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一种经济简便的招待形式。
要说能有多经济简便,江祺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今天这场宴请戏曲圈一众从业人士的酒会的成本,不到先前年会的三分之一。
年会是有很多节目的。
音乐,舞美,道具都得花钱,吃食酒水也不能少,更不用说还要请不少服务人员。游乐园每年的年会都是由江祺外包给宫晔,宫晔看在朋友的份上没怎么中间商赚差价。
尽管如此,每年举办年会也要一笔不小的开支。
今晚的酒会就不一样了。
主打一个物美价廉,就连酒会上的酒都是从闫怀佑的酒吧里以成本价弄过来的便宜酒,附赠数名调酒师的那种。
就这,闫怀佑还得谢谢江祺帮自己清库存。
角落里,帮忙清库存的江祺和正在清库存的闫怀佑,坐在长桌边上一起研究据说是宫晔提供的独家配方兑出来的特调酒品。
“这是啥?”江祺指着一杯半杯都是冰块,看上去就是单纯的用厚玻璃酒杯装着的气泡水的神秘特调,好奇地问道。
“伏特加兑气泡水。”闫怀佑道,“你这酒会都要开始了怎么还和我在这里试酒。”
“你自己有酒吧,不还跑到我的游乐园里来调酒。”江祺吐槽,拿起传说中的伏特加兑气泡水浅尝一口。
很好,冰镇桃子味气泡水。
“那还不是因为我酒吧里的调酒师都借给你办酒会了。”闫怀佑义正言辞地道,“今晚酒吧不开业。”
江祺没理会闫怀佑的鬼话,随着时间的推移,闫怀佑的酒吧的生意可以说是一天比一天惨澹。宫晔逐梦演艺圈逐梦上了瘾,倾家荡产拍完网剧后也没有要退圈的意思,现在正在积极联系各大视频网站平台,希望有一个网站可以把他手上的剧买了回点血。
宫晔这部剧要是砸手里了,他就可以和闫怀佑组成破产合伙人的全新组合。
“你这气泡水里兑了酒吗?”江祺问。
“啊?”闫怀佑大惊,放下手里兑水兑冰块的澹啤酒,接过江祺手里的酒杯闻了闻,眉头紧皱,又找了个小杯给自己倒了点尝尝。
“好像是没加酒,问题不大,你等我给你加点。”说着,闫怀佑就去后面的台子上找酒。
江祺:……
你不倒闭谁倒闭?
宫晔那还只是酒里兑水,你这是水里忘了兑酒。
“不用了。”江祺摆摆手,“喝点冰镇气泡水正好,我等下还要和人谈事情。”
听江祺这么说,闫怀佑只能放弃拿酒,转而拿了个新杯子给江祺倒点澹啤酒。
“江祺,你尝尝我这特调啤酒,我怎么觉得味道怪怪的。”
江祺尝了一口:“水多了,我上次喝到味道这么澹的啤酒,还是在我们学校后门的烧烤摊上。”
“19块钱一桶扎啤,全是水没有酒,喝撑了都不会醉。”
“不应该呀,我这是照着宫晔给我的配方弄的,怎么就不对呢?”闫怀佑百思不得其解。
江祺只能叹气,拍拍闫怀佑的肩膀。
“放弃吧。”
“酒里兑水是需要天赋的。”
闫怀佑也叹气:“是啊,我也看出来了。同样的酒,从我手里卖出来和从宫晔手里卖出来就是不一样,那小子开酒吧是真的有一套。”
“可惜宫导志不在此。听说了吗?他那网剧已经找到平台愿意出钱买了,正在谈呢。”
“啊?”这下轮到江祺震惊了。
江祺和闫怀佑不一样,闫怀佑只知道宫晔网剧的名字,不知道男女主,更不知道男女主的造型。
江祺是见过网剧的男女主的,那鲜艳的发色,让江祺至今都难以忘怀。
由于不可思议魔法学院与徐女士的经济公司有不长期但还算稳定的合作,江祺自认为对娱乐圈,尤其是过气艺人,有一定的了解。
小火靠捧,大火靠命。
徐女士的命就不错。
自从不可思议魔法学院的那个vlog火了之后,徐女士可谓是星途璀璨。先是凭借vlog的热度接了一档网综,年后刚刚播出,反响非常不错。
凭借着网综的热度,徐女士又接了几个能快速变现的代言。
昨天晚上江祺看徐女士的朋友圈,似乎是接到了一部阵容不错的剧的女二,值得发朋友圈炫耀的那种。
和徐女士璀璨的星途相比,头发鲜艳的男女主运气就不太好。
