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世祖正文卷第三十七章西迁僵持了一个月,就在锡兰大军将整个贾夫纳搜刮三尺后,荷兰人终于退去了,结束了这个亏本的买卖。
由此,朱赐攻占贾夫纳城,彻底完成了鲸吞大业。
事后统计,贾夫纳王国有民众三十余万,基本上是从印度半岛来的泰米尔人,信仰的是印度教。
如果再加上之前的锡兰王国,新的王国总人口突破了四十万,占地面积近十五万顷。
换算成大明,那就是一府之地。
“大哥,咱们这个郡王,才是名副其实了吧!”
朱定笑容满面:“几十万人,好家伙,咱们刚来这里的时候才一百多号人呢!”
“是啊!”朱永也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感慨万千:“忙碌了多年,才算是真正的安居下来。”
相较于两个弟弟,朱赐到底是参加过童子试的,他熟读史书,依旧保持着谨慎:
“锡兰国立,但忧患仍在。”
“内患,那些贾代纳的贵族暂时蛰伏罢了,需要尽快解决。”
“其二,咱们汉人不过三千之数以小族临大族,倾覆只在旦夕之间……”
“最后,海上的葡萄牙和荷兰人,依旧在啊!”
果然不出其所料,战时不见踪影的葡萄牙人,此时俨然以胜利者自居,浩浩荡荡而来。
刚一见面,就要求授予专卖特权,一如将锡兰王国当做贾夫纳王国。
对此,朱赐却毫无感激之情,只是冷声道:“不知贵国怎么给予了支持?”
“如果我记得不差的话,无论那些火枪还是火药,都是我用真金白银买下来的?”
葡萄牙被噎住了,但却毫无悔改,反而张牙舞爪起来:“贵国刚经过与荷兰人的打斗,不怕我果阿大军?”
“斯里兰卡可是荷兰人的地盘,贵国敢吗?”
一时间,两国关系到了破裂的程度。
这时,荷兰人也派遣使臣前来谈判。
虽然在朱赐等人眼里,贾夫纳王国实力雄厚,但见识到整个亚洲和非洲许多王国的荷兰人眼里,这不过是贫瘠之地。
打不过,那他们退而求其次,商量起了贸易之权,以及对于港口中转权。
盖因为贾夫纳位于岛屿的北部,无论是通过印度的东海岸还是西海岸,这里是最佳的落脚中转站。
有荷兰人竞争,葡萄牙人立马就慌了,马上服软。
不过,朱赐到底是知道左右逢源的道理,他与荷兰人、葡萄牙人签订条约,即贾夫纳条约,也被称作锡兰、荷、葡条约:
第一,锡兰允许葡、荷两国商船经停贾夫纳,进行补充歇脚。
第二,葡、荷两国不得干涉锡兰内政。
第三,两国在锡兰享受本国商船的同等关税。
第四,葡萄牙允许锡兰商船去果阿经商,荷兰允许锡兰去科伦坡。
第五,两国在锡兰享有的权力,一律同等,若有改易,必须由他国知晓、赞同。
相较于葡萄牙,朱赐最高兴的还是与荷兰接触。
作为方式的海上马车夫,尤其是侵略着东印度群岛,荷兰人天然在南洋处于优势位置,汉人对其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葡萄牙人两年才三千,交给荷兰人来说,两年三万都有可能。
这般一来,对于锡兰改变小族临大族来说,是极其有利的。
不过,对于锡兰来说,目前最要紧的就是确定整个国家的体制:
即,将由之前的奴隶封建,转变为中央集权制。
首先,朱赐将贾夫纳更名为蓟都,选用的就是北京的曾用名。
之后,偌大的锡兰,则被分为四府。
一是燕堡为中心的起家之地,这里有十万众,设之为西京府。
二是蓟都,以贾夫纳半岛为中的十几万人,为直隶府。
另外的两府,则是南边和东边,简单易之为辽南府,辽东府。
起家庙,建社稷,令百官,可谓繁忙。
除此外,对于两个弟弟,朱赐也是不吝啬封赏。
老二朱定为定南君,老三朱永则为永南君。
完全遵从了大明的宗藩体制,王、君的封爵传统,这也表明锡兰真的是大明宗室后裔。
没有大明这样的旗帜,葡萄牙和荷兰人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罢休?
