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辞别贾蔷和焦大,孤身返回他自己下榻的客栈。
焦大也翻墙回到了宁国府。
贾蔷则是回自己的鸳鸯火锅酒楼睡了一觉,等天亮后,回荣国府的芦雪庵沐浴更衣。
在回酒楼的路上,贾蔷在心里暗暗盘算,等努尔哈赤下次入京朝贡的时候,要想办法干掉他。
今年是万历二十九年,根据史书记载,在今年的腊月,努尔哈赤会来神京城向万历皇帝进献贡品。
届时,将是刺杀他的好机会。
如果想改朝换代,重整山河,努尔哈赤将会是一汏劲敌。
所以,贾蔷想尽早除掉他。
只要干掉他,建州女真部落必将大乱,甚至有可能从此分崩离析,一蹶不振。
到那时,女真的八旗大军就无法再挥师入关,进逼中原。
如此一来,贾蔷逐鹿中原,问鼎天下的难度就能降低一些。
当贾蔷走到芦雪庵的院门外,却见晴雯正一手拎着木桶,一手用大铁勺子舀桶里的剩饭剩菜,倒进猪圈里的食槽中。
那十头大白猪正哼哧哼哧挤在食槽跟前,吧唧吧唧地大口咀嚼。
晴雯皱着鼻子,蹙起柳眉,撅着嘴,俏脸上布满了嫌弃。
她抬起胳膊,想擦一下脑门上的细汗,却不小心被沉重的木桶带了一个踉跄。
“哎呦!”
晴雯身子一歪,重心不稳,竟然跌进了猪圈里。
还好她及时撑了一下猪圈边缘的石头墙,才没有躺倒在屎尿淤积的地上。
但她的鞋底和裙子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猪粪。
看到这一幕,贾蔷赶紧走了过去。
当视线对上贾蔷的目光,晴雯又羞又窘,脸色尴尬,有些不知所措,无地自容。
贾蔷关切地问道:“你没受伤吧?”
“没、没有,蔷二爷,你别过来,这儿太脏了。”晴雯心头一暖,连连摆手,不想让贾蔷靠近。
“没事,猪圈的门锁了,我把你抱出来。”
贾蔷径直走到她跟前,隔着石头墙,伸出双手,托住她的腋下,双臂一举,很轻松地把她从猪圈里抱了出来。
感受到腋下那双强有力的大手,晴雯霞飞双颊,俏脸羞红,垂眉敛目,不敢看贾蔷的眼睛。
软糯温香的触感也让贾蔷心神一荡,恋恋不舍地收回了双手。
贾蔷轻咳一声道:“你裙子和鞋都脏了,快回房里换了吧。”
晴雯有些迟疑地讷讷道:
“可我的鞋底和裙摆上全是猪粪,会把屋里的地板弄脏的。”
贾蔷想了想,眼前一亮,笑道:
“我有办法了,你在这儿等一下。”
说完,他先回屋,找了一双女鞋和一件裙子交给晴雯拿着。
然后,他去旁边的竹林砍了四根大毛竹,又回屋拿出四根绳子。
在晴雯狐疑不解的目光注视下,贾蔷把这四根大毛竹插在泥地里,构成一个四方形。
又用绳子系在这些大毛竹上,就像绑了四根晾衣绳。
紧接着,贾蔷回卧室找了四块床幔,挂在这四根晾衣绳上,形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密闭空间。
贾蔷看向晴雯,同时掀开床幔的一角,往里指了指,眼神澄澈地笑道:
“你就在这里面换吧,我在外面帮你把风。”
晴雯抿了抿嘴唇,红着脸犹豫了一下,讪讪道:
“那好吧,谢谢蔷二爷。”
晴雯钻进密闭空间里,却迟迟不好意思换裙子。
她透过床幔,隐约能看到贾蔷的背影轮廓。
当确定贾蔷是背对着自己后,晴雯才在小鹿乱撞般的慌乱心跳声中,手忙脚乱地换裙子和鞋。
耳听背后绸缎裙子摩擦皮肤的窸窸窣窣声,贾蔷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心跳加速,但一直目视前方,不想趁人之危。
视野中,秋高气爽,碧空如****如黛。
微风拂过几步开外的一片萋萋荒草地,隐约现出一道水汽氤氲的泉眼裂隙。