vlog拍了,还是徐女士帮衬着拍的,自带热度。
结果网友的重点全在徐女士二刷不可思议魔法学院,过气二人组无人在乎。
综艺也上了,蹭的徐女士接的那部综艺,当了一期嘉宾。
结果综艺挺火,这俩依旧查无此人。
得亏徐女士是他们的同事不是他们的老板,不然徐女士的被这两个倒霉员工气得吐血。
考虑到这样神奇的火了,但火的不是自己的体质,江祺有理由怀疑就算宫晔的那部《霸道总裁狠狠爱》能火,火的也不是男女主。
宫晔火的可能性比较大。
“平台打算出多少钱买啊?”江祺好奇地问,“我记得宫晔是全资进组,投了不少钱。”
“不知道。”闫怀佑摇头,“好像价格还不错,他似乎打算拍第2部。”
江祺和闫怀佑坐在角落里又聊了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江祺才去酒馆门口迎客。
江祺是提前来的,戏院那边《采桑女》还没结束他就过来看酒馆的布置了。酒馆的内部空间有限,为了不让客人们觉得酒会场地太小太拥挤,佩吉校长通过空间魔法将酒馆的内部空间增大。
同时又不至于大的太离谱,被人看出端倪。
在佩吉校长精妙的空间魔法之下,先前没来过酒馆的人很难看出什么。来过酒馆的人也只会觉得,原来把先前的桌椅吧台撤了放上自助式的长桌,清掉大部分装饰物腾出空间后,酒馆的内部空间居然这么大。
9点20分,宾客们陆续入场。
一群相熟的同行们参加同一个酒会的好处就是,酒会不可能冷场,只要不是仇家站在一起就一定有话聊。
江祺都不用招呼,作为酒会的主办人,江祺才是大多数客人的陌生人。
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很少有社恐,大部分人都是社交达人。
登台唱戏,胆子小的人连台都登不上。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江祺牢记自己今晚的任务是从各大剧院老板口中探出《采桑女》巡演的分成。
想要探出分成,就得先弄清楚《采桑女》的口碑。
文艺片嘛,票房其实是可以通过口碑来预测的。
酒会的前半段,江祺就像一只勤勤恳恳同时又无所事事的蜜蜂,看似在忙碌的社交,实际上啥都没聊,只是单纯的穿梭在人群中,听大家对今晚演出的评价。
观众们的评价出乎江祺的预料。
清一色的好评。
无论是业内人士、记者、剧院老板、还是剧院老板的家属,对今晚的《采桑女》的评价全都是赞美之词。
区别无非是有人夸得很含蓄,有人夸得很热烈。
其中尤为热烈的,当属蔡佳敏。
江祺被汪平修的小故事忽悠之后,出于谨慎的考虑,江祺特意在网上又搜索了一番蔡佳敏。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在江祺看来平平无奇的蔡佳敏是货真价实的昆曲顶流。
蔡佳敏出身曲艺世家,从小便耳濡目染喜欢上了戏曲,6岁被昆曲大师熊老先生收为关门弟子。熊老先生早些年也是戏曲圈赫赫有名的存在,戏院的卖票保障,当之无愧的熊老板。熊老先生一共有7名弟子,全都活跃在戏曲圈子里,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蔡佳敏。
蔡嘉敏现在除了从事戏曲演出,还在学校里任教,和殷菲一样,手底下教出来过很多学生。只不过这些学生都是普通学生,并不是弟子,蔡佳敏目前还没有收徒。
想拜她为师,有一个好的名号,好的师承的昆曲演员不少,可惜蔡佳敏其中一个都看不上。
结合从网上搜到的信息,汪平修编的小故事,江祺对蔡佳敏的判断是因为颇有才华,同时非常傲气,略微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可能会因为瞧不起人拿到被打脸剧本,在正派和反派之间徘回的形象。
结果……
“汪经理,你真的是太有才华了,我真的是太喜欢您写的《采桑女》了!”
