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反思

  空气变得寂静起来。

  刚才的人声鼎沸,在现实面前,也会被一把无情的利刃给凿穿,扒开最外层虚假的伪装,露出内核之后,才发现何大清说的是真的。

  他人拥有。

  那也是他们的。

  心情好了,可以给三两个钢镚,说两句好话,可以让他们高兴一天,也可以让他们吃上一碗酱肘子。

  心情不开心呢?

  谁能为他们做主?

  二大爷、三大爷可是深有体会。

  他们的身家性命,之前可都是拽在秦淮茹的手上,秦淮茹但凡是有点不开心,傻柱不给他们做饭,那他们直接就坐蜡。

  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他们明明知道,可是为何还会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秦淮茹的身上呢。

  她明明是个坑。

  秦淮茹那雪白的头发,宛若当初的贾张氏一般,牙尖嘴利的脸庞,并没有因为身材的肥硕,而有半点的改变。

  相反?

  老祖宗的面相之术。

  对一个人的面相,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牙尖嘴利!最是惹人愁。

  “我们其实早就应该想明白的,这么多年,还是觉得秦淮茹比自家的崽子,更有人情味,糖衣炮弹的喜欢。总是在自己的身边喃喃大爷。”

  “该吃饭了。”

  “谁又能拒绝秦淮茹的诱惑呢?”

  中途停顿了一下,二大爷有些面红耳赤,肥硕的身材,因为老年的生活,并没有半点的缩小,相反因为吃得多,反而是有点更加的臃肿。

  而三大爷跟他是两个极端。

  无论如何都是吃不胖。

  也跟他的生活习惯有关系,晚上喝汤,运动量少,如果是秦淮茹在的话,傻柱晚上也有丰厚的晚餐,他倒是不介意多吃一口。

  香甜可口的饭菜。

  “是啊。”

  三大爷感慨道。

  唯有秦淮茹跟傻柱脸色有些挂不住,尤其是秦淮茹,满角鬓白。本应少了几分算计,安享晚年生活的秦淮茹,还是被何大清逼到了墙角。

  “何大爷,您老说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下不来台吗?”

  木已成舟。

  她搞不清楚还有什么值得何大清继续揪住她的小辫子不放,她也没有做什么错事,明明是傻柱上赶着跟她过平凡的生活。

  为何说的她十恶不赦一般。

  她做的最大的错事,可能就是没有将傻柱给薅光羊毛吧。

  让他还可以隔三差五的跟她闹脾气,但凡是她掌握主动权,年轻的时候,风姿绰绰的她,何时轮到傻柱在边上呲牙。

  但凡是反应慢一点。

  她可就直接离开。

  呜呜...

  梨花带雨的秦淮茹,捂着嘴唇,艰难的将嘴里面的狮子头吞到肚子里,这傻柱的厨艺真的是登峰造极,可唯独有一个缺点。

  狮子头太大了。

  一口咽不下去。

  导致她只能捂着鼻子,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她纵横四合院的拿手本事,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前她那个婆婆,也是以同样的手段拿捏一大爷,徒之奈何的地方。

  那就是走得早。

  特么的但凡是跟他们还在一块。

  那她就有千百种的方法,跟一大爷合谋,将傻柱给攥在手心,至于二大爷、三大爷两家,搂草打兔子,只要是给一点好处。

  他们一个个巴不得直接跪在她的面前。

  来一句:娘娘吉祥!

  唯有如此,他们才有永恒的利益,可以直接从傻柱的身上汲取自己的营养,哪怕是吸血鬼恐怕也没有如此好的买卖吧。

  繁杂的空气。

  贾锤惊心动魄的看着刚才的交锋,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心里面还是有几分的生活经历,刚才一气呵成的演技。

  他的奶奶才是奥斯卡的获奖人物之一。

  至于破局的何大清。

  他不喜欢。

  非常的不喜欢。

  明明是一个糟老头子,非要装出一副什么都懂,饱经沧桑的样子,难道就是为了让傻柱幡然醒悟。特么的二十年前。

  傻柱就是一只舔狗。

  二十年后。

  难道让他幡然醒悟?

  这可能性微乎其微,相当于一个人付出了一辈子的心血,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也就算了,还要被人扒拉出来DISS。

  他早就给发怒了。

  可这个人是傻柱叔叔的老爹。

  这关系?

