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一章 加快闪动的翅膀(十二)

  纽约。

  午后~

  (注:由于地理位置的差异性,米国共有六个时区。

  纽约是米国东部市区,得州休斯顿与芝加哥都属于中部时区,加州是西部时区,阿拉斯加和夏威夷同样有自己的时区。)

  。。。

  曼哈顿半岛下城区,托马斯街33号,长线大厦。

  这栋由米国最大电信商,米国电话电报公司(AT&T)投资的大厦,建造于1969—1974年。

  它的外表简洁粗犷有力,共有39层的大厦,最独特的是整栋大楼没有窗户,除了中间的换气口外,外观像一座巨大的碉堡。

  AT&T最终采纳了全楼无窗的设计,是要保证整栋大楼能在每年飓风来袭时,大厦接线站和办公人员可以继续工作,不会受到大厦外部恶劣天气的影响。

  (注: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移动通信科技越来越成熟,这栋大厦对于AT&T的作用也越来越少。

  所以,这栋大厦后来租给了米国国家安全局,用于可疑通信情报收集的主要基地。)

  。。。

  托马斯街33号,长线大厦门前。

  FBI纽约分部主管哈罗德·斯通,领着手下的年轻犯罪心理学家托雷斯·布莱德曼,跟着顶头上司豪斯·D·斯坦菲尔德,三人走出大厦后坐进轿车,飞快离开了。

  在路上。

  今天临时被上司抓来客串的司机托雷斯,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两位黑着脸沉默不语的“大佬”,感觉车里的“气压”越来越低,有点喘不过气。。

  他在把车停到一个十字路口时,悄悄摇开一点车窗,默默享受着外面吹进来的微凉春风。

  “托雷斯,我们先送哈罗德回家。”豪斯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三份包装精美的小礼品盒,转头对老友笑道。

  “我等会儿要直接赶回总部,这份礼物请你带回去,送给你的妻子赫里丝。”

  “。。好!”斯通先生沉默数秒后,把礼物收下了。

  “怎么?你还是想不通吗?”豪斯对于老友的脾气非常了解,知道他对刚才经历的事情心怀芥蒂,笑着劝慰道。

  “AT&T的先进技术手段,可以协助我们获得一些常规渠道无法。。”

  “我明白!”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我不着急回家,先靠边停一下。”斯通先生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司机托雷斯,沉默几秒后,伸手拍着他的座椅道。

  “OK!”托雷斯很听话的放缓车速,把车停到街边下车了。

  斯通先生侧身看着老友豪斯,声音低沉,目光犀利的问道:“谁让你来查这件案子的?”

  “。。”豪斯脸上表情平静,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很好!”

  “你没用那些精心编出来的谎言欺骗我,我要谢谢你。。”

  “但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们都被他们利用的工具而已!”

  “AT&T的长线大厦,控制着大半个曼哈顿的电话通信系统,你带着我毫不掩饰的登门,要求其公司高层配合调查?”

  “前副总统纳尔逊·洛克菲勒,在办公室里意外猝死之前的几天,到底打出过多少个电话,是我们两个能查的事情吗?”

  “洛克菲勒家族都已经接受了纽约警方的调查结果,你这个时候又跳出来要继续深入调查。。”

  “你的脑子里想什么呢?混蛋!”

  “你知不知道,这件案子要是继续查下去,我作为主要负责人,最后的下场会如何?”

  “知道,所以我才会过来帮你。。”

  “你帮个屁!”

  “你这是在用自己做筹码入局,顺便把我也拉进去!”

  “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豪斯微微低下头,目光飘忽的再次沉默了。

  “哼!”斯通先生眼里燃烧着愤怒,用力咬着牙抓住老友的手臂,用极低的声音继续问道。

  “他们是不是抓住了你的弱点?”

  “你才会被他们要挟?”

  “你别问了,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豪斯缓缓抽回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老友苦笑道。

  “行,我不问。”斯通先生向车外看了一圈,把手挡在嘴巴前面,愤愤的道。

  “如果你想做第二个埃德加·胡佛,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但我认识一个家伙,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也许可以给你答案!”

  “哦?是谁?”

  “奥迪斯·帕克。”

  “。。”豪斯的脸色飞快变换了几次,微微点头。

  斯通先生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礼品盒,把它们都揣进兜里后,打开车门道:“今后除了公事,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我有家,有妻子和孩子。”

  “奥迪斯·帕克是个神经病,你最好小心点。”

  “明白,谢谢!”

