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但为君故第七百四十二章聊表谢意路明非嘴上这么安慰恺撒,但他的心里也不由得忐忑。
不仅仅是因为怕楚子航无法及时赶到现场耽误了演出,而是路明非安排了其他的计划,错过了今天的机会路明非会觉得很遗憾。
“也不用太过担心,你不是说你那个朋友足够靠谱么?既然换血的手术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恢复和适应也只是时间问题。”恺撒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我当然想在高天原的告别仪式里给那些支持我的女孩们奉献一场完美的演出,但我也不希望楚子航那家伙拖着病怏怏的身体配合我们,我们都了解那家伙性格就爱逞强,但那些支持右京的女孩们又怎么希望看到右京憔悴的一面呢?”
“说的也对,演出和其他的事我们尽力就好,他们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路明非也点点头,“今天没做完的事可以等到明天再做,血统的隐患让绘梨衣和师兄都活得匆匆忙忙,但只要这个问题成功解决了,大家以后都还有还很多时间。”
路明非也稍稍放缓了心态,是啊,只要绘梨衣的血统问题解决了,她就不用再被困在重重枷锁的小房间里,蛇歧八家和卡塞尔学院也没有任何理由对她发难,他们以后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根本不用急于一时……在进入卡塞尔学院之前最后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路明非想着绘梨衣默默告诉自己千山万水来日方长,五年的光阴自己都熬过来了,何必要急于这么一时半刻呢?
想通了以后,路明非也放下了紧张和焦虑的情绪,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状态,让自己等会儿在演出时能发挥到最佳。
这时候,化妆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恺撒和路明非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去,这间化妆间是特意为他们这几位压轴嘉宾留出来的,恺撒和路明非下意识以为是楚子航赶了过来……但看到推门而入的那个家伙时,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双双翻了个白眼。
“我是一直在心里念叨着师兄赶紧来呢……但我念叨的是面瘫师兄啊,废柴师兄你跑我们这儿来干嘛?”路明非斜眼看着一屁股坐在恺撒旁边的那个人高马大壮如熊般的家伙。
“忙活了半天,跑你们这儿躲一下清闲不行么?要不要这么见外?”芬格尔没好气地说,“店长说今天的客人太多了,服务生的人手严重短缺,店里面的大部分牛郎都被征召做苦力和接待的工作了,藤原勘助前辈负责一楼,整个二楼的重物全是我一个人解决的,当牛做马也没这么使唤人的吧。”
芬格尔气喘吁吁愤愤不平的,他抄起桌上的酒就猛灌,丝毫不在意酒是不是恺撒喝过的他们算不算间接湿吻,大半瓶利口酒几秒钟就见底了,芬格尔“吨吨吨”灌酒的模样活像一头快要渴死的水牛。
“原来是跑来偷懒。”恺撒点点头,“因为躲我们这里没人打扰你?”
嘴上这么说,恺撒手上还是不动声色地拿了瓶矿泉水放在芬格尔面前的化妆桌上。
“是啊。”芬格尔抄起矿泉水又是一顿牛饮,喝完后他反应过来,不满地嚷嚷,“什么偷懒?什么偷懒?我分内的事已经做完了好么?我的人品还需要质疑?只是外面的客人已经开始入场了,所有的酒水都搬到了供应区里,我总犯不着去和客人抢喝的吧?而且我也才大病初愈好不好?”
这芬格尔倒是没有鬼扯,和赫尔佐格的战斗中他的表现的确足够神勇又足够义气,最后拼着重伤把零给保护了下来,一天前才从加护病房里放了出来……芬格尔的恢复能力也不可谓不惊人,普通人至少要养好几个月的伤他一个星期就可以下地了。
不过也仅仅是下地,芬格尔离完全痊愈还有相当一段时间,医生给他的建议是静养加每天半个小时适当运动量的复健,可作为高天原的一份子,芬格尔又怎么愿意错过这史无前例的盛世呢?看到电视上的宣传后他立马就拆了绷带跳下床,从医院屁颠屁颠的赶到店里来了。
“不过师兄你为什么非要来店里干苦力,医生不是喊你静养么?”路明非看向芬格尔,“今天没有你的节目吧?”
