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并肩作战
“老师，石原亨在上海的势力非常的强，如果做不成朋友，不如我们把他……”
南云小心的问道，最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土原立刻转头瞪向她：“你以为他那么好杀？而且杀了他，没人能查到是我们干的？你啊，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解决问题的办法并不只有杀人。”
“是，老师，我错了。”
南云急忙低下头，土原则闭目思考。
他是真没对石原亨动杀心，完全没必要，他很清楚，南云之所以这么提议，是因为她之前求见石原亨被拒绝的缘故。
这个女人的心，确实有点小。
石原亨无法成为朋友，但决不能让他成为敌人，石原亨羽翼渐丰，别说有头满老师罩着，就算没有，也不是能轻易去动的人。
特高课不是无法无天，可以什么都不在意。
宪兵队，司令部，联络部，到处有石原亨的人，而且个个是当权者。
这样的人，只能安抚，不能为敌。
南云低着头，她确实因为之前的羞辱，想借机让老师除掉石原亨。
很可惜被老师看穿，目的没能达到。
“老板。”
送走土原，楚凌云喊方士易进入办公室。
“这次的货准备的怎么样了？”
土原今天过来试探，让楚凌云提高了对他的戒备，土原敬二不是普通人，对他必须要慎重和小心。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早点滚出上海。
“准备的差不多了，部分货物已在装船，后天便可以出发。”
方士易急忙回道，石原亨走私的货量越来越大，最近更是没有丝毫的顾忌，有些违禁品没办法遮盖，干脆就赤裸裸的放在船上。
就算被人看到，也根本不会在乎。
从上海出发，水城俊安排巡逻艇专门护送，到了南京的地盘，那边的巡逻艇接上护卫，直到武汉，一路全有军方的人帮忙看着。
他们船队经过的时候，别的船根本没办法靠近。
而且他现在不用靠港签字，所有手续，巡逻艇上的人会登船给他办好，好节省时间。
“出了这批货后，暂时等一下，接下来短时间不会再出货。”
楚凌云轻轻点头，大本营那随时可能会撤换山田，加上土原还在上海，接下来楚凌云低调一段时间。
今天叫方士易过来，也是故意告诉他这个消息。
让他胆子大点，多给老家拿点货，别抠抠搜搜的，生怕被他发现。
发现了又能如何，还不一样帮他遮掩？
这是楚凌云心中的恶搞，他很清楚，方士易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这么做完全没错，敌后潜伏必须小心，一点小错都能酿成大祸。
“是。”
方士易心里一惊，短时间内不再走货？
看来日本这边有重要的事要发生，可惜他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个情报必须汇报。
楚凌云没故意在他面前泄密，没那必要，他可以自己上报，况且现在事情还没有发生。
离开办公室，方士易立刻去了码头。
石原亨没说什么时候会再次走货，但这次间隔估计会有一段时间，至少要一个月，多的可能两三个月。
再久的可能性不大，走私对石原商行来说非常重要，是他们最赚钱的生意，如果耽搁太久，会影响石原商行的效益。
商行的生意绝对不能停，石原亨赚的多，开销也大。
文社那么多人的调职和晋升，所需要的钱全部由石原商行提供，石原商行的财路一旦断了，文社的人心很可能会散掉。
三个月的时间，是方士易的估算。
他拿出货物清单，仔细对比。
既然有可能长时间拿不到货源，这次必须多给老家送点，方士易决定突破限制，将这次抽取的货物数量，达到百分之十二。
之前都是百分之八。
别看只多出百分之四，以石原商行庞大的货物量来算，这百分之四不是小数，能给老家送去很大的支援。
“石原君。”
竹本快速下车上楼，来到茶室，石原亨正在等他。
“最近汪填海那边怎么样？”
“一切正常，影佐没让他住在土原将军那，给他找了个更安全的住处，环境很不错，而且戒备森严。”
汪填海回了上海，不过却被影佐控制在身边。
土原现在想见汪填海要影佐同意才行，所以他很不满，想拉拢石原亨一起对付影佐。
“影佐呢？”
楚凌云再问，宪兵队对汪填海的安全有监督职责，竹本作为情报处长，非常了解汪填海那边的情况。
“您问的是哪方面？”
竹本小心问道，影佐很好，但他一时没明白石原亨具体问什么。
“谈判。”楚凌云回道
“谈判并不顺利，国内提出的要求，汪填海很多不想答应，影佐正在对他施压，想办法让他同意。但有些条件，影佐也在帮着汪填海劝说国内，比如将投降军队的所有权交给他们，帝国保留指挥权等等。”
