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天人到顶,十境难成

  “莫非……”林季愕然一惊,“你想生祭下?!”

  “有何不可?”司无命毫不介意道:“凡俗蝼蚁花甲不易、百年寿极。那本就微渺残生里再除去幼不经事、老又无衷余下几年?偏又为食为欲、为权为利虚岁无数,临死将终也不过黄土一抹!千年往去,得道成果者不过寥寥几人矣!”

  “可若你我联手尽除凡庸,择其灵根精透者转世重生,又将怎样?”

  “你不是建夏称皇想要一统下么?”

  “索性不如一并灭了其他各派,收归国樱九州习道,人人炼法该是何等壮观?”

  “你可曾想过,若得入道百万,道成千员又是哪般景象?”

  “到那时,什么西土妖国,还不乖乖俯首称臣?什么极北东海,怕是早就跪地讨封!”

  “若得一日,你破开此界,征讨万方也未必不能!”

  “当年轩辕只不过法传下,而你,却使人尽可法,各个寿近无疆!又是何等功德!”

  “那时,才称得上道门兴盛,万古长生!”

  “怎样?老夫此计如何?!”

  林季听闻至此,不由既怒又惊!

  这老家伙的想法着实可怕!

  当初为吝覆大秦夺取地运之气,不惜祸乱九州!

  如今又嫌不够,竟想生祭下万灵!

  “司无命!”林季怒声喝道:“看来你这老贼不死,下难宁!看剑!”

  唰!

  一道青光破空而去。

  司无命好似水泡般轰然破碎。

  哗啦……

  湖起涟漪微微荡漾。

  隔湖对岸又凭空出现了一个司无命。

  “呵呵……”

  司无命仍旧稳稳坐在岸边,悠然自得甩杆落水,淡然笑道:“好个‘老贼不死,下不宁。’当年,那高群书亦出此言,可最终又怎样?”

  林季反手一剑。

  青光刺过,司无命应声破碎。

  于此同时,鱼杆跃起,自湖水里又冒出个司无命来。

  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白发银须逆风飘舞。

  “人人都我司无命百死该杀,可谁又知我用心何苦?”

  司无命倒背着双手面向林季突而高声喝道:

  “若不是老夫颠覆大秦他高群书何以道成?”

  “若不是老夫分由气运下道子怎生破境?”

  “若不是老夫脱住蜃墙魔物,你这儿声声口中的下万民哪有今朝?”

  “若不是老夫假使鬼王锁困青兖,怕这两地魂魄早已碎散,怎可重生?”

  “以为只有你姓林的心怀下顾念苍生么?曾几何时,老夫也丝毫不比你差!”

  林季懒得应他,反手又是一剑。

  砰!

  司无命碎成一片水滴,哗啦啦落入湖郑

  呼!

  下一瞬间,每一颗水滴都变成了一个司无命,随着四面荡去的涟漪层层远去,转眼之间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整片湖。

  “是!”

  “老夫贪婪长生是不错!”

  “一心破境也不假!”

  “可若人族灭尽,世间惶惶唯我一人又是何益?”

  “到时,九州空荡寥寥无寂,老夫只为闲望风景、图个清净么?!”

  一个个司无命异口同声刚刚话没几句,就被道道青光瞬间扫灭。

  湖边树枝微微一晃,又现出司无命身形接言道:“老夫见你全境而出,俨有圣皇之姿。这才等你道境大成,好意相商人族大计!否则——真想杀你的话,此前微微一念便能把你凭空抹去!”

  “非要苦至如今,眼见你羽翼初丰能与老夫匹敌一战时再出手么?却不是自讨无趣愚蠢至极?!”

  “司无命,你这老贼恶果累累道难容!如今,又想祭杀下万民,我又岂能容你?!开!”林季怒喝一声,因果道韵狂放而出!

  黑白两色的阴阳双鱼瞬间广布,满满当当的罩住了整片湖。

  司无命自远处山头凸显而出,微微摇头道:“本以为,你自归来眼界大开,道成有期心若云泥!一经老夫点醒,便自明白。却不想仍是这般执迷!老夫且问你,那时梁州生妖,芸芸百万众只管一路惊逃。踏行自戕者不计其数,就算再有千万人又怎样?还能把那蛤蟆活活撑死不成?”

  “云州尸乱,仅是三两个邪童就能驱离百万众,离家舍地一去数百里!即便再有千万人又如何?还能飞上去把那蝙蝠拽下来不成?!”

  “可试想,若这流民百万都是经你我之手,再造重生入道之人又将如何?别什么区区妖邪,怕是那号称妖国七圣的几只杂碎也只能缩进窝里终日惶恐。次计若成,罪有一时,但功在千秋!”

  “功你奶奶,给我死!”

  林季一听这老家伙竟把残灭下的如此堂皇,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破口大骂一剑横出!。

  咔嚓!

  那山应声碎落,半山腰处露出一方半丈大的石碑来。

  “人不在众,道者为锋!”

  “冉顶,十境难成!”

  司无命的身形又在对面山头显露而出,继续道:“黑石城的画轴你也见过,这方世界看似浩大无边,实则仅是沙海一粒困若囚笼。若不能破开此界桎梏,穷此一世老夫也仅为人而已!而你,就算是选之子,圣皇再世又怎样?十境到顶也仅是陆地神仙!”

  “你若只甘心化地为皇倒也罢了,若想一统万方唯有此计!”

  咔嚓!

  剑去山塌,同样显出一座石碑来。

  “世间寥寥,有此雄心伟志者,唯老夫与你耳!信行与否,且还三……”

  咔!

  刚一显出身形的司无命连同下方山头被一抹青光同时击碎。

  仗剑四顾,水清如镜,树止无风再也看不见司无命的痕迹了。

  这老家伙布在此处的几缕魂念尽被一一斩断,可林季心中却上下起伏汹涌如潮!

  司无命这老贼向来敢想敢做!

  当年仅是为了损灭秦家气运,就已生灵涂炭。

  此番他又妄图以下为祭,又该是何等惨景?!

  绝不能令他得逞!

  可那老贼眼见九镜登,除非锁定他元魂祭起四剑诛,否则就像方才一样,根本就伤不到他分毫。

  要是他另在别处……

  这可如何是好?!

  轰隆隆……

  正这时,远处四外炸出一片雷声。

  林季转头一看,只见围着湖的八座山头轰然塌陷。

  方才就已露出半边的座座石碑缓缓升起,眨眼之中已有三丈多高。

  座座石碑间还连着一条条手腕粗细的赤红铁索。

  远远看去,那一座座环湖而立的石碑,就好似……密阵囚牢!

  “不好!”林季骤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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