  怎么一个乱字了得。

  他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万一要是将他给牵连进去,那可真的是一无所有。

  这可不行。

  “我吃饱了,有朋友找我玩牌,你们先吃。”贾锤就像是经历过演排一般,一句话,直接将众人的心给拍在了沙滩上。

  心寒了。

  “玩牌?”

  当初的棒梗不就是从金玉满堂,将家给败完的。

  负债累累的人生。

  这还牵连了一家人,他倒是一走了之,可是这对于活着的人来说,那可就是一个血的惩罚,他们可不喜欢真的走到哪一步的时候。

  秦淮茹还能找谁?

  咳咳。

  “说错了。”

  贾锤意识到空气之中的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改口道。

  “呵呵。”

  三大爷淡淡的吃了一口烧茄子,味道有点甜,可是心则是苦的,当然,他还是一个局外人,正在的局内人,也就秦淮茹跟傻柱二人。

  何大清是一个外人。

  他连傻柱都能DISS,喃喃着断绝关系,还说他是一条哈巴狗,摇尾可怜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恶心。

  如此冷漠。

  怎么会因为傻柱而替秦淮茹还债。

  那就是一个玩笑。

  “是吗?”

  “棒梗可是一个反面教材,如果你步入了他的后尘,那谁有能救你呢?”

  三大爷微微一笑。

  目光落在秦淮茹的脸上。

  抖动的眉心。

  无语凝噎。

  “这不是真的吧。”

  秦淮茹还是心怀侥幸,可是这身边的人还是会教导他明白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们可不是什么雏。

  通过眼神就能看到贾锤的内心。

  触动的利益。

  无法挽回。

  “不是真的。”

  贾锤连忙再次的解释道,他也就是嘴瓢,至于棒梗的出现,那可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苦,他怎么可能真的学习他呢?

  一个坏人。

  一个罪人。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我不会给你任何的帮助,你如果饿了,回到家,倒是可以让傻柱爷爷给你做一碗打卤面。”

  “这是我们能给与你的全部。”

  “至于其他,对不起,我们是一分也不会给你的。”

  秦淮茹冷淡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可不仅仅是对自己说的,主要还是要告诉傻柱,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脑女。

  还说什么付出。

  她已经连累了不止一个人。

  再将所有人都拉倒尘埃之中的时候,那可是真的失败不堪。

  “不至于吧。”

  “我好歹也是老贾家唯一的独苗,看在隔辈亲的份上,您老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观啊。”贾锤心中别提多么的懊悔。

  表面上还的斯斯文文的说出自己的不满。

  “没有可是。”

  “我们也是一路走来,能给与你的,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我们也无能为力,这是对你的忠告,可不是跟你在商量。”

  秦淮茹提醒道。

  额!

  一脸黑线的贾锤,还想继续挣扎一下。

  何大清拍了拍桌子。指着贾锤的鼻子骂道:“你也不是一个什么好的玩意,一个坏胚子的种子,能长出什么花来。”

  一句话几乎将贾家的所有人都给骂了。

  “你。”

  “臭老头,别以为大家都忍让你,我就必须忍让你,信不信我砂锅大的拳头,落在你的肩膀上,直接将你给锤翻在地。”

  咳咳。

  傻柱彻底的站不住了。

  原先他可以吃点亏,袖手旁观,毕竟是何大清骂的他,他能怎么办,只能听之任之,可是这贾锤,他可一点也不会惯着。

  呸。

  “臭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里是我的院子,可不是你的,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你。”傻柱一拍桌子,哪怕是秦淮茹都感到一阵的脸红。

  她也为贾锤的糊涂感到一丝的泄愤。

  特么的这明明一点本事都没有,为何会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呢?

  “孩子还小,你跟他计较什么?”

