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大明
美人垂泪是许多话本之中最为凄美的一瞬间。
在崇祯走进坤宁宫的时候,却发现话本中也不全部是胡说八道,可这样的凄美,他宁可不要。
“皇上。”
张嫣起身看着崇祯,这个大明最有权势的男人,刚刚在场中发火,真的很吓人。
虽然她们带着孩子走的早,可也远远的听到了一点动静。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周玉凤能够遇到崇祯,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要是皇帝无情,就今天这种场面。
把皇后打入冷宫,都没有人会说闲话。
更别说后来国丈闹出来的那个事端的。
“嗯,把他放在地毯上,让他自个儿玩去,小孩子就是要多动弹,才能够长得结实。”
崇祯看了一眼,已经满脸涂得红艳艳的儿子,若不是看他母亲还在哭泣,差点笑喷了。
对崇祯来说,小孩子无论选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做多就是旁人附加的意义不同而已。
今天让他气愤的是作为国丈的周奎,大喜的日子,说几句好话会死啊?
偏要给他不痛快。
这次他决定不用去照顾皇后的心情了,敢给他和皇后两人不痛快,那就要做好后半生一直在不痛快中渡过。
“注意别让他把胭脂吃在嘴里就行了。”
崇祯说了一声,才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梨花带雨的周玉凤。
好在宫内已经不流行使用胭脂了,要不然就凭刚刚流出来的泪水,脸上肯定会留下两道深深的泪痕。
而且还是大半夜能够吓死人的那种。
不过化妆品,一点都没有少。
聪明的人总是能够在这个时代找到人们需要的东西,现在道院已经弄出了冻疮膏,还是为了应对远在辽东的将士们弄出来的。
就是成本有点高。
下一步雪花膏之类的东西估计也就快了。
不过目前还是有能人,用了不知道什么配方,制作出了纯绿色无污染的,类似于雪花膏的东西。
就是其中的香气暂时只有菊花一种,而且还不稳定。
不过有着香水,这点小瑕疵,也不算多大的事情。
随着崇祯的到来,周皇后委屈的转身扑在他的怀里。
眼泪更是不停地往下流淌,一边小声哭泣,还一边哽咽的说着自己的难受。
“今天是宝宝的满月,我知道父亲喜欢钱,也准备了一万金元打算过后给他,我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他还要这么对我?”
越说心里就越是堵得慌,想不明白自己那个地方做错了。
父亲要在这种关键的日子,说出那样的一句话。
崇祯抱着周皇后靠在他的胸膛,右手轻拍着肩膀安慰道:“你那都没错,只是遇到了一位贪财的父亲。”
崇祯回忆着脑子里更久远的记忆,那时周玉凤被定为皇后的时候,自己只要给出一点礼金,周奎就能乐呵一整天。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几千两的银子,自己的这位国丈已经不看在眼中了。
就是这次周玉凤想要给自己父亲一个惊喜,亲让他填写了一张一万金元的支票,那还是周玉凤从工厂股份之中,攒了不少时间分红后,得到的一点财富。
崇祯没敢多给,以周皇后的脾气,若是见了自己的父亲,绝对会把工厂都送出去的。
贪财。
周玉凤不是不知道自己父亲什么毛病。
只是万事都得有个度啊,难道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外孙,还比不上几个金元?
张嫣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带着朱慈烺,等了好一会,也没有见到两人分开,满心的不是滋味,带着小孩子,就去了她的住处。
“其实贪财也没有错,只要不触犯大明律,那就是一位好商人,国丈有着不知多少人都羡慕的资源,且总想着能够来快钱,还不需要他承担任何风险,所以就只能走歪门邪道了。”
崇祯尽量的把周奎今日说出来的话,说成是别人教的,这样应该能够让周皇后的心里舒服些。
事实上,崇祯的猜测没有错。
得到锦衣卫送来的,关于周奎的资料越多,他就越是了解自己的这位老丈人。
今日的事情,绝对是周奎收钱了,才会到宴会上闹事的。
至于是何人指使,就得看骆养性的本事了。
“爹爹本就不是一个聪明人,很容易受骗,这一点我也知道,可这一次他是真的过分了。”
周皇后到底是心里意难平。
在之前,说她没有身孕,生不出来子嗣,苦恼的她鼓起勇气专门跑到天津卫去找皇上,可那都是她自己的委屈。
事后证明自己没有问题,皇上也没有问题。
想象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也就算了。
可这一次受到伤害的是她的儿子,尽管孩子还小,根本就不懂得外面的风风雨雨,可总有一天要长大的。
也总有一天会有人把这件事情说给他听的。
到时候她做为母后,又该怎么办?
