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整个人在地跌坐在地上。吴国福咬紧腮帮。一万多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就算他把厂子卖了也还不起啊。如今又被追债，在加上被媳妇的抱怨。他眼睛里布满血丝，可怕极了。吴国福看着空了的烟盒子。半晌从地上捡起烟屁股，叼在嘴里，狠狠咬了咬，又吐了出去。“我这不是为了你吗？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咱们年纪大了，再晚点就来不及了。”李冬梅一愣！当下不说话了。低着头，抱着脸，开始呜咽哭了起来。吴国福原本是江城服装厂的职工小领导，一个月也有三四十块钱的工资，两人日子还算是和和美美。但是美中不足的是，两人结婚七八年一直都没有孩子。查了查，似乎是李冬梅有问题。需要一大笔手术费，而且还得去京都的大医院才靠谱。无奈没钱。吴国福胆子也大，又在江城服装厂干了这么久，知道做衣服赚钱，在加上他又在厂里认识一些领导，有了这层关系，于是他动了心思，干脆辞职，自己搞个小厂。他又借了钱，在江城边的镇子里挂了个名头。办了个制衣厂。每年交点钱，又能带动镇子里的就业问题，皆大欢喜。好不容易走通了公家的路子。又买了一批缝纫机，费了不少钱和力气，甚至花大价钱，配备了一个大烫台。一系列流程走下来。人工费，关系费，还有最贵的成本费，足足花了一万多。虽然花费不少，不过头些年的时候，吴国福靠着关系从国营服装厂那边还接了不少活，赚了一些钱！原本他野心勃勃想要大干一场，又投入不少钱，然而自从赵飞虎的等人也开起了制衣厂，生产那些流行的衣服流入江城市场，直接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吴国福办厂早，又是跟着国营服装厂老大哥混，因此他生产的大多数都是和国营服装厂类似的衣服，只是没有江城国营厂的根基，很快在江城他身产的衣服根本卖不掉，几乎每个月都在亏损。还没几个月，老底子差不多全部都亏光了。现在厂子里的女工，全都跑光了，就连当初李冬梅苦口婆心劝来的几个朋友，也全都离开了。现在工厂也关了门。吴国福的心，沉入谷底。他心里明白。这会儿别说是带着媳妇儿去京城看病了，那就是借来的钱，他都还不上。他这些年，在江城打拼，也结识了不少路子。这会儿倒好。欠了钱，全都败了个精光。“冬梅。”吴国福出手，揉了揉眉心，起身，朝着李冬梅，走去。“别担心了，等这批缝纫机卖了，咱们就能还上大部分的钱，到时候，再喘口气儿，争取年前还清。”他说着，勉强露出了笑脸。即便卖了那十几台缝纫机，他也还不上！更何况，人家债主催得紧，想要一口气卖掉这么多缝纫机，谁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吴国福胸口闷极了。他不敢去看李冬梅那泪水涟涟的脸。当下。他站起身，道：“我去院子里站会儿。”说着吴国福起身，朝着院子外走去。他出来的时候从地上捡了一把烟屁股。这会儿蹲在门口台阶上，一个接着一个挨个又点了一遍。抽两口，扔掉，又点上。整张脸笼罩在雾气缭绕的烟里，有些模湖不清。“冬冬……”就在吴国福准备起身回去再捡一把烟屁股的时候，忽然就听见铁门被敲响了。他吓了一跳。“又是来要钱的？”吴国福整个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就准备往屋子里跑。铁门有缝。要是被看见他在家里就完了！“吴国福在家吗？”门外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不紧不慢的响起。这声音正是前来寻找吴国福的许阳，他一路打听，终于是顺利的找到吴国福的家。看着紧闭的大门，见没人回应，许阳不仅一笑，他刚才可是明明听到屋里创来的声音。看来吴国福的日子不好过。“吴国福在家吗？我是周海龙介绍过来帮助你的。”许阳笑着道。他知道吴国福现在最缺少的就是钱，他的话真假不重要，但是对于现在的吴国福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吴国福愣住了！“周海龙，介绍过来帮助我的？”吴国福和周海龙是曾经同事，两人关系不错，但是也仅限于不错，而且他知道周海龙根本帮不了他只是这也给了他一线希望。“进来说话！”他赶忙沉声道。许阳进去，吴国福又赶紧将铁门给关上了。见许阳进来吴国福又赶紧扭头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句：“冬梅，快泡茶，来客人了！”李冬梅实际上这会儿已经站在门口了。瞧见许阳不像是闹事的！她有些诧异，自从家里欠了钱，除了闹事要钱的，很少有人会来她家里，李冬梅赶紧回屋子里去泡茶了。一回屋子，烧水泡茶，赶紧扫地。许阳进来的时候虽说简单收拾了一下。但是还是能闻到满屋子的烟味。两人刚坐下来。吴国福刚坐下来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小兄弟！不是我不信你，但是你刚才说你是周海龙介绍过来帮助我的？只是我和你根本不熟！你会帮我？而且你有这么多钱？我可是欠了不少钱。”许阳知道吴国福不信！他之所以急不可耐，也是他想相信，只不过现实告诉他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帮。“我当然没那么多钱，就算有，你觉得的我会平白无故的给你吗？”许阳不禁莞尔一笑。吴国福年纪四五十岁左右，按道理许阳叫声叔都不为过，不过此番并没有客客气气。因为许阳打听清楚吴国福差欠了一屁股债，凭他的能力根本无力尝还。许阳当然想掌握以后合作的主动权，当然不能客客气气。尽管其实是他有求于人！‘’小兄弟，你莫不是拿我寻开心？”吴国福顿时感觉希望破灭，不禁脸色有些难看。许阳见此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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