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大奉军神,攻打巫神总坛

  “不急,我不急,只差一点了,希望魏渊也不急!”

  许子圣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气如箭矢,刺破虚空,发出了锐利的响鸣之声,足以彰显许子圣强大的肺腑功能,他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城头之上。

  “魏渊此行,有着生死之劫,不过对于他也是一件好事,毕竟痛失良鸡的他生不如死,大不了再为他换一具身体,听说司天监的宋卿已经可以炼制出没有灵魂的肉身了,到时候,只要将魏渊的三魂保住,就可以复活他了,让他成为了一个有机男人!”

  .....

  东北三国,靖国在最北方,紧邻着北方妖族的地盘。炎国在中央位置,直面了大奉的三州之地。康国则南边,是一个邻海的国家。三国各有各的特色,靖国铁骑骁勇无双,山海关战役后,北方蛮族从九州第一铁骑的宝座跌落,靖国顺势问鼎至高。

  炎国境内遍布险峰峻岭,大部分的重要城池都建在易守难攻之地,靠着地利防守,稳如泰山。此外,炎国居民以狩猎为生,擅射,除了占据地利外,炎国还有一个王牌军队,便是飞兽军。

  《九州地理志·东经》记载,东桐山多苍玉。有木焉,其状如杨而赤理,其汁如血,其名曰芑。挈狗以此为食。挈狗是一种异兽,展翼三米,狗头鼠尾,日飞五百里。

  东桐山就在炎国中部,与金木部的羽蛛一样,炎国拥有制空军队。缺点是,挈狗军的数量比火甲军还要稀少,一般作为杀手锏使用。

  炎国边境,定关城。作为边境的大城,定关城有充足的兵力、物资,以及军备,防守大奉军队的进攻绰绰有余,而如果巫神教要阻止军队进攻中原,定关城可以做到迅速出击,因为它本身就处在随时可以作战的状态。

  两天前,定关城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禁止两国商人出入,禁止平民出入,城中军队彻夜不息的巡逻,城外斥候不断传回密信。

  大奉军队来了!东北边境安稳了这么多年,战火终于要重启。

  自古战争难,攻城最难,往往需要投入十倍,甚至十几倍的兵力。若是遇到一些占据地利的城池,再厉害的将领也会头疼,望而却步,硬要啃,甚至会扭转一场战争的结局,历史上,类似的例子很多。

  定关城统兵秃斡黑因此十分自信,不仅写信辱骂魏渊是阉人,还十分作死的每一刻钟就骂一次,试图挑衅激怒魏渊,好凭借城关之固,击败魏渊,扬名天下。

  定关城外二十里之地,大奉军队刚刚驻扎,只是简单休息了一番,就直接大军出动,开始了攻打定关城,好似魏渊真的被秃斡黑激怒了一般,让炎国将士十分高兴,自认为胜券在握。

  夜幕降临,弦月高挂,清冷的月辉撒下,如同薄纱,笼罩着大地,给黑夜添了几分寒意,魏渊披着深蓝色的大氅,站在定关城的城头,俯瞰着硝烟弥漫的城池,火炮撕裂了房屋和街道,哭声和喊叫声此起彼伏。

  夜幕笼罩下,定关城正接受着血与火的洗礼。大奉的骑兵,步兵冲入城中各个街道,与负隅顽抗的炎国守兵短兵相接,厮杀声到处都是。

  魏渊收回目光,看了眼手里拎着的头颅,双目圆瞪,惊恐畏惧的表情永远凝聚在脸上,这是定关城统兵秃斡黑的首级,这位试图挑衅魏渊,想要名扬天下的炎国大将面对大奉军神,只是半天的时间,就被斩杀了。

  魏渊失望的摇摇头,随手把头颅丢下城头,儒雅清俊,神色淡淡的说道道。

  “差了些!”

