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私人关系还谈不上，这么说吧，这几个人就如同剧组里跑龙套的，个人能力都不差，就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库纳勒这样解释。
“所以他们很乐于换个环境，好利于今后更快的发展？”刘青山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或者说可以很便宜的签下他们，帮助你迅速地建立起自己的特效技术部门。”
“签下他们？”
“师父，我建议有一纸合约来约束住他们，而且就目前来说，他们还是很便宜的，每年有个一万美刀就好，平均下来每个月八百美刀足够了。”
八百美刀等同于六千五百华币，2004年的汇率为8.2左右。
“师父，虽然说在宝莱坞普通演职人员的薪酬不过相当二百美刀的卢布收入，但特效师行业的标准很高，有它的国际通行的行业标准，一般行情在六百美刀左右浮动。”
刘青山脑子里在飞速的换算自己目前的供资能力，迟迟得不到回答的库纳勒急忙解释，显然有些误会了。
他也知道库纳勒的话并没有说透，如果这些人的年薪仍在六百美刀，人家又何必跟着你跑去那么远的陌生地方去？
“库纳勒，我不是质疑他们的薪酬，而是在考虑全部的资金使用，毕竟特效工作室最大的花费是设备还不是人工！”
他的语气有些沮丧，早知道不这么早买房了，眼下手里头的资金怕是只有几十万了。
“师父，我手里还有一些，你需要的话我马上转账！”
听到库纳勒的话，刘青山暗暗苦笑不已。
深深吐了一口气，他知道这种机会十分难得，说什么也得咬牙扛过去，大不了回国内找人拆借一些好了。
他有些犹豫的原因是这个具体数目不能确定，尤其是工作室的初期投入会是个无底洞，自己手里的那点儿钱，估计连一台先进的专业设备也买不起。
首先是硬件成本，大型影视的特效，没有好的硬件支持是根本做不出来的。
一般机器的配置至少是双路高内存，一台下来就要好几万。
而且设备的损耗是相当大的，基本3-5年就要换一拨，专门的工作站，存储阵列，巨大的耗电量，都是很大的开销。
再就是购买制作软件的成本，CG正版软件一般是按年收费不是永久的，制作CG要用到很多软件。
这些软件售价不菲，比如维塔数码（WetaDigital），一年在renderman（一个渲染器）上面的使用费就达到1.8亿华币。
这还仅仅是在渲染器上面花的钱，还没计算其他制作软件。
还有就是人力成本，一些好莱坞影片的成功，是诸多特效公司协同合作的结果，特效参与者都在一千五百人左右，甚至后期阶段，几乎动用了整个洛杉矶的渲染机房。
刘青山考虑的是整体的难度，特效工作室初期的投入不会太大，况且他的起初目的不过是请几个培训老师而已。
关于这些也正是陈龙不久前一直苦苦念叨的，不然以他的身家，为什么不组织起自己的特效团队，而是高薪去请好莱坞特效团队？
“库纳勒，多谢你的好意，但我想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虽然这笔巨大的投资的确让我有些头疼！”
刘青山很苦恼的挠着头。
库纳勒极其聪明，马上就联想到对方的苦楚，忽然嘿嘿笑了：“师父，我知道你现在处于事业刚刚起步阶段，但你想过没有？你没足够的钱，可是我们尊敬的克拉姆先生有啊！”
刘青山猛一愣神，有些不太理解库纳勒话里的意思。
“师父，你想想看，就是好莱坞也没有哪一个大富豪有能力独自承担技术开发设计，乔治·卢卡斯的工业光魔公司就是个例子啊！”
这一点刘青山倒是明白，工业光魔是卢卡斯影业旗下的子公司，当时是集中了整个制片公司的大部分人力物力堆砌出来的。
由此而制作出来的科幻巨制《世界大战》后，很多大型制片公司陆续成立了自己的特效公司。
这些制片公司里之前也没有独立的特效部门，老板们为了节约开支，早就取消了特效部门，也没人专心研究特效。
而如今在好莱坞，挑选一名合适的特效主管已经和挑选男主演一样重要了，因为电影工业的格局已经因特效而彻底改变。
毕竟视觉特效的成功不仅仅体现在技术制作上，其观念上的突破对电影工业的推动作用也非常巨大。
所以在数字技术已相当成熟的前些年，制片公司里的特效部门又纷纷建立起来。
但是但凡有点名气的特效团队或者小组，都是在实力相当雄厚的大制片公司筹建起来的。
“你是说我可以寻求你们老板的帮助？”
刘青山突然有些明白了库纳勒的言外之意。
电话另端的库纳勒笑声又起：“眼下师父你可是有个绝佳的机会，比如把我打造成宝莱坞实力最强大的武打巨星！”
他的笑声里满是狡黠又不失诚恳。
刘青山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小子在打自己的主意！怎么，还真想成为我真正的徒弟？”
虽然库纳勒一口一个师父叫着，实则刘青山还真没想过把老祖宗留下来的玩意儿，一股脑地传授给一个外国人。
不过他的心里有谱，知道旁人即使并不具备如同自己这样的接受能力，至少学个三分样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徒弟我的确是抱有私心，但绝不是事先设计好了的，也不是不相信你的真心传授，只是没被师父正式收入名下，心里不踏实而已！”
“那你说说看，怎么样才能让你老板接受？再就是我们之间怎么个合作法？”
“那你是答应收下我了？”
“要死呀你？先说你的条件，让我满意了，不介意收下第一个徒弟！”
“哈哈，还是我聪明啊，居然想到了这个办法！”
“......”