这是江祺听到的从蔡佳敏嘴里说出来的第1句话。
声音高昂,极度兴奋,振聋发聩,直击心灵。
江祺在路过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秒钟以为今天酒会的主角是汪杏花。
今天这场酒会的主角,毫无疑问应该是冯灵。
酒会是《采桑女》首演的附带产物,今天来观看首演的客人,90%以上都是从冲着冯灵来的。
按照正常的剧本,今晚的酒会应该是在冯灵出场之前,大家愉快的各聊各的,点评一番《采桑女》。等冯灵收拾好了出场,她就会成为酒会想当之无愧的焦点,大家都想和她聊两句,酒会当场变成同行交流会,酒会的气氛也随之进入**。
这个时候,需要社交的人就可以出动了。
挤不到冯灵边上和她聊天,或者根本没有办法加入这场同行交流会的剧院老板、记者、地位没有那么高的同行们,就会成为江祺、汪杏花、汪平修和一直潜伏在酒会上的佩吉校长与沉丽蓉的社交对象。
今天晚上的酒会,大家身上都是带着任务的。
冯灵的任务是站好c位,和同行们热烈交流,在交流的过程中不动声色的卖安利,推销《采桑女》,为即将到来的背书做准备。
江祺的任务是摸清巡演报价,和各大剧院的老板维护关系。
汪平修的任务是笼络住记者,和记者们套近乎,让记者们尽可能以较低的价格接下吹嘘《采桑女》的商单,多写两篇报道。
汪杏花、沉骊蓉和佩吉校长的任务是一样的,笼络住其他从业者,顺便探口风,看看能不能让大家为《采桑女》免费宣传。
如果不能免费宣传,那就给钱能不能宣传。
这是原定的剧本。
拿到过剧本的人都知道,剧情往往不会那么顺利的按照剧本上所写的方向发展,肯定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偏移。
只不过今天偏移的方向有些奇怪。
就在汪杏花盯上了一位她认识的小有名气的业内人士,江祺盯上了汪杏花盯上了那位业内人士边上的剧院老板的时候,蔡佳敏也盯上了汪杏花。
然后就有了江祺听到的那一句,堪称十年老粉追星现在的高喊。
蔡佳敏是真的兴奋。
看完《采桑女》去雪村酒馆的路上,蔡佳敏越想越兴奋。
在采桑女的本子还没有改出来之前,汪杏花就和江祺说过。这部戏很可能会叫好不叫座,不能指望票房,只能指望口碑。
为什么会叫好不叫座?因为采桑女有观看门槛。
采桑女就和游戏里需要操作技巧的英雄一样,好用,但是不适合新手。
谁都知道跑步比走路快,但你总不能指望一个刚学会翻身的婴儿,翻身下婴儿床当场给你跑一段吧。
现在戏曲的环境,注定了《采桑女》不会有太多受众。
以上问题,对于蔡佳敏而言都不是问题。
蔡佳敏是唱昆曲的。
比观看门槛,昆曲就没输过。
蔡佳敏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越想越觉得昆曲能不能再出一部受众稍微广一些,观看门槛稍微低一些,同时又不失艺术性且符合昆曲要求和审美的新戏,就靠汪杏花了!
汪经理能写出《采桑女》这种水平的戏本子,就一定能给昆曲写一个好的戏本子!
汪经理,昆曲的未来就靠你了呀!
蔡佳敏一走进酒馆就开始四处寻找汪杏花。
什么布置、魔法道具、吃食、酒水、同行交流,蔡佳敏通通不在乎。
没有什么比昆曲的未来更重要了!
汪杏花是和冯灵一起来的,其他宾客们聊了多久,蔡佳敏就找了多久。好不容易找到了汪杏花,蔡佳敏能不激动地扑上去吗?
这一扑,就把汪杏花扑傻了。
汪杏花当然是认识蔡佳敏的。
她爹编的小故事的主角嘛。
汪杏花看到蔡佳敏朝自己扑过来的第一反应是:不好,亲爹为了哄老板编的小故事被正主听到了,正主来找自己算账了。
爹啊,你真是害死女儿了!
“汪经理,有关《采桑女》我有些东西想和你聊聊,你有时间吗?”
“采…采桑女,和我聊?!”汪杏花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我就是……”
“您是创作者,我真的是太喜欢这出戏了。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和我聊一下第一幕床前那段,有两句词我特意记了下来,是……”
“哦哦,这两句是吧。这边人有点多,要不我们去角落里?那边清静。”
“太好了,我们加下微信吧,我扫您!”
