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由检:大明第一败家子
济尔哈朗,建奴四小贝勒爷之一,自小就生活在努尔哈赤的宫中,由努尔哈赤加以抚养。
此时,他正值壮年,受封为和硕贝勒,是莽古尔泰极为倚重的猛将之一。
他与努尔哈赤的儿子们关系很好,尤其是与皇太极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从青年时代起就追随努尔哈赤南征北讨,因军功受封为和硕贝勒。
若是草包皇帝在场,定会莫名兴奋一阵子。
因为,此人在原来的剧本里,算是建奴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曾是努尔哈赤时期共柄国政的八大和硕贝勒之一,也是皇太极时代四大亲王之一;
也是建奴历史上惟一一位受“叔王“封号的人。
后入享太庙……
……
此刻,这位有可能名扬天下的和硕贝勒爷,却一脸的惊疑。
因为阿济格贝勒带来一个惊人消息。
辽东之地,曹文诏已然摆下一座口袋阵,就等着三万建奴铁骑钻进去后,将阵仗的口子一封,便可随心所欲的痛打落水狗。
“汉人猪猡,简直太可恶了!”
和硕贝勒济尔哈朗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将一大碗烈酒泼到地上,恨声骂道:“终有一日,本贝勒将亲提雄兵十万,踏平明猪百万里江山!”
比他年轻好几岁的阿济格贝勒,却稳重很多。
他是努尔哈赤的十二子,向来凶悍勇猛,同时颇为看重汉人的兵法之学,经常自诩胸中藏兵百万,自然便有一股狡猾。
“和硕贝勒,不必如此震怒,还是想想如何破敌吧。”
阿济格贝勒背负双手,站在大帐门口,瞅着无边夜雨下的草原,双目炯炯有神,似乎有所算计。
“曹文诏小儿,原本只是山海关一名参将游击,在大明军中屁都不是,为何突然受到他们的那位草包皇帝的重用?”阿济格贝勒侧脸问道。
济尔哈朗冷声道:“鬼知道。”
阿济格摇头苦笑,道:“大明当今皇帝朱由检,虽然年纪不大,却又深谋远虑,性格狡猾,先帝皇兄便是因为轻敌,被他手下默默无闻的茅元仪戕害于喜峰口。
所以,和硕贝勒爷,咱们不可轻敌啊。”
阿济格贝勒年纪不大,但说出来的话又比较靠谱,和硕贝勒济尔哈朗的情绪自然渐渐平息下来,阴沉着脸,与阿济格并肩而立,也开始眺望暗夜秋雨下的草原。
大雨如注,夜色浓稠。
军营里一片静谧中,偶尔传来几声战马嘶鸣声,反增一丝萧杀之气。
“据本贝勒亲自查探,曹文诏在辽东之地经略已经差不多快一年了,从一座鸟不拉屎的苦兀岛开始,竟然步步为营,修筑了长达八百余里的轨道铁路;
此外,还修筑了四十七座坚固无比的小型城池,不仅可以作为铁路补给站点,同时还可以屯兵数十万。
这一场,咱们输了。
大明狗才,硬生生在咱们的背后插了一刀……”
阿济格贝勒神情萧瑟,年轻的脸上,渐渐露出一抹疲倦。
“十二弟,要不,你先休息一夜,等明日一大早了,再行商议军情大事。”济尔哈朗沉吟几声,道。
阿济格贝勒轻轻摇头,道:“不行,今夜便须定下大军去向,否则,我夜不能寐啊。”
眼看着一大块肥肉就在眼前,三万建奴最精锐铁骑,却被猎物所惊吓,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这让能征善战、凶悍异常的两位建奴贝勒爷气闷不已。
“东海女真诸部落可曾联络过?”济尔哈朗突然问道:“若是能联络那些野人部落,倒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就算不能正式拉上战场与明军死战。
可是,作为牵制和袭扰,那些野蛮人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听着济尔哈朗贝勒的话,阿济格叹一口气,道:“我这大半年时间,乔装打扮,深入白山黑水,在雪上密林间见过不下三十位部落族长;
情况有些不太妙。
曹文诏的垦荒大军,不仅手里掌握新式火器,最先进的农耕工具,最为可怕的,还是他们的蒸汽机火车。
八百里铁路,人家的大军朝发夕至,根本就难以抵挡。
咱们骑兵手里的弓弩,对人家来说,不够看啊我的和硕贝勒爷。”
阿济格唉声叹气,济尔哈朗却有些不以为然,恨声道:“自从你来到大营,口口声声说的,皆为明军如何如何厉害,人家的火器、蒸汽机如何如何威风,却怎的听不见一句咱女真铁骑的优势?
