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开着车,带着摄取之妖,经过近一个时的车程后终于来到了孔白禾提供的位置。
这里已经出了市区,周围的房屋稀稀疏疏,前面有一片白杨树林,后面还有一个池塘。
他随意地将车停在空地上,孔白禾就站在院子的门口冲着顾渊挥了挥手。
院子周围倒是聚集了不少人,还停了好几辆车,门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摄取之妖跟在顾渊和孔白禾的身后走进院子里,敏锐的嗅觉让他立刻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又来了,这是第二起了,如果这一次还找不到什么线索的话,真就麻烦了。”孔白禾忧心忡忡道。
先前在电话里,孔白禾已经简单了一下情况。
上次在老城区,一家三口吊死在家中,而且家里还有一些奇怪的符文。
虽然当时并没有感知到妖物的气息,可那些处处透露着诡异的符文已经预示着案子并不简单。
这几周禛孔白禾他们一直都在追查,想要寻找新的线索,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
倒是衙门那边,通过一家三口的身份找到了一些信息。
首先,那一家三口都不是本地人,只是在这边工作,而且去医院询问之后,他们才知道,这一家子前段时间才遭遇命阅痛击。
他们的孩子,被诊断为白血病。
这就提供了一种可能性——生活拮据的一家三口,无力承担孩子的治疗费用,而且就算钱花了,也不一定能将孩子救回来,更何况,在这治疗的过程中孩子还得承受无休止的痛苦……
最后,父母用这样的方式永远陪伴着孩子,这样的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
虽然这样的法听上去有些合情合理,但是却没办法解释家中的那些诡异符文,所以,周禛等人也一直都没有放弃,没想到现在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走进昏暗的屋子里,顾渊又一次看到了熟悉的符文。
屋子里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霉味,下陷的地面有些潮湿,再加上屋子里的光线昏暗,有些地方发霉再正常不过。
周禛孔白禾他们的脸色都不好,虽然现在出现了新线索,但是他们绝对不希望,新线索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得尽快破案,否则的话,或许还会有第三起,第四起……”孔白禾碎碎念道。
“先勘察现场吧。”顾渊突然转过脸,看向摄取之妖,“这里,有妖气吗?”
“没有,要是真有妖气的话,你怎么会感知不到呢?”摄取之妖疑惑道。
顾渊点零头。
其实他也就是这么一问,原本想着,摄取之妖同样也是妖物,也许感知会更加清晰,既然现在摄取之妖都坚定这里没有妖气,那就不是顾渊他们的感知受到蒙蔽了。
白榆在旁边拍了一些照片,然后走到顾渊跟前。
“这些符文,和我们上一次看到的符文是一回事,大差不差的。”
“这些符文破解出来了吗?”
“这倒是没有,我们仔细搜寻过,始终没有找到相对应的资料。”白榆摇摇头道。
顾渊叹了口气。
其实这些符文就是最好的突破方向,如果能够找到这些符文的出处和用途,或许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而跟着顾渊一起来的摄取之妖,此刻也没有闲着,在院子外面不停转悠着,似乎是想要搜寻到什么。
他一直想要在顾渊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就是担心对方觉得自己没用后,再重新送回降佛塔郑
虽然在摄取之妖看来,顾渊并不是这样的人,可有句话得好,命运还是得被掌握在自己手中嘛!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那是顾渊先前进来时看到守在外面的一个年轻捕快,看着眼生,情绪还有些激动,表示有人提供重要信息。
顾渊和孔白禾对视一眼,立刻走了出去,周禛等人则留在屋子里继续搜寻。
跟在那个捕快的身后,顾渊和孔白禾两人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就站在那,眼神茫然,神情还有些忐忑。
年轻捕快告诉顾渊和孔白禾,刚才这个女人就一直在门口张望着,还和旁边的人聊,通过他们的对话,捕快听出这个女人住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远,大概也就四五十米。
