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拍卖会后,道门对四海的侵蚀速度再度提升了一个档次,尤其是得到了衡岳鲛人国的三百贝场之后,三仙岛一举控制了东海近乎十分之一的灵贝产出,对于鲛人而言这些灵贝只是用来修行交易的死物,可放在唐缘手中,却是足以撬动无数变化的资本。
不过是区区两年时间,恒华鲛人国在实质上已经近乎沦为了三仙岛的殖民地,深宫之中,鲛人王仍在捧着鱼龙环沾沾自喜。
敖晨大胆猜测道门可能需要五百年时间才会让衡岳鲛人国改姓,但唐缘表示根本用不了那么久,五年时间已经足以。
衡华海域的一处深宫内,周瑶正安然端坐于一处海渊左近,只见她以阴环束发,身穿一袭白裙纱衣,即便脸上未施任何粉黛,却仍是天人之资。
而此处便是方圆百万里海域的灵气玄流汇聚之地,她修的虽是《八荒六合神风真解》,但风水相济,在此等水汽浓郁之地修行,对她而言也能获得极大的好处。
唐缘的三位嫡传弟子中,周琚和许芷都是当世俊杰,丹结一品,直指元神的存在,只有周瑶一人天资虽然亦算上等,但早年期间于修行处却有些怠惰,最终只得了三品金丹,哪怕是今日仍然困顿在金丹二关,未至阴神,眼看着就要被三代弟子追上了。
但经历百多年的磨练,周瑶的心境却彻底沉稳了下来,不自卑亦不急躁,每日只是以自己的节奏修行,做事,不去和自己那风光无限的兄弟师妹相比,如此倒是得到了唐缘的赞赏
依他所言,丹品成色如何只是为后来的修行奠定几分先发基础,即便未曾结丹一品,却最终成道的大修士比比皆是,最终的成就如何,终归是要看个人修行造化的。
而此言也一直被周瑶用以自勉,此番来到衡华鲛人国坐镇,主持大局,亦是她自觉自身修行已经日趋瓶颈,这才静极而动,主动请缨来此。
唐缘的本意是让周琚的弟子郭阳来此,但周瑶主动请来,自然是更好。
由于唐缘贯彻到底的放养之策,他的这些弟子个个都是足以独当一面的好手,哪怕是最不着调的许芷,郭桑桑,让她们两人处理诸多事务来,也是又许多奇思妙想,精妙对策的,只是这两个家伙和唐缘一样,怠惰的很,平日里只喜欢外出游历冒险,不喜欢此等杂务罢了。
但这次对四海的金融战,三仙岛作为主要成员,却再容不得这两人偷闲,周琚云生两人坐镇在承中岛,总揽一切,而其余弟子都被分配出去,坐镇一方了。
正在闭目修行,望之瞻然,如同天女的周瑶,心中一动,犹如心湖之中被抛入了一颗石子,双眸微微睁开,一双纯净如水的瞳孔,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不过十息,一位青春貌美的鲛女游至此处,垂首低目道:“禀告真人,龙族的人到了王宫之中了。”
……
“苦等百年,圣子终于又给吾等下达任务了。“奉了九幽道”魔子“之命潜藏在三仙岛的几位魔门弟子此刻都有些终于要熬出头的感觉。
这百多年中,几人已经成为丹堂诸多执事中最受重用的几位,仅次于云生,郭阳等三仙岛嫡系,这其中的艰苦辛劳不足以为外人道哉,简直是牛马中的牛马。
“是啊,门中在不下达命令,我都觉得自己真的是三仙岛执事了,甚至还为前些日子扣的全勤烦躁不已。“一位看起来无比普通的中年男子面色苦闷道。
“陆走,你什么意思。“三人之中,职位最重的道人皱眉道,你那全勤又不是我扣的,而是门中规定,你和我抱怨又有何用。”
“何广,我是和在和你抱怨么,你我三人同为魔门暗子,在异乡之中,难道不该互相帮衬么,你倒好处处针对于我,到底是什么意思?“陆走的脾气也上来了,据理力争道。
“门中弟子都知道你我二人关系要好,所以我对你也只能秉公处置,不然何以服下,再去管理他人,不理解我也就算了,还处处阳奉阴违,这可是一个团队该有的样子?“说起这个来,陆走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所发泄。
眼看两人要争吵起来了,唯一一位老者扮相的道人开口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蠢货,是不是入戏太深,真把自己当作三仙岛弟子了,如今宗内又传下任务,完成此事,说不得吾等就能回归宗门了,你们还在此争吵不休,是不是有些太过离谱了!”
这老道姓左名尚,乃是阴神层次的大魔修,亦是这三个魔门暗子中的领头人,只不过为了更好的隐蔽自己的身份,在三仙岛中反而地位最低,是最为辛劳的火堂执事,每日的工作就是为丹堂供火,做的工作不仅枯燥无味,而且一时不得空闲,
听到工作之事,便浑身发麻,说不出的烦躁。
今日为了执行魔门传达下的任务,好不容易告了几日假期,还要听二人谈论三仙岛的工作之事,更是心生厌烦。
尤其是想到自己十年才有的片刻偷闲假期,仍然不得休息,依旧耗费在了任务之上,心中的苦闷更是加剧到了极点。
陆走,何广两人见左尚发火,这才神情悻悻的停下了争吵。
何广开口问道:“此番宗门到底传达了什么任务?”
左尚沉声道:“如今三仙岛借着丹药信符大举侵蚀龙族领地,门内自然不会坐视,吾等的任务就是挑拨龙族,让其对道门宣战,吾宗自可坐收渔翁之利。”
何广的面色略微变得有些不太自然,道:“三线岛毕竟只是在做生意而已,没有其他任何的出格之举,龙族怕是没有理由,不好挑隙生事,更不用说掀起战争了吧。”
左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言道:“所以才需要吾等出手,从中挑拨作梗。”
何广面上应答,心中却生出了几分埋怨,“门中为何不早下命令,可怜我辛苦数年,好不容易将摊子在鲛人国度铺开,却又要亲自出手毁掉,当真是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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