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从降妖除魔开始第十六章只因你们没有尝过个中滋味申屠府邸前院寂静无声。
梁城镇守等人听着姜望的话,看着此时抖如糖筛的申屠鲲,他们都意识到,哪怕很是匪夷所思,但或许真相正是如此。
姜望仍是自顾自说道:「我毕竟见识过人化妖的场面,后也刻意查了查相关记载,沾染妖气当然不仅是接触了妖怪,或许那头大妖怕你反悔,亦或别有心思,有此后手,你跑到哪里都摆脱不了。」
「虽然现在那头大妖被我杀了,可恰恰会使得你身上的妖气渐渐不受控制,从而被侵蚀心智,只知杀戮,最终变得不人不妖,但因你尚未化妖,也没修为,万一碰见个修士或武夫,死得只会是你。」
申屠鲲瞳孔骤缩。
他忽而跪爬着扑向姜望,满脸恐惧说道:「姜先生救我啊!」
姜望低头看着他,微笑道:「所以你承认了?」
申屠鲲脸色几经变化,颓废道:「没错,姜先生所言大致都是对的,我起先没想害整个梁城,只想针对申屠一族,是我想得太简单,那头大妖说要帮我获得强大的力量,必须献祭整个梁城,若我不愿,就会直接杀了我,我没办法,便同意了。」
梁城镇守闻言勃然大怒,上前一脚把申屠鲲踹趴在地,「混账东西!」
申屠鲲惨嚎一声,爬起身梗着脖子喊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身为梁城镇守不敢救我们,我除了自救还能有什么办法!」
梁城镇守神色复杂说道:「申屠一族在北阒郡一手遮天,申屠煌生前更是青玄署地位仅次于行令的镇妖使,而且申屠司还在神都当职,我小小镇守确实心有余力不足。」
「我何尝没有想办法救你们这些被申屠隽等女抓来的赘婿,可在申屠一族锦衣玉食,我看你们很多人都已乐在其中,你想自救当然没有问题,但待在申屠一族又未要了你的命,哪会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何必出此下策,与妖为伍!」
申屠鲲冷眼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是享受了申屠一族的锦衣玉食,可面对申屠隽那老妖婆,一个精力旺盛的武夫,我每日腰多疼?说什么不会要我的命,那是你没有尝试过个中滋味。」
梁城镇守面色有异。
姜望想起申屠隽,他把初听时的羡慕,很快又压了回去,这确实是很痛苦的事情。
郁惜朝却忽然说道:「你能被赐姓申屠,确实申屠隽对你应该很满意,但据我所知,你已经失宠,很少被申屠隽在意了吧,申屠一族亦未亏待你们这些赘婿,毕竟需要你们来壮大家族,有此资源在,想补回来还不容易?」
「你受不了我也能理解,可无论怎么说,你都没有到必须与妖合谋来自救的程度。」
申屠鲲没话说,因为申屠隽最馋的就是郁惜朝,且有更年轻的赘婿在,他的确已经独守空房很长时间了,甚至还因此觉得不忿,但他绝不会承认这件事。
总而言之,其实申屠鲲就是又当又立。
无论他如何辩驳,梁城妖患都是因他而起,梁城镇守请示姜望后,便挥手让府衙修士缉拿申屠鲲。
姜望没有把申屠鲲当回事,摆摆手便向郁惜朝说道:「望来湖是我建立的宗门,在那里修行胜过任何地方,等修为高了些,再想天下行走也不迟,所以先跟我走吧。」
郁惜朝点点头,倒是没有什么废话。
姜望紧跟着又看向老板娘,说道:「怎么样,要不要随我去浑城开客栈?」
老板娘慌忙摇头,脸色煞白。
郁惜朝能大概理解老板娘的想法,说道:「再怎么样,梁城里都是熟悉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老板娘面对那么多陌生人怕是更不敢说话了,留在梁城也好,毕竟这里没了申屠一族,也就没了乱七八糟的事情。」
姜望想了想,说道:「那等你日后想来的时候,便找梁城镇守送信,我让郁惜朝来接你。」
老板娘松了口气,轻轻点头。看書菈
郁惜朝此时忽然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老师啊,除了最开始我行走江湖,后来回到梁城都是住在春风一渡的,老板娘管着饭食,我心里很感激,您有没有带着银子,拿出来给老板娘?」
姜望笑了笑,从神国里取出几锭金子递给郁惜朝,郁惜朝又把金子给了老板娘,动作很自然,老板娘接的也很自然,甚至眼睛都在放光。
就在姜望他们踏出申屠府邸,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见不远处申屠鲲哭喊着极力挣扎对着府衙修士拳打脚踢,虽然不痛不痒,但也似惹恼了府衙修士,正要教训申屠鲲,是梁城镇守制止,觉得没有必要,申屠鲲的罪名足以凌迟。
狼狈瘫在地上的申屠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沾染着大妖的妖气渐渐显现,原本除了姜望没人能察觉到的妖气变得所有人清晰可闻。
顾揖好奇道:「是妖气开始不受控了?」
姜望一脸惊异说道:「我之前那番话纯粹是唬他的,若沾染了妖气,因妖气的主人死了便让沾染者堕落,那世间怕到处都是堕落者了,妖怪不得四处给人沾染妖气。」
