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恶虎再行凶

  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猎场重生在1986年第九百五十二章.恶虎再行凶就在韩根良小声吐槽时,隔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李春明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谁也没听着韩根良说啥。

  赵有财笑呵地端着个双耳焖罐进来,在他身后跟着的是手拿碗筷、咸菜碟的韩大名。

  “来,趁热乎吃。”赵有财把热汤面往桌上一放,然后拿着筷子挨个给五个人挑面条。

  折腾一上午,李春明等人饥寒交迫,此时见着热汤面,他们谢过赵有财就开造。

  他们吃,赵有财就坐一旁看着。等焖罐里连汤都见底了,李春明把碗一撂,与赵有财相视一笑,同时手向衣兜摸去。

  他这一摸才想起自己刚才换衣服了,而衣服被赵有财拿出去烘烤。

  赵有财看到李春明的举动,手往自己兜里一伸,掏出烟盒、火柴盒,捏在手里冲李春明一摇。

  都是男人,不需要太多的客套。可当李春明从赵有财手里接过烟盒时,却是被惊了一下。

  看着手中的石林烟,李春明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厨子抽这么好的烟?这不开玩笑呢吗?

  反观赵有财,他笑着向众人一抬手,道:“都抽烟。”

  大伙分了烟,李春明点着了吸一口后,掐烟拿在眼前观瞧。

  他虽然是林业局的保卫科科长,但一个月工资加补贴也不过一百零六块五,他平常抽迎春都感觉不错了,只有逢年过节时,领导们可能会赏盒石林。

  赵有财自己也点着一颗,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问李春明道:“咱明天早晨几点走啊?”

  “啊?”正在寻思烟的李春明被问得一愣,随口应道:“赵师傅,你是坐地户,我们都听你的。”

  这也是跑山的一个规矩,到谁的地盘跟人家合伙,只要地主不是太差劲,那就得听人家这坐地户的。就连赵军那么大的能耐,当初到岭南跟陈学义打猎,最开始也是听陈学义的安排。

  “那咱不用着急。”赵有财道:“去早了咱还冷,干脆等我跟通勤车上来,完了咱们再坐车往那边儿去就赶趟。”

  说到此处,赵有财看向韩根良问道:“小韩呐,明天我们几个就不能坐你那车了吧?”

  那大吉普抛出司机,想坐五个人就挤了。韩根良闻言刚一点头,张冬至却在旁边接话道:“韩师傅,明天要不伱歇着也行,完了我开车。”

  张冬至会开车,但他不认得路,就得韩根良跟着。可要是赵有财去了,有人给路的话,那就用不上韩根良了。

  “嗯?”韩根良一愣,还不等他说话,赵有财就接道:“行,小韩,你搁家吧,我们几个去就行。”

  这时候,李春明等人也看出来了,这赵把头可不是普通的厨子。

  等从食堂出来,李春明四人回招待所去休息,韩根良则去找周春明复命。

  当韩根良到周春明办公室时,办公室里周建军正抱怨道:“爸,我小舅子昨天刚过完礼,咋能让他跟着去打大爪子呢?”

  “啧!”周春明闻言砸吧下嘴,皱眉道:“那个姓李的,他给楚局打的电话。楚局长搁电话里说啥,我也没听着啊,完了他撂下电话才跟我说的。”

  “唉呀!”周建军叹了口气,自家人向着自家人,那打虎不是什么好差事,谁虎了吧唧的愿意捅咕大爪子啊?

  更何况,周建军早晨在赵家吃饭时,看自己老丈母娘都不让老丈人去,足见赵家对打虎之事的抵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周春明扬头道:“进来!”

  韩根良推门进来,先冲周春明叫了一声“周书记”,然后又跟周建军打招呼。

  周建军问韩根良道:“他们几个那衣裳都合身不得?”

  之前韩根良去后勤取衣物,他拿着一大堆东西走了,周建军开完票子来找周春明签字。

  “都挺好的。”韩根良笑着答了一句,而这时周春明对韩根良说:“小韩啊,你先别领他们几个下屯了。”

  “嗯?”韩根良一愣,就见周春明对周建军道:“要不得你一会儿回后勤,你跟周成国说说,让他明天再跟着去一趟。”

  “行!”周建军一口就应下来,而此时韩根良听明白了周家父子的对话,他忙插话道:“周书记、周组长,那个……赵师傅说他要跟着去。”

  “谁?”周春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道:“哪个赵师傅啊?”