莫不是,这大半年时间里,你……”
“和硕贝勒,有些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尽量不要去讲说!”阿济格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不咸不淡的说道:
“先帝皇兄驾崩喜峰口,你我弟兄这一年多来,在莽古尔泰叔父的眼皮子底下,谁也混的不如意,就算有些话不去说,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我。
贝勒爷,汉人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与明军对战,可别当成每一位将军都是吴襄、祖大寿之流,那些辽西将门说到底,其实还是我们辽东之人,不过是投递叛国罢了。”
阿济格说完,侧脸看一眼济尔哈朗,转身走到大帐中间的篝火堆旁,捞起一大块肥美羊肉,默默撕咬着,目光闪动。
济尔哈朗也坐下来,给堂弟倒了一碗酒,正色说道:“草原上的雄鹰,跟牛羊抢着啃食沙子和草,本来就是一种错误。
十二弟,为兄错怪你了。”
兄弟二人,默默喝着酒,吃着肉,陷入沉思……
……
“接着奏乐,接着舞!”
京城最大的一座酒楼上,七层阁楼里,一场酒宴正在进行。
草包皇帝朱由检居中而坐,早已有些醉意阑珊,斜眼瞅着那十几名歌姬,不住口的劝着酒:“朕自登基以来,为了咱大明的江山社稷,日夜兴叹,瞧瞧朕的这一头秀发,差不多都要秃了。
凭什么不能好好享受一番?
啊?
凭什么?
魏忠贤你说说看,朕,能不能饮酒赏月、赋诗吟唱?”
魏忠贤赶紧拱手,讪笑道:“该,应该的!”
“还有你们,有内阁大学士,有六部尚书、侍郎,还有你们御史台的都御史大人们,大家都来说说看,朕能不能饮酒作乐?”朱由检端一碗酒,醉眼朦胧的哈哈大笑。
“该,应该的!!”
文武大臣纷纷附议。
“好,众爱卿果然够意思,是朕的肱股之臣,来来来,朕要与众爱卿同喜同乐,同喜同乐啊……哈哈哈!”
草包皇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想要离席,眼看着似乎要走进那十几名歌姬中间‘与民同乐’,魏忠贤赶紧站起身来,趋步向前,讪笑道:
“万岁爷,您保重龙体要紧呐……”
朱由检微微一愣,笑道:“你以为朕要钻进去献丑?”
魏忠贤不敢应声。
“放心,朕没有喝醉,只不过是尿有些憋。”朱由检甩开魏忠贤的手,摇摇晃晃的向后堂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在低声嘟囔着:“朕没醉,朕就算喝干长江黄河水,也只当是一场毛毛雨……”
两名随侍太监快步跟了上去。
魏忠贤以及诸大臣摇头苦笑,面露无奈之色。
其中,有七八位大臣对视一眼,目光闪烁,似乎在默默的沟通着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诡异笑容。
这个草包皇帝!
荒淫无度,败坏纲常,还真是老朱家的种……
……
踉踉跄跄来到后堂,转过一个阁楼走廊,朱由检脚下猛然一顿,身子似乎往前倾倒。
那两名随侍太监赶紧上前,伸出双手想要搀扶。
不料,刚奔到皇帝身边,却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嗡的一声闷响,便失去了知觉。
“公子,这边请!”
