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世界里,汪新因为老是被马魁给教训,前期的时候,总是会有事儿没事儿的跑到他家里,故意跟马燕套近乎,当着马魁的面,膈应他这个师父,给他添堵,为的就是能让马魁把他给退货。
叶晨为了完成系统的支线任务,所以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借着给师娘看病的幌子,先一步来到马魁这里刷存在感,为的就是防止汪新和马燕整天接触,日久生情,耽误自己的支线任务进程。
然而出乎叶晨意料的是,自从叶晨跟师父马魁一家走近以后,汪新再没有一次主动出现在马魁家里,这让叶晨感到非常的费解,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不经意间就扇动了一下翅膀,改变了汪新的想法?
要知道原世界里牛大力为了让汪新离姚玉玲远一点,哪怕是好话说尽,道德绑架,都没能达成愿望。汪新该跟姚玉玲处对象,还是处对象。在面对牛大力的指责时,汪新把话也说的很明白,你和姚玉玲又没有确认恋爱关系,我和她凭啥不能处对象在一起?
叶晨不知道的是,按照汪新的少爷性格,自然是没有轻易退缩的道理,他从骨子里就瞧不上牛大力,毕竟后者只是个司炉工,够上姚玉玲实在是太过勉强,所以汪新自然不会考虑他的感受,自然是我行我素。
至于叶晨,则是跟牛大力的情况大不相同,从一开始他就凭借自己优秀的个人能力和精湛的业务水平让汪新折服了,所以发自内心的叫他一声师哥。并且在看到叶晨和马魁一家亲近的时候,尤其是经常跟马燕出双入对之时,他都会主动选择回避,因为他从心底里觉得师哥配得上马燕……
叶晨看着汪新和姚玉玲以及她的母亲相谈甚欢,只是淡然一笑,因为他知道这母女俩是再现实不过的人,眼看汪新有个体面的工作,汪永革又是机务段的副段长,所以才会相互认同。
然而一旦汪新遇到什么坎儿,姚玉玲注定不会是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毕竟以姚玉玲的性格,让她陪着汪新同甘苦,共患难,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而很不幸的,汪新马上就将迎来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坎儿,所以他俩的分开,几乎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即便是没有这个坎儿,汪新和姚玉玲在一起后,也必将因为三观不同而最终导致分手,到时候只会更痛苦。
而且汪新个性骄傲,在工作中遇到一些挫折,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情。在没有造成车上旅客经济损失和人身伤害的前提下,叶晨不打算去干预这件事情,就让他好好的上次课,意识到犯罪分子有多狡猾吧。
吃完午饭后,叶晨靠在椅背上,一边陪着师父喝茶聊天,一边梳理着时间线,按照正常的时间线,师娘王素芳这时候就已经因为肺癌,导致病情发作,住进医院了。
由于叶晨的出现,在两三年前帮着师娘调理身子,三不五时的帮着王素芳把脉的时候,叶晨已经确认了王素芳的病情已经好转,没有从肺炎恶化转变成肺癌,自己已经避免了师娘王素芳和师父马魁的生死离别之苦,挽回了一个重大的遗憾。
至于姚玉玲的命运,叶晨不确定要不要去插手改变。在南来北往的世界里,说她是命运最悲惨的女人也不为过,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她最终嫁给了条件富裕的贾金龙。然而做梦都没想到贾金龙是个d贩,最终因为事发被逮捕,甚至是因为杀死马魁数罪并罚,被执行了枪决。
思考了良久后,叶晨决定能帮她一把,还是帮她一把吧。女人追求自己的幸福这肯定是没错的,错的只不过是她选错了人。
如果说姚玉玲有什么罪大恶极的罪过,叶晨可能会懒得理会这件事,可是她只是想自己生活的好一些,活得精致一点,这本身是没错的。但愿自己到时候不会因为多管闲事,被她嫌弃吧……
……………………………………
火车开到宁阳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姚玉玲带着母亲去到国营饭店吃饭,毕竟这时候去买菜回家现做已经来不及了,食材倒是能买着,可是要等到做好,怎么也得七八点钟,姚玉玲索性就没费那个劲。
母女俩吃完晚饭,回到铁路职工家属院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这话是一点都不假,从母女俩的谈话中就可以看出她们的关系亲近,姚玉玲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对母亲说道:
“妈,你明早上多睡会儿哈,我早上起来去给你买豆腐脑吃,街边的豆腐脑可好吃了,热乎乎的!”
姚玉玲说话带着一股姑娘家独有的娇憨,姚母觉得心头一暖。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然后说道:
“玲儿,你们这院子还真挺大的。”
母女俩顺着铁楼梯来到了姚玉玲的宿舍,姚玉玲从她随身带着的皮兜子里掏出了门钥匙,开门进屋。姚玉玲一进屋,就张罗着帮着母亲铺床,然后说道:
“妈,你今天晚上就睡小芳这张床,然后盖我那个厚被子,可暖和了!”