  “。。”斯通先生回头深深看了老友一眼,随手重重关上车门,大步离开了。

  站在街边闲逛+吸烟的托雷斯,看到自己顶头上司任何招呼都没有的潇洒走了,瞬间感觉很头疼的扔掉烟头,返回车上的“工作岗位”,望着后视镜问道。

  “我们去哪儿?”

  “。。金币酒店!”

  “啊?”

  “你不认识路?”

  “啊~认识。”托雷斯启动轿车,一边观察着后方驶来的车辆,一边斟酌着道。

  “我听到过一些关于金币酒店的传闻,但从没有进去过,不知道里面什么样。。”

  “嗯,等会儿你就不要进去了,直接回家吧。”豪斯听出了托雷斯的小心思,挑着眉回了一句。

  “好的。”托雷斯偷笑着挂好档位,向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闭着嘴巴认真开车,心里面开始盘算,今晚要去哪儿潇洒一下。

  ---

  得州,休斯顿。

  市中心西部Memorial区,PineyPointVillage社区,松林大道89号。

  在宽敞的后院里,午后明媚的阳光下,一阵阵女人们欢乐的谈笑声,被温暖的春风带到很远很远。

  而此时,正在卧室里熟睡的大卫,忽然感觉有人在轻轻摇晃着自己的手臂。。

  他努力睁开眼,抬手按压着鼓胀的太阳穴,对蹲在床边的女佣查西达问道:“几点了?”

  “下午四点。”

  “哦,有事?”

  “是的,刚刚有人给你送来一份礼物。”

  “额。。什么礼物?你直接收了吧,让我再说一会儿。”

  “不行,是塞拉妈妈让我过来喊你的!你还是起来看看吧。”女佣查西达嘴上说的很硬气,双手却已经在帮助大卫按压头部,缓解着头痛。

  “啧~”大卫感觉很无奈又很好笑的缓缓坐起,歪头看着笑吟吟的查西达,用手指刮着她的鼻子叹道。

  “看来~在这个家里,我的家庭地位要越来越低了。”

  “有吗?没有吧?”

  “你可能是没睡醒,才有了这种错觉。”查西达非常罕见的露出调皮表情,目光温柔且炙热的看着大卫,笑道。

  “哦~”

  大卫露出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下床找到鞋子穿好,摇摇晃晃的走出卧室。

  查西达跟在他后面,嘴角挂着一丝窃笑,似乎没发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与人说话了。

  。。。

  客厅里。

  大卫从卧室刚出来,就看到了妈妈塞拉和爸爸老大卫,正围着客厅里摆放的一个木头箱子,沉默不语。

  “你们在看什么呢?”大卫好奇的走过去,发现这个打开的木头箱子里,整齐的摆放着十几颗做工精致的复活节彩蛋。

  “这是谁送来的啊?”

  “你不知道?”

  “我。。”

  “这里有一封信,你自己看吧。”塞拉妈妈看到丈夫老大卫沉着脸,把手里还未打开的信封交给儿子,顺便拉着丈夫走到旁边。

  大卫看了一眼父母,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索性直接拆开了它。

  片刻后,大卫看完了简短的信,心里基本明白了父母为何会反应如此奇怪。。

  因为这份所谓的复活节礼物,是富士财团安田家族的资深幕僚泽川源介,替安田枫一郎送来的节日礼物。

  并且,他还特意在信里面附送了两句含有多重意思话,以及一份位于东京世田谷区某家小银行的个人账户存单影印版。

  送房子+送钱+送礼物?

  天上会掉馅饼吗?

  他们想要什么?

  大卫把手里的信纸和信封折叠好,揣进兜里,迈步走到父母身旁,表情平静语气认真得道:“这次只是个小意外,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平时极少对儿子摆脸色的老大卫,坐在沙发里仰头看着儿子,一字一顿的道。

  “我,不喜欢岛国人。”

  “。。明白!”大卫脑海里忽然闪过几段被遗忘的模糊记忆碎片,深吸一口气走到妈妈身旁坐下,点点头。

  塞拉妈妈知道,丈夫故意用“不喜欢”这个词儿,已经是为了顾忌儿子的感受,非常委婉的表达了。

  所以她拉住儿子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叔叔吗?”

  “嗯!”大卫脑海里的记忆逐渐清晰,用力握住了妈妈的手。

  “他在二战时期加入军队后,参加了很多次战斗,还曾多次因作战英勇获得上级的嘉奖。。”

  “但他最后还是倒在了冲绳岛战役的战场上,没能幸运的活着回来。。”

  塞拉妈妈说话的声音,让大卫感觉自己仿佛被这段往事带回了几十年前,下意识的问道:“叔叔在入伍之前,结婚生子了吗?”

