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雅权进入莲台中学后,一切都很顺利,学生们都很喜欢这位长相秀丽且很有耐心的老师,学校的老师对她的评价也很好,来到这里才半个月的她更是受到了不少男老师的爱慕。
只是让那些爱慕者们感到奇怪的是,为了照顾从上海远道而来的她,原本学校已经给她安排了一个单人宿舍,没想到却被她拒绝了,理由是把宿舍留给更需要它的老师。
不过今天的后半夜,原本睡梦中的廖雅权被街道的嘈杂声惊醒了。
廖雅权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间,她的卧室就在临街的二楼,按理说这里白天人来人往比较喧哗,很不利于休息,但她却对这里情有独钟。
被惊醒的廖雅权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发现一辆辆军车正从街道上飞驰而过,这些军用卡车的车灯全都打开,将整条街道照得通亮,借助着灯光,而她则清楚的看到所有军车上都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
“出大事了。”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间谍,她立刻意识到莲台民团绝对要有大行动了。
意识到这点后,她立刻起身穿好了衣服,从床底拖出了一个皮箱,将皮箱打开后凛然是一部拆解成几个部分的电台。
十多分钟后,廖雅权从窗户悄悄探出了头,查探了一会发现没人后,一根八爪形的天线悄悄的从窗外延伸到了屋顶……
5月11日中条山所属的山西夏县
滇军第三军军长唐淮源中将在几名卫兵的拥簇下站在一個山坡上,看着头顶不时掠过的日军飞机,面带忧愁的问刚从前线赶回来的作战参谋王绍秋,“部队突围还是没有进展吗?”
王绍秋摇摇头:“鬼子的攻势很猛,严师长指挥第七师进行了好几次反冲锋都没能将鬼子打退,更别提突围了。十二师也差不多。
小鬼子用飞机封锁了各个渡口,寸性奇师长指挥十二师发起了好几次攻击都没能攻下来,反倒伤亡惨重,现在部队武器弹药损失很严重,寸师长已经指挥部队跟鬼子发起好几次白刃战了。
在我来之前,寸师长让我跟您说一下,能不能请战区长官部派几架飞机进行支援,哪怕是象征性的也行啊。”
唐淮源听后眉头紧锁,他指挥的第三军属于滇军,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杂牌军,由第七师和十二师组成,武器装备很差,全军官兵总共也就两万多人。
对于这样的杂牌军,何长官又怎么可能派出飞机来支援?再说了,就算长官部愿意,可如今国军的空军差不多已经损失殆尽,又从哪里给他弄来飞机?
定了定神,唐淮源对王绍秋道:“你去告诉寸性奇和严明,华夏只有阵亡的军师长,没有投降的军师长,此例千万不能从第三军开,明白吗?”
“明白!”王绍秋朝唐淮源惊了个礼,然后便离开了。
唐淮源拿起望远镜看向了西边,那里是黄河方向,寸性奇正率领十二师试图为第三军杀出一条血路,可日军的飞机不停的在天空盘旋,配合着渡口的日军不断对十二师进行扫射,十二师连靠近都没没有办法,更别提拿下渡口了。
作为一名戎马生涯数十载的军人,唐淮源有种预感,这次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刚放下望远镜,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大喊,“鬼子的飞机……快隐蔽!”
唐淮源一回头,就看到一架一式战机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从他们的头顶略过,一枚45公斤炸弹随即落下,紧接着在他们附近爆炸。
“轰……”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无数碎石土块伴随着冲击波飞行四方,措不及防之下的唐淮源被一枚飞石击中额头,鲜血瞬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军座……”
看到唐淮源受伤,卫兵们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扑了过去,将他拥簇着跑下了山坡,来到下面的防炮洞,并喊来了卫生员。
卫生员检查了一下,“军座没事,只是擦了点皮,包扎一下就好了。”
说完,卫生员拿出碘伏给唐淮源的伤口消了一下毒,又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后就离开了。
卫生员刚离开,一名少校便匆匆跑了过来,“军座,您没事吧?”
看到来人,唐淮源摆了摆手,“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是第三军辎重营的营长金绍孔,同时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唐淮源的女婿。
看到自家军座兼岳父受伤,在后面的金绍孔吓得不轻,赶紧跑过来探望。
看到唐淮源没事,金绍孔长舒了口气后答道:“我们辎重营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我待在后面还有什么用。刚刚我已经把辎重营的三百多名弟兄组织起来,到了关键时刻我就带着他们杀出一条血路。”
“胡闹!”
唐淮源脸色沉了下来,“现在还没到辎重营上的时候,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后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胡来。”
“是!”
看到唐淮源发了话,金绍孔只能老实的答应下来。
“邵孔,你扶我起来,和我出去看看。”
金绍孔有心劝阻,但被唐淮源一瞪眼后,只能乖乖的扶着他走出了防空洞。
唐淮源看着天空不时掠过的飞机,一颗心愈发的沉到了谷底,日军的飞机越来越多了,第十二师能顶得住吗?
就在唐淮源忧心匆匆的时候,一名卫兵突然指着天空大喊:“不好……南边又来一群飞机了。”
金绍孔赶紧道:“快……保护军座回防空洞。”
“你们急什么……飞机还那么远,他们怎么看得到咱们?你们都散开,别聚在一起!”
唐淮源将众人喝退,掏出望远镜正要查看,就看到那群从南边来的飞机突然开始俯冲下来,对着正沿着黄河扫射轰炸的日机俯冲下来。
“咚咚咚……”
见火光闪动间,三架措不及防的日机当场被打得凌空爆炸,随后整片天空陷入一片混乱,正在肆无忌惮俯冲投弹的日军轰炸瞬间乱成了一团,一架正在进行低空投弹的九九式双发轻爆机飞行员慌乱中猛拉操纵杆转错了方向,跟旁边另一架轰炸机撞在一起,两架轰炸机当场便在半空变成了两团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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