蔡佳敏欢欢喜喜地拉着汪杏花去角落里详谈。
江祺在边上都看傻了。
“这什么情况?”江祺喃喃道。
一个熟悉的声音解答了江祺的疑惑。
“蔡老板,不稀奇。”
江祺回头一看,发现是葛宏。懂戏的葛宏正端着一杯霂草汁,手上还拿着一个咬了一口的巧克力甜甜圈。
和某些爱吃炸鸡的不懂戏的剧院老板不同,葛宏无疑是懂戏的剧院老板。
毕竟他不是从爹妈那里继承的剧院,他是自己砸钱开的剧院。
“蔡老板怎么了吗?”江祺没忍住,问了一个一听就非常外行的问题。
“蔡老板是唱昆曲的,江老板你可能不知道,蔡老板这些年想让昆曲出圈都想疯了。”葛宏笑着道,“这几年愿意看戏的年轻观众越来越少,昆曲观看门槛这么高,戏票也是一年比一年难卖。”
“蔡老板急得都快火烧眉毛了,就指望昆曲再出一个好的新本子。现在眼看有了可能可以写戏本子的人,蔡老板能不激动吗?”
“怪不得。”江祺恍然大悟,“不过蔡老板可能要失望了。”
汪杏花为了改《采桑女》都盘灯上了,可以说是为了她心中的白月光呕心沥血,赴汤蹈火。
写无脑爽文汪杏花可以一个月写10个,让她再写一个不输于《采桑女》的戏本子。
她现在已经是人了,直接杀了她比较容易。
“怎么说?”葛宏有些好奇。
“就是……”江祺正想着该怎么解释《采桑女》可遇不可求,注意到老板这边需要帮助,汪平修放下和新认识的记者朋友们的交流就蹿过来了。
“《采桑女》是杏花磨了十多年才磨出来的戏本子,对她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想让她再写一个差不多类型的戏本子可能再等10年也不一定能写出来。”汪平修道。
“十多年?!”葛宏惊讶得童孔都放大了。
十年磨一剑这种剧情通常只有在里和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现实生活中十多年写一个戏本子……
葛宏看汪平修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怀疑。
“这位是?”葛宏问。
“汪平修,他是汪经理的爸爸。”江祺连忙介绍,“汪先生之前经营了一家戏团,现在在我们游乐园的宣传部上班。”
听说汪平修是汪杏花的父亲,葛宏眼神中的怀疑少了几分,伸出手与汪平修握手笑着道:“原来是同行,幸会。”
“不敢不敢,我之前说白了就是乡下草台班子的戏班班主,一年到头也就赚点辛苦钱勉强能养活自己,和葛老板您这大生意没法比。”
汪平修拍马屁,讲究的就是一个平铺直叙,没有任何铺垫,曲折和修饰,非常直观,很好理解。
葛宏显然很受用,笑意直达眼底,没有忘记刚刚的话题:“汪先生你刚才说《采桑女》这个戏本子写了十多年,我没记错的话,汪经理今年也才刚二十。这么一算,这个戏本子岂不是从汪经理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写了。”
葛宏并没有刻意压低说话的声音,他这番话周围的人基本上都能听见。
听葛宏这么说,原本对他们聊天内容不在意的旁人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先前和汪平修聊天的记者们也纷纷凑了过来,好奇地探出脑袋,想要挖一点精彩劲爆的新闻。
七八岁开始写戏本子,神童啊!
“老汪,是真的吗?”
