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无敌
众人来到闲云庄预备下的雅致小院暂歇。
简单了解惊马这件事的原委之后,沈淡墨给出一个低下的评价:“这种手段太小家子气了。”
裴越问道:“你怀疑是有人暗中使坏?”
沈淡墨撇撇嘴道:“即便洛府的马车撞上桃花的马车,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顶多就是马车里的人受些惊吓。不管是洛执政还是你中山侯,总不至于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因为一次意外就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堂中除了他们三人之外,便只有桃花和良言等待伺候,邓载和亲兵们都留在院子里。
裴越认可沈淡墨的判断,但是这件事未必会有那么简单。
他冷静地分析道:“马不是人,再怎么通人性也不可能在那一刻突然发作,这世上也没有那种限定时间起作用的神药。”
沈淡墨轻轻一笑,有些意动地说道:“洛府那个车夫有问题?”
裴越抬眼望着她说道:“可以查一查。”
沈淡墨走到裴宁身边,伸手挽着她的小臂,皱眉道:“宁姐姐你听听,你这三弟将我当成下属使唤。以前求我办事还知道客气一些,如今在你面前愈发无礼,将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
裴宁脸上浮现恬静的笑容,安抚道:“墨儿,三弟只有在熟悉的人跟前才会不拘小节。再者你也不喜欢成日待在家中看书,不如趁机锻炼一下自己,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三弟在前面顶着。”
“还是宁姐姐对我最好。”
沈淡墨白了裴越一眼,又道:“这里风景秀美清幽,你带着宁姐姐游览一番,我要去见几位文友。”
裴越侧过身子,仿佛恍然大悟地说道:“差点忘了,沈姑娘是京都第一才女,请自便。”
沈淡墨跟裴宁告别,然后在经过裴越身边的时候轻哼一声,扬了扬眉头。
她此行连个丫鬟都没带,裴越有些放心不下,让邓载派几名亲兵跟了上去。
转身回屋,只见裴宁笑盈盈地看着他,眼神中多了几分释然。
旁边站着的桃花凑到良言耳边低
声说道:“少爷刚搬去绿柳庄的时候,沈小姐给他写了好几封信。那会我以为少爷将来会娶她,有天晚上问少爷,少爷直接否认还将我教训一顿。当时我就觉得少爷有些言不由衷,现在一看还真被我说中了,嘿嘿。”
良言瞪大眼睛,颇感不可思议。
这些话是一个丫鬟能说的吗?
裴宁当然听不见,然而裴越已经是顶尖高手,五感比普通人敏锐许多,他哭笑不得地瞪了桃花一眼,沉声道:“嘀咕什么呢?”
桃花一激灵,连忙站直身体摇头道:“没有,少爷,我什么都没说。”
裴越的目光看向旁边脸红红大气也不敢出的良言,然后无奈地对桃花说道:“你这丫鬟真是被宠坏了,再不收敛点小心我揍你。”
裴宁微笑道:“三弟,不要吓着她,桃花是个好丫鬟。”
“婢子多谢大小姐。”桃花听到夸奖登时笑眼弯弯,恭恭敬敬地行礼。
裴越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揍她,正要带着裴宁在庄内转转,邓载走进来垂首道:“少爷,那位冯长史在外面候着,说是燕王想请少爷一叙。”
裴越沉吟道:“四皇子要见我?”
邓载猜测道:“估计是和惊马之事有关。”
裴宁见他面露迟疑,主动说道:“三弟,既然是燕王殿下相邀,你还是先去一趟吧,我们迟些时候再逛也行。”
裴越想了想,便对邓载说道:“你和其他人守在这里,不要让人打扰大姐。”
“是,少爷。”
邓载眼神坚定地应下。
裴越来到院外,燕王府长史冯京迎上前歉意地说道:“下官向裴侯请罪,招待不周之处还祈见谅。”
裴越淡然道:“些许小事,本侯不会在意。”
“裴侯不愧是战场上横扫千军的大英雄,气量远非常人能比,下官佩服之至。王爷私下里十分推崇裴侯的功绩,时常与下官等人称赞裴侯的能为,心中早就有了结交亲近之意,故而特地让下官来此,请裴侯去往湖心亭中一见。”
“王爷谬赞,本人当不起。冯
长史,头前带路吧。”
“裴侯有请。”
冯京口中的湖心亭位于闲云庄西南部,但见湖面上烟波浩渺,水雾蒸腾,仿若披上一层朦胧的羽纱。
一条长约半里、路旁栽种着杨柳的堤坝直入湖面,尽头有一座八角飞檐雕花绘彩的凉亭。
裴越视力极好,远远便瞧见一名身穿常服的年轻男子端坐亭中。
待他来到亭外,年轻男子起身相迎,温和地说道:“本王久仰中山侯大名,只可惜这几年来缘悭一面。”
裴越不卑不亢地行礼道:“见过殿下。”
他的腰杆仍旧挺直,眼神平静地望着对面的年轻男人。筆趣庫
大梁立国近百年,一代代基因改良下来,这些皇子的相貌都不算难看。四位成年皇子中,裴越此前已经见过老大、老二和老六,这三人的长相算得上中人之姿,而且都遗传开平帝的特色,尽皆有一双细长的眼眸。
四皇子刘赞受封燕王,平素极少出现在世人眼前,故而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竟然拥有一张远远胜过其他兄弟的面庞。
兼之此人从小浸润文墨养出一身从容气质,就连裴越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四皇子单论外在确实有几分尊贵气象。
燕王温和地说道:“客套过后,便不必拘礼了。我虽然有亲王身份,终究只是一个喜欢轻松闲适的俗人,而你在军中杀伐决断,想必也不适应那些繁文缛节。”
他淡淡一笑,指着对面说道:“请坐。”
两人落座之后,侍女奉上香茗,燕王抬手道:“裴越不仅是武勋亲贵,还是年轻一辈中的武道高手,将茶撤了,换酒罢。”
裴越没有阻止,静静地旁观着这位四皇子的表演。
他清楚地记得,方才冯京所说的“结交亲近”四字。依照他对那位长史的判断,这种人断然不会自作主张,若非燕王有明确的指示,他绝对说不出那四个字。
为何?
亲王暗自结交实权武勋乃是历朝历代皇帝眼中的大忌。
燕王看起来不是蠢人,他明目张胆地触犯这种忌讳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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