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品茶?
浣花剑池堂堂靖州大派,私底下还有此等无边春色。
怪不得谢明流的风评有些古怪,每每提及君子剑的名号,靖州许多正道人士都是嗤之以鼻。
纪渊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目光略微下移,掠过那美妇人颤颤巍巍的紧绷抹胸。
这品的只怕是奶茶才对。
宫装美妇怯生生的,简直我见犹怜。
烛光映照下,那双臂膊挽着纱巾,肌肤白得像是官窑里刚烧出来的玉瓷,浮着一层细腻的釉色。
淡淡的香气似有若无,好像空谷幽兰独自盛放,忍耐着寂寞,却又渴望人欣赏。
纪渊也算见过风月阵仗的半个老手,大略一瞧,便看出这妇人精心梳妆过。
分明是刻意装点为床第尤物,送到他的面前,以尽情享用。
纪渊眉毛一扬,嘴角含笑道:
美妇穿着端庄,宫裙繁复又经香汤热气蒸腾。
此时,额头、脖颈、锁骨皆被汗迹浸透,有种勾魂摄魄的妩媚妖娆。
听到这位年纪比自家女儿还小一些的千户大人发问,她低垂着螓首道:
纪渊眸光微动,好似想到什么,不动声色道:
兰雅芳甫一闻言,好像被触及伤心之处,顷刻就是泪眼连连,梨花带雨的凄苦模样。qqxsnew
瞧那香肩耸动,衣带滑落的风情,纵然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也要为之心神动摇。
兰雅芳抽泣着说道。
纪渊轻声问道。兰雅芳掩面点头。
纪渊故作大怒,抬手拍在香汤池面,溅得水珠飞溅,把兰雅芳的宫装都打湿了。
欺霜赛雪的白玉肌肤若隐若现,更添诱惑。
兰雅芳斜斜侧着身子,好像有意无意将丰腴曲线展现出来一样。
眼角余光瞥见纪渊年轻有力的强横肉壳,脸颊亦是飞起一抹绯红。
成熟的风情与羞怯的神色,杂糅为一体当真叫人爱煞。
纪渊眼光一闪,满脸正气凛然,旋即好似不经意问道:
兰雅芳神色自然,柔声回道:
纪渊颔首道:
兰雅芳好像松了一口气,敛衽行礼,摇曳绮丽身姿隐没于纱帐。
将目光从美妇人水蛇也似的盈盈腰肢收回,纪渊浸泡于香汤热泉,继续滋养血肉,放松精神。
他心下无声一笑,默默想道:
皇天道图映照命数,重瞳法眼洞彻内外,天底下能够在纪渊面前,都不露出半点破绽的宵小之辈,可谓是少之又少。
只可惜灭圣盟并非铁板一块,各怀鬼胎,栽几次跟头也不长记性。
【兰雅芳】
【命数:月狼血裔、掖庭九姓、吹拉弹唱、床第尤物、房中术、以色娱人、风情】
【凶神:狼毒花】
纪渊眸光微冷,仅【月狼血裔】和【掖庭九姓】这两条命数,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掖庭之名出自大炎皇朝,乃是宫中旁舍,贵人采女居住的地方。
百蛮皇朝入主中原,社稷神器就此旁落。
这帮关外塞民不仅从衣冠、礼法上皆依照正统前朝,就连许多豪奢享乐的做派也尽数学去。
尤其是皇族贵胄,宫中专设掖庭一部,收罗成千上万的绝色美女,以供随时亵玩yin乐。
倘若不小心诞下子嗣,经过女官验明宗室血脉,便就送出掖庭,交给永巷的嬷嬷抚养长大。
又因其母亲低贱,加上私生身份,故而不允许登记于宗亲谱上,必须另取姓氏。
当时百蛮贵胄穷奢极欲,掖庭日夜灯火通明,不知多少女子遭受侮辱侵害。
据后来不完全统计,那些私生血脉足足过万,大多都被编入军中充作杂兵,少数叫宗亲贵族挑选相中,成为牵马的奴仆。
这才就有了掖庭九姓!
纪渊摇头一笑,看来他放过谢明流,留一个鱼饵在身边,多少有些用处。
窥一斑而知全豹,透过兰雅芳这枚莫名接近的棋子,纪渊冥冥之中觉察到风雨欲来的沉重气息。
这辽东的水很深,各种势力蟠根错节,绝非明面上那么简单。
纪渊将身子沉入香汤热泉,任由神思融入无边虚空。
皇天道图熠熠生辉的命数星辰当中,【群英冠冕】迸发浓烈精光,条条紫气垂流而下。
斗败白山刀王庄的聂东豪,再夺一份气数!第五件炼血玄兵,也随之呈现出来。
乃是一口宽阔古剑,黑鞘银锋,殊为不凡。其名!
百代昆吾!
水榭东南角,立有一座竹楼。
兰雅芳换下那身盛装打扮的端庄宫服,罩着乌黑
长袍,踏进其中。
她抬手掀开兜帽,露出那张风情万种的成熟面孔,望向跌坐蒲团上的谢明流,冷冷说道:
谢明流两鬓斑白,独坐榻上,低矮案几摆着一盏孤灯、一卷古书。
乍一看,就如同秉烛夜读的饱学之士,气度很是儒雅。
可这位浣花剑池的掌门一开口,却就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谢明流眸光极冷,五指凭空一抓,体内真罡迸发,捏出道道咆哮的狰狞风龙!
的一声,如同裂帛!
兰雅芳娇躯颤抖,手脚好似被锁住,猛地就被气流拖拽,拉到竹榻之前!
她仰着头,喉咙一紧,精铁铸就的大手发力,捏住纤细修长的脖颈。
谢明流掐着身下的尤物,面色严厉道:
兰雅芳近乎窒息,脸色涨得通红,好像即将溺亡一样。
过得片刻,那只稍微发力就可捏断脖子的冰冷大手松开。
美妇人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贪婪地呼吸,好像刚从鬼门关打道回来。
谢明流斜睨一眼蜷曲低伏的丰腴身子,嘴角扯动问道:
兰雅芳乖巧点头道:
谢明流嗤笑,语气轻蔑道:
谢明流伸手捏住美妇人的尖俏下巴,满脸的凶恶,毫无半点儒雅之气。
兰雅芳眼角滑落一串泪滴,对于衣冠禽兽似的谢明流,她是又惊又畏。
比起那个朝廷鹰犬的年轻千户,还要可怕。
谢明流呵呵一笑,好似讥讽道:
孤女寡母?
兰雅芳诧异抬头,望向烛火照耀下阴晴不定的谢明流。
谢明流阴森一笑,语气平淡道:
兰雅芳睁大眼睛,浮现一抹急切神色,正欲张口辩解。
啪!
一记耳光毫不留情,重重甩在她脸上,打得嘴角都溢出血丝。
谢明流全然不把掖庭九姓当回事,连三更堂也未放在眼里。
于他而言,这些均为没成气候的百蛮孽种,再怎么蛰伏发展,充其量都是小打小闹。
巡狩的钦差与辽东的军侯,这分明大有文章可做。
运作得好,说不定就能把景朝中枢与地方的隐患症结挑破点明。
让东宫没办法再一碗水端平,维持看似安稳的僵持局面。
兰雅芳听得背后发凉,看向谢明流的眼神,好似是见到毒虫蛇蝎,有种避之不及的惊恐。
谢明流额角青筋跳动,那张儒雅面皮在烛火下,显得额外狰狞与阴森。
他正为自个儿的计谋得意,忽然眼皮子一跳,眸光直射竹楼外!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