至此,这位崇祯皇帝的太子,历经数十年的奋斗,在皇帝有意无意的疏漏下,终于在锡兰扎根,站稳了跟脚,朝着统一整个锡兰岛的趋势进发。
这般局势,对于整个南亚来说,不过是两个小国的争斗,不值一提。
但对于远在万里之外的大明来说,却是震撼莫名。
万里之遥的偏僻之地,竟然还有一个大明血脉建立藩国?
礼部初闻时,感到不可思议,又觉得不可能。
但仔细私量,许多人竟然达成了共识:
这是当年建文后裔。
当年成祖皇帝屡次下西洋,可不就是想找这位侄子吗?
看来其方向果然没有弄错,人家真切的在西洋,而且还是在天竺附近。
一时间,流言大起。
朱谊汐得知这个消息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他当然明白这是朱慈烺一家人建立的锡兰王国罢了。
当时为了丢掉这个麻烦,不远万里的选择了锡兰这个蛮荒之地,竟然还真能玩出花来。
区区百来人,竟然建立了藩国,不愧是太子。
当然,既然朝野都默认是建文后裔,那总比燕王一系来的好,正统性不强,他眼皮底下也是能容的。
“着令礼部遣人去册封吧!”
朱谊汐摆手道:“建文后裔也是朱家人,就册封为亲藩锡兰郡王,享亲王待遇。”
“金银珠宝,诗词歌赋,就藩的那一套就给他们了,海外立国也不容易。”
“人家都是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吧,到底是一家人……”
“到底是一家人呐!”
礼部自然不敢违背,谁也不敢问为什么不封亲王。
不过,郡王享亲王待遇,也是可以了。
果然这一番动作,对于报信的荷兰人和葡萄牙人来说,瞬间让他们收了心思:
人家真的是一家人。
……
满天星斗,拱卫着天空之中的月亮。
乌里雅苏的草原上一片黑色,只有营帐中,满是酒肉和女人的气息。
在这片札萨克图汗部的营地,满清的余孽们,已经在此歇脚近两个月时间。
把酒高歌,纵情享乐,这是对于劫后余生的八旗贵族们来说最好礼物。
在一片黄色人种中,几个深眸高鼻的罗刹人格外醒目,他们抱着蒙古女子,一个个放浪形骸,哪有之前的那般敌对。
屠格涅夫抱着一个膀大腰圆的蒙古女人,喝着这低烈度的奶酒,一时间竟然有些惆怅来。
作为哥萨克人中的一员,屠格涅夫对于蒙古人并不陌生,因为哥萨克本就是斯拉夫、克里米亚,蒙古等各种族混居而成,审美自然趋同。
但如今这醉生梦死的生活,又让他想起了家中的妻儿。
他这个哥萨克被俘后,被编入了罗刹八旗中,成为了鞑靼人中的贵族。
这一次打破札萨克图汗部,几乎所有的八旗贵族都分到了奴隶,真正意义上的贵族。
他迫切的想与妻儿一起分享,而不是待在这个草原上。
“怎么了,屠格涅夫?”