“我这么重要的人物,没有我的节目今天的活动还进行的下去么?那些支持我的女孩们不得造反啊?”芬格尔昂着脑袋说,“今天早上店长看到我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说什么也要给我加一个节目,虽然只有几分钟,但穿插在大型节目之间也算是一个惊喜的小彩蛋吧?”
恺撒和路明非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为什么看到芬格尔赶来店长这么高兴,因为今夜的庆典要通宵举行,如果活动到了后面没有节目的话场子里的气氛也许会很干,现在有个话唠嘴碎又幽默的家伙主动送上门来愿意露脸凑时间,店长当然求之不得。
“而且你们猜我为什么现在跑来你们这间化妆间里?”芬格尔神秘一笑。
“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你跑来偷懒的啊,而且嘴馋来喝酒。”路明非说。
“笨,来化妆间当然是为了化妆啊!”芬格尔翻了个白眼,“是店长特准我用这间化妆间的,今晚我的身份当然不仅仅是露个脸客串一个小节目这么简单,我是有重要任务的。”
说着,芬格尔拿出一叠纸在恺撒和路明非的面前晃了晃,纸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字,那些字用好几种语言标注。
“这是……”恺撒和路明非的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这还看不出来?演讲稿说!”芬格尔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稿子晃了晃,他清了清嗓子,对恺撒喝路明非郑重其事地宣布,“除了客串嘉宾,我还有一个相当给力的身份……我是今夜高天原活动的副主持人!”
“那正主持是谁?”恺撒下意识地问。
“当然是店长他老人家啊!”芬格尔理所当然地答。
老大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路明非在心里暗骂。
其实他们早该想到的,高天原里要举行这么重大的活动,哪怕店长镇得住场子,一个人在台上也顾不来几百上千名嘉宾,而芬格尔硬是要急匆匆的从医院赶来凑热闹,店长又那么高兴,这家伙最开始和店长一见投缘相谈甚欢……“Heracles”在店长的眼里一直都是个幽默风趣、对牛郎之道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并且能举鼎能抗事的好汉啊,由他来担任副主持人伴随在店长的左右手当然最合适不过!
“希望今天的活动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吧。”路明非好不容易镇静下来的心情又忍不住上下打鼓了。
“安啦安啦,我刚进卡塞尔学院的那几年里,学院大大小小的活动我经常客串主持的,没有一百场也有五十场,你师兄我经验丰富得很,你觉得这些花痴的日本女人还能比学院那些精英贵族和神经病更难搞么?”芬格尔宽慰路明非,“而且今天不仅仅是你们的告别秀,今天也是我的告别秀啊,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同事、店长还有这么多女孩面前丢人?”
“不过师兄你会说日语么?”路明非关心地问。
“我需要会日语干嘛,店长会不就行了么?”芬格尔理所当然地说,“今夜的客人都是上流社会圈子的,多多少少会一些英文,至少听肯定没问题,到时候我这口纯正的英伦腔展现出来,不知道今晚又有多少女孩为我折服,今夜的活动结束后,说不定‘BasaraKing’、‘右京’和‘小樱花’的粉丝都要变成‘Heracles’的了……哇咔咔咔!”
