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老套路

  “我没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莱昂纳多无比的愤怒。

  说什么自己这些人偷偷地埋了一根网线,打算入侵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计算机网络,然后偷盗雅克-130的设计图,这分明就是在血口喷人啊!

  自己用什么入侵?自己在白天工作的时候,明明就能接触到的!

  “那么,有一根网线接到了你们的房间里,而且还在发现了网线钳和水晶头,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们已经翻过我的笔记本电脑了,就该知道,里面没有具体的雅克-130的资料,就算是有,也是我们在合作的时候拿到的!”

  “是的,暂时还没有,是因为伱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比较紧张,导致最后接错了水晶头,如果你们接对了网线,那昨天晚上,就开始窃取相关的资料了!”

  “该死的,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见律师!”莱昂纳多无比的愤怒。

  整个事件,他完全就被蒙在鼓里,到现在都无法掌握事情的轮廓,这完全就是在泼冷水啊!

  等等!混乱的思绪之中,他好像捕捉到了什么。

  “那个秦总,明州集团的秦总,他刚刚来到这里,就出现了这种事,一定是他安排的,一定是他暗中操作了这一切!”

  “莱昂纳多,你最好老实交代你的罪行,不要牵连别人!”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办公室。

  多尔曾科夫无比的恼火:“真没有想到,那些该死的面条国人,果然是冲着我们的资料来的,他们压根就不想和我们合作,只打算把我们的机密资料弄到手!”

  “这也真是太凑巧了。”秦涛说道:“我刚刚来,对方就干出了这种事来,他们会不会狡辩,说是我陷害他们啊!”

  “他们当然会这么说的,不过,我们有自己的眼睛。”多尔曾科夫说道:“你们才刚来,如果是你们干的,至少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准备,才能行动起来。而且,就是因为你们的到来,刺激了马基公司的人,所以他们才会用这种更加阴险而直接的方式。”

  线路肯定是最近铺设的,因为网络拥堵是昨天晚上才出现的,马基公司的人是昨晚才动手的,至于原因,当然是被秦涛刺激的,对方才会用这种危险的备用手段。

  可惜,对方在慌忙之中,居然做错了水晶头,导致网络拥堵!

  他们昨晚一定尝试着连接网络了,但是因为网络拥堵,所以,昨天晚上才没有获得任何的资料,否则的话,一晚上的时间,足以让那些人把雅克-130的气动设计资料都拿到手了。

  想到这里,多尔曾科夫就忍不住庆幸,多亏了这些巧合啊!

  “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最后调查,没有确切的证据指证这些人,你们还会继续和马基公司合作吗?”秦涛问道。

  “怎么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有合作的诚意,我们绝对不会挑选这样的合作伙伴!我们公司已经决定,放弃和马基公司的合作!”多尔曾科夫说道。

  只靠挑拨是不行的,必须要有更好的手段才行,昨天晚上那一招,相当的狠毒。

  就算是背后的阴谋家暴露,马基公司的人是清白的,他们也会感觉到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旦裂痕形成,想要再弥补就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这件事过后,两个公司的合作就算是正式告吹了!

  多尔曾科夫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已经不抱希望了,再说了,和马基公司合作了一年多,他们得到了什么?

  飞机的机体,发动机,都和马基公司无关,对方只是提供了航电系统,而且还是二十年前的航电系统!如果进一步改进,还需要投入更多的资金,和这种不真诚的伙伴合作,没有任何的意义!

  多尔曾科夫在这些事情之后,已经彻底的灰心了。

  “那你们要独立研发吗?”秦涛问道。

  多尔曾科夫摇头:“不,我们国内的航电水平太差了,发动机我们可以先凑合,但是航电系统已经制约我们太多了,我们必须要有先进的航电系统,尤其是一平三下的座舱布局!”

  多尔曾科夫看向了秦涛:“秦总,您说过,贵方有这种航电系统,我们想要去贵方考察一下,如果合适的话,我们愿意和贵方合作!”

  秦涛有些汗颜,这老毛子也太天真了吧,自己说什么就相信什么?