  “一食堂赵师傅。”韩根良又补充道:“您亲家。”

  “有财?”周春明皱眉看向周建军,而周建军向韩根良问道:“我老丈人咋还要去呐?”

  “那个……”韩根良简单概括道:“赵师傅说的,他要替赵军去打虎。”

  听韩根良此言,周春明、周建军都沉默了。而韩根良趁机把打虎队明天用车的事,向周春明做了个汇报。

  在得到周春明首肯后,韩根良离去,办公室里沉默了四五秒钟,只听周春明重重叹了口气,道:“建军呐,你看见没有?这就是当爹的!”

  韩根良概括的倒也没毛病,可却误导了周春明和周建军。

  “嗯!”周建军点了下头,道:“我老丈人是真行。”

  ……

  永安屯,赵家。

  屋里热热闹闹,男女老少有说有笑。

  今天人比较全,除了上班的四人和不知所踪的李如海,平常在赵家聚会的那些人,就少了张援民。

  瓜子、花生、小淘气,饮料、茶水、爆米花。

  “老舅!”赵军对王强说:“你明天跟我去呗?”

  王强那俩舅子今早回家了,所以他们一家四口又来赵家了。

  王强看了赵军一眼,随即把瓜子瓤嗑进嘴里,把皮往旁边桌上一扔,道:“去呗。”

  “兄弟!”解忠在旁边唤赵军道:“我也想跟你去,行不行啊?”

  “那咋不行呢?”赵军笑道:“你不去,我还得招呼你呢。”

  “就是!”解臣双手掰着花生壳,接茬道:“我张大哥不在家,咱缺人手。”

  “哎?”一听解臣提起张援民,赵军冲外屋地喊道:“嫂子,嫂子?”

  外屋地有赵军俩嫂子,一个杨玉凤,一个徐春燕。但赵军一向管徐春燕叫二嫂,所以杨玉凤过来问道:“咋的啦,兄弟?”

  “嫂子,我大哥那个……什么钩子。”赵军实在是记不住张援民那些稀奇古怪的兵器,只含糊地问道:“没拿走吧?”

  杨玉凤微微一怔,而这时在炕里领着一帮孩子玩儿的小铃铛转向这边,大声道:“缚猪钩,我爸没拿走。”

  “啊……”杨玉凤恍然大悟,对赵军笑道:“没拿走,在家搁着呢。”

  说完这句,杨玉凤又笑着补充道:“别说那玩意了,我连小刀都不让他拿呀!”

  赵军闻言也是一笑,而此时坐在身旁的解忠看看杨玉凤,又回头看看小铃铛,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但转念一想到他张兄弟的本事,解忠心里的那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了。

  杨玉凤转身出外屋地干活去了,王美兰说晚上吃馄饨,而且是两种馅,一种是野猪肉白菜馅的,另一种是猪油渣酸菜馅的。

  随着王美兰一声令下,女人们也不做棉裤了,她们有剁馅子的,还有和面的。

  当赵军到东屋时,就见老太太正陪着赵春小声说话,解孙氏则在一旁抱着小周到悠荡。

  看到赵军进来,老太太伸手招呼他道:“来,小儿。”

  赵军往炕沿边一坐,看向了解孙氏,他可是知道上辈子解孙氏虽然喜欢孩子,但她从来不哄孩子。孩子小的时候,她想稀罕的就稀罕一会儿,但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她都不哄。

  可没想到的是,自从来了永安屯,解孙氏的饭量虽然比原来更大了,但却啥活都能干了。

  “弟!”赵春贴向赵军,小声道:“人家都干活呢,我在这屋是不是不好啊?”

  该说不说的,赵春这两天可是享福了。就连她当初坐月子的时候,虽然不用干活,但也得抱孩子、看孩子。

  可如今,这一天啥也不用她干。刚才她要出去帮忙,都被老太太给拦下了。

  以前赵春只听说闺女婚后回娘家,是要帮娘家干活的。可她一回娘家,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不用你,闺女。”老太太小声说了句话,同时伸手按住了赵春,随后又笑着往外轻轻一挥手,道:“她们那么多人呢,让她们干去吧。”

  赵春又看向赵军,却见赵军点了下头,道:“姐,你歇着吧,没事儿!”

