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但为君故第七百二十八章恐惧的赫尔佐格路明非曾经在一本剑道的古经中看到过一句话,剑术中真正登临巅峰的圆满境界就是身无外物,仅仅四个字,做起来却谈何容易,多少剑道大师与剑圣穷极一生苦苦追求也达不到这个境界。
如果此刻日本的剑术大师们此刻聚在这里,看到了路明非的动作一定会激动的涨红脸同时自惭形秽,路明非已经全然不去考虑自己消耗有多么严重,伤势有多么骇人,他只是挥刀,用刀锋斩断眼前的敌人就是他此刻唯一的信念。
赫尔佐格想要撤离,但它已经没有机会,路明非没有留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同样不会给它喘息的机会,正当赫尔佐格想要逃走的念头在脑海中划过,路明非的刀刃已经逼近到它的眼前。
赫尔佐格举起天丛云抵挡,它鼓足了双臂的力量以免像刚才一样被路明非震到双手发麻握不稳刀,但这一次赫尔佐格诧然的发现,路明非的攻击和之前几次的以力相搏完全不同,他的剑术、他的技巧,简直灵活得令赫尔佐格措手不及。
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在与天丛云接触的瞬间就弹开了,然后又立刻从其他的方向向赫尔佐格斩来,就像是角度诡异又刁钻的毒蛇。
赫尔佐格只能不停挥动天丛云,疲于应付,路明非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简直让它有些目不暇接,可路明非的每一次斩击赫尔佐格都无法无视,因为路明非所有的挥斩都不是虚招,每一次赫尔佐格用天丛云拦下布都御魂或是天羽羽斩的刀锋时,刀刃之间都会碰撞出一声嘹亮的脆响,力道并没有大到令赫尔佐格手臂发麻,但如果斩在它的身上绝对会留下痕迹,最可怕的不是力量,而是在保持力量的同时路明非挥刀的速度。
这是纯粹的速度,赫尔佐格无法想象这个年轻人怎么可以把刀挥动的这么快,分明他们的肌体能力和反射神经应该都在伯仲之间,可它几乎都要看不清路明非挥刀的动作了,只能凭着白王血统赋予它的敏锐感知力下意识抵挡。
如果本身的肉体力量差距不大,武器方面赫尔佐格还占优的话,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得路明非的剑道水平远在赫尔佐格之上。
可是这个年轻人才多大?大二的年纪,满打满算比源稚生还要小五六岁,可他施展出来的剑术甚至超过了源稚生……这怎么可能?拥有“皇”的血统的源稚生已经是赫尔佐格见到过的最卓绝的剑道天才,而且源稚生的剑术从小修炼,路明非修炼剑道才多少年?难不成这家伙从上辈子和娘胎里就开始练剑?
空气中弥漫着刀光与剑影,形似圆月的光弧被路明非一次次的斩出,整片天空都弥漫着青白色的弧光,就像是月亮的光轮被拓印了无数次,光与影之间美轮美奂……但只有身处路明非对立面的赫尔佐格才有深深体会,这个年轻人画出的每一轮圆弧都饱含肃穆的杀意,他的状态越来越好,甚至越来越疯癫,很多次赫尔佐格接下路明非的招式都感觉自己近乎有心无力,它难以相信,这么年轻的家伙怎么能达到剑意饱满的状态,而且还是剑道中最难的“二天一流”!
的确是“二天一流”,赫尔佐格没有看走眼,即便是对日本剑道颇为了解的赫尔佐格也没认出这究竟是“二天一流”中的哪一招,但这一招的威力毋庸置疑,带给赫尔佐格的压力就像是……路明非完此刻全沉浸在圆满的剑道意志中,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被他挥舞的赫赫生风,音爆的效果持续不断的响起,密密麻麻的青色与白色的圆弧状刀光交错,将整个空间都填得密不透风。
二天一流奥义·乱刃·圆舞!