  歼十战机的确是配了一平三下的座舱布局,不过,还保留了一些机械仪表当备份,而且,这一平三下的显示器,都是绿油油的,秦涛记得以前去611考察的时候见过,要说先进,绝对是国内先进水平,但是放在世界上,就不一定了。

  而且,歼十的座舱系统,能不能卖给老毛子还不知道呢。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来,老毛子肯定不信,但是,秦涛就不同了,他创造了很多奇迹,所以,他说什么,老毛子就会相信什么,就像是现在这样。

  多尔曾科夫对秦涛完全的信任。

  “这个,我的朋友,我也和你说过,这些东西都是要花钱的。”秦涛赶紧转移了话题:“我们国内的航电系统,和明州集团无关,他们是独立的,所以,你们如果想要引进这些系统,就得花钱。当然了,和西方的比起来,肯定要便宜不少。你们能筹集出来资金吗?”

  不管是米格-29,还是苏-27,座舱里还是机械仪表为主,只有一个小小的显示器来显示雷达信息而已,十足的老毛子风格钟表店。

  对方要买,秦涛就不能说自己昨天是在吹牛,而是得问对方,你们到底有没有钱?没钱还说什么!

  “是啊,我们是缺乏资金,所以,秦,如果我们把雅克-130的技术资料打包卖给你们,你们能出多少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以前秦涛上门来买东西,大毛还有些羞涩,一幅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现在呢?现在干脆直接主动推销了!

  秦涛心中很高兴,脸上当然要表现出来一幅为难的样子:“这个嘛,我也不好出价,毕竟,如果要是出的价格太低,对不住你们,如果价格太高的话,对我们来说又是个包袱,所以,还是你们说吧,只要我们能接受,就一定会答应的。”

  开价多少呢?

  以前的r-79,曾经要价几个亿,但是这教练机项目,也没法和战斗机项目相比啊!

  哪怕一个亿,明州集团那边也不会承受的,一两千万还差不多,但是,这点钱又能干得了什么?

  “我们要三千万美元。”多尔曾科夫小心翼翼地提出来了价格:“只要贵方肯出三千万美元,就能把我们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技术成果都拿走!”

  秦涛的心中无比的感慨,这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还真是混得够惨的啊!整个项目,研发了数年,才要三千万,甚至还怕自己不能接受。

  “这个价格嘛…”秦涛斟酌了一番用词,还没有等他说出来,多尔曾科夫就继续说道:“这样吧,两千八百八十万,你们就喜欢这种吉利数字。”

  高教机的技术难度,远远地大于中级教练机,整个k-8教练机项目,研发经费才两千四百万美元,但是,高级教练机,动辄就得数亿了,如果想要快速地拿到成果的话,两三千万美元并不算多。

  如果320厂有困难的话,明州集团可以出资,以后也可以获得利润,所以,秦涛点头了:“好,这个吉利数字不错,我们可以成交!你们把所有的技术资料,拷贝一份给我们,我们也可以尽快付款。”

  用了电子计算机设计之后,图纸的使用就非常方便了,不需要用几辆卡车来拖图纸,只要几块硬盘就行。

  “对了,还有你们在研发时候的那些风洞数据,飞控代码等等,都需要给我们,这些数据要全面才行。”秦涛又补充了一句。

  雅克-130的设计,对老毛子来说是够了,但是对国内来说还不够,毕竟,国内要把l-15发展成为超音速教练机,后机身也要进行重新设计,如果有了全套的技术资料,尤其是那些风洞数据,都是至关重要的。作为三轴四余度的电传控制的教练机,飞控程序代码,当然就更重要了。

  “当然了,秦总,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做手脚的,所有的资料,都会给贵方一份,秦总做生意,永远都是这么的光明正大,哼,那什么马基公司,真是太可恶了!他们要是肯花钱购买,我们也不是不能卖,他们却想要用这种方式来空手套白狼,可恶,太可恶了!”

  提起这个来,多尔曾科夫依旧是耿耿于怀。

  现在的老毛子国内,一切都是有钱就能卖的,很多东西甚至都不用经过莫斯科,就拿雅克-130来说,完全就是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自筹资金搞起来的项目,莫斯科根本就没有理由阻拦,又不给出钱,还不想让别人出钱购买,天下没有这样不讲道理的。

  这要等到进入二十一世纪,老毛子的航空工业合并之后,雅克-130才会得到更多的资金,最后进入大毛的航空兵部队服役。

  对这些具体的技术,秦涛是不太懂的,所以,在得到了老毛子的恳求之后,秦涛立刻就和国内联系,于是,320厂的一批专家们兴奋地过来了。

  石老还在搞t45的测绘仿制,带队过来的是厂长陶飞,当他见到秦涛的时候,立刻就激动地握住了秦涛的手:“秦厂长,真是太感谢了!”

