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陈浩三人与陈颍作辞,准备回去,陈颍一路将三人送到府门,与陈沂一起将醉醺醺的陈浩和陈温送上马车。
陈浩作为兄长,被陈颍三人轮番京里许多酒,自然难逃一醉,至于为什么陈温也醉了,这个纯属是他自己浪的,过程太过中二羞耻,不提也罢。
“沂九哥。”陈颍忽然叫住正要登车的陈沂,陈沂转过头来,脸上是他那招牌式的温和眯眼笑。
“颍弟还有事吗?”
陈颍笑道:“的确有点儿事,明天九哥你再过来一趟,我有事与你商量。”
陈沂看了眼马车,问道“我一个人过不叫上他们吗?”
陈颍点头道:“浩四哥和温六哥马上就要入部观政,接下来有他们忙的,就不惊动他们了。”
陈沂点点头表示理解,兄弟几个里面就他最是空闲,所以今日他才会重提回族里教书的事情。
“对了,颍弟你适才说今年要回去?是真的回去,还是为了留下我?”
陈颍笑道:“自然是真的回去,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沁儿就真要生气了。”
“顺便,我还有些事情想回去跟父亲和老爷子商量一下。”
“那我便等你同行。”陈沂说道。
……
待陈浩三人离去后,陈颍回到房里,看着偌大的院落,顿时感到有些落寞。黛玉她们还在温汤庄子上,香菱和晴雯也被他留在了那里,如今府上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想到温泉,陈颍不禁又想起了那晚的撩人春光,顺便也想起了自己答应王熙凤的事情,是该去找贾琏一趟了。“
贾琏赌气不回府,陈颍不用猜也知道他此时在何处。
今天实在太累了,撑不住我先睡觉了,明早再补上今天的两章,还望体谅。
一勺汤药入口,陈颍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时间苦、涩、酸、辣各种奇奇怪怪的滋味在口腔中迸发,混合再冲上脑门,那种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说。
陈颍完全是凭借着强大的毅力逼着自己咽下去的。
黛玉促狭地笑道:“哥哥可是尝到苦头了?”
看着黛玉笑的身子都轻轻抖着,陈颍也扯着嘴角回了个苦笑,吐槽道:
“孙老这搞的是什么奇葩药方啊,这滋味简直跟喝毒药一样,妹妹这两日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一开始陈颍还以为黛玉不愿意喝药,只是正常的小孩子怕喝苦药那种,但他亲自尝了一口才明白,不怪黛玉嫌弃,这药实在是太难以下咽了。
一旁的朱鹮接过陈颍手里的药碗,又赶忙倒了一杯清茶给他。
“陈大爷,这方子是前日孙老先生给姑娘复诊后重新开的,比之前那个难喝了许多,所以姑娘才这般煎熬。”
陈颍拿着茶杯一口饮下半杯,方感觉舒服一点,嘴里还是有一种涩涩的不舒服感,还有一股子苦味久久不散。
“这药如何能让妹妹喝,我这便去寻孙老,让他重新给妹妹开药方,就算是药效差一点,好的慢一些也好过喝这劳什子。”
黛玉一把拽住陈颍的袖子,阻拦道:
“哥哥可别去,既然孙爷爷开了这个方子给我,说明这个药方是最适合我的,何苦再去费力更换。哥哥不懂其中医理,直冲冲的要孙爷爷换,岂不是强人所难。
再说了,这药虽难喝了些,但只要快点咽下去,不含在嘴里,就没那么难受了,不信哥哥你看。”
黛玉说着拿起药碗,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药碗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地将喝进嘴里,再极快地咽下。
“妹妹真是好样的,快喝点水压一下苦味。”
陈颍见黛玉喝完汤药后眉头紧皱,眼睛眯得都快看不见了。忙接过药碗放到几上,将手里的茶杯递给黛玉,又抽出帕子帮黛玉拭去嘴角的药汁。
黛玉嘴里虽苦的煎熬,但看着哥哥如此紧张自己,心里是暖暖的。轻轻嗯了一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水咽下,感觉嘴里的涩味减轻了些。
旁边的朱鹮看着兄妹两人的互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那杯茶陈大爷才喝过,怎地姑娘又喝了,真是……】
陈颍和黛玉既没察觉茶杯的不对,也没发觉朱鹮的异样。一个一心紧张着妹妹,一个咬牙忍受着苦味。
陈颍不停地找话题转移黛玉的注意力,让她不再觉得那么苦,讲了好几个笑话,又说了不少趣事,还将新给团团圆圆画的速写拿出来吸引黛玉注意。终于是让黛玉把那阵子萦绕不去的苦味熬过去了。
见黛玉蹙起的眉头舒展开,陈颍心里也舒展了。旋即想起来时看见雪雁在门口打瞌睡,忙紧张道:
“妹妹,这天还没转暖,怎地让雪雁在外边守门呢,我来时还见她在门外打瞌睡,要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黛玉听了扑哧一笑,嗔了陈颍一眼道:
“哥哥还好意思说,就是你送来了许多劳什子暖身贴,雪雁就顽上了,大冷天的,贴了许多暖身贴,就自告奋勇跑出去守门,不曾想竟还睡着了?”
陈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贴了暖身贴,那就没事了,冷不着她。妹妹可曾用了?”
黛玉道:“哥哥派人送来那天,玉儿就试过了,的确很是神奇,小小的一片贴在衣服里,能暖和好久,我还给爹爹送去了一些,爹爹在外面办公,更需要些。”
陈颍道:“好用就行,回头我再让人送了来,反正这东西成本很低。”
陪了黛玉一个时辰多些,陈颍记着林如海的嘱托,携着黛玉一同往正堂去用晚膳。
翌日一早,陈颍因为连番奔波起的晚了些,正在锻炼身体,有小厮来传了消息,说是林如海在书房等着,让他过去一趟。
陈颍赶忙洗漱一番,穿戴整齐去见林如海。
“不知世叔唤小侄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交代?”陈颍跟林如海见礼后,开口询问。
林如海伸手示意陈颍坐下说话。
“今早甄家管家打着给玉儿送贺礼的名义,到我面前递了句话,甄应嘉得知你到了我这,托我说和,想要邀你一见,解开之前的误会。不知颍儿如何看待此事?”
陈颍冷笑道:“能有什么误会,想来是因为赔偿的事找我,纯属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世叔无需理会,只管回绝了便是。
若是甄应嘉麻缠着世叔,世叔只管告诉他,有事情就去寻我父亲商谈,再跑来纠缠,我年幼脾气差,动辄是要杀人泄愤的,怕他遭受不住。”
林如海摇头失笑道:“颍儿你这脾气当真是……不过也好,甄应嘉咎由自取,总该付出些惨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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