刘青山有些无语，他承认自己小看了这个五大三粗的笨家伙，竟然很懂得动心眼，这不眼现下的机会就被他把牢得死死的。
“其实吧，这事也简单，师父你可以联系上陈先生和克拉姆先生再签一份协议，也就是拿帮宝藏影业培养一整支武打设计团队的条件，来换取宝藏影业的一笔小投入。”
“为什么还要联合陈龙大哥？是因为我的牌面不够？”
“当然有这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陈龙手底下有陈家班，我们的人也会得到系统而专业的学习环境！”
“而你也能解放出来，平时跟随在我身边？”
“是的，你要知道，整个武打团队的人数可不少，相比之前陈龙答应下来的要庞大了很多，没有陈家班的留驻机会，培养之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宝藏影业的投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是一笔小投入？”
“宝藏影业有自己的特效部门，虽然不会舍得给你们国内配置专业技术人员，但可以解决一些设备问题，比如二手的计算机。尽管是旧的，但高精度可以保证，在电影动画初期制作上帮助很大，即使花钱买也具有高性价比，能够保证你的人快速不如专业。”
“花钱买还不如买新的，那玩意儿淘汰率太高了，过时的设备本身价值并不高。”
“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况且还可以跟我们宝藏影业签署个战略合作意向，到时候技术共享，说不定就不用花钱了！”
“他们不给人，还是我自己去找？”
“其实我建议咱们自己找，那些没有根基的年轻人不仅性价比合适，关键的还在于他们有巨大的技术晋升空间。”
“提升空间？你是说那些年轻人的技术并不太靠谱？”
“靠谱是值得相信和托付的意思吧？”
“差不多吧！”
“好吧，按照你说的靠谱的人知道要花多少钱吗？无论是不是在好莱坞，一个中等水准特效人员的年薪在4万美刀左右，高级人员大约6万美刀，顶级人员则是15万美刀上下。更为重要的是，除非是大的电影制作公司，否则别想让他们跳槽！”
“也就是说，一名中等水准特效人员也极不容易收买过来？”
刘青山能够理解库纳勒的说辞，水往高处流，可不仅仅只是华夏传统。
“千真万确，私人工厂，尤其是新产业的入门阶段，不可能招收到他们，因为我们没有能力提供给他们所急需的科技条件！”
库纳勒的语气听上去很是坚定。
“我们？难道你不是宝藏影业的人了？”
“只要师父愿意收下我，我的老板就只是上级了，而你是我的家人！”
感受到对方话里的真诚，刘青山有些被感动到，但嘴里却是另一番意思：“库纳勒，你要知道，我不想以条件交换的方式，来确定彼此之间的关系！”
“我明白的师父，”库纳勒显是有些着急了，“但徒弟的心里始终认为，师父早晚会收下我的，这件事只是凑巧而已！”
“那就这样吧，我这里要等着陈龙大哥回来，你那里也及时跟克拉姆·辛格先生商量一下！”
“师父，你，你这是答应收下我了？”
“就像你说的，有没有这件事早晚也会有这个缘分，我看今后你就跟在我身边的，香江的甄家班会是下一个去处，但大哥的剧组应该是很少接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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