  陶飞一直都在牵挂高级教练机的事情,他们企业的发展,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研发先进的高级教练机,是他们一直追求的目标。

  现在,眼看着这个目标就要实现了,怎么能不激动。

  “这也是适逢其会。”秦涛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么轻松就能把他们的技术买过来,价格不低,如果你们暂时凑不出这么多资金来的话,我们集团可以先给你们垫付一部分,不过,资料一定不能出错,一定要弄全,我在这方面并不擅长,就看你们的了。”

  陶飞点头:“嗯,我们也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有这方面的经验。”

  “对了,您的身体怎么样了?”秦涛关心地问道,他记得清楚,上次去320厂的时候,陶飞才刚刚做完了手术。

  “没事,伤口已经愈合了。”陶飞笑着说道:“现在这么重要的大事,老石又在忙海军的项目,我不上谁上?当年轻伤不下火线,我这都好了,有什么不行的。”

  说着,他挺起胸膛来,但是好像扯动了伤口,额头上的汗珠,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陶厂长,不要硬撑。”秦涛说道:“我还是和你们一起留在这里,进行交接手续吧,顺带着要是能拐几个飞机设计师过去,那就更好了。”

  看着陶飞这种情况,秦涛又怎么能拍屁股走人。

  只有了资料还不够,要是能把设计师带走,就更好了。

  “气动布局方面,是由中央流体院给我们做的一个初步模型,我们又进行了细化研究,吹了大量的风洞,最终确定下来一个合理的外形。”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会议室里,负责气动布局的奥列格-德姆钦科介绍着:“按照我们的协议,所有的风洞数据,以及总结出来的飞行控制律,都将会全部移交给贵方。”

  “非常感谢贵方提供的资料,但是,我们还需要进行一番查验。”陶飞说道。

  “当然可以。”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忙碌的时候了,存放数据的硬盘被接到了电脑上,然后开始仔细地检查资料的真伪,而秦涛这个多余的人,就和对面的人聊起来了。

  “德姆钦科先生,您今年多大了?”

  “我三十八岁。”

  “这么年轻,已经是负责子系统的总师了,真是太厉害了,对了,您有几个孩子?”

  “我有四个,老大已经在上莫斯科大学了,老四还在上小学。”

  “也就是说,您在二十岁之前就结婚了?真是太厉害了!”

  德姆钦科的脸上带着笑容:“是的,当时我们还没有结婚,有了第一个孩子之后才结婚的。”

  这家伙,居然还是个先上车后买票的!秦涛感慨起来:“四个孩子,花销一定很大吧?”

  听到秦涛这样说,德姆钦科的脸色稍稍暗淡了一下:“是啊,花费是不少。”

  不管在什么地方,一把手才会有实权,下面的人,都没什么钱途的。

  哪怕德姆钦科作为副手,总管气动布局,照样也是如此。

  “对了,雅克-130是亚音速教练机吧,它有改装成超音速教练机的潜力吗?”

  话题转换,德姆钦科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一些,他看向了正在检查资料的众人:“我们吹的是亚音速风洞,所以,对于超音速性能如何,我也不能说,但是,我个人感觉,它的超音速性能应该不错,我们对中央流体院还是信任的。”

  他们的中央流体院是最强的,米格-29和苏-27,这种先进的气动布局,就是从中央流体院设计出来的。

  雅克-130的气动布局,也是中央流体院建议的,肯定没错。

  说到这里的时候,德姆钦科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想要把它改造成为超音速教练机?”

  秦涛笑了笑:“我也不确定,但是看着它的外形这么漂亮,如果只是一款亚音速的飞机,太过浪费了。”

  “那你们打算用什么发动机?如果是超音速的话,那发动机就得有加力燃烧室才行,能给它匹配的发动机可不多!”

  除了美国佬的f-22逆天变态,可以不开加力就能飞超音速之外,其他的飞机都是达不到这种水平的。

  “嗯,我也不太清楚,您有什么看法?”