影佐是谈判代表，目的是尽快谈成方案，让汪填海正式成为他们的傀儡。
一些在影佐看来不重要的问题，完全可以答应。
要知道按照之前近卫的承诺，汪填海的新政府可是有着极大的自主权，甚至是自己指挥他们的军队。
“找个机会，让我和影佐见一面。”
楚凌云沉默了会，对竹本吩咐道，竹本微微一怔，不明白石原亨为什么突然要见影佐。
不过这事不难办，他立刻答应下来。
“他若同意，你让他出来，这次是秘密相见。”
楚凌云再次叮嘱，想把土原赶走，靠他不行，文社内的人能起的作用也有限。
必须影佐来，影佐最有资格，也最有办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影佐和石原不对路，正好可以被他利用。
土原敬二没有想到，他没想对石原亨下手，对方竟然想把他赶走。
土原并不知道石原亨就是楚凌云，完全把他当日本商人对待。
“是，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竹本应道，快速起身，他没问石原亨为什么要见影佐，这不关他的事，只要石原亨的命令他认真执行就行。
石原亨从不亏待自己人，做好这件事，他会有贡献度进账。
能赚贡献度的事情，文社的人向来积极，包括他在内。
影佐四十多岁，正值壮年。
这次他主持和汪填海的谈判，促生了他更大的野心，这次事情做成之后，他肯定能够晋升为将军。
迈出这一步，他以后的未来会更为辉煌。
土原和他意见多有不和，让他很不满，最终他将汪填海送到了这处私家别墅，让土原无法轻易见到汪填海。
这样他能掌握更大的谈判主动权。
“影佐课长。”
第二天，竹本找到他，微笑打着招呼。
影佐是中国课的课长，这是他官面上的职务。
“竹本处长，您有什么事吗？”
影佐对竹本态度很友好，宪兵队不是特高课，他们从没有对自己指手画脚，而且非常配合。
影佐在上海是外来人，他不会随便去得罪人，更要拉拢一些帮手。
“不是我，是有人想见您，让我来传个话。”
竹本微笑回道，影佐很是惊讶，什么人想见他？
想见他可以直接来找他，他又不是从不见外人，这次回上海他也见了不少的人。
“是谁？”
“我现在不方便说，这次见面需要秘密进行，您若同意的话，今晚六点您去法租界国际饭店，在那里您能见到他。”
竹本轻声说道，影佐身边有土原布置的特工，影佐虽然能挤走土原，但却没办法阻挡这些特工的存在。
土原用保护汪填海做理由，他无法拒绝。
不过他把这些人安排在了最外围，不让他们靠近。
“好，我会准时过去。”影佐深深看了眼竹本，随即笑道。
“感谢您的理解。”
竹本微笑回应，两人没有做过多的交流，很快便分开。
他大概猜到是谁要见自己，能让竹本如此神秘的来传话，在上海只有两个人能够做到。
宪兵司令部的松本将军，以及幽斋文社的石原亨。
松本将军若想见自己，完全没必要这样，剩下的只有石原亨。
对石原亨，他可是多有耳闻。
石原亨是个商人，而且很年轻，但能耐却是极大，这次回上海他本就有拜访的念头，只是因为太忙，还没有过去。
如果真是石原亨，他愿意去见。
下午五点半，影佐便出了门，开车去了租界，他是这里的负责人，想去哪没人能够阻拦。
来到国际饭店，他刚进到里面，便有个陌生男子迎了上来。
“影佐先生，请跟我来。”
“是？”影佐并没动，一个陌生人见到他就想把他带走，怎么可能。
“我叫井上宗士，目前在特高课情报处任职，石原君让我来接您。”
井上轻声说道，来接影佐的就是他，影佐没有见过他，但他见过影佐。
“好，带路。”
果然是石原亨，影佐没再犹豫，带着人跟着一起上楼，最后进了个房间。
房间内正有人跪坐在茶盘旁。
“影佐君来了，请。”
楚凌云起身相迎，影佐对着身边的人点了下头，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则走了过去。
“铃铃铃。”
他刚坐下，旁边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楚凌云顺手拿起。
“石原君，尾巴都处理好了。”
电话声音不小，影佐听到了内容，并且听出这是竹本的声音。
“尾巴？”
影佐诧异问道，楚凌云微笑点头：“你出来的时候，有人盯着你，我不想让个人知道今天我们的见面。”
“谁盯着我？”
影佐瞪大眼睛，马上他便反应过来，盯着自己的人是谁。
除了土原敬二，没有其他人。
土原竟然监视自己，并且派人跟踪，影佐很是恼火，同时暗自警惕，他来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些，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