  同样的话,听自己亲弟弟说,赵春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

  “铛……铛……铛!”

  这时,墙上的大钟敲响了三声。

  东北的冬天,天比较短。城里四点多就见黑了,而山区则黑的更早,此时山里的太阳就渐渐地往山边儿落了。

  运柴道上,一人赶着爬犁,鞭鞭打马!

  此人身穿军绿色棉袄,头上戴着狗皮帽子,嘴唇上、鼻子下的胡子挂着冰碴。

  再看他脸上,斜着三条血凛子!

  这是老虎挠的,但却是家里的母老虎。

  他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归家探亲的江二栓。

  那天把狗卖给了张援民,江二栓揣着钱回家看老娘。路上经过县城,江二栓给他妈买了双棉鞋,又给兄弟家孩子买了些糕点、糖球。最后还扯了二尺布,想托弟妹给老娘做件新衣裳,留着过年穿。

  而等进了屯子,江二栓就直接把爬犁停在了他弟弟家院外。

  看见江二栓回来了,还买了不少东西,他老娘和弟弟一家都挺高兴。弟妹张罗饭菜,留江二栓在家吃饭。

  这是很正常的事,别说亲兄弟了,就是屯亲吃顿饭也没毛病啊。

  可江二栓停爬犁的时候,被村里的一个老娘们儿看见了。

  她看江二栓大包、小包的往江三栓家拿东西,转身就到了江二栓家,把这事儿就跟江二栓的媳妇说了。

  因此,等到江二栓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媳妇就开始问他。其实这女人也没旁的心思,就寻思钱挺难挣的,自己平日都舍不得花,如今老爷们儿给老太太、小叔子家花了,自己虽然拦不住,但不行自己磨叨几句吗?

  老话叫说破无毒,有时候女人磨叨,只是为了宣泄一下。嘴上痛快了,心里就痛快。

  要是平常,江二栓也就忍了。可今天他喝多了,再加上有坏人教唆,江二栓的脾气就上来了。

  “逼哧、逼哧的,没完啦?”江二栓骂道:“我给我自己妈花俩钱咋的呀?瞅你那逼样儿的,也TM就是我吧,换二一个爷们儿早给你打卑服的了!”

  “啥?”他媳妇本来就有火,江二栓再骂骂咧咧,那女人当时更急了,大声反问道:“你TM还想打我?我给你脸啦?”

  “艹!”江二栓叫嚣道:“打你咋的?我不是说别的,媳妇打跑了,我老爷们儿再娶还能咋的?但我老妈,那就一个!”

  天地良心呐,这话全是张援民教的。可张援民教是教,张援民他妈都死十来年了!

  江二栓一说那话,他媳妇就不干了,两口子最终厮打在了一起。

  打架没好手,江二栓在混乱中给了他媳妇俩嘴巴子。而这两巴掌,一下子给他媳妇打暴走了,直接给江二栓挠了个满脸花。

  夫妻打仗,很少有这么下死手的。因为按照老人的说法,老爷们儿在外面干活是露脸的,这张脸要是被挠了,走到哪儿都丢人。

  气愤之下,江二栓给他媳妇一顿胖揍,打的他媳妇连夜回了娘家。

  第二天早晨江二栓醒酒了,他老丈人、大舅哥也找来了。要不是有孩子拉着,江二栓不只是挨两巴掌那么简单。

  所以江二栓回家也没消停,忙活了两天,装了些豆面、苞米面就往永安返。

  他现在沿运柴道而行,左边山上是46林班,再往前走个十二三里地,向上一挑就是他的42楞场。

  眼瞅着要黑天了,江二栓就想赶紧到楞场,他奔波一小天也累了,也想吃口热乎饭再好好休息一晚。

  忽然,一阵山风呼啸而过,两侧山林树枝刷刷作响。

  就在这时,江二栓的马毛了,它长啸一声,迈蹄狂奔。

  “吁!吁……”江二栓大惊,连忙拽缰绳试图把马控制住。

  可下一秒,江二栓被吓得魂飞魄散。

  右侧山林间弹下一大团东西,它于半空中舒展开来,发出“呜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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