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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栋梁富强这一孙子辈,当然要称呼卞连锡为祖爷爷,不过老爷子生性脾气极好,又极有涵养,在张家从不以恩人的身份自居。
而且他一生无后,将栋梁富强也当做了自己的后辈倾力教授,如今的四人都是齐刷刷的后天三层,稍差与后天四层的张岩松。
张经桦同样后天四层,这次没有跟来,是因为两月前就远赴神农架去寻找钟乳髓了,源自于之前得到了消息,那里似乎有钟乳髓的存在,但具体年份不知。
卞连锡本人就擅长医术,张家上下也都知道此药才是救治他的唯一关键,所以张岩松的弟弟张岩伍早在四个月前,就满天下去寻找这种神药了,只是隔段时间打个电话回来。
实际上张家二代人里还有个女性,也就是张岩松兄弟俩的妹妹张艳秋,此时也在各地寻摸钟乳髓,而且她本就远嫁外地,早就不住在永连县了。
而且栋梁富强这一辈也有个妹妹,叫做张娜娜,如今远在欧洲留学,对家里的情况还不知情。
在另一房间就坐之后,刘青山问道:“卞老爷子的仇家如今怎么样了?没找来也并不意味着忘了他这个人吧?”
他的本意是打听那方人的出处,自从通过两个徒弟知道了古武界还有门派势力之后,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得到一些线索。
不料想,张岩松摇了摇头:“老爷子说是这么多年了,心里的仇恨早忘了!但我们都知道,追杀他的人跟他的师门有血海深仇,他断然不会因岁月的流逝而淡忘的。只是每当家里人问到,他都会闭口不谈,显然那边的人里有远超他实力的存在,不想因为他让张家人受连累!”
张国栋是三代中的老大,已经有资格参与家中老辈人的参事资格了:“刘先生,或许您能从祖爷爷那里打听出什么来,这件事一直记挂在我们的心上,虽说张家并没有能力帮他复仇,但借以藉慰祖爷爷,最起码得知道对方何许人也是吧?”
刘青山点点头,不过却回以更严肃的语气:“既然老爷子不肯说,自然就会有他的道理,你们以后不要打听了!这一次他的境界有可能突破至后天大圆满,或许他日后会有所动作了!”
张国栋急声道:“那可不成,祖爷爷眼看着就要九十周岁了,万万不能让他升起报仇的心思,要去也应该是我们这些晚辈!”
刘青山不急不躁的摆手乐道:“看来你们张家人对卞老爷子是真心爱护,就凭这一点,我也有心帮上一把!”
张岩松的脸色由于激动而变得潮红,嘴里的话更是磕磕绊绊起来:“刘,刘先生,如果您肯帮,帮老人家一把,我们张家愿意从此归附您的门下,哪怕让我们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他没有理由不激动,刘青山今天的表现,很显然已经突破了传说中的先天境界,哪怕只是像他徒弟一样仅是后天大圆满,在如今的修炼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他却不知,刘青山之所以对自己有信心,敢
平白无故的揽下这个活,其实际境界已经远超普通的先天层面。
刘青山呵呵乐了出来,“我可不敢让你们张家人当牛做马,不过你们可以等张经桦老爷子回来后商量一下,把那份秘方当做酬劳吧!”
张岩松大摇其头:“这件事不用等父亲回来,我就能做主!但秘方仅是酬谢刘先生的救治之恩,帮助我爷爷复仇的事却是必须另算的!”
余下四位晚辈均在频频颔首称是,刘青山挥手笑道:“这件事暂且不提,但以后你们也不用对我使用尊称了,栋梁富强四位大哥的年纪都比我大,咱们还是按照正常的称呼交往吧,不然卞老爷子的事我就不管了!”
他的后一句话,当即堵住了欲言又止的几个人,石慧此时却没大没小的插嘴了:“刚才我可听到了,卞老爷子都称呼你前辈呢!”
眼见刘青山那眼神狠狠地瞪向了石慧,葛大全连忙一旁化解:“慧丫头其实说的没错,若想改变张家的称呼,关键还在于卞老爷子的态度。山子,你去看看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我跟张老哥叙叙旧!”
