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这是我们全营的遗嘱单,已经全部填写好了。”副营长将一个厚厚的大信封交给了雷向河。
“这东西不用给我,你交给后勤处的人。”雷向河看都不看就摆摆手,是以副营长将信封拿下去。
他转身看了看身后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士兵,看得很仔细,似乎要将所有人的面容都记在心里,因为他知道这一仗过后肯定会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坚忍、牺牲、奉献!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我们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国家的富强!我们民族的崛起!”
雷向河想起高洪明曾经在训话中提到的内容,四万万五千万华夏人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复兴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代价,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不能让这种牺牲白白付出,所有遭受的损失一定要让日本人十倍百倍的换回来,但这一切都要有个前提,那就是把日本人给打败。
这次的进攻高洪明只出动了莲台民团的三个步兵营、四个炮营、一个装甲营以及八路军新一团全部,共计一万左右的兵力,而108师团保守估计也有1.5万兵力。
1万对1.5万,而且还是主动发起进攻。
乍一看这是一场格外不对称的战斗,但高洪明和丁伟还是决定主动出击,为的就是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历史应该记住这一时刻,公元一千九百四十二年五月二日七时整,经过半月的对峙之后,一支名为莲台民团的地方武装连同八路军的一个团,以劣势兵力主动向两个日军师团的阵地发起了主动进攻。
破坏,在自然界的表现为天灾,在人类则表现为战争,不论承认与否,自打人类从诞生开始,战争这个恶魔就被同时释放了出来。
《最初进化》
由于它发生得如此的频繁,以至于和平变成了历史餐桌上一道奢侈的珍肴。
战争,反倒成了伴随人类生存发展的家常便饭,自然与社会的共通处是,分娩伴随剧痛,毁灭孕育新生,无论是释放毁灭或是创造,世界便会兀立起一个陌生和鲜亮的崭新,引进了现代科技的杀戮机器——战争,肯定比自然界的再造更惊骇更好看更残酷更精彩。
“装弹!”
伴随着第四炮兵营营长邱福生的喊声,阵地上便响起炮长们的大声呼喊,平摆在轨道上的炮弹随后被弹药手滚动到扬弹吊架下方,96公斤重的炮弹被吊钳夹死,操作起重吊索的弹药手立即快速拉动钢链吊索,96公斤的炮弹立即被升吊起来,随即立即转动扬弹吊架将炮弹置于装弹滑车上。
魁梧壮实的装填手立即用送弹杆将炮弹推入摇平的203毫米重型榴弹炮的炮膛里,随即一块重达11.3斤的药包也被装入炮膛之中,整个装弹过程像过去的训练一样在一分钟内完成,装弹完成后短粗的炮身再一次被摇起,直指有些阴沉的天空。
第四炮营是一支新成立的炮兵部队,同时它也是莲台民团所拥有的的火炮中口径最大的,该营共拥有m115型203毫米重型榴弹炮12门。
顺便说一句,这款火炮和它的改进型在另一个时空里,直到二十一世纪还在湾湾部队里服役,被湾湾作为岸防炮使用,可谓是一款非常长寿的火炮了。
“放!”
伴随着邱福生的一声大喝,12门203口径火炮的炮口几乎同时喷出了耀眼的火光,以及伴随着浓浓的硝烟。
230毫米重型榴弹炮在发射时动静之大就不用提了,几乎很难用言语来难形容,好像整个天地变成了一面大鼓,有无数把大锤在上面不停的擂呀敲呀,震得炮兵们耳朵紧绷绷的疼,甚至于连同他们脚下的大地也在急促摇抖。
12发近百公斤重的弹丸被发射出去之后,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巨响夹带着炮弹划空的尖啸,随后日军前沿阵地完全被一簇簇、一朵朵白色的爆烟和桔红色的火光所笼罩。
当这一批炮弹带着刺耳声呼啸落入日军前沿阵地的时候,炮兵观察员们可以看到日军阵地前沿升腾起12团无比巨大,由爆烟和死亡的火光组成的烟云,急剧扩张的烟云直冲云霄达数百米,在烟云中被炸起的碎尸残骸被抛至数百米之外,被炮弹击中的日军战壕随之垮塌。
尽管这款重达13.471吨,需要14人才能伺候得过来的火炮机动性比较差,却被高洪明视为最有效的攻坚利器,这款火炮可以准确的让96公斤重的炮弹击中16公里外的敌军堡垒、战壕。
它爆炸时,半径60米内的一切工事和建筑物都会被摧毁,200~300米内的无掩体保护的人员目标即便未被高速钢铁破片杀死,勐烈的冲击波也足以震伤他们的内脏,使其失去战斗力。
刚刚起床正准备享用早餐的108师团长下元熊弥被突然如其来的剧烈爆炸声惊呆了,慌忙唤来了勤务兵,让他询问情况,这时他的参谋长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师团长阁下,支……支那人进攻了,他们动用了重炮火炮对我们的前沿阵地发起了攻击,他们的炮弹正在覆盖我们前线每一寸土地。”
“纳……纳尼,不……不可能!支那认怎么可能主动向我们发起攻击?”听到这个消息后下元熊弥被惊呆了,他从未想过在己方优势兵力下,华夏人居然敢从坚固的掩体里跳出来主动朝他们发起攻击,难倒他们就不怕遭到重创最后导致阵地失守吗?
“铃铃铃……”
“师团长阁下,支那人正在以前所未有的炮火炮击我们前线每一寸土地,他们的炮火威力异常强大,我们的战壕根本挡不住这种程度的炮击,无数士兵已经被倒塌的工事活活埋在泥土里!
请求战术指导……请求紧急战术指导!”
电话是第117联队联队长柏﨑延二郎大左打来的,这位素来以沉稳着称的联队长此刻在电话里显得格外惊慌,恍如受到惊吓的艺伎,连战术指导这种丢人的话都喊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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