  秦淮茹拉着傻柱的手臂,暖言相互劝说道。

  哎。

  傻柱沉默片刻,从兜里面掏出一盒大前门,抽出一根,放在嘴边,点燃之后,缓慢的吐出一口浊气,一脸的无奈道。

  “棒梗是大家看的长大的,我对他也是非常的纵容,因为喜欢你,我可以容纳你们家所有的人,哪怕是棒梗。我也是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相处。”

  “给与他所有的爱。”

  傻柱陷入了回忆之中。

  年轻的时候。

  他还真的是将棒梗当成亲身的儿子,哪怕是何哲,何彪,他最多也就是高兴一下,可从未尽过自己的责任。这也是为何他现在根本不敢跟何大清顶嘴的原因之一。

  他没有底气啊。

  何哲几十年的生活之中,也缺乏了他的陪伴,对何哲来说,他也是一个陌生人,傻柱对于自己的处境,也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指望谁?

  贾家的人?

  无论是小丹,还是小槐花,这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物,她们怎么会吃亏呢,哪怕是秦淮茹都想要扔在一边。

  更不要说他了。

  他算什么?

  一个外人。

  在何家人的眼里面,他是一个外人。

  在老贾家的人里面,他更是以一个外人。

  哪怕是相濡以沫多年的妹妹何雨水,对他也是机关算计,想要捞出一笔不菲的好处,哪怕是跟秦淮茹合作。把他给卖了。

  依旧会心安理得。

  他能怎么说?

  世道艰难嘛。

  “是啊。”

  秦淮茹苦涩的点点头。

  “一次次的纵容,并没有让他学好,相反还给他带来了不少的负面作用,盗圣之名,应该是从我家开始的吧。”

  傻柱苦笑道。

  “棒梗一次次的从家里面拿走棒子面,花生米,腊肉,只要是家里面能拿走的东西,他都会毫不吝啬的拿走。哪怕是我发现。我也会当没有看见。”

  “这就是宠溺。”

  贾锤感到一阵的恶寒。

  棒梗不会就是从一点点的没有边界感开始,一步步的迷失自我的吧,所有人都宠着他,二大爷、三大爷,以及院里面所有的老住户。

  他的记忆之中。

  家里面确实是有屋有田,什么都不缺,那时候的他还可以吃到进口的奶粉。

  咳咳。

  “对。”

  “没有边界感的宠溺,不仅仅是给了棒梗吃饭的物资,哪怕是我的工钱,藏在枕头下面,有的时候被棒梗找出来,我都不会说什么?”

  说着。

  傻柱笑了。

  那时候的他对于棒梗可谓是爱屋及乌。

  可现实是非常的骨感。

  他不仅没有学好,特么的还偏偏变本加厉的学坏了。

  “后来,他学会了去轧钢厂偷偷的卖一点边角料,他可以买一只糖葫芦。以及各种小吃。”傻柱一点点的揭开伤疤的时候。

  众人看贾锤的目光,越发的冷淡。

  前车之鉴。

  如果他们一点也不防备的话,那贾锤就会变成第二个棒梗的时候,他们谁可以帮他呢,哪怕是有能力,也不会站出来帮助吧。

  他姓贾,可不是姓何,姓阎、更不姓刘.....。

  “贾锤,作为晚辈,这是大家能对你的所有的忠告,可千万不要学坏啊,没有人有能力再次的为你的过错买单。”

  “最后吃亏的人,其实还是你自己。”

  秦淮茹摸了摸贾锤的后脑勺。

  安抚道。

  “我明白了。”

  “可那是棒梗,跟我可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怎么会拿看棒梗的目光在看我呢,我可是一个好孩子。”贾锤顶不住他们的嘲讽的目光。

  焦急的解释道。

  “年幼之时,棒梗还是非常的乖,同时也是非常的懂事,可还不是依旧将自己给玩没有了。”三大爷冷笑道。

  看了看桌子上。

  一桌菜的菜,几乎被二大爷一个人吃完,剩下的他们,可没有几个有好胃口,还可以吃到肚子里,唯独二大爷是一个例外。

  心宽体胖。

  还是不错的选择。

  “吃完了。”

  二大爷拿着牙签,梯着牙缝,不屑的看了一眼众人。

  “吃饱喝足。”

  “我们就离开了,这是你们的家事,跟我们两个老人家,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二大爷笑的跟一朵菊花一般。

  纯粹是看热闹的心态。

  “棒梗是怎么做的,大家都知道,虽然贾锤能不能走到他那一步,我们也不能着急下定论,不过还是防患于未然。”

  “别到时候真的出事了,着急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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