姚母一边从兜子里取出从老家给孩子带的好吃的,一边问道:
“那这个小芳晚上不回来住了?”
“她跑南方线的,她上班我回来,我回来了她上班。我俩基本上都碰不着面。”
“那可真巧啊。”
姚玉玲看着母亲把好吃的一样一样的摆在桌上,一看就没少花钱。有些心疼的说道:
“妈,下回咱不这么折腾了,你不用总是惦记着来看我。你把钱省下来,给自己买点买吃的!”
姚母轻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了一件给姑娘做的毛料衣裳,一边摆弄平整,一边说道: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离家这么远,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我这当妈的我能放心吗?”
姚玉玲憨憨的一笑,然后对着母亲说道:
“放心吧妈,我一个人挺好的。再说了,你还不了解我?我打小就会来事儿,院子里的邻居都可照顾我了呢!”
姚母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毛料衣裳,来到床边坐下,然后拍了拍身边,对着姚玉玲说道:
“玲儿,你别嫌妈啰嗦,你不小了,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了。该找个对象了,两个人之间相互有个照应,妈才能放心啊,你说是不?”
姚玉玲有些羞怯的点了点头,目光不敢跟母亲对视。这时就见姚母继续说道:
“今天白天在餐车上吃饭的时候,火车上的那个小汪,我觉着那孩子就挺好的。你看人家工作又体面,特别是那孩子很有礼貌。对了,我在车上的时候,听人说那小汪他爸,是啥段长,那是个啥官儿,管多少人啊?”
“副段长,你打听这个干啥呀?”
姚母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然后说道:
“瞧你这孩子,妈问问都不行了?我觉着吧,小汪这孩子挺好,他结婚了没?有对象吗?”
“没有。”姚玉玲羞涩的一笑。
姚母牵着闺女的手,然后有些兴奋的说道:
“那不正好吗?我看你跟他当伴儿就挺好的!”
“诶呀,正好啥呀?”
……………………………………
歇班结束后,叶晨和汪新回到所里汇报工作。至于师父马魁,则是因为刚搬了新家,家里需要添加几件新的家具,所以特意请假去辽中区林业局购买木料,准备找个木匠帮忙打几件称心的家具。
汇报完工作后,叶晨和汪新从所里出来,正要直奔车站。叶晨的目光不经意间从所里的布告栏掠过,赫然发现上面贴着张什么东西,而且远远能够看到是一张相片儿。叶晨把自己的包递给汪新,然后说道:
“大新,你帮着把我包带到车上去,我去上趟厕所。”
“好的师哥!”
汪新走后,叶晨凑到布告栏近前,这才发现是一张协查通知,关东街派出所那边发过来的,在他们的辖区内,有一名四岁的小男孩丢失,家长找了几天了,一直都没找到,协查通告上是孩子的照片,瞅着蛮好看的。
叶晨的脸色有些阴沉,这个孩子八成是让人贩子给拐跑了。他在多个世界当警察,最厌恶的罪犯莫过于人贩子了,在他这里几乎跟d贩画一个等号,因为这些人对群众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多少人都因为他们的贪欲而家都散了,经常在车上徘徊的老瞎子,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叶晨来到车站的时候,汪新已经站在列车前,开始维持乘客的上车秩序了。叶晨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给叫到了一边,然后说道:
“大新,刚才从所里出来的时候,我在布告栏看到了一则协查通告,关东街派出所辖区,有一名四岁男孩丢失了,协查通告上有孩子的照片。我怀疑有很大的可能是被人贩子给拐跑了,你在车上多注意着点,发现情况咱们及时沟通。
小孩儿被拐卖势必要被卖到别的地方去,我相信人贩子不会那么傻,把孩子留在宁阳。如果他们没从咱们这趟车上出境还好,一旦从咱们这趟车出去,可就闹了大笑话了,你觉着呢?”
汪新的神情一肃,叶晨上次抓捕人贩子刘桂英,他心里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同样都是马魁的徒弟,师哥这么出类拔萃,自己这个当师弟的却没做出任何的成绩,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只见他挺直了腰杆,对着叶晨说道:
“师哥放心,我会加紧注意的。不过呆会儿上了车,咱俩先去趟餐车,你跟我说说孩子的长相,我会素描,看看能不能把孩子的长相给画下来,这样也方便咱们找孩子,你说是吧?”
“好!”
