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的宫阙、飞阁之间,丝竹音乐与女子歌声在空气中飘荡。秦亮与王氏面对面站着交谈,乍看之下两人的姿态自然、符合身份。
秦亮长身而立,从容自若。王氏姿态端庄,保持垂目的视线、只是言语中偶尔抬眼看他一眼,她是长辈、面对的毕竟是天子,略显恭顺的仪态正好恰当。
刚才秦亮也没有骗她,着实觉得王氏仍有让人动心的地方。
王氏大概有四十出头了、且是个寡妇,不过出身名门闺秀,王家郭家都是很在乎名声的士族,她无论是相貌身材还是打扮气质、都很得体雅致。虽然岁月流逝、让她的骨骼没有了少女的纤细感,白皙的皮肤也不像年轻女子一般娇嫰;但是王家女人的身材比例很好,腿长、身段挺拔,而且髋殿的轮廓确实不错。圆润的脸型下、娇美秀气的下巴,更让王氏颇有女人味。
不过王氏认为、应该克制的时候,秦亮何尝没有如此意识?
令君确实不在乎他有别的女人、便不用担心伤害令君的感情;加上秦亮业已称帝,面对皇宫里上万年轻女性,他只亲近了属于自己的几个熟悉女子的作为、在帝王之中甚至属于异类!然而王氏是例外、她长了令君两辈,好像是有点让人不好接受。..
王氏蹙眉低声道,她的话是这么说,但是幽深如潭的眼睛里、竟好像忍着什么痛苦,藏匿着复杂的隐忍、渴求与怀念情绪。
那种眼神很隐晦,却在秦亮心中留下了印象;便仿佛一个正在戒烟的人,面对着好友递来的香烟。何况秦亮的身份又变了,一个年轻英武的帝王,王氏多了几分仰慕之色、估计也想试试做皇帝的女人是什么感受罢。
秦亮转念一想,不管什么原因、早已污了王氏的清白,现在如果主动不认账的话,岂不也是一种薄情寡义?以秦亮的观念,还是不太想始乱终弃!除非对方自己表示不用负责。令君玄姬也一定不希望他是那种人!
他看了一眼王氏、那种一碰就倒的作态,也不用劝她,便干脆直接地沉声道:秦亮用手比划了一下形状,
王氏顿时抬头看了秦亮一眼,贝齿咬着下唇,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亮已经想通、并做出了决定,此时自己便也期待了起来!
忽然之间、他还生出了某种炫耀的愿望,因为他刚才想起来了,自从学会了察觉灵体之后,还没真正让王氏惊喜过。最近一次亲近王氏,已是七个月前的正月,在宜寿里王家宅邸喝屠苏酒那次;彼时十分仓促,在那阁楼上,秦亮整个过程的衣冠都是整齐的,只是以手安抚她、并察觉和了解她的心情。
这时王氏的眼睛看着别处,终于开口小声道:
王氏矛盾的神态,在道德负罪与自持婉约之间徘徊。宛如她今日的装束气质,青色打底的上衫、衬得她的皮肤更白皙,而且深青色确实有华贵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宫廷妇人、诰命夫人们的礼服多用此色;但王氏的首饰并不复杂,几乎只有几样白玉与白珠,又有雅素干净的气息。
秦亮正想言语一声、以确定相约,这时白夫人与玄姬已从走廊上过来了,他只得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皇帝还在这边,妇人却似乎更提防和关注妇人,白夫人先注意到王
氏,顿时缩了一下脖子、眼睛里飘过讨好之色。但顷刻间,白夫人忽然又抬起头来了。不过她走近两步,随即表现出了恭敬的姿态、跟玄姬一起向秦亮行揖礼,早已没有闯到宜寿里时的故作姿态!短短几步路,白夫人的心思倒似乎变幻了几次。
没一会公渊父女也回来了,走到这边的飞阁附近。王氏简单地与公渊等自家人见礼招呼,又客气地对秦亮继续说话:
王氏毕竟年龄稍大,更有社交阅历,忽然遇到公渊等人、她的表现仍是毫无纰漏。连秦亮都有种错觉,刚才两人之间、并未私下说过什么。
秦亮道:
王氏看了一眼令君,说道:
公渊开口道:
客气但又亲切的言语,微妙的距离感,大概正是亲戚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如果没有负距离接触的话,秦亮与王氏也能相处得很愉快罢。
这时秦亮向令君示意,又看向王氏道:
于是几个人相互揖别,秦亮与公渊又沿着飞阁、回对面东南方向的宴厅。
席间的舞姬又跳了两曲,其间秦亮不时接受亲戚们的贺言、祝酒。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酒量不太好,但他今天并没有喝多,只是喝一点酒就容易上脸罢了。不过秦亮还是装作坐姿不稳的样子,好像有点喝高了似的。
终于跳舞的节目结束,打扮成老丈、小生角色的伶人上场,开始了百戏表演。为了一视同仁,两边男女宴厅的节目安排都是一样的,此间百戏节目之后,女客宴厅那边也不会相差太大。秦亮竟然感觉迫不及待起来!
