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的动作极快。
不仅将黄庭炁催发到极致,甚至瞬间搬运外界海量的炁,誓要一击毙命,杀死童霁。
而童伯则面无表情,淡然自若站在原地。
虽然首领的动作很快。
但黑焰军甲士就站在童伯旁边。
仅是挪一步的事,自然花不了多少时间。
只是面对澡雪巅峰修士的全力一击,刚破境没多久的宗师巅峰武夫,体魄程度尚有不足,帮童伯抵挡的瞬间,体魄就有些崩溃,但多争取的片刻时间,也足够别的黑焰军做出反应。
有立即上前帮忙拦截的,也有直接出手攻击首领的。
首领俨然是毫无保留,眼看力量就要朝外波及,将整个栖霞街夷为平地,站在童伯身前,拦截这股力量的黑焰军甲士很快组合战阵,让防御程度瞬间加强。
剩下的十数名宗师巅峰武夫,齐齐出手,或挥戈,或落拳,近距离全数砸在首领的身上。
让得没有多余力量防御的首领,几乎在瞬间毙命。
之前在城楼上的那名甲士,探手便抓住了首领脱壳而逃的元神真性。
虽然元神也具备着首领四成的修为,但在宗师巅峰武夫手里自然毫无逃脱的希望。
首领甚至也根本没想逃,他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便自我了结。
黑焰军们反应很快,纷纷疾掠上前,纯以体魄将元神崩碎炸开的力量限制在合围范围里。
他们甲胄皆破裂,身上亦血迹斑斑。
但也只是皮外伤。
他们转身单膝跪地,“是我等疏忽,险些让童伯受伤,罪该万死!”
童伯看着化为灰烬的首领,摆手说道:“这不也没事么,只是可惜了没能问出幕后指使,但能派出澡雪巅峰修士前来,又能叫出我的名字,恐怕和神都脱不了干系。”
他眯了眯眼,说道:“此事暂时无需告知少爷,毕竟现在追也追不上,直接去神都的话,怕是在路上就会被截杀,今日起,加强对望来湖的防卫,不可懈怠。”
“你们刚破境,对力量掌控程度确实还不够,且也有大意之心,此心不可长,无论力量多强,都不能小觑对手,罚你们日常训练翻倍。”
黑焰军们齐声称是。
......
夜里下着绵绵细雨,掺杂着雪花。
姜望和阿姐已入琅嬛境内。
没像上次那般慢吞吞的走,姜望直接撇开了内侍和神都鳞卫,先行一步。
但到了琅嬛之后,姜望没有再瞬至神都。
他想观察黯妖王事件后,琅嬛是什么模样。
自当隐藏面貌。
只是脚程也不算慢。
真正慢下来的时候,是因为碰见了熟人。
乌啼城的井三三。
此地距离神都已仅剩九百里。
是一座颇繁华的小城。
酒肆里烛火昏暗,门窗紧闭。
窗外雨雪啪啪作响。
整个酒肆,除了掌柜,仅他三人。
夜深了,城中也就客栈和酒肆开着门。
非是姜望没找客栈,而是碰见井三三时,他便在酒肆。
且问过掌柜,酒肆也能住人,就没再换地儿。
掌柜的已经去休息了,因已付了账,便让他们自便。
酒肆里下酒菜虽然很全,但也没太多珍馐美味,阿姐胃口一般,靠着墙壁昏昏欲睡。
姜望和井三三对面而坐。
“井兄说是来带走李姑娘的,怎么自己一人在这儿?”
井三三吃着花生米,说道:“帝师不放人啊,咱也不能强行把神鸢带走,又寻不到合适的借口,总不能说副城主有病了吧?正因帝师清楚神鸢来自乌啼城,有些事就不好明目张胆。”
姜望没多问乌啼城的事,毕竟乌啼城神神秘秘,肯定有事。
这让他想结盟,也得有多番考虑。
但姜望虽有猜测却没证实的一件事,此刻很想得到答案,便问道:“锋林书院首席掌谕真的只是与井兄有旧?柳翩就是乌啼城剑首吧?”
问题刚出,姜望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当时三师姐和柳翩取剑,正对上城隍执念化作的读书人,姜望赶到的时候,剑已归鞘,被三师姐握在手里,他并未特别注意,一时想不起也很正常。
井三三看了姜望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姜望心领神会的换了话题,说道:“叶副城主怎么忽然急着让李姑娘回去?她身体的问题基本已无大碍,毕竟我和她也有不短的日子没见了。”
虽然和姜望非敌,以前也曾并肩作战,更有帮忙给李神鸢治病的恩情在,但有些事自也没办法全都和盘托出,只是道:“当娘的想女儿了呗。”
姜望道:“这个理由也不能让帝师放人?”
井三三耸肩。
姜望皱眉道:“这就很奇怪啊。”
井三三点头道:“神鸢虽能用言出法随直接离开,但帝师的态度摆在这里,难免有事后的麻烦,我也很好奇,帝师为何不让神鸢离开,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原因。”
姜望说道:“纵是李姑娘天赋异禀,是儒家急需要的人才,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让人连家都不能回......井兄现在有何打算?”
井三三说道:“想法子呗,目前肯定还得留在琅嬛。”
姜望没说帮忙的话,只能到神都再看。
井三三吃着花生米,笑道:“近期我在琅嬛可是听了不少你的大名。”
姜望明白他在说什么,也笑道:“但井兄好像没什么所谓,就不好奇么?”
井三三说道:“仙不仙的,我不在意,除了更强大,与人有什么区别?”
姜望道:“确有道理,看来井兄是完全不敬仙的。”
井三三说道:“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哪怕你真的是仙,咱们该喝酒喝酒,除非你瞧不起人,不想与我喝酒,但你也喝得很开心不是么?”
姜望举起酒碗,并未解释仙人的事,笑道:“好不容易碰着,自当一醉方休。”
井三三笑了笑,举碗碰了一下。
两人喝酒喝到很晚。
聊了些有的没的。
便各自休息。
酒肆里房间有限,所以姜望和阿姐一个屋,他行炁解了酒,直接席地而坐,炼化长夜刀。
直至天光大亮。
雨停了。
但雪还在下着。
甚至整座小城已银装素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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