“看来影佐君知道是谁了，他昨天去找了我，想拉我加入他的机关，我没同意。”
楚凌云笑着泡茶，影佐则看向他，轻声问道：“石原君，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我不喜欢特务，他们太阴险了，我在土原的身上嗅到了危险的信号，我不想他继续留在上海。”
楚凌云倒好茶，抬起头缓缓说道，影佐的眼睛微微一紧。
他同样不希望土原留在上海。
“土原机关还是很有实力的，你就没有想法吗？”
楚凌云突然问道，影佐再次看向他，土原机关的情况影佐很清楚，集合了侦缉处和特高课的部分人，以及土原招募的外语，数学，电讯等专家，专门组成的特务机构。
影佐虽然不是特务，但很清楚特务的作用。
特别是情报方面，及时掌握情报非常的关键。
“石原君，还请您明示。”
影佐轻声问道，换成别人对他说这些，他会当做笑话。
但石原亨不是普通人，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帮助自己。
“上海这边我可以发力，但国内要靠你，我们一起联合，将土原赶出去，土原一走，他在这里创办的土原机关，不就可以落入您的手中了？”
“到时候，这就是现成的影佐机关。”
楚凌云的话让影佐心里猛的一跳，一个现成的机关，而且有足够的人手，足够的战斗力，要说不心动那绝对是骗人。
若能接手土原机关，能方便他做更多的事。
况且他确实有创建自己机关的想法，只是人手不够，石原亨的话，对等米下锅的他来说，无异于是及时雨。
他没有米，但可以从别人手里去拿。
“您为什么这么做？”
影佐并没有轻易相信石原亨，像他这样的人，本就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人。
“我刚才就说了，我不喜欢他，他想拉拢我，被我拒绝后，我担心他会用别的手段来逼迫我就范，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他走了我才会安心。”
楚凌云轻轻摇头，影佐是他最合适的合作伙伴，两人联合，他有把握让土原离开上海。
土原敬二留在上海，危险的不仅仅是他，还有红党，中统，以及上海区的人。
他的能力可比三井强多了，鲶鱼和玫瑰这两个特高课的内线，对土原并没有多大的监视作用。
土原还有南云这个弟子为他服务，侦缉处的力量一样不差。
“好，我愿意合作。”
影佐考虑了会，欣然同意，土原本就和他不对路，这次有石原亨相助，能把土原挤出去，并且让他霸占土原辛苦创立的机关，说起来，他赚的更多。
买卖不亏，很划算。
“合作愉快。”
楚凌云笑着点头，影佐不是专业特工，若是他手中有合适的人，不会把土原机关交给他。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他倒是可以在土原机关内安插上自己人。
不过人选并不容易，必须是日本人才行。
中国人的话，进到里面不会有发展，更不会被信任。
八月中，重庆。
楚凌云秘密下船，没有任何人来接他，他这次回来，只有戴老板与贺年知道，其他人全不知情。
史密斯放货后，不少人找到他，想要购买剩下的磺胺，以及预定以后的货源。
史密斯按照楚凌云的要求，告诉他们这些人，想要货，必须到中国去和他的合作伙伴去谈，他做不了主。
不少人主动联系，而且派人到了重庆。
楚凌云这次回来，是特意和他们见面，为以后做布局。
刘成柱没和他在一起，之前刘成柱便把上海公司的一切交接给了克洛伊，卖空磺胺后立刻回了家，在家只住三天，他便启程前往香港。
他会在香港坐船前往美国。
他乘坐的是飞机转道昆明去的香港，这样比坐船先到上海，再搭乘邮轮快上不少。
此时的刘成柱，刚登上邮轮不久。
第一次去美国的时候，他和楚原都没舍得坐一等舱，这次他也算是奢侈了一把，感受下一等舱的舒适。
以他的资产来说，坐一等舱完全没问题。
这次不需要他出钱，楚凌云会给他报销，刘成柱不是一个人去的美国，他带了十几人的团队，以后他要长留在美国，身边没有帮手不行。
……
贺年办公室门口，楚凌云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楚凌云走进办公室，贺年还在低头处理公务，上次立功之后，后续有不少事需要处理。
那些汉奸罪不可恕，必须要杀，他正在甄别一些汉奸，准备公开行刑，好震慑其他的人。
楚凌云当初就这么做过，而且效果很好。
吓的那些汉奸不敢在为日本人做事，现在时间过去久了点，某些人再次没了记性，忘记了那些人的下场。
杀鸡儆猴，杀一儆百，必须杀。
“处长。”
楚凌云来到办公桌前，轻喊了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贺年立刻抬起了头。