  “当然。”塞拉妈妈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些低落的道。

  “他和妻子生养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当他的死讯传回来后,我和你爸爸曾多次提出想要帮助他的妻子,可她很固执的拒绝了我们的好意,带着孩子去怀俄明州,她的哥哥那儿了。”

  “前些天,因为我们要搬来这里,更换了通信地址和电话,你爸爸就给她写信告知了她。”

  “可是就在刚才你休息的时候,她的儿子打来电话说,她在前天晚上因病不幸离开人世了。”

  “what?这么突然?”

  “嗯。”

  “。。我们能做些什么吗?”大卫张开嘴望向父亲,好多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强行咽回去,沉默的点点头,继续问道。

  “是的!”老大卫的目光盯着后院窗户,耳边还能隐隐听到女人们的谈笑声。

  “她和她的哥哥有个家族农场,因为有一笔贷款逾期了,要被银行收回去。。”

  “额。。赎回它需要多少钱?”大卫听到是这种情况,暗自松了口气。

  “可能需要至少四十万米元。”

  “OK,您给我一些具体的资料,我来想办法搞定。”

  “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大卫皱着眉看向儿子,不想让他曲解自己的想法。

  “我明白!”大卫向父亲摆摆手,语气轻松的笑道。

  “虽然,我并不认为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但我也并不否认,许多问题都能花钱解决掉!”

  “爸爸,您的朋友不多,亲如兄弟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

  “比如老裁缝,老马尔金,老马力克,还有这位。。叔叔。。”

  “他是雷波利!”塞拉妈妈听到儿子在谈及人名时,突然言语含糊了,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提醒道。

  “对,是雷波利叔叔!”

  “他的儿子叫什么?我们好像一次都没见过吧?”大卫厚着脸皮笑了笑,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他叫萨姆,你们曾经见过。”

  “只是你那时还小,可能没记住。”塞拉妈妈抬手拍着儿子,微微摇头。

  老大卫此时接道:“在你差不多两岁的时候,我们一家去过怀俄明,见到了萨姆和他的妹妹。”

  “哦~我想起来了,您是不是给萨姆带了一个模型船玩具?”

  “是啊,那是一艘自由轮的模型玩具,还有一个你妈妈挑选的洋娃娃。。”老大卫在儿子的话题引导下,慢慢倾诉着对往事的怀念和感叹。

  大卫伸手搂住妈妈,含笑“化身”成为聆听者,放松的享受着此刻。

  。。。

  夕阳西下~

  临近晚餐时间,从昨晚就“消失”的天牛先生,领着大卫的“新”助理托比·欧尔佳,终于回来了。

  大卫把两人带到了松林大道89号,位于二层的书房里,一边翻看着两人带回来的资料,一边倾听着。

  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的托比,打着哈欠喝下了手里半杯咖啡,向天牛先生示意,让他来讲。

  同样脸色有些憔悴的天牛先生没有推脱,很直接的向大卫说道。

  “去年的感恩节大巡游之后,你去DA安保公司新泽西训练基地里面,和大兵们共饮过节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酒后故意提及到了那笔六千万米元的事情。”

  “隔日,科恩和豺狼等人很快发觉了这些暗地里的议论,立刻找到那几个牢骚最多的大兵,狠狠训斥他们后,把其中两个人赶出了训练基地,让剩余大兵们的闭上了嘴巴。”

  “正是这两个被赶出去的混蛋,在离开训练基地后悄悄跑到纽约几个酒吧,把消息散出去的。。”

  “嗯,也就是说这件事的源头只有他们两个,后来才有人推波助澜?”

  “是的。”

  “OK~这件事先放一放,你继续。”

  天牛先生看到大卫把这份调查资料随手放在旁边,心里对他的处事风格又增加了几分好感,接着道。

  “这次发生核泄漏的三里岛核电站外围,今天非常热闹~”

  “国内几乎所有的媒体,都派了记者在核电站附近城市,准备第一时间拿到进入核电站的抢修情况报告。。”

  “三里岛核电站的责任运营方联合能源公司,今天东部时间下午15点在费城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该公司宣布,经过专业人员的抢修,已经控制住了核电站熔毁堆芯的放射性物质扩散,堆芯外壳的多层防护足以保证其继续安全,不会让核泄漏进一步。”

  “核电站会在联邦政府进行安全评估之后,重建安全防护系统,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安全为题。。”

  “不过,联合能源公司的新闻发言人拒绝了现场记者采访,有意回避了造成此次事故的原因。”

  “所以我猜测,大概率是认为因素造成的操作失误。。”

  “不用猜了,肯定是人为的。”大卫放下手里的资料,向天牛先生挤了挤眼睛,笑道。

  “人,不是机器!”

