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和余承勋将朱浩叫到跟前,把要在年轻翰林中挑选日讲官的事一说,朱浩不解地问道:
余承勋笑道:
朱浩苦笑:
杨慎解释道:
朱浩眼珠子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笑着摇头却不继续说下去了。
杨慎叹道:
朱浩耸耸肩,无奈问道。
杨慎肯定地回到,
有机会个屁。
朱浩心想,你很清楚我朱家参与到谋杀新皇兄长之事,把我挑进日讲官里,根本就是为了恶心小皇帝,哪里是在帮我?
余承勋笑道:
杨慎重重点头。
从杨慎和余承勋的反应,朱浩察觉出一丝端倪。
朱四提出此议时恐怕根本就没有在他出身来历上做文章,但歪打正着,让杨慎以为可以利用此事来教训一下小皇帝,结果就是进入翰林院不久的他居然有机会当日讲官,这算是一次非常规提拔。
当然,如此做还是过于冒险。
难道杨廷和回头不会考虑新皇到底有何目的?
不会怀疑到他朱浩头上?
朱浩苦笑道:
杨慎宽慰道:
余承勋一听,率先反对。
经筵日讲有着严格规定,所讲必须是儒家经义,你倒好,直接跟朱浩说,让他随便讲?更狠的是与儒家学说无关都行?
那岂不成了胡说八道?
杨慎态度强硬:
朱浩没想到杨慎头这么铁。
你这是想拿我当炮灰啊!
随便去讲,故意戏弄小皇帝?
让人看小皇帝笑话的同时,把我架在火上烤?
果然你杨慎不是因为欣赏我才让我进日讲,更多是要试探我吧?
行!
你牛逼,这活我还真接了!
……
……
朱浩当天就编写了一份,交给杨慎审查。
杨慎看完后不满地道:
朱浩道:
杨慎铁了心要给小皇帝个下马威。
朱浩看出来了,这应该不是素来循规蹈矩的杨廷和的主意,肯定是杨慎自作主张。
而杨慎的保证,在朱浩看来一点信誉都没有。
我给皇帝讲离经叛道的学问,就算你提前跟同时在场的翰林院同僚打过招呼,他们背地里还是会议论,把我归入异类之中,那时就不是我是否想留在翰林院的问题,或许别人会联合起来把我赶在!
朱浩拿回第一版讲义,然后与杨慎和余承勋辞别,回家去了。
……
……
当晚,朱浩见到朱四。
朱四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朱浩问道:
朱四一时语塞。
张佐打量朱浩,随即感觉到不对,朱浩这不是在规劝皇帝,简直是在讽刺朱四自作聪明。
朱浩,你胆子可真大。
算了,咱家不理会,就当没听到。
张佐随即耸拉下脑袋,装透明人。
朱浩道:
朱四并没有生气,想了想道:
朱浩话锋一转。
朱四没听明白。
刚才你好像还埋怨朕自作主张,怎么现在却又赞同朕的观点了?
张佐问道:
朱浩道:
朱四一拍桌子,
张佐吓了一大跳,听完皇帝的话更是咋舌不已。
这赞誉,应该没有哪位臣子能获得吧?
唐寅也要靠边站!
难怪朱浩能得到皇帝如此信任和器重,水平在那儿摆着呢。
朱浩道:
朱四格外兴奋,尤其这件事还是他提出来的,现在朱浩帮他完善,以此镇住那帮尽出损主意的文官,让朱四有一种亲身参与的畅快感,
张佐提醒:
朱四转头望向朱浩,等朱浩回答。
朱浩道:
张佐感慨道:
对一般人来说,仕途前景就是一切。
但听朱浩的意思,为了完成新皇打压文官的意向,不惜以自身仕途前景和政治生涯来当赌注,一次日讲估计就能让朱浩,就算日后朱浩在朱四的支持下回朝,恐怕也会在文官中被当作异类,很难再融入以儒家士子为主的官僚体系中去。
朱浩看张佐那惊讶的表情,心想,你当我杀呢?
我是不讲儒家的内容,但也不是什么真正离经叛道的东西,我讲天文地理行不行?讲地理大发现!
讲经济学、社会学!
我又不是攻击孔夫子和儒家诸位先贤,真以为我蠢到要自绝于朝堂呢?
朱浩道:
朱四倒觉得不错。
朱浩跟文官集团作对,一旦事发,等于说朱浩跟杨廷和彻底决裂。
对朱四来说,这是朱浩牺牲个人利益帮他,朱四当然会更加欣赏和信任朱浩,而不会去想,其实这也是朱浩在他面前所演的一出戏。
……
……
跟朱四说完正事,朱浩继续编写,他已思考清楚,就算给杨慎一份编好的满纸荒唐言的讲义,也不会完全照上面的内容来讲。
这件事其实到现在为止,只是朱四和杨慎的一厢情愿,他们的设想并不会一定实现,最终决定谁去完成经筵日讲,还要看翰林学士等人的决定。
第二天朱浩刚到翰林院,尚未见到杨慎和余承勋,刘春便派人来叫他去学士房,显然刘春得知皇帝要选年轻人进侍经筵日讲之事,打算提拔一下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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