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
方慎言躺在担架上望着花板,先前的一系列画面让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店长任务并不是无解任务,也就是还有生路可言。
先前经历的一切,包括他记住和没记住的每个细节都有可能藏匿着线索。
但毕竟他是最后一个入局,所以有些事还是要询问苏城河。
“你还有多长时间?”
苏城河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他梗着脖子朝外面看了一眼,沉声道:
“最多三分钟!”
苏城河的经历与方慎言几乎没差别,他也是被油炸的气味不自觉地吸引。
在来到这里后,先去了厨房,看到那些诡异的油炸食品。
不过他的观察力没有方慎言这般细致,他并没有捕捉到厨师的身份。
但能够达到他这个层次,警惕程度远超旁人。
几乎是在意识到厨房情况诡异的同时,他就试图逃跑。
可为时已晚。
大门就这么敞开着,但无论走出去多少次,他最终都要回到房间郑
曾经他试图以字帖强行突破,可结局也已经很明显了。
字帖刚刚拿出,他就被绑到粒架上面。
而当他苏醒时,却发现自己的右脚已经不翼而飞。
所以,苏城河的处境并没有比方慎言强多少,甚至还更劣势。
他连其他担架上的线索都没拿到,直接被困在担架上。
当苏城河将这些经历简单诉一遍后,时间就越来越少。
这段经历没什么线索透露,反而有一个点却让方慎言留意,他偏头询问道:
“你是,你的脚在遇袭的同时就消失不见了,对吧?”
苏城河脸色苍白,但并没有什么痛苦,他低声回应道:
“是的。
我醒来时就失去了右脚。”
他的脸上涌现了一种绝望,自言自语道:
“怪我不够心谨慎,竟然被引到了这个房间,进入必死局面。
又因为事发太过突然,我完全没有观察线索的机会,就这么……”
严格来,苏城河的行动并没有犯错。
只是他低估了这只鬼的强度,也高看了字帖而已。
方慎言没空理会他的悔恨,这个提前失去右脚的情况,可称疑点。
他思忖片刻后,沉声道:
“厨师、食材,都有了。
那么还缺什么……”
食客……
在厨房中,方慎言看到了厨师的面容,是他自己。
而现在被捆在担架上的自己,显然就是食材。
厨师、食材全都是自己,那么第三方,食客又会是谁?
答案很明显,食客也是自己。
方慎言皱着眉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城河的右腿。
他也是意识昏沉,苏醒后被捆在担架,与苏城河后半段的经历差不多。
但为什么,苏城河却提前失去了右脚?
这一点,一定很重要。
想到这里,方慎言急忙问道:
“你还记得在失去意识前,你都做了什么吗?
你一定忽略了某个重要细节,否则不该提前失去右脚。”
仅仅通过这番询问,苏城河就意识到事情的关键。
方慎言的观点是:苏城河提前失去右脚,是一件极不合理的事情。
但那只鬼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做?
答案就是它不做不校
那么,苏城河这只脚肯定是触碰到了一些关键情报,甚至是接触到了生路。
不切除,将会使杀戮失败。
苏城河的大脑开始运转,他将抵达房间后所经历的一切,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阐述了一遍。
时间又过去了一分钟,距离苏城河的“死期”还剩最后一分钟。
但二人均没有急躁,也不敢急躁,强作镇定地分析着线索。
方慎言听后皱着眉头,他设身处地代入进去,却发现不了任何疑点。
“不对…肯定还有遗漏。”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了1604门外的那个黑色垃圾袋。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袋子有异常,正要检查时却被油烟味吸引,无法控制地进了房间。
从这个角度看,那个黑色垃圾袋是否是一个重要线索?
方慎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忽然想到垃圾袋的底部也渗出了暗黄色宛如油渍一类的液体。
正与房门口那滩液体类似,只不过颜色更深。
线索似乎开始指向了那个神秘的黑色垃圾袋。
只是由于它根本不在这个房间,所以被二人遗忘了。
他赶紧对着苏城河道:
“1604门口有一个黑色的垃圾袋,你记得吗?”
苏城河面色一怔,眼中忽然闪过一道惊慌,他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急促地道:
“当然见过,我甚至将它打开了!”
“快详细。”
苏城河听到这个提示就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赶紧开口道:
“我从十八层下来就被自动带到十六层来。
当时我并没有太注意门口位置,只是挨家挨户检查房门。
也就在1604时,我尝试撞门,却不经意踩到了一片软绵绵的东西。
那正是黑色的垃圾袋。
踩住它的正是右脚……”
苏城河到这时,语气有些怅然。
当听方慎言起那个袋子时,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右脚被切除,所以才会露出一抹惊慌。
“我无意识中将那个袋子踩漏,一大滩暗黄色液体就顺着底部流了出来。
我的整只右脚都陷进了里面。
当我将其翻开时,才发现这里装着的是一些浑浊的废油。”
方慎言的脸上涌现了一抹意外,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也就是,门口那滩油渍,其实也是因为苏城河。
是他的到来,将右脚沾染的油渍带进了房间之郑
“难道,油是生路的组成条件之一?”
否则那只鬼为什么要砍掉苏城河踩中废油的右脚……
当二人到这里的时候,空荡荡的房间中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方慎言和苏城河同时抬头望去,两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彼茨前方。
一左一右,分别立于两副担架的旁边。
它们的穿着极为统一,就像是厨师穿的白色服装。
只是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用袖套或手套遮住,除了脸。
而方慎言终于第一次面对面看到了厨师的样貌。
“方慎言”停在担架边上,没有动,手里空空地正以一种冰冷无情的眼神望着他。
“苏城河”的左手是一把剔骨尖刀,右手提着大号的铁桶。
他的脚步并未停留,而是顺着担架的底部,走到中侧,将铁桶放在脚下。
以毫无生气、空洞木然的目光看着担架上的苏城河。
仿佛在它眼里,这不是活人,只是一个待杀的家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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