  “机器都可能会出错,何况是人呢?”

  “没错!”天牛先生表示赞同的点点头,看到大卫又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了旁边,继续说道。

  “纽约那边爆发的二十多万人大游行活动,让全纽约的治安状况都出现了问题!”

  “纽约各大机场和出城的主要道路,发生了几十起涉枪暴力事件,混乱与恐慌正在蔓延。。”

  “纽约市长佛朗特·哈德曼,向通过电视和广播全市发布了治安紧急戒严令,要求警队取消所有人员的休假,保持24小时在工作岗位上,如果发现再有暴力事件扩散的情况,警方可以直接以暴制暴!”

  “哦~哈德曼市长能说出这样的话,勇气可嘉啊。”

  “他,不愧是从警察系统里面走出去的市长!”

  “呵呵~”天牛先生听懂了大卫言语里的揶揄之意,又换了一个话题道。

  “林奇州长那边,在哈德曼市长发布了戒烟领之后,也表示会调派部分州内的国民警卫队进入纽约,协助纽约警方保证治安状况不会继续恶化。”

  “所以呢?”大卫感觉很有趣的搓着下巴,眯起眼睛。

  “林奇州长,这是害怕哈德曼市长抢了自己的风头,也跳出来刷存在感了吗?”

  “哈哈哈~”天牛先生大笑着摇摇头,没有随意发表自己的看法,又又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花匠先生给我传来消息,最近两天纽约各大银行和芝加哥各大银行,从国外流入的资金流动量明显增加,数量是最近一个月的几倍。”

  “这些钱,有一小部分流入了债市、股市和楼市,剩下的大部分都流入了芝加哥和纽约的期货市场,似乎是想要大干一场。。”

  “嗯~这种情况,正如我之前的预料。”

  大卫双肘支在桌上,双手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目光炯炯的看着天牛先生:“经过几个月的布局,现在我们终于要到开始收获成果的时刻了!”

  “我这次很强势的一定要带着大家离开纽约,也是想让你们离开风暴的中心,从一个相对靠近外围的角度,保持心态轻松的观看这场时代的大戏!”

  “托比,山姆·罗杰斯要去岛国东京的具体行程安排,你都搞定了吗?”

  “是的。”托比举起手里的小本本,毫不掩饰自己的身心疲惫,带着一丝抱怨的道。

  “我联系了在东京的爱德华·戴克,让他负责帮助山姆,深入了解岛国和亚洲地区各个主要城市的金融投资环境,以及各国政府和主要财团对外资流入的态度。。”

  “他认为,如果我们想要加大对亚洲地区的投资,最佳中转站肯定是新加坡,其次是香江,最后才是东京。”

  “因为岛国政府在最近几十年,一直在严控外资流入,保护其国内财团在战后的发展。。”

  “所以,在岛国政府没有明确表示放宽对外资监管之前,我们可以先通过对新加坡和香江的金融市场进行投资,获取更多回报。”

  “不错,还有吗?”大卫看着托比的眼神里带着赞许,随手拿起笔和一张纸,问道。

  “额。。有!”托比低头翻看着小本本,又道。

  “爱德华和我说,他在对岛国房地产业进行调研后发现,东京等各大城市在经历了战后几十年高度城市化的发展以后,房价已经上涨了40多倍,且仍存有一定的上涨空间。”

  “不过,那些具有潜力的可开发地块,已经全部被岛国各大财团收入囊中,如果我们想要投资,必须找他们合作才行。。”

  “香江那边也是类似的情况,大多数具有开发潜力的土地,都在政府和某些业内大公司手里,我们很难再找到潜藏价值很大的地产投资项目。”

  “至于新加坡的房地产行业,因其政府掌握了95%土地,并不具备更多投资价值。。”

  “所以爱德华请我转告您,如果您确定好了投资方向和城市,他会更深入的去打探重要情报信息。。”

  “好!”大卫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又画了一个简图之后,把它放在托比面前笑道。

  “你帮我告诉爱德华,从下个月开始他的个人活动经费翻倍了,我会给他每月3万米元,支持他在亚洲地区拓展情报获取渠道+拓展人脉。”

  “这份,是我给你们准备的项目,你先看看吧。”

  “项目?我们?”托比歪头看了一眼同样面露茫然的天牛,拿起纸条看过后,很快就睁大了眼睛,嘟囔道。

  “您这是。。要我们合伙开公司做生意?”