  “目前我们试飞用的是dv-2发动机,如果把这种发动机改进一下,增加个加力燃烧室,也是有可能的。”德姆钦科说道。

  “是啊,改进一下也是有可能的。”秦涛说道:“对了,我们国内的教八,用的是二毛的ai-222-25发动机,这种发动机,是不是也能改造出来加力燃烧室?”

  “从理论上讲,应该没问题。”

  两人谈得很高兴。

  这一天的交接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就在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间,一个电话打过来,德姆钦科的脸色立刻大变,他急匆匆地离开了设计局。

  当天晚上。

  “我们接到的资料非常完整,对我们有很大的好处,可以说,至少节省了一年以上的开发周期,当然了,如果需要让它具备超音速能力的话,还得修改后机身,换装带加力燃烧室的发动机。”陶飞很兴奋地向秦涛说道:“这种发动机,在国际上还没有,我们得专门订购,我们还是和二毛合作,让他们改装ai-222-25发动机比较合适。”

  这种发动机是教八的发动机,国内是不能在发动机上被卡脖子的,所以在92年代时候,相关发动机的测绘仿制就开始了,在国内被命名为涡扇-11.

  如果给它增加个加力燃烧室,那以后己方的生产也更容易一些。

  “嗯,我们的飞机要具备超音速能力,这个很重要。”秦涛正在说话,许正阳就匆匆地走过来了。

  “秦总,打听清楚了,那个德姆钦科,他的四女儿患有先天性疾病,今天下午突然病情加重,需要做手术。”

  秦涛点头:“生三个就够了,现在大毛这里生的多又不会给什么英雄母亲的称号,结果被这个老四给拖累了。”

  说着,秦涛站了起来。

  “秦总,您去哪里?”

  “送温暖啊。”秦涛说道:“这笔账是公共支出,我们明州集团先垫付,以后咱们一起算。你们要是不想还,给我们高教机的股份也行。”

  陶飞眼前一亮:“可以!如果能把这个德姆钦科忽悠过来,那我们这个高教机项目的进展就更快了!”

  医院里,德姆钦科还在发愁。

  “她的病情很严重,不能再拖延了,必须要尽快手术。”值班医生认真地向德姆钦科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把手术费用交了,我们明天就能安排手术。”

  德姆钦科当然知道要尽快手术,但是,钱呢?

  “医生,能不能先给我们做手术,我可以把房子卖了凑手术的费用,但是这需要时间。”

  “抱歉,您也知道,医院的规定是不能违背的。您可以先把房子抵押,这个比较快。”

  抵押?抵押的利息是相当高的,他的房子相当于白菜价了!

  “德姆钦科先生,请把住院费交一下。”此时,一名护士来催促他了:“今天给病人的护理已经花完了你们的预存资金了。”

  又交钱?

  德姆钦科心情沉重地来到缴费窗口,报出来了床号和病人名字。

  “目前,病人的账户上有十亿卢布,已经够手术费用了。”

  什么?十亿卢布?够了?

  “不可能,是谁给交的费用?”

  “是两个东方人,刚刚走。”

  东方人,刚刚走?德姆钦科突然迈开大步,向外面跑去,于是,正好看到了两个人影上车。

  “秦总,秦总!”德姆钦科喊住了秦涛。

  这时间,卡得真准!秦涛对许正阳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扭头,看向了德姆钦科:“怎么了?”

  “秦总,我女儿的手术费用,是您给交的?”

  “唉,原本想要偷偷地给你帮忙,做好事不留名的,没想到被你发现了。”秦涛说道:“德姆钦科,孩子治病要紧,先给孩子做手术吧。”

  “可是,我怎么能让您花钱呢?”德姆钦科说道:“我也还不起您这么多钱啊!”

  “没事,我原本也没有打算让你还钱。”

  德姆钦科想到了什么:“秦总,等到我女儿的病好了,我去东方,和上次走的那批人一样,去你们那里工作,我不要报酬,直至还清了这笔钱为止!”

  在雅克设计局里,这是有先例的,当初研制雅克-141的那些人,走了一大批,听说他们在东方过得还不错,那个歼三十一a项目,更是全球瞩目,他已经做了决定:他也要去东方工作!

  “那我代表东方欢迎你!至于工资,你留一半寄回家里,毕竟还有四个孩子要养活,另一半就攒着还这笔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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