等到上车的乘客都上了车,叶晨和汪新也跟了上去,放下了门口的铁板,锁好车门,然后小哥俩去了餐车。汪新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了张白纸,还有只铅笔,根据叶晨的描述,一点点的开始勾勒出孩子的大概轮廓。
汪新素描的时候,叶晨一直都在旁边看着,遇到画错的地方,他会第一时间指出来,然后汪新用橡皮擦掉,重新勾勒。等到画好后,叶晨确认了与协查通告上的照片极为相似后,两人又拿着素描,找到了列车长陆红星。
陆红星在得知情况后,也表现的极为重视,他把车上的列车员全都让姚玉玲用大喇叭给叫到了餐车,然后让他们每个人都看过了孩子的画像,一起帮着寻找。
一切安排妥当后,汪新和叶晨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开始巡视列车。正所谓人多好干活,车上多了这么多双眼睛,在帮忙寻找孩子,没想到还真让他们给碰上了。
汪新正在巡视车厢的时候,就见蔡小年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跟前,对他小声说道:
“大新,我刚才检票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你画的那个小孩儿了,他被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不过瞅那孩子的样子,好像是浑身没了直觉,耷拉着脑袋靠在男人身上,我不敢确认,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汪新的目光一凝,看向蔡小年然后问道:
“好,不过你刚才检票的时候,没看那个男的在那儿下车吗?”
“看了,北岭站!”
汪新抬起了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说道:
“我记得没错的话,上一站青阳,下一站就是北岭站了,再有个十多分钟就该到地方了,你赶紧领我过去!”
蔡小年也没犹豫,赶紧带着汪新朝着目标找去。然而他们错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车上的人太多了,挤到不行,等到蔡小年找到刚才男人的座位时,发现人已经走到车厢交界处的门口,准备下车了。
汪新急到不行,他对着蔡小年吩咐道:
“小年,你去餐车帮我通知下陆车长,我要下去抓捕人贩子,让他用手台通知下你爸,等我一会儿!”
“得嘞!”
汪新也没犹豫,直接来到了一旁的车窗旁,用力的将火车的车场抬起,然后直接就蹦了下去,径直朝着那个抱小孩的男子追去。追到身后的时候,汪新一把抓住了男子的肩膀,然后问道:
“同志,这是你孩子吗?”
人贩子看到汪新身着警服,心头就是一紧。不过作为一名惯犯,他的心理素质还算是强大,没好气的对着汪新回应道:
“这话让你问的,不是我的还是你的啊?”
说着人贩子就要挣开汪新离开,汪新没有撒手,表情严肃的继续问道:
“哦?那你说说,你这孩子多大?叫啥?”
人贩子心知自己绝对是败露了,使出蛮力就要挣脱汪新离开。汪新上手一把抢过了孩子,然后脚下使了个腿绊,将人贩子绊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这时车上的乘务员也发现了异常,过来帮忙,汪新把孩子递给了乘务员,他则是弯腰将人贩子手臂给扭到了背后,戴上了手铐。
北岭站的乘警得知在他们站抓到了人贩子,也赶过来跟汪新办理交接手续。疑犯在火车上犯罪的,在火车的运行过程中抓获被告的,是由前面停靠站所在地的,对铁路运输刑事案件负责审判的法院管辖。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由始发站或者终点站的所在地的,专门负责审判铁路运输刑事案件的法院管辖。
至于孩子,则是在汪新跟北岭站的乘警进行过沟通后,带回了餐车上,由车上的女乘务员和广播员姚玉玲照顾着。
中午大家聚集到餐车上吃饭,叶晨笑着拍了拍汪新的手臂,然后说道:
“大新,不错,干得漂亮!”
汪新摘下帽子,挠了挠头,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吃饭的时候,蔡小年凑到汪新的桌跟前,跟他坐了个对面,然后笑着说道:
“汪新,这回出息了哈,上来就立了个功,还是大功,这回行了,年底的先进肯定是你的了!”
蔡小年一边说着话,一边对着汪新挤眉弄眼的。虽说车上汪新和叶晨师兄弟都是乘警,可是他到底跟汪新相处的时间长,所以有事儿也第一时间想着他,这是明显过来邀功的了。
汪新咽下了嘴里的饭菜,然后对着蔡小年说道:
“快拉倒吧,我这才哪儿到哪儿?我师哥做的比我好多了,上次的那个人贩子就是他抓的。每次车上出了乱子,也都是他和马叔摆平,我就是个打酱油的,相比他们,我还差着远呢。”
蔡小年斜睨了一眼汪新,然后说道:
“我发现你这家伙是属土豆的不扛夸,夸你两句你还谦虚上了,假不假啊?”
“谦虚使人进步嘛!”姚玉玲笑着说道。
陆红星看了眼找到的孩子,也对汪新提出了表扬:
“小汪啊,你这次进步确实很大,但是还得努力啊,戒骄戒躁!”
蔡小年一边吃着饭,然后一边对着汪新调侃道:
“大新,这次你立功了,咱们是不是得整点实际的?你年底要是真评上先进了,你是不是得请我们吃点好的?尤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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