“凌云，什么时候到的？你也是的，不说时间，好让我去接你啊。”
看到楚凌云，贺年非常高兴，立刻起身，拉着楚凌云在一旁的沙发那坐下。
“我这次来是别的事，没必要让您去接我。”
贺年穿的是军装，格外的显眼。
看着他，楚凌云笑道：“处长，恭喜您，终于如愿以偿。”
“哈哈，同喜同喜，你小子真是的，这么好的事也不回来庆贺庆贺。”
贺年晋升后，戴老板告诉了他一些之前的事情，楚凌云对他确实没的说。
武汉大战的时候，老头子便主动要给楚凌云奖励，是楚凌云自己拒绝。
他为什么拒绝，就是因为你们几个拖了他的后腿。
“现在不迟，我又在乎这时间。”
楚凌云微微一笑，他没穿军装，今天穿的是便装。
“什么时候到的，见过戴老板没有？”
“还没，刚回来，先到了您这。”
楚凌云的话让贺年眉开眼笑，果然是自己人，回来后连戴老板那都没去，先到了他这。
“走，我们一起去见戴老板。”
贺年起身，楚凌云既然没去，那就不能在他这久留，让戴老板知道的话，指不定会怎么想。
既然见了面，接下来就要去向戴老板问好。
“凌云，回来了。”
齐秘书看到楚凌云，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齐秘书，上次的事多谢了。”
楚凌云主动握手，他现在不是以前的尉官，不再适合称呼齐长官，也不适合主动敬礼。
不过齐秘书也快，他的资历足够，虽然不直接办案，但为戴老板服务同样有功，军统内所有人立下的功劳，都有他的一份。
用不了多久，他一样会升上去。
“千万别这么说，遇到个笨蛋加自大狂，差点没给你惹祸。”
齐秘书明白楚凌云说的是林石的事，急忙摇头，黄岩义这家伙太不是个东西，误会了不说，竟然对自己心腹下手。
他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林石因祸得福，如今处长的职务已经落实，接下来是晋升军衔，他很快便能成为上校。
“凌云回来了，让他进来。”
里面传来戴老板急切的声音，他在里面听到了楚凌云说的话，没好意思出来，结果这几人在门口叙起了旧，他被迫主动喊人。
“老板。”
进到里面，楚凌云敬了个军礼。
戴老板其实现在级别并不高，不少人级别很低，但权力很重。
明朝时期的锦衣卫便是例子，指挥使不过是三品官，可那些二品，乃至一品，真敢把他当普通的三品官对待吗？
锦衣卫一旦动手，不管你是几品，他们随时能把你们抓走。
“回来了就好，这次留几天？”
“看情况，现在还不好说，这次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汇报。”
楚凌云回道，戴老板立刻看向齐秘书与贺年。
两人会意，马上离开。
楚凌云说的是有重要事情汇报，并不是直接汇报，说明他要汇报非常机密的事情，连两人都要隐瞒。
他们听出了楚凌云话中的意思，戴老板也是一样，所以对他们使眼色。
“日本国内即将再次大变，阿部很可能会上台组阁，根据我得到的最新结果，大本营有意裁撤掉华中派遣军。”
“裁撤掉后怎么安排？”
戴老板立刻问道，日本要裁撤华中派遣军，戴老板并没有高兴，裁撤又不是撤军，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
相反，山田这个人很保守，迟迟没有进攻，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来做出布置，果党更希望山田能够留任。
“目前还不清楚，有可能会整合华北，华中等多处日军，好达到统一指挥，更好协同作战的目的，同时也让大本营对这边军队的掌控力变的更强。”
“这种可能有几成？”
戴老板眉头一皱，立刻问道，如果日军真这么整合的话，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坏消息。
统一作战后，日军每次战争能调动的兵力更多，更强，之前华中就十来个师团，他们想调动其他的地方，必须在国内进行协调。
一旦整合，像上次武汉那样的战争，日军能动用的兵力可就多了，全国各地他们都可以进行抽调。
“差不多七成。”
楚凌云叹道，他同样清楚，日军整合后带来的坏处。
日本人并不是庸才，他们中有很多聪敏人，也有战略眼光的人，若不是他们内斗严重，抗战形势会更加的不乐观。
“那就是很有可能了，时间知道吗？”戴老板再问。
“快的话这个月底，慢的话下个月。”
“这么快，这个情报我要尽快上报，你先去休息，我去见委员长。”
戴老板一惊，这是重要的战略情报，他需要第一时间向上汇报。
楚凌云明白时效的重要性，送戴老板出门。
“凌云，晚上我们好好喝点。”
