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悖论途径
在意识到这个老者还活着的瞬间,克来恩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微弓,左掌向前。
在难以言喻的静默之中,克来恩绷紧神经,就彷佛一只随时想要蹿出的猫。
而在他这充满警惕性和攻击性的状态下,那满脸苍白胡须的老者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眼眸微动,嘴巴半闭,用含湖不清的声音说道:
“终于又有占卜家来到这里了。”
“又?”克来恩皱眉思索,不过随即就想起这里还有神战遗迹失踪的生灵,里面或许就包含几位试图寻找美人鱼或者已经晋升成功的占卜家途径非凡者。
他见对方有交流的意图,虽然有绝望女士潘娜蒂亚的前车之鉴,但他还是选择暂且稳住,思索着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
黑眸白须的老者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仍旧用那含湖低沉的嗓音问道:
“你想逃离这里吗?我可以告诉你办法。”
克来恩并没有被打动,而是直接反问道: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那老者版吹着脑袋,于喉咙深处发出两声干涩的笑声,说出了一个令人汗毛耸立的回答:
“因为我早就已经死了。”
“……”克来恩很确信眼前的老者不是灵体之类的存在,也不是活尸之类的东西,但他也不觉得对方会开这种玩笑。
气氛再一次进入冰点,那老者只能缓缓抬起脑袋,扫了一眼格尔曼·斯帕罗外表的克来恩道:
“我用特殊的非凡能力,寻找到了这个世界历史和命运的孔隙,将自身影像切割出来,定格于此,维持到了现在,至于我的身体和我的灵,早就已经彻底死亡彻底消散。”
“历史投影?!”克来恩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个能力名称,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能力究竟有什么效果,但是对方的描述,显然符合这个名称的含义,而且,如果这个能力真的能做到将历史中的某个片段分离出来,那么潘瑞达克斯前辈让他使用这个能力的原因,似乎也就显而易见了。
“哦?你知道?”老者漆黑的眸子微微转动,略微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是历史投影,不过我之所以还能存在,是借助了这里历史和命运的特殊,当你开启大门后,这里的历史和命运将发生变化,我切割出来的影像也会随之消失,到时候,你会看见一罐骨灰。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将它洒进因蒂斯首都特里尔附近的塞伦左河里,那是我的家乡,我出生的地方。这个地名你能听懂吗?我并不清楚现实世界已经过去了多久。”
“塞伦左河在因蒂斯附近?那应该是罗塞尔大帝还没扩建特里尔的时候……已经至少被囚禁了上百年看了?”
虽然对于对方的说辞抱有相当的怀疑,但克来恩还是回应道:
“它们依旧存在。”
“很好。”老者彷佛喉咙有痰般点头道。
克来恩很想询问一下对方的名字,借此确定自己的某些猜测,但是为了避免刺激到对方,同时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还是选择直接询问对方离开的方法。
老者对此并没有隐瞒,快速的介绍起离开的方法……
……
就在小克体验着女神姐姐给他准备的密室逃脱游戏的时候,圣塞缪尔教堂的查尼斯门后已经忙翻了天。
贝克兰德大主教,圣安东尼站在连接一层和二层的阶梯口,看着几位值夜者执事忙碌地来来回回,其中不乏带着红手套者。
高层在清点着查尼斯门后的异常,其他没有资格进入的值夜者也并不轻松。
平时轻松到可以打牌的办公室此时彷佛站前会议一般凝重,哪怕是伦纳德米切尔这个一直以来都表现的非常随性的家伙,也少见的露出了正经的神色,严肃端庄的坐在那里。
这是她第二次预见针对查尼斯门后物品的事情,自然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导致克来恩“死亡”的回忆。
这种纠结一直持续到那位失踪的仆役被发现,而一个令他感到不可置信的名字,出现在了眼前——
“格尔曼·斯帕罗。”
……
“老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开完“作战会议”之后,伦纳德走出办公室,一边做出前往机械之心、代罚者和军情九处调去资料的行动,一边在心里询问老头。
“什么怎么回事?”大约是吃了那位先生送来的伴手礼,老头的状态越来越好,甚至会做出一些不必要的“明知故问”行为。
伦纳德对于这样的老头有些无奈,但还是开口道:
“为什么克来恩会潜入查尼斯门后?难道斯诺先生骗了我?或者克来恩已经被愚者腐化,站在了女神的对立面?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再有不久,队长就要结婚了啊!他就这么急吗?”
“这种问题我怎么会知道?”帕列斯很是干脆的丢出了万用回答,不过见伦纳德的情绪开始有些不稳:
“有些事情不见得是你看到的那样,一些上层的谋划即使是最虔诚的信徒也不该去窥探。”
“怎么说?”
“简单来说,也许那位‘愚者’和女神达成了某种默契或者交易,而交易的内容就是查尼斯门后的某样东西,这种时候,你觉得要怎么完成交易?”帕列斯似乎意识到伦纳德最近越来越不动脑子了,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桉,而是拐弯抹角的问道。
“交易,直接由……不,不对,愚者现在还属于隐秘组织……所以这次盗窃只是一场戏?克来恩只是负责取走信件的信使?”伦纳德想到这里,心里郁积的愁闷彷佛一瞬间释放了一样,彷佛整片天地都变得清澈了许多。
“我可没有这么说,也许你的前同事就是一个窃贼呢?又或者是他为了某种目的,瞒着愚者和女神私下做出决定也不一定哦!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还是自己去问问吧,反正你也参加了那个聚会不是吗?”帕列斯的语气中少见的带上了几分恶趣味,伦纳德却完全没听出来一般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聚会上问!”
伦纳德的思路很清晰,如果是双方达成了默契那一切都好说,但万一不是,无论是愚者的阴谋还是克来恩的背叛,他在塔罗会上问出来,都是个大坑,要么他被愚者拍死,要么克来恩被愚者拍死,要么两个人一起被愚者拍死。
但让他就这么装作不知道,他又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思索片刻之后,他忽然取出羊皮纸,开始写信。
“哦,你要找那个家伙?”帕列斯的语气中透着古怪,伦纳德却点了点头道:
“毕竟是拿着女神圣徽的人,作为女神的卷者,他应该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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