在父亲和孩子之间选择,本就是最难的家务事,崇祯心中明白,一个是孝道,一个则是为了自己孩子的将来。
就是他记忆中的另一个世界。
坑儿子,坑女儿的父母也是不在少数。
当然坑爹,坑娘的子女也很多,这个只能从个人的道德修养上来杜绝。
崇祯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整个大明的百姓收入提高了,不要为了一日三餐而饿着,随后才能够慢慢的着手解决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尽管特明白投入很大,并不一定能够收到很好的效果。
可有的事情就算是亏本,也是要进行下去的。
“你需要我怎么做,心里才好受一些?”
崇祯低头,嘴唇碰在了周皇后的额头上,低声问道。
按照他的想法就是,既然周奎喜欢钱,那就在明庭宝行的储备库中,专门给他开一间小房子关着。
一天十二个时辰,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看着满仓库的金条,银砖,就是摸不到,好好的戒一下,贪财的瘾头。
“我是无所谓,就是咱们的孩子长大了,又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
周皇后抽搐着双肩,眼泪汪汪的仰着头看着崇祯的双眼,可怜兮兮的问道。
对于让一个女儿,如何收拾自己的父亲这个话题,周玉凤从来都没有想过,此时的孝道还是很深入人心的。
“无所谓的事情,咱们的孩子,将来长大了,也不过是当做一个笑谈,前提是别让儿子遇到外公,不然就不好说了。”
崇祯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回答。
他自己觉得不用小题大做,那是因为他的权势,在现在没有人敢于挑战,可自己的儿子不一定能够忍受。
见不到还罢了,见到了随便找一个由头,就能长年累月的在牢中度过。
还是谁去说情都不好使的那种。
善良的人,总是在委屈自己,而不让逼人受到伤害。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周玉凤是这么样的一个人,此时也一样没变。
周玉凤一时没了主意,崇祯则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却被周玉凤握着拳头在他的胸膛上锤了一下,眼带泪花的低声说道:“你还坏啊,这种办法都能想的到。”
忽然在之间,她对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金屋藏娇”就没法直视了。
人家汉武帝藏得是个美人,自家男人却藏得是一个自己的老丈人,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对比性。
真是想不到,往后的史官,要如何记载这件事情。
难道用上一个“金屋藏娇新解”?