  “嗯!”大卫把手里的钢笔放在旁边,望向天牛先生笑道。

  “其实我在征求你的意见,让你过来休斯顿的时候,就已经在思考这件事。。”

  “昨天,我在见到肯特·D·艾森豪威尔的时候,向他随口提了一下这个项目,可他好像并不感兴趣,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您是不想自己露面,让我们去做一些尝试吗?”天牛先生微微点头,侧身看向托比手里的纸张,深吸了一口气,谨慎的问道。

  “呵呵~”大卫听到天牛这样问,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向后靠在椅子里道。

  “户外高能效液化气炉具,和自发热食品加热技术,这两个我构想出来的小项目,都是我早就列入项目研发中心研究清单里面备选。”

  “它们和磁化保温杯、便携剪式车用千斤顶、魔方、家庭高功率卫星电视信号接收器等等,都是可以依赖现代科学技术实现的创新产品。”

  “比如这个自发热食品技术,早在1900年的欧洲,就已经有人搞出来了。。”

  “二战时期,亨氏公司生产的自热食品,就曾进入了米国、英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军队,作为野外军用食品。。”

  “只是,那时的自发热食品的加热技术和食品口感都很差,没能得到士兵们的喜欢和支持,最后在战后逐渐转向了民用市场。”

  说到这里,大卫又把目光看向托比,见正在她低头,笑道。

  “项目研发中心的负责人,纳什教授的妻子艾莉西亚,你应该熟悉。”

  “她认为这个项目最难实现的不是自加热技术问题,而是要如何才能解决食物口感的难题。”

  “再好的加热技术,也无法让消费者心甘情愿为难吃的东西买单。。”

  “所以,我准备让崔莹莹和她的师父张茂昌、师兄张文标,帮助你们尝试着解决自加热食物在调味和加工方面的难题。”

  “我上次离开东京的时候,在机场偶遇了马格在领事馆工作的好友杰弗里·兰德,却因时间有限,没能和他多聊聊。”

  “这次山姆去岛国东京,会替我与他谈合作,顺便再请他帮忙尽快搞定张茂昌移民米国的申请手续。”

  “我知道了。”托比听完了大卫的安排,嘴上故作平静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泛起了层层波澜。

  天牛先生静静地看了大卫一会儿,忽然转头望向托比,目光略显复杂的扯了扯嘴角。

  大卫见两人都沉默的不说话,笑着又拿起一份资料,对天牛先生问道:“花匠说没说,奥迪斯·帕克最近两天的表现?他没惹什么麻烦吧?”

  “说了。”天牛先生收敛心神,思索几秒后道。

  “奥迪斯的表现很正常,只是今天午后有一个人主动找到金币酒店,见了奥迪斯。”

  “哦?是谁啊?”

  “FBI总部的局长高级顾问,豪斯·D·斯坦菲尔德。”

  “局长顾问?他找奥迪斯干什么!”

  “他们是单独见面,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什么。”天牛先生表示无奈的摊开手。

  “。。”大卫心里突然响起警钟,皱眉靠坐在椅子里,满脸惊讶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

  “需要我去找花匠问问吗?”天牛试着问道。

  “嘶~不用。”大卫经过片刻思考后,看着天牛摇摇头。

  “从现在的局势发展来看,国内和国外未来几年都会越来越乱。”

  “既然奥迪斯没有主动联系我,我什么不知道,也与我无关。”

  “知道的太多,没有任何好处。”

  “节后,我的首要工作目标是把纷乱复杂的问题尽量简单化,从一团乱麻中找到那条隐藏的线头!”

  “有了它,我就再也不用为那些琐事感到烦恼,可以尽情放松的带着家人享受生活了。”

  “。。”天牛和托比有些没听懂大卫的意思。

  大卫也知道自己又在故意装扮“谜语人”,让自己的恶趣味得到了些许满足。

  “哈哈哈~好了,我们先不聊这些,继续吧。”

  “OK!”天牛先生感觉想不通便不想了,指着大卫手边的另一份文件说道。

  可是坐在他身旁的托比,此刻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预感,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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