曾经昂热最拿手的剑术被路明非施展了出来,并且拔高到全新的境界,拥有“时间零”的昂热在巅峰状态时都不曾将“二天一流”的剑术施展到如此圆满无缺的状态,即便昂热的速度很快,但还不够快……这一招是“二天一流”最终极的奥义,在古籍中甚至都没有记载流传下来,只有“二天一流”的继承人口口相传,但是延续了上千年也无一人修练成,被称为“空想的剑招”,古往今来大概就只有“二天一流”的创始人,那位传说中的剑圣宫本武藏能够完美使出。
但路明非却把这一奥义完美施展出来了,还是在实际对敌的战场上,虽然这其中当然得益于他拔升到王级的血统,但如果对剑道的理解和悟性不够的话,空有速度也只不过是把双刀乱挥一通。
刀光从赫尔佐格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整片空间都被填得没有一丝空隙,赫尔佐格被如山般的压力给包裹,路明非挥刀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赫尔佐格的眼睛甚至只能跟上路明非两次甚至是三次四次以前挥刀的动作,它能勉强能应付到现在还是依靠白王血统赋予它超强的感知能力,几乎是依靠身体的本能做出应对,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半人半龙的生物抽了风似的,在万米的高空上跳着一支极不协调的舞。
然而感知能力再强,肌体能力也有到达极限的时候,当赫尔佐格视线中的路明非的动作已经被实际路明非的速度甩开五招以上的差距,赫尔佐格的右臂忽然感到一阵刺痛,一道浅浅的裂口出现在它右手的小臂处,鳞片被刮开的部分微微深处淡红的血迹。
陡然的痛感让赫尔佐格分心了,即便是这种细微的伤口,赫尔佐格的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这代表正面的对抗中它已经被路明非拉开了差距,纵然它的血统比路明非更加完整,纵然它的武器比路明非更加刚硬,但它的剑术技巧被此刻的路明非甩开了一大截。
而且最重要的是,赫尔佐格心态上和路明非的差距……赫尔佐格怕了,它不得不承认,它已经不想面对这个疯子,也不想和这样可怕的家伙为敌,赫尔佐格内心深处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战场。
仅仅是一瞬间的失神,战况就急转直下,赫尔佐格的身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伤痕,首先是手臂、后背、腿部这些不算致命的部位,紧接着是腹部、肩膀、腰胯这些人体重要部位,最后就连赫尔佐格的胸口、脖颈甚至是脸上都出现了血痕。
这太诡异了,赫尔佐格全身上下大概被路明非斩出上十道伤口,从某个时刻开始这些伤口的数量就没有再增加了,但是它们的深度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递增,从一开始轻轻浅浅的血痕颜色变得越来越鲜艳、绯红,最后有些伤口甚至深可见骨,就好像是赫尔佐格身上的这些部位被恶魔种下某种诅咒,随着诅咒力量的蔓延,赫尔佐格身上的缺口也逐渐扩大。
但赫尔佐格很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诅咒,伤口的扩大加深是因为路明非反复的斩击……路明非手中的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重复挥斩在赫尔佐格身上完全相同的位置,被刀锋斩开的断口还来不及复原就迎来了又一次的斩击,血肉断裂的范围越来越大、深度也越来越深。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做到这种事!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走到这种事!赫尔佐格难以置信,这样的剑术已经不能用了出神入化来形容了,这简直是神鬼莫测!
这种感觉令赫尔佐格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就好像它是一只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肉,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也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刀者一次次在自己身体完全相同的几个部位落刀,一点一点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斩切、被分裂,不知何时就会变成一堆破裂的碎块。
赫尔佐格真的怕了,它无法忍耐,精神上的煎熬比肉体上的疼痛更令它难以忍受,这种等待着死亡、亲眼看着自己的肉体被别人切碎的过程真的能把人逼疯!