“几岁就开始写,有些夸张了吧。”
“是不是小时候有这个想法啊,这几年才落实,所以说是写了10多年。”
“有可能。”
“这个比较合理。”
“老汪,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放心,咱们什么关系,我们写报道绝对不给你添油加醋!”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汪平修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只见汪平修一声叹息,露出略带忧伤的神色,眼中满是怀念:“说起来,杏花这孩子也是苦。”
“她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杏花对她妈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原先不是经营了一个小戏团嘛,是早些年乡下戏团是个什么光景大家应该也清楚,走村串户的,一年忙忙碌碌下来也就赚几个辛苦钱,勉强湖口。”
“杏花大小就身体不好,是个药罐子,她爷爷奶奶也不敢让她出门,就把她关在家里。那时候家里穷,也买不起电视,小孩子天天关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我爷爷是个教书先生,家里有不少当年留下来的书,《三字经》什么的。我爸闲来无事就在家里拿这些书给杏花启蒙,这孩子连1+1=2都还不会算呢,就会背三字经了。”
众人纷纷点头,恍然:“怪不得汪经理这么有才华,原来是从小熏陶的。”
汪平修接着编:“后来我爸妈去世了,我就把杏花接到身边带。我也不怎么会带孩子,杏花就天天待在戏团里和戏团里的演员相处,这时间长了就喜欢上看戏了。”
大家懂了:“耳濡目染,怪不得。”
“说起来,采桑女的故事其实是我们戏团当时的一位拉二胡的伴奏师傅讲给杏花听的。我记得那位师傅姓王,王师傅除了拉二胡,偶尔也会兼职写戏本子,戏本子的写法就是王师傅教给杏花的。”
又有人懂了:“确实,当时有很多老前辈都会写戏本子,不论好坏,大家总归是愿意琢磨愿意写的。”
“是啊,现在愿意写的人已经不多了。”
汪平修战术喝水,留给围观众人讨论的时间,等大家感叹得差不多了才接着说:“所以严格来说,采桑女这个故事,杏花从8岁开始就已经动笔再写了,这也是她写的第1个戏本子。”
“杏花因为身体不好,在学校里老是受同学欺负,所以实际上也没怎么上学,大部分时间都和戏团成员们在一起。”
“后来戏团解散,我去外地做生意。杏花那个时候也有十四五岁,身体比小时候好一些,我就让她留在老家上学。”
“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杏花一直没有放弃写采桑女。其实去年这个本子就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有些地方她还不是很满意。这不是正好去年剧院戏团出去巡演嘛,杏花借此机会认识了不少戏曲演员,大家相互之间互相交流学习,杏花也受了大家的很多帮助,这才完成采桑女。”
“与其说今天这部戏是杏花十年磨一剑写出来的,还不如说是这么多年来业内的同行帮助杏花一起写出来的。这个戏本子不是杏花一个人的心血,是大家智慧的结晶。”
“如果不是列位的帮助,杏花也不可能完成《采桑女》的创作。”
听汪平修这么说,众人纷纷点头。
“确实,我去年就听赵姐说过这事。”
“赵姐也帮忙了呀,我是听小曹说的。”
“好戏啊,好戏!”
“没想到汪经理这戏曲居然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热爱。”
“惭愧,真是惭愧。”
同行们还在感叹,记者们已经开始奋笔疾书,把汪平修拉到一边。
“老汪,再详细讲讲!”
“你现在还有那位王师傅的联系方式吗?可不可以约个电话采访?”
“汪经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继续创作采桑女的?”
“老汪,明天汪经理有时间吗?我想和她约个独家……”
“我呸,姓陈的你要不要脸,这么多人在这呢,你约独家,你凭什么约独家?”
“就是,你的文笔也想越独家?老汪,麻烦给下王师傅的联系方式,我想和他约一个独家采访。”
“姓楚的,你要不要脸?”
三言两语之间,记者们已经快打起来了。
话题的发起者葛宏也很动容。
葛宏颇为感慨地吃完手上的甜甜圈,吃哽了,又大喝半杯霂草汁把甜甜圈顺下去,眼角泛着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甜甜圈吃哽了导致的泪水。
“没想到啊,《采桑女》居然有这么一段让人动容的创作故事。”葛宏感叹道。
“是啊,真没想到。”江祺面无表情地道。
没想到汪平修的编故事水平又更上一层楼。
江祺都没有办法判断这个故事是汪平修早就编好的还是现场编的。
“江老板!”葛宏动容地道,“《采桑女》在魔都的巡演,请务必定在方圆剧院!”
“去年的《皇女传》还是太仓促了,前期的宣传一直都没有到位。今年《采桑女》的巡演,我们方圆剧院一定提前两个月就开始宣传,1号剧院演出,分成待遇不变。”
“这么好的戏,这么好的故事,就算是不挣钱我也得给它宣传出去!”
刚刚同样听完故事,正准备给悄咪咪找江祺聊分成比例,看看能不能谈出一个比较合适的价格的其它剧院老板:……
妈的,葛宏你怎么回事。
你想卖人情,你私底下偷偷卖,你这么直接说出来,不就显得站在旁边的我很尴尬?
我这是该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其它剧院老板挤出一个笑容:“葛老板说的好,这么好的戏,是该好好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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