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早先混在人群中的探子,也将提前准备好的口号,趁机喊了出来:“义在金军,诛锄国贼!”
“义在金军,诛锄国贼!”
“义在金军,诛锄国贼!”
一遍又一遍的口号最终传遍全军上下,将下面迷迷湖湖的军士也都带偏了。
令全军在不知不觉之间,口号全都变成了义在金军,诛锄国贼!
昔里钤部也趁机道:“既然大家一致认为义在金军,理应诛锄国贼!
那本将怎可因仇恨而违背军心,弃全军将士卷卷之情于不顾!
传本将令!夏旗改换金旗,全军易帜,开门迎接金军!”
“吼吼吼吼!”
被昔里钤部套路了的军士此刻群情鼎沸,大声嘶吼以示欢呼之情!
军士们以为昔里钤部是应全军之情才易帜投金,可他们却不知道,这其实是昔里钤部早就安排好的一切。
毕竟西平军与金军血战数日,早就与金军有了血海深仇,若由昔里钤部贸然提出投金的话,恐于军心不利。
甚至会影响自己的威望与形象。
而如果换成军士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尔后昔里钤部再顺水推舟的话,军士们抗拒抵抗的心理就会降低很多。
甚至他们会自己暗示自己,这是他们自下而上推动的胜利,此乃军心所向,钤部将军只是顺应军心而已。
这样一来,昔里钤部的威望不止不会降低,甚至还会有所提高,得到更多人的拥戴。
……
同一时间,金营中的韩童年此刻却正在进行着艰难的决断。
原来就在刚刚,下方的斥候来报,说是有一队夏骑追着两名神似夏国高官的人物,来到了大营不远处。
一开始韩童年本以为是些许夏将,或夏军斥候抵近大营附近视察敌情,所以也没当回事。
只是告诉外围防守巡逻的士兵,让他们自己视情况而定。
却不想,没过一会,斥候继续来报,这次却带回来了一个令韩童年大吃一惊的消息。
原来之前被韩童年误以为是观察敌情的夏将,其实正是赫拉连连与他劫持的李安全二人。
而跟在二人后方的那队夏骑,也正尾随保护李安全的下属。
原本一场夏将叛变劫持郡王的事情,却因为金军下面的士兵不认识这等夏军高级将领,与李安全,所以错过了抓住李安全的大好机遇。
因为任凭巡逻的金军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赫拉连连是来投金叛变的!
反而因为情报的不明确,被金军误以为是来视察军情的敌将,从而与这种滔天大功擦肩而过。
估计等以后真相大白了,那队巡逻的金兵能把肠子都悔青了。
金军因为没当回事,放任自流,结果却是赫拉连连低达金营附近后,因后方夏骑的威胁,只能无奈的放了李安全。
李安全脱离赫拉连连控制后,怕再出什么意外,或者此地离金营太近太过危险了,所以也没敢与赫拉连连纠缠不休。
于是二人满是不甘的各怀心事,分道扬镳。
李安全快马加鞭向着夏营逃去,而赫拉连连独自一人一马,单枪匹马向金营而去。
等赫拉连连与李安全分开后,外围的游走观察的金兵见赫拉连连继续前进,打算立刻上前将其抓获。
却不想赫拉连连在金兵靠近后并未反抗或逃跑,而是扔掉手中武器,向金兵说明了自己来意。
听到赫拉连连自称自己是西平军将领,属昔里钤部麾下,此次特来投奔金军。
这可将金兵惊愕的不轻,一阵交头接耳后,几个金兵没敢自作主张,而是选择将此事上报。
最终此事经过层层上报后,终于抵达韩童年耳中,韩童年初闻此事,同样震惊疑惑不已。
西平军昔里钤部的心腹将领,居然劫持李安全投敌叛变?
这若不是来报的下属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说谎,韩童年都要怀疑是有人跟自己开玩笑了。
在这个即将开战的节骨眼上,西平军居然出了叛徒,而且还是昔里钤部人!
此事是真是假?
或者夏军内部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矛盾?
种种问题困扰着韩童年的思绪。
如此事是真的,真的是夏军内部出现了不可协调矛盾,那对金军接下来的进攻将会是一次有力的助攻!
更是百年难得的大机遇。
如果此事是假,是夏军故意玩诈降,好引骗金军,那此事就需从长计议了,反正不能这么盲目的行动。
最终依旧无法下定决心的韩童年,决定亲自见一见这个名叫赫拉连连的将领。
可就在下属去提人的这个空档,没想到却又传来一条出乎意料消息,将韩童年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来是代表昔里钤部的夏将抹勒索泰,此刻正好来到金营,向金军传达了西平军打算反正投诚金军的意图。
并开言要面叫韩童年,亲自送上昔里钤部的亲笔投诚书。
如此两个重大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将毫无准备的韩童年给弄蒙了。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韩童年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周围下属,看着同样与自己一样一头雾水,傻眼了众人,确定了自己没有出现幻觉,没有听错。
最终深吸一口气,下令道:“那就将他二人全部带上来,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是!”
等传令兵离去,不到一会,一众全副武装的金兵看押着被卸了武器铠甲,没了威胁性的赫拉连连,与抹勒索泰前后脚抵达大帐。
待二人在一众金兵的看押下抵达营帐后,正好看到帐内一众对他们怒目而视,肃穆庄严的金将。
赫拉连连与抹勒索泰,依次对着正前方案子后面的韩童年行礼问候。
行礼过后,看着一众沉默不语的金将,抹勒索泰最先打破安静道:
“外人抹勒索泰,代表我家将军,向大金国韩大将军献上我军投诚书!”
言罢,抹勒索泰郑重其事的从怀中掏出书信,拜跪于地,双手举过头顶,向着韩童年献上。
桉子后的韩童年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下面毕恭毕敬,姿态极为低贱的夏将,略微沉吟一二,开口道:
“来人,去将信书拿上来。”
韩童年话音落下,立刻有金兵上前将抹勒索泰手中的书信接过,快步走到桉前,将其递给桉子后面的韩童年。
韩童年接过书信,抹去上面的泥印,将外面的一层封皮拆开,从里头取出书信,摊开之后,仔细阅读起来。
此刻帐内特别安静,只有众人微弱的喘息声,与韩童年翻动纸张的响动声。
不知过了多久,韩童年终于将昔里钤部的亲笔投诚书阅读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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