一道半虚化的身影悄然出现,一手一个,提了两名随侍太监,低声说道:“曹公那边有紧急军情。”
朱由检微微点头。
一个闪身,进了一扇门。
“公子,有紧急军情。”一进门,红柳姑娘便迎了上来,低声说道:“莽古尔泰的三万铁骑绕过察哈尔草原、内喀尔喀和科尔沁草原,抵达东海女真边境……”
朱由检走到一张朱红桌椅前,俯首凝视,却是一幅辽东地图。
“他们的位置,昨夜在这儿。”
红柳姑娘伸出一根白生生的手指,指点着地图左上方一处山谷,轻声道:“此地名为黑龙峡,有两条草药人寻访出来的密道。
其中一条,可通向鹿鼎山山阴;
另一条,则可以沿着黑龙江一路向东,预计不足半个月,就能进入曹文诏的地盘。”
朱由检随便看了几眼,温言笑道:“辽东之地的战事,朕不怎么关心,曹文诏如果连三万草原骑兵都弄不死,就让他回家去抱孩子算了;
朕想知道,茅元仪现在具体的位置。
另外,秦良玉一家三口现在何处?是不是回归川渝之地了?”
“对了,还有徐光启、宋应星二人,是否平安抵达庆阳府?”
红柳姑娘嫣然一笑,道:“就知道公子要问茅元仪、徐光启和宋颖是三位……不过,公子,那秦良玉有何过人之处,竟然能够让公子如此牵挂?”
啪的一声脆响。
红柳姑娘的翘臀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朱由检笑道:“小丫头片子,胡思乱想什么呢?还不去斟一碗清茶。
跟那帮文武百官一起饮酒,简直太过无味,朕差点都要自斟自饮的,把自己给灌醉了……”
“早就给你沏好了。”红柳姑娘轻笑一声,双手捧上一碗清茶,道:“曹公那边还在等公子消息,莽古尔泰的三万铁骑,要不要全部弄死?”
朱由检摇头:“不,第一个月,只弄死两三千人;第二个月,想办法再弄死一两千人;第三个月,弄死一千五百人。
然后,便驱赶他们进入科尔沁草原。
或者,让他们流窜进入贝加尔湖一带,朕想让曹文诏下一盘大棋。”
红柳姑娘点头,轻声道:“曹公请教,曹文诏此人可靠否?”
朱由检笑道:“可靠不可靠,这不要紧,朕只要他能征善战,至于说他今后会不会拥兵自重,逼迫朕封赏他为辽东之王,朕根本就不在意。
如果连一个曹文诏都收拾不了,朕枉为大明第一败家子!”
仿佛为了抚慰红柳姑娘,朱由检伸手又是一巴掌。
“讨厌!”
“哈哈……”
喝了几口清茶,草包皇帝突然想起一事,正色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朕前面的几个问题呢。”
红柳姑娘娇嗔道:“都怪你,轻浮孟浪,姑娘家的……今后可别随便去拍打!”
朱由检伸手,威胁道:“你不让拍打,等朕的一万名爱妃进京,便将她们的翘臀拍遍!”
红柳姑娘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好好,咱还是说正事吧。”
根据红柳姑娘的说法,茅元仪现在潼关一带,具体位置并不知晓,曹公只知道,茅剃头那厮好像在下一盘大棋,张献忠手下的兵卒早已超过八万人马。
此外,徐光启、宋应星带领大明学堂学子,以及数百名大明工程局骨干力量,于三日前抵达庆阳府。
据说,他们拿到草包皇帝朱由检送过去的“磕头机运行原理图纸”后,很快就设计出一套钻探设备,目前已然开始调试。
对于他二人的能力,朱由检从未怀疑过。
当然,也从未失望过。
倒是秦良玉一家三口的去向,曹公那边传来的消息,让朱由检愕然当场,好一阵子都没反应过来。
“秦良玉没有返回川渝之地,反而一路西行,向山海关方向而去?”
朱由检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的笑道:“随她去吧,那婆娘手下现在不过三千人马,想去山海关干什么去?
难道……”
朱由检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红柳姑娘,你说秦良玉那婆娘,会不会越过山海关防线,到辽东给两个兄长报仇雪恨去了?”
红柳姑娘愣住了。
三千兵马,就算手里配备清一色的新式火器,可是,一旦进入翻越长城后,便是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戈壁和大漠。
她,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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