刘青山其实没真的生气,石慧一贯的说话没轻没重,心思可是极善,如今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孩子大都这副模样。
不过他还是依言站起身,在石慧的额头上狠狠地谈了个爆栗,这才在大呼小叫里走了出去。
此时的卞连锡已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而他的境界也正如刘青山估计的那样,顺利进入了后天大圆满。
现在的他仍旧盘膝久坐,是在为炼化体内的最后一点能量残余,但嘴里已经可以正常讲话了。
刘青山走上前去,把一瓶半多一点的钟乳髓都塞到了他的手里:“利用这些可以帮张家人集体突破,您老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您师门的仇我也可以帮着完成!”
卞连锡顾不得怜惜体内的那点余存,翻身而起,便是双膝跪倒便拜,自然被刘青山很坚决的拉了起来。
“其实这个仇我自己也能做到!当年那家人里面最高修为的人也不过后天八层,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可没有钟乳髓可以借用,再是提升也不会达到大圆满!”
卞连锡的话,让刘青山摇头不已,“您如今的年纪并不适合剧烈争斗,而且虽然境界提升了,但被剧毒侵蚀的骨骼里已经出现异变,钟乳髓虽然能够把你的毒素排出,境界提升,但能改变您的体质,无法令骨骼短时间恢复!必须有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才能真正痊愈如初。”
自己的身子自己能深刻感知,卞连锡明知如此却还在坚持:“不敢劳动前辈的大驾,这等血腥之事还是交给老朽亲自处理吧!”
刘青山脸色一整:“老爷子,我可不敢承担前辈二字,以后你就叫我山子吧!另外,我答应帮您是有私心的,是因为我的两个徒弟跟您老的情况类似,我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把他们两家的仇家找出来!”
此时房间里已经恶臭无比,好在刘青山
的真气可以暂时屏蔽,勉强能够呆得下去。
而卞连锡显然因为一连串的变故,让自己的方应有些迟钝了,居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说道:“山子,能不能把他们的事跟老朽说一说?我看看有没有相互联系之处!”
于是,刘青山简单的把两个徒弟的遭遇说了一下,卞连锡摇摇头:“其实我的师门算不上真正的古武势力,我的仇家可能真的会知道一些,因为我知道他们的武功招式里,存在着一些我并不熟悉的精妙之处!”
“您老的师门是如何跟他们结仇的?”
“我的师门叫做蜀仕阁,位于华蓥山脉,源自明清时候川省的一位弃仕从道的老衙内。这些都不重要,传到我师父那一辈时当年的古武传承已经残缺不全了,但仅有的那部残篇照样有人惦记着。我想这个原因跟你门下的二位同道是唯一的共同点,不同的是他们收买了我的一个师叔,所以我师父的八层境界实力没派上用场,被我那叛徒师叔下了毒,导致几乎被灭了满门!”
“这么说,贵门并不是仅有您老一个人逃出来?”
“不是,当时逃出来的是三个人,我是唯一的后辈,是被一位师叔一位师伯联手解救出来的。但多躲过了六年之后,还是被仇家探出了行踪,那一战也是在半夜,我当时只有三层境界,被师伯丢下了山崖勉强逃脱,本以为二老必遭不测,但三十年前我悄悄地潜回去一趟,竟然在碎石瓦砾中找到了一些祭拜的痕迹!”
“也就是说,您到的师伯师叔二人中,至少有一人还活着?”
“也不一定,第二次被人围堵时,对方有一名八层强人,我师伯师叔加起来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我是怀疑之前的灭门一战另有门人逃出来。”
“对方的山门在什么地方?”
卞连锡再一次摇摇头:“不知道,但那位祭拜的人一定知道,因为他故意留下的痕迹里有一个特殊的符号,是我们师门独有的象形文字,那个字符表示我那位叛徒师叔!”
嘴里说着,他挽起了自己的袖口,或许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满身恶臭,刘青山注意到他的老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红晕。
但这时候他已经顾不得多想,略有尴尬的伸手抹去了胳膊上的一层污垢,露出了一个象形文字的“哭”字,就象一张人脸,上面二个口就是眼睛,眼睛下面一点就是眼泪,而眼睛流泪不就是哭吗?
这时候,他才接着解释:“我们师门有个规矩,接受过正宗传承的弟子才会被刻个这种特殊的符号,但那个留下痕迹的人并没有留下他的,显然是在说明他并不是门中精英弟子中的某一人,而是处于学徒身份的小厮!”
“怎么不会是那位叛徒师叔本人留下的?”
刘青山随意的插话,并不是为了心中的急切,而是通过这种方式,让对方尽量的说些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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