  魏渊目光徐徐扫过马道,铺满了士卒尸体,鲜血黏稠,染红了残破不堪的城头,他的身后,十几名高级将领静默而立,一言不发。

  一部分老部下脸色如常,区区一座城都攻不下,也就不用打仗了,另一部分没跟过魏渊的将领,这次是真正体会到了用兵如神四个字,眼中闪烁着敬佩的神色,终于明白为何魏渊是大奉第一的兵法大家,什么镇北王,和他根本没法比,提鞋都没有资格。

  魏渊捻了捻指尖的血水,声音温和,话语却极为冰冷,命令道。

  “传我军令,屠城!”

  秋后的凉风吹来,月光清冷皎洁,深青色的大氅飘荡,魏渊的瞳孔里,映着一簇又一簇跳跃的战火。

  残破的城池,大奉高级将领们齐聚一堂,激烈争吵。魏渊充耳不闻,站在堪舆图前,沉吟不语。

  距离击破定关城,已经过去十日,在魏渊的带领下,大奉军队攻城拔寨,势如破竹,现在已经攻下整整七座城池,挺进数百里,如今身处的城池叫须城,是炎国都城最后一道关隘,如今魏渊率领大军,孤军深入,直插炎国心脏。

  只差一步,就能打到炎国的国都,魏渊不愧是大奉军神,只是用了十日时间,就将险关无数的炎国打的丢盔弃甲,无力抵抗。

  对于是否继续攻打炎国国度,将领们发生了严重的分歧,争吵不断,分为了主战派和保守派,保守派认为军队行军太快,而且后勤粮草从未到达过,他们物资缺乏,炎国国度更是有着地利人和,如果贸然攻打炎国国度,必然会损失惨重,甚至是全军覆没,主张撤军。

  主战派则主张一鼓作气,攻下炎国国度,只要能够先拿下这座须城,他们就可以获得一部分粮食和物资,完全有能力攻打炎国都城,而且兵贵神速,如果他们撤军,就会让炎国得到喘息的机会,康国援军一到,他们要想胜利就难了。

  炎国国都易守难攻,在座的大部分将领都没有信心,所以保守派比主战派更多,之所以会发生争执,是因为有些将领对魏渊十分崇拜,认为他可以攻破炎国国度。

  “休整一夜,明日出发,军临城下。”

  魏渊指了指地图上的炎国国度,神色平静,没有散发什么强大的气势,但是却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坚定,势在必得。

  瞬间,将领们的争吵分歧消失了,面对用兵如神的魏渊,所有人都选择了无条件的服从,这就是大奉军神的威望。

  六十里外,炎国的国都建在一座巨大的山谷间。连绵三百丈的巍峨城墙,将两座山峰连接。山峰陡峭险峻,城墙巍峨高大,辅以火炮、床弩、滚石等守城军备,堪称固若金汤。任何一位军事家见到这座雄城,都会叹为观止。

  纵观历史,炎国建都以来,一千四百多年,这座城市只被攻破过一次,那是前朝大周最鼎盛时期,大周皇室的一位亲王,二品合道武夫,率军攻入炎都。

  炎国史料记载,那一战非常惨烈,巫神教死了一名二品雨师,一名三品灵慧,最后还是巫神亲自出手,灭杀了那名巅峰的二品合道武夫。

  所以那次炎都被攻破,不是城池的防御不行,而是那位亲王的战力,已经站在九州之巅,根本无法阻挡。

  须城被攻破,魏渊身披蓝色大氅,手中的火把从城头扔下,点燃了整座城池,整座炎国的坚城已经空无一人,魏渊在这短短十日内,连屠七座城池,人口不下数十万,可以称得上人屠,日后势必要在青史上留下骂名。

  连屠七城,血染数百里,魏渊也是迫不得已,原本战争之中,坑杀降卒无可厚非,大奉军是深入敌腹的孤军,不杀降卒,反受其累。既要顾虑降卒造反,又多了一张张吃饭的嘴,消耗粮草。

  但杀戮百姓,乃兵家大忌,何况连屠七城。魏渊即使凯旋回朝,也会被那些卫道士口诛笔伐。

  出兵以来,大奉那边的粮草就没来过,这一路烧杀劫掠,以战养战,搜刮的全是炎国的粮草和军备,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义父,事情有些不对劲!按理说粮草应该早就到了,如今我们已经没有粮草了,哪怕不攻打炎都,我们也无法撤退!”