顾揖茫然道:「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姜望凝眸说道:「想来那头大妖已经教了他血祭一城的方法,他现在真正走入绝路,是要孤注一掷了。」
血祭之法有高有低,像堰山君给予杜言若的便是极高深的血祭之法,无需什么天时地利的条件,寻常大妖自然没有这种能耐,但都能化妖是肯定的。
而现在正处于大妖等待的最佳时机里。
申屠府邸有大量血气飘浮而出,该是属于申屠无彦等人的,血气尽数涌入申屠鲲的身体里,让得妖气瞬间壮大,竟然直接压得梁城镇守他们动弹不了,血气席卷着覆盖半条街。
见此一幕,姜望喃喃说道:「看来申屠鲲比杜言若更符合化妖的条件,明明血祭之法相差甚远,却能获得比杜言若更高的道行。」
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哪怕被血气震慑,梁城镇守仍是疾声大吼,「阻止他,生死不论!」
未在血气覆盖范围里的府衙修士第一时间发起攻势。
但却仿佛是给申屠鲲挠痒痒。
他缓缓站起身,血色眸子尤为渗人,「果然是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若把整个梁城都血祭了,我必定天下无敌,看谁敢瞧不起我!」
府衙修士和江湖野修们在恐怖气焰的压迫下,已经五体投地,毫无反抗之力。
梁城镇守怒目欲裂。
他隐隐感觉到自身气血在翻涌沸腾,想要脱离体外,无论如何阻止都于事无补。
江湖野修们满脸恐惧,抗过了梁城妖患,难道还是要死?
血气的流逝,生命的消亡,面部逐渐衰老,这种死法比直接死在妖怪手里更恐怖。
那种被剥离的感觉,简直痛不欲生,但他们尚未哀嚎出声,便见姜望踱步来到申屠鲲面前,直接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
伴着先一步哀嚎的申屠鲲被拍倒在地,血气更是顷刻溃散。
姜望若无其事拍拍手,嘀咕一句,「显眼的玩意儿。」
申屠鲲难以置信抬头看向姜望,只觉喉中一甜,狂喷了一口血,两眼一翻,气绝身亡。
姜望背着手迈步向前,招呼一句,「走了。」
梁城镇守急促喘着气,似是尚未反应过来,看了眼姜望等人的背影,再看着已死的申屠鲲,恍惚间好像在做梦。
......
姜望没有带着众
人直接遁去琅琊郡,而是闲庭信步四处观赏着北阒风景。
午后的阳光如金,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微风拂过,树叶摇曳,带来一丝丝清凉。
姜望抬眸看着山间某处村落,青砖黑瓦的房屋错落有致,屋角垂柳轻拂,甚至能清楚看到门前的石阶上,蚂蚁在忙碌地搬运食物。
村旁小河里的水清澈见底,河边垂柳低垂的枝条荡漾,有几只白鹭在河面上低飞,掀起一片涟漪,打破了水面的宁静。
见此画面,郁惜朝感慨般说道:「如果没有妖怪,该是多么美好的人间。」
苏长络接话道:「那就变得足够强大,把天下妖怪都杀尽便好了。」
戾王朝的覆灭某种意义上也源于妖怪,是因为漠章战役让戾王朝或者说让天下诸国难以喘息,导致后来面对大隋之师,毫无反抗之力,虽然苏长络并未生在那个时代,但他对降妖除魔的态度是必然的。
李神鸢却喃喃了一句,「世上哪怕没了妖怪,也不见得多么美好,反而因为妖怪,会让更多人同仇敌忾。」
姜望在河畔石头上坐下,他侧头看着李神鸢,虽然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总觉得李神鸢像是经历过没有妖怪的人间。
那样的人间是在六百年前。
姜望稍微思忖,问道:「既然你们一开始并不在乌啼城,那留在乌啼城又是想做什么?」
李神鸢皱了皱眉,说道:「待在乌啼城只是因缘际会,没有乌啼城,也会有其他地方,要说目的,其实是为了找我爹。」
姜望好奇道:「你爹去了哪儿?」
李神鸢摇头说道:「只清楚人间处处有他的痕迹,却始终找不到他的人。」
姜望又问道:「所以你那么在意朝泗巷,是觉得和他有关系?」
李神鸢说道:「算上赵熄焰的朝泗巷,在我记忆里,已是第三个朝泗巷了,第一个朝泗巷是我爹暂住过的地方,第二个朝泗巷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自始至终的家,同名的巷子其实并不稀奇,但的确很难不让人在意。」
姜望挠头说道:「你的言出法随没办法直接找到他么?」
李神鸢轻声说道:「不知是距离太远,还是能力不够,哪怕在离开浑城前我也有尝试过,根本毫无反应,相比赵熄焰的老师,我更好奇朝泗巷的名字到底怎么来的,万一是我爹取的,赵熄焰的老师只是借用了?」
姜望点头说道:「无论怎样,到那里看看就知道了,我们沿途赏赏景,偶尔加快些步伐,等到了朝泗巷,赵姑娘的老师或许便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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