没有理会这个意淫狂魔,恺撒和路明非拿过芬格尔的演讲稿,刚准备翻开看看今晚活动的流程,化妆间的门又一次被人推开。
化妆间里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扭头,来人依旧不是楚子航,但路明非在短暂的愣神后露出惊喜的表情,他从座位上“腾”的跳了起来,快步迎上去。
“风间君!”路明非看着那张清秀又熟悉的脸,感觉无比亲切。
来人正是风间琉璃,风间琉璃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和服,脚下踩着白袜和木屐,传统和新颖的气质在这个男孩的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一进化妆间风间琉璃就摘下了帽子和口罩,露出那张略施粉黛的脸……在外面遮盖容颜大概是怕被外面的客人们给认出来会很麻烦,毕竟作为日本的牛郎王座和最年轻的歌舞伎大师,风间琉璃的人气和拥趸完全不弱于恺撒三人。
“路君,加图索君,Heracles君。”风间琉璃浅浅的小,他冲房间里的三人依次点头,一一打招呼。
“这就好了?”恺撒上下打量风间琉璃的身体,看不出什么异样,恺撒忍不住吐槽一句,“‘皇’这种东西还真是变态。”
恺撒当然深有感触,因为白王苏醒的那天晚上他从海之森公园小岛回来后几乎全程都在气象局大厅,他目睹了奄奄一息的源稚生和风间琉璃,又目睹了重伤的芬格尔……要说风间琉璃的伤势那可比芬格尔严重的多,毕竟刚回到气象局大厅的芬格尔丢了半条命,但还能勉勉强强说几句话,可是风间琉璃真实离死就差一线之隔了,看到源稚生和风间琉璃的伤势就连装备部的神经病们都吓了一跳,说要不是这个年轻人凭借强悍的血统、顽强的意志力和求生的欲望吊着最后一口气,这样的伤势放在其他人身上都够死好几次了。
当然源稚生也一样。
从那天开始,恺撒的心里原本关于这对兄弟的娘炮评价被彻底修正了,诚然源稚生和风间琉璃的长相一个比一个阴柔,但他们骨子里的气概绝对一个比一个男人。
然而这么严重已然濒死的伤,一个星期的时间居然就痊愈了,要知道恺撒在战斗中遗留下的伤痕每天晚上还偶尔隐隐作痛,风间琉璃比他严重一百倍的伤势现在看起来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恺撒吐槽这样的家伙变态是发自肺腑的。
“靠,师弟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看见康复的师兄就不像这么热情的迎上去?”芬格尔不平衡地冲路明非嚷嚷,“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了两年的亲师兄,还不如认识一个月的日本朋友么?”
“师兄你要是像风间君这么沉稳,下次见你我也迎上去。”路明非随口打发芬格尔。
芬格尔撇撇嘴,虽然他嘴上吐槽着,但他还是为风间琉璃拿了张椅子。
“谢谢。”风间琉璃冲芬格尔点点头,但他并没有马上落座,而是站在路明非的面前,看着路明非的脸。
两人的身高相仿,面对面的时候两人的双眼正好在同一水平面上对视。
“怎么了?”路明非被风间琉璃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其实他挺喜欢风间琉璃这个人的,但不是那种喜欢啊,路明非可没什么古怪的癖好,被一个正值花季、长相女相的男孩一直这样盯着怎么看都很奇怪吧?路明非生怕风间琉璃会像一些恶趣味的偶像剧电影里,忽然对他飙出一句要以身相许之类的话。
但是那种幻想中的恶俗情节并没有发生,风间琉璃忽然弯下身子,面朝路明非深鞠一躬。
“风间君?”路明非伸出手,想要把风间琉璃扶起来,但是风间琉璃始终保持鞠躬的姿势。
“就让我这样,把想说的话先讲完吧。”风间琉璃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罕见的固执。
路明非愣了愣,松开了拖住风间琉璃的手。
“谢谢你,路君,真的谢谢你,不仅仅是杀死王将,还为你拯救的那么多人。”风间琉璃的语气极度诚恳,“同时我也深感歉意,路君,我是个无能的人,所以只有把一切托付给你,我做不到事情你可以做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在你的身上看到小时候哥哥的影子,那么执着又那么勇敢,这种信任很奇怪,但是从我看见你眼睛的那一刻我就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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