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凤白泠感到心口发闷,再一看,凤小鲤睡成一个小“大”字,小胖藕似的小腿和小胳膊就压在她身上。
眼底闪过一抹柔色,凤白泠将小家伙塞进被窝里,调息打坐片刻,丹田微微发热,她才起了身。
铜镜前,凤白泠一番按摩护肤后,发现自己脸上的疙瘩已经全都消下去了。
疙瘩完全消下去后,凤白泠才算看清了自己的容貌。
一头如云如瀑的黑发,肌肤胜雪,鹅蛋脸,月眉星眸,双眸带俏含妖,生完孩子后的这副身材非但没有走样,反而显得更加风流。
如此的容貌气质比起纳兰湮儿来,都要胜一筹,更别说是小家子气的凤香雪了。
凤白泠戴上了纱巾,眼下还不是引人瞩目的时候,尤其是不久之后要去毓秀院,那种女人聚集的地,出色的容貌只会引来麻烦。
院落里的积雪已经被丫鬟扫干净,唯独那四个大小雪人还站在那。
凤白泠意外看到东方莲华在练五禽戏。
她身上穿着月锦衣袍,虽是岁末春寒时,却丝毫不觉得冷。
一套五禽戏下来,东方莲华双眸熠熠,气息也有力了不少。
“我看娘亲你这套五禽戏学得差不多了,我这还有一套拳,是从游商那买到的,娘你也看看?”
凤白泠笑道。
东方莲华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谨慎,在宫里时,谨言慎行,出嫁后被凤家人又压了近二十年,好在她是一块璞玉,只要好好雕琢,总会大放异彩。
一听说又有新的拳法可以炼,东方莲华眼底流露出小女孩得到新布娃娃的欢喜样。
凤白泠给她的是一套军体拳,用五禽戏来养生,用军体拳来健体防身,凤白泠打算一步步发掘东方莲华身上的学武潜能。
为了防止东方莲华起疑心,凤白泠说拳谱是从路过别庄的游商手里买来的。
东方莲华得了拳谱后,就津津有味抱着拳谱看了起来,手中还不忘比划着。
等到凤小鲤醒来时,东方莲华已经把一套军体拳都学会了。
凤白泠更加肯定了,东方莲华在学武方面有天赋。
用早膳时,北厢来了人。
“大嫂,听说你要重新管家,我把几家店铺的账簿都送过来了。”
凤展天是凤展连的弟弟,老夫人最疼爱的小儿子,凤展连入赘公主府后,他就带着一家老小来了楚都投奔。
凤展天比凤展连小五岁,虽说是兄弟俩,可凤展天长得其貌不扬,小鼻子小眼。
这些年他在楚都好米好水养着,养得一身的白肉,加之人靠衣装,他又擅专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楚都也算是个体面的商人。
“二弟,这些年辛苦你了。”
东方莲华接过漳浦。
恰好凤小鲤也在,凤展连不住夸奖。
“这就是阿泠的孩子?阿泠好福气,这孩子天庭饱满,两眼有神,一看就是个有福的。”
说着他就伸手去摸凤小鲤的小胖脸。
凤小鲤腮帮子鼓鼓正吃着爱吃的桂花糕,看到他伸过手来,嘴里咕哝了一句。
就听到咔嚓一声,凤展天身下,圆木凳应声断裂。
凤展天那养尊处优的大屁月殳就砸在了地上。
“二叔,我正要告诉你,西厢年久失修,桌椅都太陈旧了,不太结实。”
凤白泠惶恐道。
凤展天强颜欢笑,哪里还敢再留下来,被小厮搀着一瘸一拐离开了。
“阿泠,他好歹是你二叔。”
东方莲华笑骂道。
“娘,你先别认亲戚,你在西厢住着,连一株人参都吃不上,他有当我们是亲戚?”
凤白泠摸了摸凤小鲤的额头,小家伙退烧之后,就生龙活虎了。
可她那嘴怎么回事?
旁人没注意,凤白泠倒是听到了,凤小鲤嘀咕了一句。
凤小鲤这孩子好恶分明。
遇到喜欢的如独孤鹜,她巴不得挂在对方身上,可遇到不喜欢的,她跑得比谁都快。
东方莲华想起了昨日老夫人的一番话,眼眸又冷了冷。
她拿起凤展天送过来的账簿。
公主府的主要收入靠的是封地的税赋和铺面,尤其是四家店铺都在楚都的繁华街道上,当初东方莲华刚嫁人时,铺子的生意都不错。
其中收益最好的是药行兼医馆的杏林春,其次才是布行和两家米行。
“杏林春一直在亏钱?”
东方莲华对账目不算了解,往后一看,就看到盈利最好的杏林春去年竟亏损了五十两黄金。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五十两黄金足够平民一家四口用上几辈子了。
其他几家店铺也是勉强盈余,算下来,公主府的四家店铺一年下来还是亏损的。
为了补足亏空,不得不动用了封地的田赋。
“我看生意挺好的。”
凤白泠记得位置是最好的位置,车水马龙的,每年就算是不经营,光是租赁出去,租金都可以赚不少。
杏林春是老字号,竟还要亏损,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说是去年和前年接连医闹了两次,医死了一个人,赔了不少银子。”
东方莲华捏了捏眉心。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盈是亏,看看就知道,我带小鲤去杏林春看看。”
凤白泠说着,抱起凤小鲤,带着春柳上街去了。
母女几人刚离开,桂嬷嬷走了进来,她神情慌张,递给了东方莲华一封信。
东方莲华打开信看了几眼,这一看,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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