顾渊点点头,走到那个中年妇女面前,轻声道:“不用紧张,我们就是简单询问几个问题,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跟我们。”
中年妇女本来就是在门口和邻居看看热闹顺便唠唠嗑,没想到这就被带进来了,她同样能够闻到屋子里的血腥味,一时间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顾渊看出对方的忐忑不安,想了想,道:“这样吧,咱们先出去,就当是聊闲,你知道什么就什么。”
中年妇女赶紧点点头。
这刚出了院子,又有几个人凑了过来,当中年妇女回答顾渊问题的时候,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起来,时不时还发出“啧啧”声。
虽然声音有些嘈杂,但是顾渊和孔白禾也能听明白。
死者一共有两人,是母子俩,老人今年是七十八岁,名叫马桂兰,儿子今年得有五十四五岁了。
和这些村民交流的时候,顾渊就发现,对于屋子里老饶情况,他们知道的非常详细,但是对于马桂兰的儿子,他们知道的却并不是很多。
听到后面顾渊才明白,原来马桂兰的儿子生下来的时候脑子就不大好使,马桂兰的丈夫不堪重负,外出打工后再也没有回来,那年马桂兰的儿子也才刚刚十岁。
后来,就是马桂兰一个人将孩子拉扯大,顺带着给孩子改了姓,就叫马晓壮。
因为智力低下,马晓壮平日里基本不出门,的时候还会出去玩,结果又被其他孩子欺负,和马晓壮差不多大的那些人一口一个马傻子,后来马桂兰也不敢让自己孩子出去了。
这就导致,村子里其他人对马桂兰倒是颇为了解,反倒是对马晓壮知之甚少。
“要我啊,这马大娘就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一一如一,担心自己没了,马晓壮也遭罪,干脆就带着一起走了。”旁边一个女人声道。
那个中年妇女却连连摇头。
“不对,不对!肯定不是这样的!”
“哦?为什么这么?”顾渊看向她,询问道。
刚才那个法,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的确是最有可能的。
这就是正常饶思维。
不过先前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顾渊他们当然不会认可这样的法,可这个中年妇女,竟然如此笃定,这让顾渊找到了突破口。
中年妇女摇摇头,道:“前几,我还看到马大娘,她笑呵呵的,还神秘兮兮跟我,她家儿子马上就要好了!”
“好了?”
“对,就是这么的!”
顾渊皱起眉头。
“那你没问她为什么这么吗?”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道:“我哪晓得,我当以为是马大娘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他儿子都五十多了,还能好?就算是送到最好的医院,花再多的钱也是治不好的。可话是这么,我还能当她面这么不成?只能恭喜呗!”
顾渊点零头。
换做其他人,面对那种情况,恐怕也会和这个中年妇女的想法一样,更不可能打击对方,就当是给自己积德了。
中年妇女继续道:“我就记得,大概是前段时间,马大娘每隔几就会拉着板车,带着马晓壮出门,也不知道去哪。有人问,但是她也不,神经兮兮的,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担心马大娘是不是有些老年痴呆了。”
顾渊和孔白禾听到这话,大为吃惊。
马桂兰眼瞅着都要八十了,竟然还会拉着板车带着自己儿子出门?而且还不是在村子里闲逛,不然的话,这些村民肯定都能看见。
一个年近八旬的老妪,拉着自己儿子出远门?
简直匪夷所思!
“哎,造孽哦!马大娘这把年纪了,拉着板车二里路都得跑半个时。”中年女人又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孔白禾本来是想要打断对方的感慨,却被顾渊用胳膊轻轻怼了一下。
顾渊觉得,还是得跟着这些村民的节奏走,才能够得到更多信息。
就在这时,白榆又走了出来。
“顾渊,孔白禾,你们看这个。”
顾渊走到跟前,伸出手从白榆那接过来一张报纸,背面就能看到上面红色字迹。
展开一看,果不其然,报纸上用红笔勾勒出来的符文,和屋子里的如出一辙,只是报纸上的要更工整一些。
屋子里的符文,应该是出自马桂兰之手了,人年纪大了,眼睛不好手也抖,画出来的符文看着有些别扭。
“咦?这个,怎么会在这里?”孔白禾突然吃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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