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近来可有与那边联系?”
见水溶问起,俊武男子略带嘲弄笑道:“何止是有联系,几乎是要赌上全部身家了,看来这次甄家是别陈颍给逼急了,哈哈。”
水溶冷笑道:“甄家那些蠢东西,对付陈子阳这样的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同样的招式,如今我倒是庆幸甄家一直看不上我这个‘烧饼王爷。”
后半句水溶是咬着牙说的,当初抱着拉拢的心态他忍着厌恶求娶了甄家女,结果甄家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位荒唐王爷身上,从未给他任何助力,还因他喜好男子之事笑他是“烧饼王爷”,这些水溶一直都铭记于心。
听到“烧饼王爷”这个自嘲,俊武男子低下头装作没听到,水溶接着问道:
“玉菡可有安排妥当?还有他此次因何事竟要出逃?”
俊武男子拱手回道:“嘿嘿,等那边带人搜过之后,我又将琪官送回紫檀堡了,保准万无一失。”
“至于他逃出来的原因…”俊武男子面色古怪道,“那位最近也不知起的什么邪兴,总让琪官给他演《女驸马》,又觉得琪官本身是男的,与女扮男装的情节不符,便要把琪官阉了……”
话还未说完,只听咔嚓一声,水溶竟生生将木榻掰下一块儿来,可谓是怒极。
怒容转瞬即逝,水溶平和笑道:“我还当是玉菡偷听到什么重要情报被发现了,这才慌张出逃,原来是为了这个。”
“既然只是这等小事,你把玉菡送到府上来,那边我去分解。”
俊武男子挤眉弄眼道:“是,不过王爷可别沉溺温柔乡,忘了大事。”
“本王用不着你提醒,办好你该做的事。”水溶淡声道。
“对了,还有一事交由你去做。”
“王爷吩咐便是,我现在可是浑身的斗志。”俊武男子嘿嘿笑道。
水溶也不恼,平静道:“贾敬死了,想必太上皇的日子也不多了,估计用不了多久,那边就会有所动作,你想办法让陈子阳卷进那边的事情里去。”
俊武男子紧皱眉头,为难道:“王爷,虽说陈颍曾给那位写过一曲戏文,可任谁都知道那是那位强求的,陈颍和他的关系可不见得好,又怎么可能掺和进那等破事里呢,陈颍可不是甄家那些傻子。”
水溶淡淡笑道:“我只是让你想办法把陈子阳卷进去,又没说非得让陈子阳帮他。”
“王爷是说让陈颍站到他对立面?”俊武男子思索道,“属下愚钝,还请王爷明示。”
水溶道:“陈子阳身上有一块令牌,是太上皇赏给二皇子的,持此令牌者,可自由出入皇城。”
“原来如此,王爷果然高明,这等驱虎吞狼的妙计,怕也只有王爷能想得出来。”俊武男子毫不吝啬地恭维道。
“那位肯定是知道这令牌的,只要让那位知道令牌在陈颍手中,再加上陈颍手里的火器司,稍一撩拨,那位定然忍不住会对陈颍身边的人出手,用来胁迫陈颍,动了陈颍的禁脔,可比直接招惹陈颍更可怕。”
俊武男子越说脸上笑意越胜,仿佛已经看到陈颍怒火攻心、方寸大失的样子一般。
“对了王爷,宁国府那边,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
水溶冷笑道:“不必了,那几个蠢货连甄家都不如,随他们去罢,只剩一个贾家反倒对我们有利。”
“你且去罢,抓紧时间,只要你把事情都办成了,答应你的本王自不会食言。”
俊武男子道:“那属下告退,王爷就等着好消息罢,嘿嘿。”
“谁在外面!”
俊武男子正要转身离开,忽然身子一滞,榻上的水溶也是猛然坐起,一脸惊怒,暴喝出声。
谷橐“王兄,是我。”
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劲装女子,一脸心虚笑意,偷瞄着水溶的脸色。
“王爷,属下先行告退。”
水玲珑一直盯着俊武男子,直到对方离开,她才看向水溶问道:
“王兄,刚才这人是谁啊?”
“不该问的别问,你还是先解释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罢。”水溶冷声道。
水玲珑心虚道:“母妃让我来问王兄,给宁国府那边的礼都备好了,是打发人送去,还是王兄要亲自过去?”
“此事先不急,待会儿我再跟母妃商议,倒是你,听了多久?”
水玲珑忙道:“没多久,我就听到王兄说太上皇他老人家日子不多了,然后要算计陈颍,就这些。”
“王兄,你怎么就知道太上皇他老人家快不行了呢?”
水溶道:“贾敬修道炼丹比太上皇还要晚一些,如今已经被那些丹药给毒死了,纵是太上皇有御医调养,最多也不到一年了,咱们必须早做准备啊。”
“准备?准备什么?”水玲珑疑惑道。
水溶叹道:“四王八公,当初何等显耀煊赫,如今到了我们这一辈,也就我还能多承一代爵位,再往后,便没有四王八公了。”
如今四王虽都还在,但另外三位都是和水溶之父一辈的,三府的世子已经不能承袭王爵了,其余公侯之属更不用多说,早就名存实亡了。
“若是不做好准备,一旦太上皇龙驭宾天,便是上面那位对我们动手的时刻,外姓王爵,如何能够长久。”
水玲珑道:“不是有得道仙长给了保命用的丹药么,兴许太上皇他老人家还有个十年八载的呢。”
水溶冷笑道:“就算真有那等仙丹,那位也不会任由太上皇以此续命的。”
“哎呀,这些弯弯绕绕的,说得我头都晕了,王兄你还是说说陈颍罢,当初你不是还打算让我与他成亲吗,怎地如今又算计他,是不是为了给我出气?”水玲珑笑道。
“当初你对陈颍一时起兴,我便劝过你,只是你不听,索性我就任由你去胡闹,顺便验证一些猜测罢了。”
“什么猜测?”水玲珑好奇问道。
“这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机事不密祸先行,不用我教你罢。”
水玲珑撇嘴嘟囔道:“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所以说,王兄你根本就没打算将我嫁给陈颍是罢?”
水溶笑道:“倒也不尽然,若是陈颍同意了,那我自然高兴得一良才,只是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我并没抱什么希望。”
“我放任你去胡闹一番,待他知晓你不喜男子之后,必然会误会是我觊觎他,然后指使于你的,这样我便可以从他的后续反应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水玲珑不满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没说猜测是什么,答案又是什么,我该去跟母妃回话了,哼。”
“王兄你可别骗我,你答应我只需和那贾宝玉做一对名义夫妻的,若是你也拿我当物品去笼络属下,我就死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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