草地旁的一棵松树上,有一只肥硕的麻雀立在枝叶间,探头探脑,似乎是准备钻进那道泉眼裂隙里饮水解渴。
贾蔷咽了咽口水,滋润了一下燥热难耐的心田。
“蔷二爷,我换好了......”身后,忽然响起晴雯娇羞的低语。
这萦绕在耳畔的轻声呢喃,让贾蔷感受到一种酥麻的震颤和心灵的悸动。
“那就好,”贾蔷回头看向她,笑道:
“这些天让你照料这十头大白猪,真是辛苦你了,等明儿个我就雇一个专门养猪的猪倌代替你。
你以后,只需要帮我缝缝补补,洗衣做饭就行。”
晴雯心中一暖,眉开眼笑道:
“谢谢蔷二爷体恤奴婢,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贾蔷温和一笑道:“不用客气,你是我的人,我自然应该对你好。”
察觉到贾蔷似乎话里有话,晴雯在感觉害羞的同时,还隐隐有一丝喜悦。
“那个,我裙子和鞋都脏了,我先去洗衣服了。”
晴雯双颊滚烫,像慌乱的小兔子,逃也似的溜走了。
贾蔷望着她左右轻摇的水蛇腰,唇角微扬。
他估计,晴雯在养了这一个多月的猪后,心气应该没以前那么高了。
在原著里,平儿说晴雯的性格像块爆炭,一点就着。
如果她是千金小姐,那这种性格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她只是一个丫鬟,这样火爆的性格只会给她招惹祸端。
现在,经过一个多月的磨炼,晴雯的性格应该能收敛一些了。
......
另一边,仇琛一直在宫门外苦捱到天亮,估摸着万历皇帝起来了,才在守门太监的引领下进了大明宫的养心殿。
“启奏陛下,微臣仇琛有要事禀告。”仇琛抱拳鞠躬行了一礼。
“讲。”斜倚着龙椅的朱翊钧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仇琛字斟句酌地说道:
“微臣昨晚跟踪保护贾蔷,却发现贾蔷带人把穆尔哈齐杀了,微臣没敢轻举妄动,特来禀告。”
朱翊钧陡然瞪大眼睛,直起身子,焦急地问道:“贾蔷没受伤吧?”
仇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皇上最先问的竟然是贾蔷的安危,而不是追究贾蔷杀人的罪责。
由此可见,贾蔷在皇上的心目中有多么重要!
“请陛下放心,贾蔷毫发未伤。”仇琛赶紧回应道。
朱翊钧继续问道:“是你带人帮他杀了穆尔哈齐?”
仇琛如实相告道:“不是,是贾蔷和他两个同伴一起动手杀的。”
“嗯?”朱翊钧愕然挑眉,脸色古怪,好奇地喃喃道:
“这不可能啊,贾蔷他根本就不会武功,怎么能杀得了穆尔哈齐这个女真部落的武夫?”
仇琛的心中微微一惊,皇上长年累月不上朝,竟然还知道穆尔哈齐的身份,这说明皇上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昏聩。
“陛下,贾蔷不仅会武功,而且武艺高强,恐怕从高手云集的锦衣卫中,都很难找出能与之匹敌的人。”
朱翊钧闻言一怔,忽然笑道:
“朕相信仇爱卿肯定不是信口开河,应该是亲眼目睹了,才会言之凿凿,真没想到,贾蔷竟然有如此高强的武功。”
仇琛眼看龙颜大悦,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敢问陛下,贾蔷杀死穆尔哈齐这个案子,微臣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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