贺年一直等他，见楚凌云出来，立刻说道，楚凌云则是摇头：“处长，我刚回来，还有点事要处理，喝酒咱们改天。”
“行吧，等你忙完再说。”
贺年砸吧了下嘴，楚凌云已经很长时间没回过重庆，确实有不少事需要处理。
喝酒是私事，不能耽误正事。
“老师。”
晚上，楚凌云出现在张明真的家里，上次的事整个过程他很清楚，张明真对林石伸出了援手，关键时刻保护着林石。
“什么时候回来的？就你一个人？”
张明真看到楚凌云非常的高兴，这是他最出色的学生，在特务部门能做的这么好，更不容易。
说话的时候，张明真看向楚凌云的身后。
“林石不知道我回来。”
楚凌云笑了笑，他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泥鳅和楚原都在他的身后，张明真这么说，他明白是在问林石。
“你也是的，怎么不对他说一声，当初上学的时候，你们俩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怎么，现在级别高了，有了权势，看不上之前的同学了？”
张明真责怪道，楚凌云立刻低头认错：“老师，我错了，我马上联系林石。”
“这就对了。”
张明真笑道，楚凌云没穿军装来，让他有点惋惜。
张明真招呼楚凌云进去，没多久林石便赶了过来。
“老师，我来了。”
林石先是和张明真打了个招呼，随即幽怨道：“凌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
“我今天刚到，本想明天去找你，今天先来看看老师，刚被老师说了一顿，是我不好，一会我自罚三杯。”
楚凌云再次道歉，张明真这边让老婆张罗了一桌酒菜，三人坐好，摆好酒杯倒上了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明真叹道：“凌云，你现在是我最出息的学生，但我最欣赏你的并不是你立下的那些功劳，也不是你这么快提升，你知道是什么吗？”
“学生愚钝，还请老师教导。”
楚凌云摇了摇头，张明真继续说道：“我最欣赏的是你对林石的态度，自己发达了，没有忘记身边的朋友，这点非常的好，当初你能拉林石一把，我非常的高兴。”
“凌云确实帮了我很多，还救过我的命。”
林石感触最深，楚凌云对他真的没得说，当初上学的时候是跟着他蹭了不少饭，但早已还清，现在是他欠下了楚凌云天大的人情。
“这就很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们是同学，更是战友。”
张明真高兴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再上战场，本以为从学校出来后，他能外放领兵，结果将他安排进了国防厅。
他算是看明白了，以后想要重新领兵，恐怕要出现很多的空缺才有可能。
可那样的话，说明他们仗打的非常被动，甚至有亡国的危险，他宁可不去领兵，也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
“老师，我敬您。”
林石拿起酒杯，张明真的话极大的触动了他，他和楚凌云确实是很好的同学，但却不是战友。
“老师，我也敬您。”
楚凌云同样举起酒杯，林石现在比以前沉稳了不少，这是好事。
现在林石身边出现了军统的人，组织上绝不会让他冒险从事情报工作，对他算是一种保护。
张明真喝高了，楚凌云回来的第一天能来看他，他很开心。
他家里的好酒不少，多是学生们的孝敬。
不过他不是什么人的酒都收，林石的酒他收了不少，这次喝的便是林石送来的好酒。
有些学生情况并不是太好，不少学生毕业之后，并没有好的发展，如今尉官还有很多，他们在军中没有多少油水可捞。
像楚凌云和林石这样的，是绝对的少数。
他们那一届，大部分都是尉官，成为校官的都寥寥无几。
“上次的事我知道了，齐秘书是一片好心，没想到黄岩义那么没眼色，你放心，黄岩义活不了。”
黄岩义一家还在军统大牢里，他的岳父在外奔波疏通关系，想保他们一命。
很可惜，军统铁了心要办的人，一般的人根本保不住。
“我知道，他们全是因为你才会这么对我，你说让我怎么回报你？”
林石苦笑一声，这个人情更大，而且是被动的人情，事实上他真的不想要。
若不是黄岩义要求他帮忙，他绝对不会趟这样的浑水，这次确实是无妄之灾。
“好好做事就行，不用回报，若有机会，我们并肩作战。”
楚凌云笑了笑，林石也笑了，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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