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就不得不强调一遍,经济,经济,经济,决定一个国家的根本。以八大皇商为代表的晋商们,相当于近代的买办,为了钱不顾一切,为明朝的崩塌作出了突出贡献。当然,这也是明末朝廷对边关控制薄弱,以至于所谓的封控成了虚妄,物资的走私大行其道。说到底,晋商只是表象,实质上却是经过两百多年,明廷赖以为支持的小农经济破产,从而轰然倒塌。当士绅们以及官吏,再加上一些灾害,让自耕农难以存活,而作为木桶的最短板——陕西,就成了漏洞,再怎么填补就成了枉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自耕农的小农经济,只能诞生封建王朝,即使实行什么君主立宪,亦或者共和,其不过是沙滩之上的城堡,一泡尿就能冲毁。但凡知道点历史常识都知道,三大改造完成,天朝才入社,而建国之后的几年,却不是社。出题了,无论是封建社会还是资本社会,经济的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而新生的大明,一旦彻底的施行封锁政策,对于仅占天下一隅的满清来说,毁灭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但这样的战略性目光,却没多少人看到。即使在内阁中,辅臣们依旧以兵马、人口、粮食等来对满清进行评估。在他们的预测之中,满清依旧维持着近十万兵马规模,虽然损失了一些精锐,与去关前实力相差并不大。所以,如果说大明是天下第一,那满清就是追赶的第二,不可小觑。而皇帝则直言,一两年就能收复辽东,这不亚于后世的白头鹰要灭掉毛子一样,令人震悚。钢铁厂的退役将领可不少。“陛下,战争可不能儿戏。”赵舒皱着眉,表情很难看。“不战而屈人之兵!”朱谊汐轻笑道:“这就是贸易封锁的厉害,蒙古人屡次叩边,建奴怎能免去?”“等着吧,建奴要么跟蒙古人打,要么就想着入关掳掠。”这般自信满满的话,让内阁几人不由得心神恍忽起来,想着历年来皇帝的言语,基本是十言九中,这一次难道也是真的?于是,话题立马就偏了,几人开始聊着到底几年平定辽东。湖弄完内阁后,皇帝松了口气,想着剩不下几个月的时间,他对于南京莫名地还有几分留恋。不过,谈起了经济,对于江南的顽疾,他倒是想起了盐政。如果说田税和商税是明刀,那盐税就是软刀子割肉,反响较少,而且还有盐商拉仇恨。宋时盐税达到千万贯,到了清道光年间,盐税超过千万两,而至光绪末年,竟然高达三千万两,乃是历代巅峰。对于盐税,在湖广时,施行的是行会制,商人们在规定的价格拿盐,然后在一定的价格范围内售卖。严格控制官盐的价格,从而为幕府敛了不少的钱财。在江南地区,却一直施行的是大明的纲盐法,两淮盐商盛行。许多人好奇,为了明清时期盐商如此有名,而唐汉宋等时代盐商却鲜有耳闻?实质上,则是由于蔡京发明的盐引制,在万历年间彻底崩盘。即,类似于大明宝钞一样,盐饮被超发,泛滥成灾,以至于到了有了盐引拿不到盐的窘迫。到了这种情况下,万历四十五年从盐法道袁世振所奏,行纲盐法。简单来说,就是剔除那些假盐商,让真正的盐商拿盐,从而平衡盐价,增加税收。专业人干专业事。这种想法是好的,一开始也出现了奇效,但最后却演变成了世袭盐商,由此发家致富,富贵连绵。其充分说明了政策是一回事,执行又是一回事。而朝廷明知道不好,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这些大盐商有钱,可以尽可能的缴税,将盐贩卖至全国,而小盐商太多,太散,顾不过来。对此,立志于改变国家,且让江山统治安稳的绍武皇帝来说,这种纲盐制,必须得到改变。很快,盐商、两淮盐运使在扬州接到了皇帝的诏令。不过,在这个间隙,朱谊汐收到了朱静在北京传来的密折。基本是,其属于陈述,北京的事务,姜曰广、陈东的矛盾,以及对于察哈尔部的看法等,一一叙述。“北京大体还算安稳。”皇帝露出一丝笑容,他站起身,望着窗外的烈日,心中有着几分爽利。大明这是艘新生的巨舰,正在按着他的方向,慢慢地进行转舵。未来或许光明,亦或者暗澹,但数百年后谁又能预料到呢?扬州距离南京很快,急赶的话,一天就能抵达。翌日,两淮盐运使魏康,迈着小碎步来到了皇宫中。他是南直隶人,如今是安徽安庆府桐城人,崇祯元年的二甲进士,历经十余年,以近五十岁年龄,爬到从三品的盐运使的位置。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
第八章磨刀霍霍向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