己的年轻与优秀。
大家同为年轻人,虽然都参与了这个项目,只是你在室内搞研究,业内希望,我们在室外看大门,风吹日晒。
这差距,属实让人羡慕嫉妒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元林的真实身份只是个机修工,否则他们会更加震惊。
一进试验车间,张元林就听到了熟悉的机器轰鸣声和铁具敲打声。
这年头国内的工业生产还属于半自动状态,也就是人工加机器同步或者交互进行,反正还没办法完全脱离人工。
像车床,铣床,钻床,磨床等等,一系列的设备都离不开工人手把手的去操作。
如果张元林告诉现在的工人以后有数控加工,只需要装夹胚料对好刀,完事把设备门一关,接着在电脑上一顿操作,再传输程序按下循环启动就能自动加工一整套工序,估计这些工人会认为张元林白日做梦,说的是天方夜谭。
所以说,这时代上的理念差距,就是张元林都没办法处理。
不管没关系,张元林算是行动派,有些话不必多说,干就完事了。
走在试验车间,听着耳边传来的各种声响,张元林居然有些不太适应。
“嘿,在安安静静的研发车间待久了,重新回到工作车间还真有点不习惯呐!”
之前干机修工的时候,随便去一个车间都是嘈杂的,耳朵里全是轰隆隆的设备运转声音,要是刚好做事的边上是老式机床,那个噪音会更大。
“所以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是真没说错,说老实话,我还真有一种呆在研发车间不走的想法。”
但这也就是张元林的随口感慨,他还得拉着全世界一起玩呢,可不能沉迷于现在的享受。
背着手,张元林就这么到处闲逛着,这里正在进行很多批次的生产任务,都是从研发车间送过来的图纸。
很快张元林就发现了自己的项目零件图,它们正在老设备的基础上进行改造加工。
紧接着,张元林看到了六张熟悉的面孔。
嘿,冤家路窄啊这是,事情突然就变得有趣起来了!
这一刻,张元林玩心大起。
反正接下来就是等试验机的各个零部件顺利下线并组装,既然没事儿,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乐子先。
于是张元林选择不主动搭话,还表现出一副没注意到他们的样子。
目光四处张望,可余光却时刻注意着那六名被惩罚到试验车间当操作工的工程师们。
大家都不是瞎子,张元林这么一个大活人跟逛菜场似的逛到了眼前,立马就被这六名工程师注意到了。
在试验车间当操作工谁都是火急火燎,满头大汗的干活,可没人能这么气定神闲的瞎晃悠。
所以不仅是这六名工程师,周围的操作工也注意到了张元林,只是他们不认识张元林,稍微看一眼就继续干活了。
可这六名工程师却没办法保持澹定,他们看到张元林就想到之前装比未遂被当众打脸的丢人往事。
而且这事儿就发生在三天前,他们必须记忆犹新。
于是眼看着张元林靠近了,他们纷纷选择低头,生怕被张元林注意到。
但张元林就是刻意往他们身边靠,然后还表现出一副不是随便逛逛,没有故意的样子。
也就是没有摄像机记录下来,不然张元林都想回放看看自己的演技是否真的到位。
嘿,现在多练练,以后进军演艺圈,拿个影帝玩玩也不是不行啊!
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趣味在里头,要是机会合适,张元林真不介意都去体验一番。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满足各种个人所需,更何况这是正经需求,怎么就不行了呢?
想想未来某位老师还能在电影里力战一群武打明星,过一把武侠瘾呢,自己这边有真演技在线,再加上超能力,满足个人愿望的同时再混个影帝也不过分吧?
然后等走向世界时再搞个小金人回来也不是不可以,既然要玩儿,追求的就是不一样的体验和趣味啊!