赫尔佐格爆发出一声饱含愤怒与不甘的咆哮,这一刻它因为莫大的惊恐而突破了内心的极限,天丛云不再被赫尔佐格用来防御路明非的斩击,赫尔佐格凭借着白王血统赋予它的超强的感知力转守为攻,它瞅准向它扑来的路明非的身影,赫尔佐格猛地前扑,挥动天丛云,狠狠地斩向路明非的脖颈。
可赫尔佐格的这一击落空了,它斩中的只是路明非留下的残影,路明非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沉浸在“二天一流”的剑道里的他就像是一个无法捕捉也无法预判的幽灵,你可以看到他的影子,但永远斩不中他的实体,你也知道他会斩在你身体的哪个部位,甚至知道他会从哪个方向斩来,但你根本无从躲避。
路明非也一直在等待这一刻,赫尔佐格忍不住爆发反击的这一刻……白王赋予的敏锐的感知能力很麻烦也相当难击溃,如果赫尔佐格一味的忍耐与防御,路明非只能以慢刀磨肉的方式慢慢磨死赫尔佐格,这种办法很消磨体力又消耗精力,如果赫尔佐格足够坚挺生命力足够顽强的话,最后也许是路明非自己先撑不住消耗而虚脱。
但是既然赫尔佐格主动反击,就等于一直缩头的乌龟主动从坚硬的壳里探了出来,它主动伸出龟壳的脑袋和四肢就是它致命的缺点……既然缺点暴露在面前,那就很好解决了,路明非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乌龟忍受不住恐惧、主动将脑袋从龟壳里探出来的这一刻!
绕过天丛云的刀锋,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携带着斩裂山海的架势,恶狠狠地劈在赫尔佐格的胸膛上,白色的鳞片和鲜血飞溅,赫尔佐格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它猛地扭动身体后撤,卡在它胸膛中的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的刀锋被赫尔佐格后退的力量震碎了,但赫尔佐格的胸口被印上了一个斜十字形的伤口,狰狞可怖,深可见骨。
赫尔佐格看着路明非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它瞳孔中的情绪饱含怨恨、忌惮与恐惧,这一刻它已经彻底丧失了和这个年轻的疯子争夺王座的自信,它怕了,它真的害怕了……也许赫尔佐格仍然有机会击败甚至杀死路明非,但路明非表现出来的狠毒、凶戾甚至是疯狂嚷赫尔佐格感受到灵魂层面的恐惧,三番两次的交手后,它的意志已经被压垮了,求生的欲望战胜了野心,赫尔佐格再不想和这个疯子为敌,现在的它一心只想活下去。
赫尔佐格甚至不敢与那个疯子对视,身上各处和胸口带来的疼痛感让它噤若寒蝉,毫不犹豫,赫尔佐格扭头,鼓动背后的双翼,企图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那个疯子的视野范围。
成王的道路上从来没有回头的选择,赫尔佐格仓皇逃窜的举动,已经彻底奠定了它的失败,甚至是它死亡结局。
路明非也鼓动双翼,追在赫尔佐格的身后,这一次他从自己的双肩抽出两段骨头,崭新的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在他的手中炼化而成,全速飞行的状态下,其实路明非和赫尔佐格的速度也在伯仲之间,如果赫尔佐格一心想要逃走的话,路明非很难在短时间内追上它……可路明非看上去丝毫不急迫,追击在赫尔佐格的身后的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赫尔佐格当然也觉察到紧追在身后的路明非,赫尔佐格更加确定自己逃走的举动不是失败,这是当下最正确的选择,两人的速度差几乎为零,并且路明非的状态并不持久,只要拖延下去最后的胜利依然是自己的。
赫尔佐格翱向高空,那里的空气稀薄,更能消耗路明非的体力,但当接近两万米的高度时,赫尔佐格的身体猛然一个踉跄,它背后双翼的骨膜传来针刺般的疼痛,赫尔佐格立即意识到了,它的双翼上也有路明非留下的伤口,此刻它全速飞行时忽然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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