  南宫倩柔神色凝重,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站在魏渊的身后,小声的提醒道。

  魏渊点点头,面色如常,似乎早有预料,眸光温润如昔,儒雅清俊,笑着说道。

  “不会有粮草了,有人不愿意我们有粮草!”

  南宫倩柔不是蠢人,闻言顿时大惊,眼中利芒射出,不敢置信的小声惊呼。

  “怎么可能,这可是大军出征,谁敢断了我们的粮草!”

  魏渊的笑容依旧温和,眸子看向了炎都的方向,面对义子的质问,轻声道。

  “大奉天下,还能有谁,只有我们那位高坐龙椅之上的太上皇了!”

  南宫倩柔瞳孔紧紧收缩,细如针孔,脸上挂着惊骇之色,厉声道。

  “他疯了,难道不明白战事一旦不利,大奉将面临着灭顶之灾吗?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南宫倩柔从未想过居然是元景帝在使坏,毕竟大奉可是皇室的天下,如果魏渊败了,巫神教攻入大奉境内,皇室必将遭受重击,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元景帝怎么会如此做?

  “也许他想要的就是我们败了,大奉被巫神教攻入腹地呢!”

  魏渊收回目光,看着义子脸上的疑惑之色,说了一句饱含深意的话。

  南宫倩柔闻言,心中依旧不解,露出了不甘之色,低声吼道。

  “他就不怕朝堂之上诸公知道后,闹起风波来?”

  魏渊闻言,轻笑一声,摇摇头,对自己这位义子指点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而且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事已至此,最多是亡羊补牢,防御巫神教的进攻罢了!”

  魏渊说到此处,稍稍停顿了片刻,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不过,有人也许早就知道此事了,不过他应该也不会插手,更大可能是先对付咱们这位陛下!”

  “谁?”

  南宫倩柔闻言,连忙问道。

  “许子圣!”

  魏渊神色凝重的吐出了这个名字,满朝上下,只有许子圣让他看不透,也无从猜测他的想法,每一次行事都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是一个全身上下都笼罩在迷雾之中的人。

  “是他!”

  南宫倩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神色一动,若有所思,连忙提醒魏渊。

  “义父,武安侯还在我们军中,他如果知晓了此事,定不会同意元景帝如此做的!”

  “你不了解许子圣,许子圣却十分了解我!我对他也有几分了解!”

  “他不会支援我们,不是因为不愿意,而是因为他对我有信心,认为我不需要帮助,所以才会先对付咱们的那位陛下!”

  魏渊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眸里闪过欣喜,这是遇见知己的喜悦,他虽然和许子圣交往不多,但是他知道许子圣定然懂他。

  “明日大军推进五十里,与炎都对峙三日。三日之后,你带着一万重骑离开,其他人不用管,他们得留在这里。”

  说着,魏渊从怀里取出两个锦囊,一紫一红,递给了南宫倩柔,嘱咐道。

  “三天后,你打开紫色锦囊,它会告诉你去哪。到达目的地后,打开红色锦囊,它会告诉你以后怎么做。”

  .......

  桑泊,重建后的永镇山河庙。穿着黑色为底,绣金色丝线锦袍的元景,负手而立,站在开国皇帝的雕塑前,眯着眼,与之对视。他已经五十多了,但红润的脸色,乌黑的头发,以及笔挺的身姿,看起来不过最多四十岁。

  “高祖,你建立大奉王朝,凝聚中原气运,晋级一品。巅峰之时,即使是巫神教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武宗,你推翻腐朽的嫡脉,得儒家认可,登基称帝,晋级一品。而后儒家大兴,便是佛门也只能退回西域。”

  “大奉建国六百年,除了你们两人,再无一品武夫。可你们生前不管怎么强大,威压四海,百年之后,终究一捧黄土。”

  元景帝目光平静,语气笃定,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意味。

  “而我,将成为大奉第一个长生不朽的皇帝,快了,很快了!”