正想着,张元林已经距离这六人不足三五米的距离了。
他们被罚过来当操作工,可实际上干的并不是操作设备的事儿,还是当搬运工,干的是体力活儿。
不用想,这肯定是当年被他们欺负过的操作工展开的报复行为。
比如分拣不同尺寸的备料,抬走成品,装夹配料等等,就像现在,他们正六人合力抬着一块铁料,准备装夹到工作台上。
但张元林的到来让他们手忙脚乱,一边抬起来了,一边在躲,慢慢的,这六个人被迫离开原来的站位,甚至彻底放弃了干活,准备躲到张元林离开再说。
可试验车间哪个项目不是赶着做测试的,他们这一躲,直接让相应的小组长发起了火。
“人呢?我刀都装好了,怎么工作台上还是空的,都躲哪儿去了,赶紧滚回来上料!”
小组长这一嗓子吼的车间里不少人探头观望,也让那六名试图躲避张元林的工程师再次当场社死。
地方就这么大,小组长可不像张元林故意装看不见,几步就走到那六人的面前,大声训斥起来。
“才三天就偷懒,还当你们是工程师呢?告诉你们吧,要么这份工作别干了,要么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干活,这是杨厂长交代的事情,谁来也不好使!”
这个时候,张元林要是再装看不见就不礼貌了,眼睛不好没关系,耳朵总不能再有问题吧?
于是,张元林缓缓转过身去,看向了那六张熟悉的面孔。
然后就看到这六名工程师全都身子微弯,低着头,恨不得把脸都埋到地上去。
张元林寻思这差不多就得了,玩归玩,闹归闹,耽误了别人的工作进度确实不太好。
主要是这些人干的不是生产任务,而是项目试验,他们这边慢了,研发车间那边也会跟着受到影响。
于是,张元林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还笑着打起了招呼。
“嘿,这不是前辈们吗,正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可没人理会张元林,因为他们被小组长训斥着去干活了,当然没工夫回应。
但这也侧面验证了他们的羞愧和自卑,都不敢和张元林正面说话。
然而这还不算完,在张元林话音落下后没多久,大部队来了,二十名工程师齐齐带着最终版本的图纸来到试验车间。
他们一进门就找张元林,于是自然而然的聚集到了张元林的身边,也把那六名工程师围了个水泄不通。
很快,工程师们也发现了曾经的同事,有人面无表情,但眼神里的鄙夷都要溢出来了,也有人一副看戏的模样,估计平时也喜欢八卦,还有人直接打招呼,这多少有点火上浇油的感觉。
既然是同事之间打招呼,那称呼上必须到位啊,得附和工程师的身份不是?
于是,周围的操作工们就这么听着一群工程师对着六名操作工喊着工程师才能享受的称谓,一个个都来了兴趣。
老操作工是知道真实情况的,但新来不久的操作工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试验车间很大,工位也很多,然后事情只发生了三天,在忙碌的情况下不可能一下子就人尽皆知。
不过这群工程师们的一波操作,直接让那六名受到处罚的工程师们体验了什么叫做人生当中最极限的社死。
他们原以为沦落到当操作工被老操作工们报复已经很惨了,结果现在他们被一大群操组工围观看热闹,身为工程师被操作工当猴看,他们都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种情况更丢人现眼的。
而此时的张元林已经后退一步,隐入人群,深藏功与名。
开玩笑,我就打了声招呼,后来是你们的同事引来了这么多人的目光,总不至于这事儿都要算在我头上吧?
就这样,张元林亲眼看着那六名工程师脸色通红的仿佛是猪肝一样,内心里最后一点身为工程师的倔强与骄傲怕是已经粉粉碎了。
最后,还是被那六名工程师欺负过的操作工,也就是现在的小组长替他们解了围。
“还愣着干什么呢,不想干了就滚蛋,有的是人想进来,就等着有空位呢!”
随着小组长这一嗓子吼出来,来找张元林的工程师们识趣的散开,没有再为难曾经的同事。
主要是二十个人往这里一站,直接就把路给堵死了,这样会影响到其他工位干活,还有就是他们自己也有事儿要干,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彻底教训了这六名工程师一顿,张元林便和自己的团队开始加工试验机的各个零部件。
“终于要开始了,等零部件生产或改造完成,就是组装成品的时候了!”