“看把你乐的,就这么办了,咱们也是为了他好,救他一命,他可以不用对咱们说声谢谢。”
崇祯眉梢的得意一闪而过,早就想要对周奎下手了,却一直在顾忌皇后对他的看法,此时时机正好。
免得以后再闹出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
满月宴,因为一位不知轻重的国丈,而风吹云散。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周奎捏了一把汗,皇上至登基以来,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用尽手段灭了八大晋商之后。
就再也没有杀过人。
面对这样一位有口皆碑的皇上,应该是整个大明所有人都值得庆幸和褒奖的。
然而就是对于儒生和那些道士,和尚不怎看得上眼,导致现在除了冀州和雍州两地,崇祯在百姓的心目中的故事,总是自相矛盾。
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而这也是崇祯对贪赃枉法的人下手再狠,那些人也没有勇气揭竿而起的真正原因。
造反一定会死,而苟延残喘,或许会有转机。
当然,现在面对作死的周奎,都想知道皇上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的老丈人。
这也是他们以后该用那种态度面对皇上重要看法。
周奎和天真两人被金吾卫给带去了大理寺大狱。
现在的大理寺,还没有回复起来曾经的威严,被崇祯连续折腾了两次,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人在此办公。
就连看守监牢的人,暂时都是王冲派遣了军队在接管。
好在如今崇祯能够控制的地方,所有人都在埋头挣钱,根本就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的会去闹事。
而那些地痞流氓也在修路的工程队里,乖巧的很。
一边眼红着别人赚钱,一边又暗自悔恨当初为何要犯大明律。
大狱中,两间相邻的房间之中,周奎都能够从牢房的圆木缝隙中,看到双手抱膝沉默的坐在角落中的天真。
被抓的时候,他挣扎过。
可他的力气又怎么能够比的上那些经常训练的金吾卫。
在他的认知当中,原本是被皇上和皇后轻轻放过的,可被带到大狱之后,内心就慌乱了,所有的结局,和他的猜想都不一样。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刚刚拿到的那些金元,还没有藏好,一定会被自己的儿子们给挥霍干净了。
“天真,别怕,咱们很快就能够出去了。”
“我可是皇上的老丈人,没有人敢把我怎么样。”
此时四周只有他们两人,狱卒还在外面,周奎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了一点自信。
到最后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即便是错了,也一定不是他错了。
只有蜷缩在角落的天真,双眼无神的抬头看了一眼周奎的方向。
她真的有些天真了,从秦淮河上一路跟着来到的京师,还以为自己能够飞黄腾达,乌鸦变凤凰。
怎么也没有料到,她看中的国丈,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各种话本小说中可都说到很明白,在太子的满月宴上,闹出这样的事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得。
就算最后周奎能够活下来,她天真绝对过不了鬼门关。
面对周奎的喊话,她想要应和两句,去发现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只怪她一心想要脱离苦海,托付错了对象,命苦而已。
大理寺衙门中,骆养性和王冲相对而坐。
在皇上还没有补充完整所有的官员之后,这里就他们两人的职位最高。
“这件事情难办啊,拿人的那些人倒是爽快,审问才是个大麻烦。”
骆养性大倒苦水,上次四处散播耀眼,说是皇后不能怀孕,那么大的事情,最后只是抄家,结果更是不了了之。
这次别看关进了大狱,可要想用刑不是一件容易事。
若是以往,按照锦衣卫的作风,三木之下,那还会有人能够保住秘密不开口的。
“周府的人都查过了吗?国丈不好下手,旁人应该没问题吧?”
大狱之中早就没了犯人,全部都被发配劳改去了,最近的第一,第二位客人,也就是国丈和他的女人。
王冲身上的压力也很大,他的卫武军可是代替了九门提督等等,京师所有需要武力的部门。
负责京师的治安情况,卓有成效。
偏偏在太子的满月宴上出了纰漏,在没有办法关闭城门一一排查的情况下,只能依靠骆养性的刑侦水平了。
“查了,只有一张一千金元的支票,支票上的名字也是一个假名字不过存着的金元倒是真的,还有带进皇宫的胭脂,也是国丈带进去的,放在案桌上让太子抓阄的人正是周皇后本人。”
越查骆养性越是无语。
对于周奎坑女儿的本事,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让他现在还能够安稳的坐在这里和王冲交流一些心得,也是因为胭脂没问题。
要是盒子里面被人下毒,今日怕是要死上不少人的。
也是奇了怪了,越是不杀人的崇祯,他们反而是越怕,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在怕什么。
王冲也是一怔,闹了半天,作案的全部都是皇后一家人所为。
背后安排事物的人,不但小心,而且早就摸清了周奎和皇后的为人,这样的人若是在以前的朝堂之上,绝对是能够做到内阁首辅的位置上的。
“胭脂是哪里买到的?京师现在的胭脂可是没有多少市场。”
自从皇宫之中的所有人都不在使用胭脂之后,原本价格高昂的,让百姓仰望的胭脂,忽然就无人问津。
若不是还在别的地方有市场。
很可能胭脂商人快要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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