“我成了贵族了,我想家了叶戈尔,我想让家里的棒小伙也成为贵族。”
叶戈尔闻言,又喝起酒来,通红的酒糟鼻一抽抽,咧嘴露出黄黑牙:“谁说不是呢?天天喝酒虽然快乐,但家里可遭不住了……”
哥萨克人是雇佣军,他们的年轻人出来打仗,家眷干农活,但家里的主要收入就是打仗。
冬天快到了,对于哥萨克人来说不仅过冬困难,也是个团圆的日子。
不远处,目视着这群士兵们依旧放浪形骸,顺治放下了帘子。
罗刹八旗的收编,是所有人赞同的结果。
这群人不仅是凶猛的战士,而且还是向导,将他们编入八旗中,对于满清来说具有非同一般的作用。
罗刹八旗的数目约莫千人,其战场上的风采,不下于任何一人。
此时在营帐中,坐着整个内阁成员和八旗大贵族。
“咳咳——”
积病的身体咳嗽一声,所有人立马端坐起来。
即使已然落魄至此,但顺治当了二十来年的皇帝,威望极高,是这个小群体最佳的领导人了。
他的一声咳嗽,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关切的情绪。
顺治摆摆手:“咱们在这里已经歇息了两个月,再多的精疲力竭也圆满了,若是再继续下去,士气很难再起。”
“温柔乡,英雄冢,明军迟早知道这里,将来避免不了一场厮杀,对于大清来说,八旗不能再有任何损失了……”
“我知道你们心中都想着留下来,不想再远征,但这里不安全,不适合。”
所以人都凝神静气,听着这位皇帝的言语。
顺治对着宁完我点点头。
宁完我如今七十三,已然是胡子花白,两鬓霜起,历经三朝,可以说位高权重。
在范文程病逝后,他就成了内阁首辅。
与范文程擅长内政不同,宁完我热衷于计谋,战略布局,曾经一人去往贝加尔湖,与罗刹国交往,从而熟知其情况,为满清北迁做了准备。
多年的劳累,让他面上的皱纹松弛,但一股气势喷薄而出,谁敢不敬?
“据牧民所言,这里还有一个月左右就会下雪,要下到明年的三月,五六个月的时间。”
“所以,向西迁移事不宜迟,应当在五日后进行,离开这片土地,去往黑海,那里是金账汗国所在,比这里好,上数十倍。”
宁完我声音沙哑,但力道却也大:“当然了,若是有人想留下也没关系,毕竟这里也能将就个一两年。”
自然没有人想留下。
汤若望这时候也发言道:“黑海临近奥斯曼帝国,他们也是突厥人的后裔,其与罗刹国经常交战,可以引为助力。”
统一了思想后,整个满清小团体,再次出发。
经过这次逃难,顺治深知蒙古人势大,为强大主体,他将从贝加尔湖逃出的满八旗、汉八旗,蒙八旗,三者合一,统称为满八旗。
其兵马五万,妇孺十来万。
而在来到札萨克图汗部后,将其编为札萨克旗,得精兵两万。
携带掳掠而来的百万牛羊牲畜,这支规模约莫二十万的大部队,向着西方进发。
至于本地余下的大部分老弱病残和满地狼藉,全部都扔给了孱弱的札萨克图汗。
这位大汗欲哭无泪。
过冬的牲畜全部被祸害了,威望跌入谷底。
无可奈何下,他只能四处要求旗下大小部落进贡牛羊,以期过冬。
而这又逼迫他麾下的部落投向漠北,实力大减。
满清大军浩浩荡荡,驱赶着牛羊西进。
半个月后,他们抵达了科布多附近,这里已然是明军的地盘,属于安西省北地。
于是,在满城的惊慌之中,大军再次向北进发,这里是辉特部所在。
清军席卷残云,获得了部分的粮食补给,以及地图向导。
他们得知在往西北走,就是罗刹国地界。
故而,他们直接向西而行,对于沿路上的部落掳掠不止,终于走了快一个月时,抵达了哈萨克的大玉兹,也就是七河流域。
这里原本是准噶尔部西侵的成果,但由于根基不稳,在准噶尔等卫拉特蒙古被明军击败后,又重新归回了哈萨克汗国。
只是,此时的哈萨克汗国大乱不止。
杨吉儿汗在与准噶尔之战中身亡,整个哈萨克汗国四分五裂,三大玉兹十几个汗国,可谓是热闹的紧。
即使在巅峰时期,哈萨克汗也不过是百万众,三十万兵,如今分为十几个国家,哪里是清军的对手。
一个回合,清军就占据了七河流域安歇,成为过冬的据点。
这片肥沃的土地,也让其补充了大量的资源。
立足于此,八旗贵族们笑逐颜开。
留在此地的呼声连绵不止,就连顺治都有些恍惚。
出乎意料的是,汤若望却一直反对留下,他建言道:“陛下,哈萨克汗国有百万人,说的是突厥话,与蒙古话差异甚大,难道您又想来一次小族临大族吗?”
“东面为安西,南边为辽国,北面是罗刹国,这里并非温柔乡,而是险地,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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