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哗然声四起。
可谓群情激愤。
尤其是被推出去的百姓的家人。
洞神祠祈愿者当然都非孤身而来,有些大户人家,甚至随从也带了不少。
且祈愿者以妇人居多,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何止三个?三千个都有。
那嚷嚷起来可是惊天动地。
洞神祠维持秩序的甲士见此一幕,更知无法善了。
凉亭女子站在原地傻了眼。
但她傻眼的只是林阙此时的惨状。
林阙痛苦蜷缩着。
他后悔了。
在他眼里以为是垃圾的谢吾行,却与他实力不相上下,甚至因为剑意的缘故,更胜一筹,那位他原意想挑战的姑娘,仅仅一脚,就直接废了他,实力差距更是夸张。
除此之外,那个一拳就把他全力一击的攻势打散的人,更是只强不弱。
这些人全是高手!
林阙奄奄一息,痛哭流涕。
有甲士上前缉拿。
谢吾行已冷静下来,他看向姜望说道:“那家伙是有病吧?”
姜望轻笑道:“自视甚高的蠢材罢了。”
事已至此,他们不会在意林阙。
但东岩郡府的千金忽然尖叫一声,“我要告诉父亲,把你们全抓起来!”
她奔向林阙,奋力把准备缉拿林阙的甲士推到一边。
东岩棋圣满嘴血污的也出现了。
他想要控诉林阙,却话不成句。
有百姓认出东岩棋圣,毕竟能被尊为棋圣,在东岩郡里当然是很有名的。
见东岩棋圣这般惨况,有人上前询问。
虽然没听懂东岩棋圣
叽里咕噜说了什么,但猜也能猜到,毕竟东岩棋圣浑身颤抖指着林阙呢,无论是否真的同情,第二个受害者出现,百姓们情绪更激烈了。
没想到东岩郡府千金对林阙是真痴情,她嘶喊着要把百姓也都抓起来下狱。
这可把某些很有血性的百姓气坏了。
哪怕能看出这女子应该身份不简单,但怒火上头,当即口吐芬芳,引来千人骂战。
甲士们这次想维持秩序也维持不住了。
看着眼前一场盛大的闹剧,姜望等人瞠目结舌。
最惨的是林阙。
他都快不行了。
耳畔到处都是口吐芬芳之音,让他脑瓜嗡嗡的。
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呜呼哀哉。
苏绾颜以口型无声朝着姜望说道:“咱撤?”
姜望识别出来意思,但看着面前水泄不通的路,虽然能飞过去,可此般场面也是鲜少能见,他没急着走,要说之前杀了林阙,虽不会有多大的麻烦,现在是彻底没了任何麻烦。
这场闹剧并未持续太久。
因为林阙撑不住了。
他原来还可以抢救抢救。
结果对林阙最痴情的东岩郡府千金都没工夫救他。
林阙含恨而亡,死得无比憋屈。
罪魁祸首死了,百姓们也没有闲心再和女子一般见识。
尤其女子亮明了身份。
东岩郡府令无疑是东岩郡里最高掌权者。
百姓们也没那么头铁。
毕竟他们又没受伤,或者真死了人。
很快百姓们一一散去,东岩棋圣也被好心的百姓带走救治。
可东岩郡府千金不想善罢甘休。
林阙的死,让她彻底疯了。
甲士亦不好对她动粗。
只能派人去通知东岩郡府令。
而女子则直接朝着姜望等人冲了过去。
却又在姜望面前突然止步。
目光呆滞。
她此刻才真正看清姜望的脸。
然后傻了。
怎么这么好看?
比林阙林公子好看多了。
甚至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姜望嘴角微抽。
东岩郡府千金的眼神,他哪里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咱就是说,你为了林阙都疯魔了,现在怎么着?移情别恋这么快?
东岩郡府千金还真就直接把林阙抛之脑后,人都死了,不管是看长相还是修为,完全没了意义,不说姜望显然也很厉害,哪怕不厉害,就这张脸,也够了。
因为林阙之死,东岩郡府千金的悲痛模样此刻瞬间消失无踪,转而成了一副羞赧的模样,扭扭捏捏轻抬眸看着姜望,声音很温柔,“公子若愿娶我,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
姜望:“......”
苏绾颜、苏诣等苏氏一族人:“......”
赵熄焰、郁惜朝、谢吾行:“......”
离谱!
姜望眉头紧皱,没等说什么,忽然侧目,山路旁站着一些人。
为首者很熟悉。
西覃两界司执谕石竺上前来,淡淡说道:“还以为是看错了,原来真是你。”
姜望挑眉,笑道:“石姑娘,真巧啊。”
石竺说道:“正好在附近执行任务,闻声而来,能碰见姜先生
,的确很巧。”
东岩郡府千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仿佛宣誓主权般拦在两人中间,再现维护林阙的姿态,横眉道:“从哪冒出来的贱人,别想接近公子,滚开!”
站在石竺身后的两界司伏妖使,纷纷变了脸色。
石竺则神色平静瞥了眼女子,说道:“东岩郡府令家的千金,刚刚你威胁百姓的言论,我都听在耳中,你好像忘了,东岩郡府令只是臣,非覃境之天。”
话音落下。
她直接拔刀。
在姜望等人惊愕的目光里。
东岩郡府千金身首搬家。
尚未离开的部分百姓吓傻了。
那些甲士更是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毕竟石竺的身份可比东岩郡府令高贵多了。
除了两界司执谕,石竺也是两界司陆司首的徒弟,更是下一任司首的候选,没有之一,一旦继位,在朝堂里就是最拔尖的那一批。
别说杀了东岩郡府令的女儿,怕是东岩郡府令也危险了。
毕竟刚才场面闹得很大。
东岩郡府千金俨然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别管那位东岩郡府令是什么意思,总之坑爹了。
石竺派人留在此地善后,剩下的事几乎不会有什么悬念。
虽然石竺肯定无权直接处死一郡府令,但必然也和死了没区别。
城中某座酒楼里。
姜望和石竺面对面。
苏绾颜、赵熄焰、郁惜朝、谢吾行都在一桌。
剩下的人在别桌。
石竺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姜先生何时来得大覃?”
姜望笑着回
道:“也是刚到没多久。”
石竺眯眼说道:“姜先生初至覃境,便闹出不小的动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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