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
黑暗中,鞋底踩在地面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
罕有人迹的长廊里,一个人的身影正在悄悄靠近。
穿过走廊,前面便是犯人们居住的宿舍。
“咳。”
宿舍内,原本应该人满为患的床铺此时却空无一人。
现在的众人都在外面看热闹,讨论着再次发生的案件。
男人默默地摸上床去,似乎是在翻找着什么,但却又不确定。
“你是在找这个吗?”
忽然间,一道声音凭空响起,还伏在床铺上摩挲的人顿时身子一僵。
在一片无人的空处,一片水幕缓缓剥落,露出了其后掩藏着的身形。
白启云默默地从水幕后走出,打量着眼前的犯人。
“你...你是谁?”
男人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但他清楚,但凡跟元素力扯上关系的人,都是他惹不起的。
色厉内荏,正是现在的他的真实写照。
“这里应该不是你的寝室吧,怎么会过来翻别人的东西?”
白启云可不会被这种人唬住,他默默地走到一旁的床铺,对着一张鼓鼓囊囊的盖着被褥的床铺猛地一掀。
其内部包裹着的东西一亮相,瞬间吓得男人瘫坐在了地面上。
无他,因为里面的‘东西’正是此前在外面已经死掉的那个犯人。
“这人你应该很眼熟吧,毕竟你们之前经常一起行动,嗯...跟洛斯一起的那种。”
“不...不,他怎么可能会在这?!”
男人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完全没有了冷静的思考能力。
不过这也不赖他,一个死人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床上。
而且看那人的面相,脸色红润,也完全不像是死了。
其实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这个人压根就没有死。
外界的那具尸体不过是白启云利用了自己的‘分身’在辅以流水更改面容后伪装出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钓这些偷偷摸摸活动在暗地里的人们出面。
没想到还真的钓上来一个。
至于‘死者’本人,则是被他打晕了扔在了寝室里,最起码没有什么生命安全。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白启云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将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扔到了一旁空着的床铺上。
“我记得你叫...葛林蓝?还真是富有草木气息的名字呢。”
“我...”
“别我我我的,交代你知道的一切。”
有了活人在手,白启云显得得心应手多了。
望着白启云那张满是凶神恶煞的面庞,葛林蓝畏畏缩缩地将身子贴在了床铺上。
如果不是背后是坚硬的床板,他都想直接钻到床底下,再也不想看见眼前之人。
但很可惜,他做不到。
“嗯?快说!”
见到葛林蓝有推诿的意思,白启云当即眉头一横,手上一个发力直接将其按死在了床板之上。
木质的床板竟然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扭曲声。
在这股力量的压迫下,随时都有开裂的风险。
“我...我说,我说。”
在力量的绝对压制下,葛林蓝也只能选择屈服。
葛林蓝眼泪鼻涕向外流淌,一时间都难以止住。
见状,白启云也只能松开他,让他先自己处理一番。
一个大男人被吓成这样,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犯罪被送进梅洛彼得堡里。
真要是胆小如鼠,那怎么有胆子犯罪的。
“其实...我跟他也没什么。”
在白启云的淫威下,葛林蓝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很很爽快地就交代了。
其实他跟这次名叫鲁尔格的死者没有太大的关系,就如同洛斯跟他们二人之间脆弱的关系一样,也就是吃饭搭伙的程度。
但不同的是,三人却都加入了一个名为‘正义联盟’的组织,虽然三人关系不算紧密,但却暗地里互相帮衬。
洛斯已死,鲁尔格又被伪装成假死,葛林蓝十分怀疑下一个死亡对象就是他。
“正义联盟?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为人们洗脱冤屈的组织...毕竟在梅洛彼得堡里很多人觉得自己的罪行不该被判的如此严重的,就像之前的洛斯,他盗窃直接被判了一年半,量刑就不是很合理。”
“不,这些都是法律上的问题吧,那个所谓的正义联盟难不成是律师组织?”
如果那个组织里的人都是烟绯一样的律法专家,或许还真有可能为人减刑。
毕竟枫丹绝大部分案件其实都是由人进行审理的,谕示裁定枢机只会审判一些比较严重的案件。
例如此前的安吉拉被刺案之类的。
而如同是由人来进行审理,那么原告被告双方留给律师发挥的空间就很大了。
可谁知葛林蓝闻言后却摇了摇头。
“并不是,如果真是所谓的律师团队那才毫无意义,我们这里可都是被判过刑的罪犯。”
枫丹的一项规则,一件案件在判决执行后除非发现审判过程中重大的失误,否则不会重审。
说到这里,葛林蓝的眼神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如同老鼠一般向着四周划了两眼,随后悄咪咪地伏到白启云的耳边轻声道。
“那个组织...有神秘的存在。”
闻言,白启云心下一动。
“神秘的存在?”
“嗯嗯,在每天的固定时间,我们会同时听到一个声音在脑袋里响起,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什么精神疾病,但后来一核对才发现这个声音是相同的,并非是我们自己幻想出来的存在。”
听着葛林蓝的描述,白启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如果葛林蓝没有骗他的话,那这个声音应该就是旋魔会的手笔。
而且因为这个声音的存在,所谓的‘正义联盟’都不需要进行线下集会。
每天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打两个滚就能用意念交流了。
更重要的是,旋魔会的人完全不需要跟这些人有任何直接的接触。
也就是说,想要通过这些人抓住旋魔会的眼线,恐怕不太实际。
“你们跟那个声音可以交流?”
“对,可以交流。”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两个月前?”
又是两个月。
白启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中被名为沉默的色彩所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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