但他还是尽量沉下心,又稍微等了一会,然后才起身离席,从侧门走向楼台。两个陪侍的宫女以为秦亮醉了,赶紧跟在身后。秦亮转身道:
宫女们立刻屈膝道:
秦亮沿着栏杆漫步稍许,便往楼梯口走。他循着楼下的天井,不露声色地一路往那夹道过去。
华林园的占地非常宽阔,宫廷里的人也只是偶尔来游玩,所以人烟本就十分稀少;最近宫中还在不断遣散宫女,首当其冲愿意走的人就是华林园、永宁宫的宫女,此间的人就更少了!
今天的宴会是从中宫那边派了人,不过大多都在阁楼上,下面的天井附近反倒十分冷清。秦亮一路走去,都没有遇到人。
因为白夫人、公渊等的打断,先前没有完全说清楚;此时秦亮心里还稍有一点没底,实在不想体会爽约与失落。
掀开一道小门,顿时秦亮心下便是一喜!随即闩上了木门。王氏已经在屋子里,听到动静、正转身看过来!却不知是不是因为饮了一点酒,彼此刚对视一眼,王氏已是脸颊謿红。她赶紧屈膝执礼道:
秦亮完全没有礼仪,径直向她走了过去。看着她脸上淡而精致的妆容、端庄中的羞意,他都还没有肢体接触,便渐渐有了浩然之气。王氏也好不了多少,只是对视片刻,她湍气便已有些沉重,从脸颊的颜色、如潭目光里看起来,情绪渐渐緊张。
屋子里的地板、简单陈设上都灰蒙蒙的,估计不只一个月没人打扫了。显然这里并非卧房,既无睡塌、也无卧床,墙边只有一副小木柜。那柜面若当成桌子则太高、当成橱柜则太矮,不过秦亮目测高度,却觉得正好。他已能想象,王氏俯身站在旁边、用手肘支撑在柜面上
的模样,正可突显出她的优点之处。髋殿的轮廓、加上那大长腿的衬托,视觉必定十分美好。秦亮收起观察木柜的目光,又见她是上衣下裙的着装,这样的样式虽然更有上下层次感、但其实不如深衣显得身材修长。不过也有个好处,长裙半褪比深衣方便。毕竟只是临时相会、这地方也不太密实,若要不着寸缕的话收拾起来麻烦,而且缺少安全感。
除了王氏偶尔一声轻唤,两人未有一言,秦亮拉着她来到了木柜旁边。王氏那呼吸不顺畅的样子,显然什么事都不需要了,空气已然仿佛滾热。没有说话,但也不是没有声音;楼阁上应该又到了歌舞环节,音乐声、唱歌的婉转女声,在此间仍能听见,随后应能稍微掩饰一下她貌似苦楚的倾述言语。这时王氏扭头往后看了一下,又露出了那幽深的眼神、羞愧却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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