虽然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不知道为什么,等目标即将达成的时候,张元林却没来由的产生了兴奋与激动的情绪。
不过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工程师们,他们的表现比张元林更加明显,紧紧攥着拳头的,咬着牙的,绷着脸的,还有来回踱步的。
整体的基本框架其实已经准备好了,那都是一个壳的事儿,只要看得过去就行。
关键是核心部分的零部件必须严格的按照技术要求来生产,稍有差错就会影响到整体的运转和使用,要不然这么多工程师铆足劲儿折腾这么久是为了啥?
要是都想易中海和贾东旭那样瞎搞,只关注外表,不考虑内部结构的精度和配合度,做的全是豆腐渣工程,那国内的工业水平怕是永远都发展不起来的。
机器轰鸣,伴随着刀具切割的声响,一张又一张的图纸送到操作工的手里,又伴随着成品送回,然后把成品件按照装配要求进行安装。
慢慢的,一个空壳里面渐渐充实起来,也让工程师们的心悬到了高处。
最后,到了仅剩的几个核心零部件,其中就有凸轮。
由于车床可加工的东西有限,因此铣床就显得不可或缺了,但铣床的操作会更加考验技术,因为需要两抽联动,关乎到插补运动的误差,一个没操作好就会改变切割路线,误差就不说了,连整体的形状都会发生偏移。
要是方方正正的东西也就算了,直接拉到底就完事,可偏偏有个凸轮在,这是有曲率的东西,纯靠手动加工就非常考验操作工的技术水平了。
张元林过来也就是为了盯着凸轮的加工过程,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东西。
如果是数控机床就不存在这种情况,因为电脑操控比人类的手动操控精准太多,只要程序没问题,机床没问题,最后的成品就不会有问题。
终于,轮到了加工凸轮,每一个工程师都屏气凝神,生怕自己发出的声响会影响操作工的操作。
可他们越是如此,操作工就越紧张,而且还是操作工这种很难加工的东西,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满头大汗,精神方面也高度紧张。
面对这种情况,张元林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还做个屁啊,肯定上一次失败一次,浪费材料不说,人的心态越来越崩,这还怎么干活?
眼看着经验丰富的老操作工连续失败了三次,张元林险些就冲上去自己动手了,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还没到最后,自己总得再给对方一些机会。
自己是机修工,不是操作工,不到万不得已,张元林也确实不想出手。
不过非要出手张元林也是有理由的,我机修工啊,经验丰富啊,大小设备都修过,手稳的很啊,那我切割一个凸轮也没啥毛病吧?
要实在不行,我只能象征性的浪费几块材料了,总之,有我张元林做保底,问题不大!
……
与此同时。
杨厂长正在专心办公,审批文件。
作为一个单位的一把手,杨厂长的事儿很多,尤其是到了公休日的前一天,日常要忙的事情直接翻倍。
因为杨厂长不仅要完成当天的工作,还得为下个礼拜的生产计划做准备,比如开会,比如动员,比如确定人员,材料,设备工具等,要确保生产任务不能落下。
还有就是对接上头下发的红头文件,按照指令去做事,要保证服从命令且
格执行。
当然也有各大股东的一些要求,杨厂长同样得放在心上,毕竟工资是他们发的,必须得顾上。
眼看着临近午饭,杨厂长放下手中的文件和笔,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起身活动了一下,准备吃过饭继续工作。
这时房门被敲响,随着杨厂长一声“请进”,结果是秘书走了进来。
“怎么,临时又有什么任务或要求吗?”
杨厂长下意识的认为是上头来了通知,但秘书摇了摇头,然后面色古怪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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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厂长,不是有新通知,而是咱们厂有领导到访,全是各大单位的一把手,都在隔壁会议室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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