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后,纳兰湮儿前去向永业帝请安,皇后和一众妃嫔,包括萧贵妃都在。
永业帝他强打精神问了几句两位皇孙的情况后,又问了老太师的情况。
“多谢父皇惦记,祖父他身体还是老样子。”
纳兰湮儿想起花无伤的那个法子,心头沉了沉。
恰是这时,三皇子东方启进宫面圣,他平素就是个口没遮拦的,行礼后抬头一看永业帝。
“父皇,你头发怎么回事?”
东方成这么一说,大伙都斗胆看向永业帝的头。
永业帝近日身体不适,神容憔悴,头发间也多了些白发,刚好听李庆提起过有一种发膏可以黑发,恰好纳兰湮儿进宫带了一些给他和皇后,他用了后,白头发就没了。
可哪知道,不过几天,原本不见的白头发,又出现了,而且比起早几日看上去更多了。
永业帝命人拿来镜子,这一看,差点没摔了镜子。
伶牙俐齿如纳兰湮儿,这次也哑口无言了。
“父皇,你用的是不是这种发膏?”
东方启摸出了一罐发膏,上面还贴着杏林春的名字。
“不是这种。”
皇后上前一看,摇摇头,拿出纳兰湮儿送来的那一瓶。
“不对啊,这不是凤郡主炼制的发膏,这是假货。哪个不知死活的,居然用敢假货骗父皇和母后,这可是欺君之罪。”
东方启大声嚷嚷道。
皇后和那些妃嫔们的脸色也变得很是不好看,这太子妃没安好心啊,居然给她们用假货。
“儿臣不敢。”
纳兰湮儿慌了,忙跪了下来。
“怎么是你啊太子妃,我看你平日挺精明的,这次怎么这么糊涂。买发膏,那得认准了凤郡主的杏林春。”
东方启把凤白泠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那些妃嫔们忙记住了杏林春的名号。
纳兰湮儿心中恼火,可却不敢吭声,她怎么也不明白,都是一样的中药,怎么凤白泠炼制的发膏就与众不同了?
午后,杏林春里,苏妄换上了新价格后,还有些忐忑。
不是他不信凤白泠,而是翻了一倍的价格后,下午一个来买发膏的人都没有。
倒是街那一头,回春堂的客人络绎不绝。
“苏妄,不用急,很快就会有客人上门了。”
凤白泠走了进来,她来送东园里刚收获的第一批药材。
十颗人参、数十颗何首乌和灵芝,虽然是基因改造的园林人参,可凤白泠查看过,灌溉了灵泉水后,不仅成熟更快了,药材的质量都堪比野生的。
“郡主,你又来送药了,你叫我过去或是让风晚送来都行,何必亲自跑一趟。”
苏妄接过药材,一看,这成色,比上次更好了。
临近傍晚,独孤鹜刚回顺亲王府,就见独孤小锦满脸欢喜迎上前。
“父王,小鲤邀请我们去郡主府看她养的猪。”
孩童欢喜的声音,强行让独孤鹜回过神。
自打那一次在歧村开了口后,小锦变得开朗了许多,话也多了些。
独孤鹜扫了眼独孤小锦,发现他手中拿着花。
“书中说过,鲜花赠佳人,宝剑赠英雄。我们去郡主府拜访,要带礼物去,不能空着手。”
独孤小锦目光里带着责备,将几株兰花塞进父王手里。
“花哪来的?”
独孤鹜看着这花有点眼熟,怎么这么像永业帝赏赐给郭祭酒的那盆品极品玉兰。
“郭祭酒书桌上采来的。”
独孤小锦小脸上满是欢喜,压根没留意到,他父王的脸黑了黑。
儿子要是明日被赶出了国子监,他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以前的独孤小锦绝不会做这种事,独孤鹜琢磨着,这做事风格很“凤小鲤”,他忽然有些头疼。
啪的一声,上好的玉瓷茶盏四分五裂,茶叶沫子洒了一地。
纳兰湮儿面上笼了一层清寒之色,眼中如淬了毒,透着恨色。
“好一个杏林春,好一个凤白泠。”
她胸口激烈起伏,今日在宫中的遭遇,让她尴尬的无地自容。
“管家,我要你找的人呢?”
纳兰湮儿收起了怒容,冷静下来后,她也知不是发火的时候。
凤白泠也好,杏林春也罢,咄咄逼人,抢走了她的男人,还抢走了她的买卖。
她不能坐视凤白泠继续坐大,她要趁着杏林春还未壮大起来,将其扼杀。
长得肥头大耳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见了纳兰湮儿这位传闻中的太子妃,只觉得眼花缭乱,不敢细看,忙垂下头。
“你就是凤府凤展天?凤白泠的二叔?”
纳兰湮儿美眸微扬,一双杏眸里欲说还休,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魅惑。
“正是草民。”
凤展天忙点头。
“听说你有杏林春的把柄?”
纳兰湮儿接过侍女递来的新茶盏,把玩着。
“我听杏林春的老伙计说,前些日子,杏林春缺了几味名贵的药,城里的药行联合在一起,让药商不给杏林春供货。杏林春没有药,可就在这几日,杏林春突然有了一批名贵药材。这批药材来路不明,我又听说,前几日有个陌生女子从几家药行买了一批劣等的药材,那些药材若是吃错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凤展天偷眼去看,端坐在那的女子眼眸里生出了狂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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