  .......

  永安侯府,许子圣站在了屋顶之上,眺望皇宫,手中提着一壶酒,酒香四溢,让人垂涎,他仰头痛饮,沉声说道。

  “快了!”

  “元景帝,你自己作死,就不要怨我狠辣了,居然敢献祭大奉国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晋升儒圣之日,就是你身死之时!”

  “魏渊,我可是对你很有信心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许子圣将酒一饮而尽,转头看向了东北方向,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期待之色,脸上挂着无比的自信。

  .......

  京城地界,伏龙山脉,从高空俯瞰,伏龙山脉宛如一条伏地沉睡的巨龙,此山钟敏毓秀,凝聚地脉之势,是京城地界最上乘的风水宝地。

  大概三百年前,那一代的皇帝在这里建陵,此后三百年里,先后有六位皇帝葬在伏龙山脉,因此,此地皇陵又被称为“奉六陵”,先帝贞德帝也被葬在此地。

  许七安,司天监的钟璃,天宗圣女李妙真,施展司天监和道家的法术,避开了陵墓守卫,潜入了皇陵内部,来到了先帝贞德帝的陵墓,他们今日要一探究竟,确定贞德帝的生死。

  许七安将目光望向主墓中央,漆黑的玉石为基,摆着檀木制作,白玉包边的巨大棺椁。双掌放在棺椁上,等待片刻,确定强大的直觉没有预警,许七安松了口气,缓缓推开棺椁。

  棺椁内是一具正常大小的檀木棺材,打开棺盖,棺材里的景象映入许七安眼帘,铺设黄绸的棺内,躺着一具枯骨。

  李妙真走到棺材边,审视着枯骨,脑海里浮现出发前,搜集的先帝资料,说道。

  “身高相近。”

  这棺材内有尸骨,说明当初先帝是真的进了棺材,而不是假死?

  眼前的这一幕,和许七安预料的不太一样,在他的推测中,先帝先假死入葬,而后悄悄揭棺而起。

  “我再仔细看看!”

  许七安毫不避讳棺材里剧毒气味,微微俯身,仔细审视着先帝的尸骨,许久后,露出恍然之色。

  “他不是先帝。”

  李妙真闻言,连忙看向了许七安,疑惑的问道。

  “你的依据是什么?”

  许七安神色凝重,眼睛里闪烁着精芒,语气复杂的解释道:

  “他的手脚骨骼比较长,要比常人长一些,他是宦官,宦官年少时便被净身,等到成年后,身体会与正常男子不同,手脚比例会出现微畸形,比正常男子要长。”

  “现在事情已经确定了,幕后黑手就是先帝贞德帝!”

  一国之君有气运的保护,一般不会被外人夺舍,但是如果夺舍之人也是帝王,那就说得通了,一切的线索都说明了一件事,吞噬夺舍元景帝的就是先皇贞德帝,他被地宗道首黑莲道人污染,产生了求道长生的执念,施展了地宗一气化三清的法术,吞噬了元景帝和镇北王,自己躲在龙脉之中,吞噬了无数生灵,平远伯当年贩卖人口就是为贞德帝服务的,镇北王屠杀楚州城,也是贞德帝搞的鬼。

  .......

  苍凉的号角声传遍山野,惊醒了沉睡的雄城,作为巫神教的总坛,靖山城人口接近五十万,城中遍布巫师高手。

  守军只有两万五千人,对于一座五十万人口的雄城来说,兵力委实薄弱了些。但这并不是巫神教兵力不够,而是不需要。

  这里是巫神教的总坛,有巫神雕塑,有一品大巫师,有数量众多的巫师体系高手,更有规模庞大的武夫。毫不夸张的说,靖山城的守备力量,以及总体实力,不比大奉京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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